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覺醒

坐在隔壁床邊滿臉憔悴的爺爺關心道：「道明，醒了就來吃點吧！」

夏道明麻木坐起身來，爺爺伸手拉來夏道明床腳餐桌。桌上有瘦肉粥、小菜，具都蓋有碗碟。

爺爺打開蓋子疊在一起，手掌試了一下粥碗溫度道：「道明，小心燙！」

小道明受香氣吸引，再加上沒吃晚飯，不自覺拿起瓷勺吃了起來。

爺爺見小道明能吃下了飯，略感放心。

這時敲門聲響起，爺爺走上前去打開一半道：「你是？」

來人滿頭大汗，西裝革履，二十七八歲帥氣青年，擦了一下汗回道：「阿公，是我——夏友銘，夏季的兒子。」

夏爺爺翻找了一下記憶，恍然道：「是鎮南夏季家的孩子啊，小時候拜年見過！」

青年有些羞澀附和道：「是啊，是啊！」

夏爺爺疑惑道：「你到這來，有什麼事嗎？」

夏友銘往老者身後看了一眼道；「這裡不方便講述，阿公我們到外面說？」

夏爺爺了解其意——不想打擾孩子，道：「好。」

關上了門，與其在對面窗下座椅坐下。

夏道明很快吃完了粥，這才打量起四周。白牆、白窗帘、白被褥，突兀目光掃到對面床上靠牆有一團模糊黑影。

那床上被褥略顯凌亂，床邊桌子上還有玩偶熊等。夏道明拉開被子，下床穿了拖鞋走到那床前。

黑影在夏道明有所動作時也跟著晃動了一下，夏道明感覺像是被什麼給盯著。

夏道明剛動念想伸手觸摸，門外突然響起一陣抽噎說話聲。夏道明只來得及走回到自己床邊，門就被拉開。

走進來一對面露悲傷的三十左右夫妻，夫妻身後跟著一壯碩黑西服男保鏢和一青年白領。

三人走到那床前視黑影如無物，婦人拿起玩偶熊癱坐在床邊默默流淚。白領自覺收拾東西，保鏢站在門旁。

那中年人站在床邊眺望遠處，面無表情，讓人不知其現在所思所想。那婦人身旁黑影想碰觸而不得，婦人身體一顫。

夏道明反應過來，忍不住輕啊了一聲。

這聲音吸引了婦人注意，見是個不認識的俊朗小少年。回想起自己的兒子要是沒患癌症，長大以後會是什麼樣子的呢？

悲傷再也抑制不住，痛哭出聲。丈夫趕緊上前安慰，好一會才緩和其心情。

夏道明一直注視著對方一行人，見自己惹出了此變故。不禁手足無措，還好此時爺爺二人進入屋內。

夏爺爺看到此景頗感觸動，摟住自己孫兒坐在病床上沉默不語。感受到熟悉的溫暖懷抱，夏道明的心平靜了下來。

夏道明對爺爺小聲耳語道：「爺爺，你看到對面床上、嬸嬸身旁有一道黑影嗎？」

聞聽此言，夏爺爺頗感詫異。不動聲色望去，完全沒看到自己孫兒所述之物。

夏道明說話聲雖小，但此時屋內就兩方人。頗顯空曠，這說話聲自然被相隔不遠處的夫妻二人所聽到。

婦人剛平靜下來，連忙激動起身掙脫丈夫的責任阻攔來到夏道明面前蹲下道：「孩子，告訴阿姨。你剛剛看到什麼？」

夏道明一指病床之上道：「我看到哪裡有一個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