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0章 天羽地晝
為儘快弄清身體的秘密,並在那件重大事情上,獲取老者的指點,周一航決定,明天六點去公園陪他晨練,看看老頭是有真能耐還是忽悠自己。不過內心深處,他隱隱覺得,老者並不是騙子。
他如果是騙子,以他高超的技術,還會愁吃愁喝?他的衣服和皮鞋都是半舊不新的,就算他計高一籌,弄套舊衣服瞞天過海,像這樣的yin險之徒,眼神卻不會清澈如廝。那絕對是一個善良的人,對某些事情不滿,才遁開鬧市,內心不為所界所動,不起絲毫漣渏長期修鍊所致。
清晨五時,太陽還沒有露臉,天空已經大亮,辛勤的生意人,已經步履匆忙開始工作了。環衛工已把街道清掃乾淨,坐在路邊歇息。
周一航把車開到公園門口,找個空地兒停好,跑步進了公園。
公園裡到處是晨練的老者,有打太極的,有練劍的,有跳舞的,有扭秧歌的,還有練氣功的,面對一棵歪脖子樹,像一尊雕塑靜立不動,彷彿他本來就在那裡。
周一航把公園的角角落落逛個底朝天,也沒有發現老者的身影,正當他產生上當受騙神情沮喪之時,老者卻笑呵呵挺身在他面前。
「是否覺得被我這樣一個老騙子給忽悠了?」老者總是那麼深邃,一句話就點透了他的內心。
周一航見到老人非常高興,被老人點中了穴位,他也絲毫不隱瞞,使勁點點頭,表示老人說得對。
老人微微仰起臉,哈哈大笑,說:「以前張良學藝,老人再三刁難,他始終不改初衷,最終感動老人,得授天書,習得滿腹經綸,才輔助沛公成就大業。」
「那是大人物,我怎麼能和他相提並論。」周一航不以為然。
老人聽他所說,立即正sè道:「人生天地間,並無高低貴賤之分,也無老幼窮富之別。人之初,xing本善,就是如此。」
「等到年齡稍長,本無分別的人,就有了區別,因他們貪圖外界享受,沒能守住天地間那份本真和本元。喪失了本該堅持的鬥志,變得庸庸碌碌,無所作為,並最終泯失在茫茫人海,再無回頭之時。」
「那我呢?」周一航囁嚅著把內心的擔心說出來。
老人淡然一笑,說:「假如你喪失了本真,我還會要你到這裡嗎?」
周一航聽了大喜過望,為掩飾內心的狂喜,他問:「我們晨練什麼?」
老人不置可否,反問:「還請小兄弟把你遇到最奇特的事,講給老朽聽聽。我看你與眾不同,罡氣充盈卻不懂如何運用,一定是得天獨厚的奇遇,要麼你就是天縱奇材,可這樣的體質,往往是萬中無一。」
周一航便把自己如何墜入天坑,如何能夠使磚塊懸空,移動疾馳的汽車等奇異的事講給老人。本來他不想把這事告訴任何人的,他自己也弄不清楚,為什麼地面前的老人,如此的信賴,毫不保留告訴了他。
老人聽完,臉上yin晴不定,沉吟半晌才緩緩告訴他,另一個驚天秘聞。這就乃上古傳說的天生。天地運轉,生生不息,乾坤互換,不分晝夜,yin陽(交)(合),萬年輪迴,奇材始釀,福無雙至,禍不單行,相生相剋,相輔相行。
換句話說,浩瀚的宇宙內,每逢萬年,便可以產生得天獨厚的奇材。因為人也是自然界的一部分,得到天地間的靈氣滋潤,便擁有超凡絕倫的本領。
奇材也不是獨生的,而是兩位,他們也許相剋,如正義和邪惡,也有可能是身體和jing神型兩種人材,身體型的註定要輸給jing神屬xing的人。可事情也不是那麼絕對,如果身體型的修鍊得法,強悍的身體支撐強悍的大腦,兩者是可以相互轉換的,身體型的也可以轉換成jing神型的。
也許是相輔相成的的天材,兩人傾心合作,便書寫歷史,為全人類謀福祉。
依老者所講,周一航屬於身體型的天縱奇材,本該扮演大jiān大惡的角sè,但老人卻看到他滿身的浩然正氣。按照雙生的條件,另外還有一個屬於jing神天生,腦力發達,做事不按常規,行為乖僻,神龍見首不見尾,令人費夷所思。
周一航聽得津津有味又憂慮重重,難道自己以後會做些傷天害理的事情?想想也確實有這方面的傾向,自從墜入天坑后,身後比原來強悍不知多少倍,遇到讓人生氣之事,就想闖上去一頓暴打。
縱使對方所做之事確實欠揍,他的出手也有些殘忍,動不動就讓人四肢不全,這並非一個光明磊落的正義使者所應該有的行為。除非他將來能夠順利成長為另外一種jing神屬xing的人。可這個轉換條件,難比登天,試想以個人能力,改變上天註定,這是何等的艱難?
老人沉吟良久,說:「唯今之計,就是傳授你一套功法,使你化去滿身戾氣,融入更多的正氣,陽剛氣,鋪墊將來的轉換條件。上天有註定,也不是絕對的,天氣乾旱還可以人工降雨不是?彆氣餒,咱爺倆兒和老天爺死嗑到底了。」
周一航非常好奇,老人會教他一套什麼樣的功法。
這時天空更加光亮,太陽微微露出半邊笑臉,公園裡風清林靜,一片靜穆。老人嚴肅地說:「抓緊時間和我練習「天羽地晝舞」。說完,老人面朝朝陽,雙手自然下垂,肩與腳並寬,雙手虛空而握,從膝間緩緩提升到胸間,又緩慢垂到小腹。老人嘴唇微張,輕輕吞吐空氣,雙手上升時吸氣,下垂時呼氣,
周一航趕忙學著老人的動作,比葫蘆划瓢,雖然相模相樣,卻不知真正的用途是什麼。
老人的動作越做越快,約有一刻鐘,迅速得幾乎令他分不清到底動了沒動。過了一會兒,老人猛然停止動作,靜靜站在那裡,像是老僧入定,初升的太陽照在他臉上,看上去也有幾分飄逸的神態。
周一航正在遲疑間,發覺老人雙臂伸展,形似飛翔的大鳥,大約這就是吻合了「天羽」二字吧。周一航模仿老人做著同樣的動作,過了好長一段時間,約有半個時辰吧,也就是一個小時,覺得身體內有了絲絲的異樣。
原本散落在四肢百骸的暖流,緩慢向小腹涌去,起初像涓涓細流,繼而像條水注,緊接著時風大作,洪波乍起,到最後已經是狂濤驚浪,洶湧奔騰。
這個時刻,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只覺得天地間萬物皆有生靈,在歡叫,在跳躍,在沸騰,與體內涌動的浪頭相互呼應。
老人以雙手手掌撐地,雙腿朝天倒立,像個高速旋轉的陀螺,不停不息。他們練功附近的枯枝亂葉被吹得翻滾而飛。還好這是一處僻靜的地方,如果讓其他人見到,還以為遇到了不測的老怪物。
周一航也把身體倒置,忽覺頭暈腦漲,像有千鈞的重力狠命朝地心扯去,胸口一陣發甜,「哇」地一口鮮血噴撒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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