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閑談

兩人很快變回道病房內，夏道明與章夫人有說有笑。如果不表明身份，在外人看來便是母子一般。

章夫人與昨日相比，判若兩人，非常有精神。面容、頭髮都有整理，整個人容光煥發。

阿尤把早餐放到桌子上，便要退在一旁。

夏爺爺制止道：「阿尤先別走，我買了你的那份。」說著，從袋中取出一份早餐遞給阿尤。

章夫人也道：「阿尤，累了一天了。昨晚飯都沒吃，這今兒的早餐是一定要吃的。快收下，坐下來吃吧。」

「好的，夫人。我收下了。謝謝老先生。」

「不用客氣，吃吧。」

阿尤走到昨晚假寐的病床上坐下，吃起了早餐。

即使感覺很餓了，章夫人吃飯時也很優雅。夏爺爺慢條斯理，自有一番氣度。夏道明則是毫不拘束，吃得開心。

填飽肚子之後，幾人閑聊。

章夫人問道：「夏老爺子，你們接下來有什麼安排？」

夏爺爺：「我爺孫倆打算等殯儀館的人來，跟著去一趟。之後，回家帶道明去尋老王。讓他看看我孫兒，有沒有什麼問題。」

章夫人：「不知是哪家殯儀館？」

夏爺爺從錢包中抽出一張名片遞給章夫人：「就是這家，極樂堂。說是這縣裡名聲最好的。」

章夫人接過來，掃了一眼道：「嘉嘉，也是這家。」

一時間，氣氛有些低落。

夏道明插嘴道：「我昨晚夢到嘉嘉了。」

章夫人愕然道：「阿姨也夢到了。」頓了頓道：「我夢到嘉嘉與我道別。」

夏道明點頭，「嗯。」

表示自己也做了一樣的夢。

章夫人高興問道：「這是不是表示嘉嘉去投胎了？」

夏道明回憶了一下昨晚的夢境，有些不確定道：「嗯，應該吧！」

章夫人慶幸能遇到夏道明，讓自己的孩子能儘快投胎、免在陽間不斷忍受痛苦。

章夫人對夏爺爺提議道：「等會我們一同去吧。有什麼事也有個照應。」

夏爺爺心想也是這個道理便道：「好吧。」

等到八點左右，夏爺爺和章夫人的電話先後響起。這是殯儀館來人了，通知其在去停屍房等候。

早餐盒等垃圾早在吃完飯後被阿尤處理了，嘉嘉的遺物除了玩具熊都被昨晚的白領帶走了。

四人帶好隨身物品輕裝上陣。玩具熊則是在早上章夫人送給了夏道明，此時被夏道明抱在懷中。

夏道明一路上低頭跟著兩人前行，阿尤則在最後。

心情忐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見到自己的父母靈魂。見到了又該怎麼辦，念經超度嗎？

停屍房看門人換成了一位頭髮花白的老爺子，見幾人到來問道：「家屬？」

夏道明這才回過神來，四下觀望。桌旁的大門緊閉，面前的大門散發陰冷氣息。

章夫人：「嗯。」

夏爺爺：「是。」

「跟我來吧，極樂堂的人已經在裡面等候了。」說罷便打開門，帶領四人入內。

一進入門內，夏道明哆嗦了一下。阿尤自是能見到，脫下西服上衣披在夏道明身上。章夫人聽見聲響，回頭給了阿尤一個讚賞的目光。

夏道明的異樣，不是僅是因為停屍房有冷氣。

三具被白布覆蓋的屍體，兩大一小都冰冷冷躺在鐵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