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叫星靈
「青青竹林,幽幽風!婉婉白雲,高山聳!踏劍追風,樽對月。笑傲人間,不換仙!」
似哭又似笑的歌聲在竹林之中唱響,傳出老遠,驚得那竹林之中覓食的鳥兒們不滿的飛起,對著沒公德心的破嗓子傳出啾啾的抗議之聲,無奈此從臉皮甚厚,看此情況不但不停止,反而唱得更大聲,聲音更是破鑼一般,嘶啞難聽。
這是一片望不到頭的竹林,走在林間,可以聞到那竹林清香,可以聽到了風竹鳴響。傍晚的夕陽餘輝,更是為竹林染上了漂亮的金紅之sè,一切,都顯得那麼的美麗……等等,那個破鑼嗓子除外。
這裡本來是一片安寧美麗之地,卻無奈被人打擾了那一片寧靜。就像有人把一副優美的畫卷生生的撕成了兩半一般。
「師弟,師弟!我找你好久了!原來你在這裡!」有清悅的聲音傳來,打斷了那似瘋似癲的歌聲。
星夜抬起醉眼迷濛的眼睛,隱約看到一個靚麗的身影向自己奔來。
「原,原來是凌師姐。不,不知道找師弟……何事?」星夜哈著滿口的酒氣,搖搖晃晃的看著奔跑過來的麗人。
來的,是一個漂亮的女修士。穿著天藍sè的對襟羽紗緊身修士袍,把那優美惹火的身段淋漓盡致的體現了出來。長發如瀑,即使已經被紮起一個高高的馬尾,也已長可及腰。馬尾發端之上,用天藍sè的絲帶紮緊,隨著跑動,和馬尾一起調皮的飄蕩飛舞。
潔白柔美的頸上輕輕的帶著一個頸帶,帶上鑲著一顆藍sè玉石,玉石微微發光,襯得皮膚白如雪,嫩如花。
女修士快步而來,又倏的站定,動與靜的剎那轉折在這一刻完美的體現出了女修士的動靜之美。
此人正是星夜的三師姐,芳名凌悅兒。她是星夜師父的小女兒。別看她現在溫婉賢淑的模樣,但其實她是個武痴,還是個女子少有會去修鍊的體修,如今已經是結丹期五段的修士。據說還是擁有人靈根的修士奇材。所以她簡直就是門派中不少弟子眼裡的夢中情人,若她沖男弟子們婉婉一笑,立刻會有鼻血直流三千尺的盛況。
「你又跑來喝酒,師姐不是說了嗎?總會有辦法的,你這樣自暴自棄,又有什麼用呢?」凌悅兒看著大醉的星夜,搖頭嘆息,看語氣之間卻沒有任何的怨念。
星夜可以對任何人發脾氣,卻無法對師傅和凌師姐發脾氣。看到凌師姐又來對自己說教,咧嘴一笑,剛要說話,卻一個酒嗝衝上,急忙捂住嘴。凌悅兒見狀沒有半點避嫌的上前扶住他:「師弟,你還好吧?都說了不要喝那麼多酒了!」
「師姐,我只是喝了一小口而已!」星夜笑得比哭還難看,抹了抹嘴,大喘了兩口氣。
「師弟,我今天也不來勸你。只是來告訴你一件事情!」凌悅兒很難得板著臉看著星夜。
也許是感覺到了凌悅兒的嚴肅,星夜的酒意醒了幾分,他直直的看著凌悅兒,沒有再借酒裝瘋。
「五師妹醒來了,知道了你的事情之後,到現在一句話也沒有說。她非常的自責。她的xing格你也聽說了些吧。現在四師妹和六師妹天天守著她,就怕她做出傻事來。」凌悅兒長長的嘆了口氣。
本來都好好的,但是那件事情一出,一個師弟成為了廢人,一個師妹自責的想自殺。
葯谷一脈本來就人丁單薄,現在這樣,更顯得幾分凄涼。
「師弟,你很聰明,我想你應該知道。你這樣頹廢下去,只會讓五師妹更加的自責。就算我們一直看著她,她這樣的情況,也等於完全的廢掉了。而你,當初那樣拚命救她,難道就是為了讓她和你一起成為廢人嗎?還是說,你現在已經後悔了,那天那麼拚命的救下五師妹?」凌悅兒看著星夜,似乎想從他的眼睛之中看穿他的靈魂。
星夜吞了一口唾沫,不敢和凌悅兒對視。
「唉,師弟,你好好想想吧。你再這樣下去,害人也害己,與其這樣,不如師姐我一掌打死你。最多再去師門領一個殘害同門的罪過,被三劍六洞罷了!」凌悅兒喟嘆道。
「師姐莫要如此。師弟,師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不會再頹廢下去了。我,我會振作的!」星夜費力的站了起來,看著凌悅兒道。
「好,師弟既然這樣說,那師姐我就拭目以待吧!唉,看看你,這個樣子像什麼話,你在這裡好好醒醒酒,然後快回葯谷去吧。師尊也應該快回來了。也許找到了什麼辦法呢!」凌悅兒為星夜拍去身上的塵土,又給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青綠袍子,然後轉身離開了。
星夜背靠著青竹,抬頭望天,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振作,我也想振作,但是,談何容易!自仙緣之界有記錄以來,從來沒有哪個筋脈破碎,靈根被毀的人還能恢復的!」
言罷,又低下頭,伸手從頸間掏出一根紅繩系著的玉墜,愣愣的看著出神,久久,眼淚滴滴落下:「羽羽,我怕是完不成對你的承諾了。對不起,對不起!」
低低的嗚咽,最終化成了嚎啕大哭。星夜整個人縮成一團,放聲哭泣,就像是一頭受傷的野獸,在咆哮命運對自己的不公。
十三年了。三年的地獄式訓練,十年的獨自流浪,終於看到了一絲光明,終於被仙籮劍派的葯谷長老收為親傳弟子,眼看著就可以按照計劃,一步步的走向那個命運的之中的舞台,但是,卻因為自己的一次善心,一切都改變了。
星夜並不後悔那一次的出手,並不憎恨那個與自己只有一面之緣,最終卻害了自己成為廢人的五師姐。他恨的,只有命運對自己的不公,只有那冥冥之中cāo作著命運的大手對自己的愚弄。
「我不甘,我不甘,我不甘!」星夜猛得站起,指天而罵:「賊老天,我不甘,我不服。我還要和你斗下去,就算我的天靈根被毀了又如何。就算我成為了一個廢人又如何。我會找到辦法,我一定會找到辦法的。終有一天,我會連你也一起踩在腳下的!」
轟隆!
長長的閃電從天而隆,直劈而下,就像是那老天因星夜的責罵而憤怒了一般。
閃電直接劈在了星夜的頭上,星夜只覺得全身一炸,血液瞬間就像是沸騰了一般,跟著他隱約看到,一道藍光沖向自己,模糊之中,有一個小小的人影,踏空而來。
這裡是葯谷最後方的竹林,竹林的存在是為了保護最中心的幾株天地靈藥。所以這裡很少有人來到,以至於星夜被雷劈了居然沒有人知道。說起來,還是葯穀人丁太少的原因。若大個葯谷,師傅加徒弟一共就八人而已。而現在這個時辰,那些幫忙打理葯谷之中靈藥的外門弟子們也已經完成了一天的工作,回外門去了。
星夜整個人被雷劈成了焦炭一般,從外表上看,已經是死得不能再死了。但是如果走近了看的吧,可以看到,那胸口之處,一顆露在外面的心臟,依然緩慢而有力的跳動著。
整個幽暗的竹林,漸漸的只剩下了那心臟跳動之聲。
…………
星夜發現自己來到了一片寧靜的大海之中,他踏海面而行,四面八方,除了腳下的海面,看不到盡頭,也看不到天空,一切都是寧靜的。寧靜的,星夜連自己的呼吸之聲都無法聽到。
雖然無法看到極遠之處,但是心靈之中卻有一種清晰而又微妙的感覺,這一片蔚藍大海與自己聯繫緊密,似乎那每一次平靜海面下微微暗濤起伏,都印入心中,一覽無餘。
這裡是?
魂海?
星夜聽別人描述過自己的魂海,大概也就是這個樣子的吧。
等等!魂海那是結丹期及以上的修士才可以做到的事情,自己才是個練氣七段的修真小菜鳥,怎麼可能進入魂海之中?呃,這裡不會是傳說中的人死之後要去的寂靜之海吧。星夜一頭汗,原來自己真的死了啊。
正胡思亂想著,一道藍光一下子在面前亮起。
「笨蛋,亂想什麼呢,這裡就是你的魂海哦!」
星夜瞪大了眼睛,看到一個藍sè的小姑娘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這個「小」字,不光是指的年齡,還有身體的大小。小姑娘看起來十一二歲,也就是成年人手掌大小。
小姑娘的衣著是星夜從來沒看到過的,在星夜看來,非常的誇張。她穿著輕薄的上衫,和深藍sè的粗布褲子。但褲子的右腿褲管卻又破破爛爛的,到處都是洞,但仔細看時,卻不像是磨損,到更像是故意挑破的。
而那上衫更是短袖模樣,而且上衫的下擺還拉了起來,在小腹的位置系出一個結,露出了光潔平坦的小腹,還有圓潤如珠的香臍。
這樣的打扮讓星夜有些血液上涌的感覺。
再看小姑娘的臉,雖然才十一二歲,還沒長開的程度,但也已經顯露出絕sè之姿。唯一讓星夜糾結的是,為什麼她的眼睛是天藍sè的?就像是大海一般的湛藍,當然,星夜不得不承認,這樣的眼睛很漂亮,很吸引人。
小姑娘臉上帶著微笑,有些調皮可愛的笑容在她的臉上綻放著,小手正把玩著兩側的鬢角,忽閃忽閃的看著星夜。
「你,你,你,你是誰?」星夜嚇了一跳,這小姑娘出現在自己面前太過突然,就像是本來就在那裡,只不過隱身了一樣。然後現在突然去掉了隱身,專門就是為了跑出來嚇自己一跳。
一定是的,星夜看到那小姑娘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捉狹,就像是在興奮成功的嚇到了自己一般。
「我?我叫星靈,我來自地球!你好啊!我的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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