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接慾望世界
伏璇從來沒有遇見過這種奇怪的情況,曾經進入思想世界都是當代的事物、人物以及規則。可是這……這根本就是來到了一個不同時間線的世界。
伏璇打量四周,房間里並不像自己的世界那樣晶瑩剔透,而是有些昏暗。昏暗出一種微黃色,黃色的燈光里包裹著松木香氣。木製地板上也裹著一層松脂黃,像琥珀包漿一樣發亮,四周還有血檀書架,上面放著各式各樣的書,他四處走了走……
房子內部裝飾有一種復古的豪華,無論是書架還是吊燈,連書架上大部分書都已經有些發黃的痕迹。雖然大部分區域都是木製,但木頭與木頭之間的連接處嚴絲合縫,像是打磨過的玉石。
松脂的味道很快在伏璇的鼻腔里擴散開,他整個人已經融入了這裡,之前強行的鎮靜,現在只剩鎮靜了。
因為他知道,就算緊張得大喊大叫也沒有什麼很大的作用,可能會招來思想世界中其他人的懷疑。況且這也不符合自己的風格。
如此看來,讓曾經這個地方的事情進行下去才是明智的選擇,他首先要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以及這個世界的運行方式。
他翻閱了書架上一些書,還好,這字還能看懂,說明這還是曾經文明的延續,自己原本的文明還在伏秋的思想世界中存在。這個世界可能是原本世界發展的延續,只是時間線不同。
伏璇大致了解了這個世界,下一個問題……如何出去!?
這個房間奇怪的就是,有兩扇相鄰的巨大的落地窗,另外兩面基本上都被書架佔滿了位置,而其餘空出來的位置——全是光滑的!沒有一點門的痕迹!
正當伏璇發愁時,一陣禮貌的敲門聲響起……
……
某個簡陋的大樓中,幾個人正在用力的拍打著走廊里的門,這裡是城市邊緣,石砌的高牆包圍著幾棟大樓,好像有屏障覆蓋此地。
這個地方十分特殊,因為「徒使」最終受到了大部分的信仰,一山不容二虎,所以,人們信奉已久的「羽神」便會被消滅。
這裡的世界是殘酷單一的,所以那些「羽神」的追逐者,也會隨著「羽神」一同落入地獄。
可是出於道德,「徒使」放過了那些年輕人,並在城市中建立了名為「凈思域」的教域。在其中讓年輕人們「洗心革面」。
「而真正的情況卻是「徒使」用了歪門邪道的手段使信徒越來越多,而那些信徒其實早已走火入魔,而「羽神」無能為力,最終以死亡告別世界。」
「噔噔噔!噔噔噔!!」一陣踢門的聲音傳了出來,有些簡陋的木門被踢得振動。聲音既粗暴又冷漠,像惡鬼用榔頭在心頭上砸了又砸,直到整個頭和身體都隨著聲音一起搖晃。
房間裡面是剛剛睡完一個晚上的年輕人,昏沉的腦袋像是被這個聲音晃的清醒了,因為再不起可能又會挨體罰。
這裡面的除了那些「羽神」的信徒,更多的還是那些混跡社會毫無信仰的小混混。
因為他們既沒有金錢去學校,又沒有能力生存,便只能依賴免費的「凈思域」「混吃混喝」。
一個房間只有一個人,裡面只有昏暗的燈光,固定的時間打開著。僅僅用水泥塗抹的牆面潮濕得冒出了水滴,潤濕泥土的氣息透過鼻腔。一張鐵架床,一張缺角破爛的木桌。沒有陽台,沒有水管。除了這些比牢房差,其餘東西和牢房裡一樣空。
可以這樣說,城市裡牢房的設施都比這些好上無數倍。
因為這所教域所「凈化」的「羽神」信徒,都是曾經能夠執掌世界的人物,「徒使」相信他們是不可能改變的,所以其中的設施和監管當然得特殊考慮。
秋逸瞬間清醒,趕緊疊好了被子打開門準備排隊洗漱。
秋逸是伏秋思想世界里的化身,但秋逸潛意識裡就是生活在思想世界里的人。
「可是按照道理來說伏秋逸思想世界里應伏秋才是主角!為什麼反倒變成了敗者一方?難道和永泉之玉有關?」
秋逸隨著隊伍整整齊齊的洗漱完,從狹窄的通道向著的大樓走去。
剛出房間門,因為他們起的很早,這裡空曠的操場和上課的大樓就像被黑暗腐蝕了一樣,被恐怖一層又一層的籠罩。
走過操場,靠近大樓,大樓的牆皮就像粗糙的樹榦一樣,顏色就像無數深淺不一的白色補丁一樣重疊。
他們就像螞蟻進窩一樣,一個接著一個鑽入樓內。
秋逸到了自己的教學班門口,像平常一樣做到了座位上,雙手放在桌子上便開始幻想「和自己同行多年的夥伴分開了快一年,果然還是有點不適應嗎。「秋逸心裡想到。
「因為暴露自己信仰「羽神」的人不算多,並且像這種「凈化」他們的地方,也不止這裡,加上總部在關押人員前,會主動性的避免熟人在同一個地方。況且……此前能夠掌管教會的年輕人更少」
所以秋逸所在的教域,不可能有熟悉的人,最多的還是那些混吃混喝的小混混。
「母親,雖然現在有一些小失誤,但是我一定會找到父親」秋逸心裡很堅定,他思考的目光滯留在了黑板上。
這裡一天的傳教也要開始了。
這裡不允許傳授其他的東西,只能傳授一些關於「徒使」的信仰論。
秋逸在監教員的監視下完成了早上的講課……
終於到了自由活動的時候,秋逸其實早就按耐不住自己的心了,被封印法力、不能修鍊等階、被限制自由……
雖然秋逸十分的拒絕上課,可是他也不知道如何出去,也不知道什麼原因,自己被強行帶入此地后,自己的法力便消失了一樣,而且這裡面的法師或是占卜師都變得像平凡人一樣。
獨自走在去食堂的路上,無處不在,四處都是成伙成群的人。
「喂,小子,把你的口糧交出來」那是一個十分高大的胖子,大鼻子大嘴巴,標準的寸頭,講話聲音很粗,後面沒有意外——跟著很多小弟。
「大…大哥……最近俺們都斷貨了…您也不是不知道,俺現在啥也沒有……」瘦小的一個混混,被一群人壓在了牆角,悻悻的說。
「我知道你藏的有!交出來!!等一下搜身你可就不好受!」胖子抬起嗓子吼。
秋逸只是聽到了聲音,根本沒打算轉過頭去沾一眼,像是一股清流,既不是施暴者,也不會成為被施暴者,他獨自一個人,徑直朝著自己看的目標走去。
……
原因是——「秋逸大哥,貨能不能發一下,嘿嘿嘿。」秋逸坐到了食堂的一個位置上,對面就是剛才搜身無果的胖子,表情恭恭敬敬的,胖子的一夥小弟在食堂外等著。
他期盼的語氣中夾雜著一絲畏懼感。
「待會兒給你。」他答到,眼睛完全沒有往胖子那邊挪的意思。
「大哥您看咱們都斷了多久的貨了,我們……」沒等胖子說完。
「知道了知道了,吃完飯再說。」秋逸漫不經心的回答。
「可…可是……」胖子結結巴巴的說。
「怎麼?還想體會一下之前的感覺?」秋逸轉過頭認真的看著胖子。
「大…大哥您慢吃…」胖子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