第六十章：早餐

第二天早晨，景瑜先去了一趟陳哲原先待過的小屋把賬本拿回來給了張道悉。

隨後神清氣爽的坐在大廳中等著吃飯，饅頭在他腳步吐著舌頭來回張望。

昨天跟李二狗的廝殺導致衣服千瘡百孔，要不是黑色練功服在這裡放著，景瑜還真沒有衣服可換。

他準備有空了再去買幾件衣服備用，畢竟只有一件衣服略顯寒磣。

「給，才出籠的包子，嘗嘗。」

鍾衛端著一籠包子快步走來，白氣順著他的手臂飄向後方，沒到跟前就聞到一股麥香。

景瑜喉嚨動了動，餓了一晚上的他伸手就準備拿包子。

他快，有個人比他還快。

周寧將滾燙的肉包抓在手裡，不斷吹氣降低溫度，門牙輕輕撕下一小塊麵皮放在嘴裡咀嚼。

「老鍾啊，還是你蒸地包子好吃。」周寧不顧景瑜憤怒的眼神，豎起大拇指稱讚，眼看包子流出金黃色的肉汁后又急忙伸嘴去接。

景瑜見他這樣也不計較，拿起包子從中間掰開，先是給了饅頭半個，隨後才跟著周寧一起用嘴吸著肉汁。

「瞧你這話說得，我的手藝還能差了？」

鍾衛示意後方的白小天坐下吃飯，自己也拿起一個包子，得意地笑著：「街角那家包子店雖然不錯，但是他們用料卻沒我實在，我都是親自伴餡和面，再加上秘制配方，保准讓你們吃了還想吃。」

「鍾哥，高！」景瑜豎起大拇指，饅頭搖著尾巴贊同。

「鍾哥，絕！」周寧伸手拿起第二個包子，腳尖輕輕踹了一下白小天。

「鍾哥，又高又絕！」白小天一個激靈，恨不能把腳也舉起來稱讚。

鍾衛聽著讚揚，眼睛都彎成了月牙狀，絡腮鬍都跟著翹了起來。

「說什麼呢，這麼熱鬧。」張道悉走向主位，看了一眼景瑜和饅頭，對他們的乾淨程度很滿意。

「師父，鍾哥蒸了肉包，可好吃了，您嘗嘗。」景瑜拿起包子遞給張道悉，饅頭口齒流津，似乎還想吃。

景瑜是張道悉徒弟這件事情，在城北守夜司裡面不是秘密。

他們就像家人一樣，沒人會因為這個對景瑜產生嫉妒心理，同樣的也沒人會刻意討好他。

「不夠吃廚房還有，我蒸了很多，晚上巡夜的時候也能當做乾糧。」

鍾衛呵呵一笑，繼續說道：「鍋裡面還煮了餛飩，我去看看。」

「鍾哥，我來幫你。」景瑜急忙抓起一個肉包，跟著鍾衛進了廚房，饅頭邁著短腿準備跟過去，轉頭看了看張道悉手中的包子，眼神中流露出渴望。

張道悉見狀從盤子裡面拿出一個包子遞給它，小傢伙連景瑜都不要了，低著頭啃著肉包。

當景瑜和鍾衛端著餛飩走出廚房時正巧看見何元化抱著饅頭揉捏，愛不釋手的樣子跟夜晚的狀態天差地別。

「喲，小乖乖，你怎麼長得那麼可愛呀，來讓爺爺親親。」

何元化不顧饅頭的反抗，伸著老臉湊到它的面前，用下顎的鬍渣摩擦著饅頭臉龐。

「何老來了啊，正巧我做了餛飩和包子，快來嘗嘗。」鍾衛將一碗餛飩放在張道悉面前，把另一碗給了何元化。

景瑜手上的兩碗分別給了周寧和白小天，還沒等他轉身去廚房，鍾衛又端了兩碗餛飩出來。

「不錯不錯，小鐘的手藝越來越好了。」何元化吃著餛飩包子，忍不住讚揚起來，饅頭在他懷裡眼睜睜看著餛飩一個接著一個消失。

「何老，今天怎麼有空來我們城北了，是不是城東太無聊啦？」周寧忍不住開始打趣，白小天在旁邊露出禮貌性微笑，他是第一次見何元化。

「哎，這就說來話長了。」

何元化瞥了一眼張道悉，見他沒什麼反應悄悄鬆了口氣，摸著鬍子說道：「昨夜我獵殺了十隻詭怪，城東那邊焚化爐滿了，順道把它們的遺物送過來，想麻煩你們幫忙解決一下。」

「這種小事還需要何老親自跑一趟嗎？讓別人送過來不就好了。」

鍾衛疑惑不解，心中猜測莫非是因為詭怪等級太高，才讓守夜使親自送過來。

「咳，正好沒事，就過來看看。」何元化老臉一紅，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何老，您要用我們的焚屍爐也不是不行，就是這個費用嘛……」周寧搓了搓手指頭，意思明顯。

景瑜和白小天看的一愣，前者不知道何元化在白天是什麼性格，後者根本插不上話。

「好說好說。」何元化怎能不懂周寧的意思，當即拿出一兩白銀放在桌子上面，滿面笑容的說道：「這是勞務費。」

周寧哈哈一笑，隨後眨著眼睛，裝作委屈的樣子說道：「何老，您看您好不容易來一趟，我最近手頭有點緊，您能再借我一點錢嗎？」

「好說好說，要借多少？」何元化絲毫沒有懷疑，笑呵呵的準備掏錢。

景瑜震驚了，他沒想到何元化在白天的時候這麼好說話，這還是那個多疑的老頭嗎？

「咳，你倆剛摸過銀子，洗個手再吃飯。」張道悉適時阻止了這場鬧劇，他原本就存著讓景瑜見識何元化性格的想法，所以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說些什麼。

「遵命，首尊。」何元化和周寧異口同聲的說道，周寧起身的時候還不忘對著白小天擠眉弄眼，表示去勾欄的錢有了。

可他們沒想到的是，僅僅洗個手的功夫，桌上的包子和餛飩就沒了蹤影。

「咋回事，這是咋回事，剛才那麼大一籠包子呢，那麼大碗餛飩呢。」周寧瞪大了眼睛，絲毫不相信自己眼前所看見的一切。

「哦，饅頭看你們走了，它就吃完了。」景瑜剔著牙，漫不經心地說道，饅頭躺在地上露出圓滾滾的肚皮。

「饅頭啊，你給哥留一點啊，你吃完了我吃啥。」周寧沒想到一條小奶狗竟然能吃那麼多，故作兇惡的抱起饅頭開始揉捏。

何元化站在旁邊看著這一幕，沒有任何沮喪的神態，跟夜晚的狀態天差地別。

「何老在白天的時候挺好說話的，同僚有什麼困難他都會幫忙，就算自己吃點虧也不會說什麼。」

鍾衛在一旁小聲的跟景瑜還有白小天說著，瞥了一眼何元化後繼續說道：「不過你們最好不要在晚上遇見他，否則會被折磨瘋的。」

景瑜深感認同，他昨天晚上差點就瘋了，要不是張道悉幫忙，恐怕會被多疑的何元化活活說死。

白小天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看著裝模作樣逗弄奶狗的周寧，忍不住拉起他的衣袖：「周哥，消消氣，廚房還有。」

周寧哪能不知道廚房還有包子，他只不過是想逗弄一下饅頭，誰讓這個小傢伙長得那麼可愛呢。

誰知饅頭把他的作態視為一種威脅，當即展現出不為人知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