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血

「師傅，這個餃子現在打折,原價5.2現價3.9一斤裝的」。現在買很划算。我穿著綠馬甲，在客人旁邊介紹商品。

這就是現在我乾的事，促銷員。干這行已經有一個月了。但工資還沒拿到一分。當月工資下月發。我擦。這一行怎麼說呢，苦和累我都能忍受。但是很受氣。尤其是新員工。我剛來的時候就抄了3遍員工守則。結果這還不算，我上貨的時候踩了下欄杆。結果一個人就過來說，把工牌給我。

我愣了下，問道為啥？

你不知道不能踩欄杆嗎？給我工牌

我不知道，不好意思，我才來三天，什麼都不知道，下次不會再犯了。給個機會。

少說廢話，給我。對方盛氣凌人的說道。

我說了好多話，但都沒用只好給了他。

哼，這還像話，再不給，我看你是不想再這幹了。去把員工守則給我抄50遍。說完對方得意洋洋的走了。

那一瞬間，我感覺我好想炸了一樣。臉sè瞬間漲紅。我的拳頭握的緊緊地，身子不停地顫抖。殺了他，我的心裡不停地在吶喊。我感覺我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但是那一瞬間我想到了父母。想到了找一個工作不容易想到了很多很多。慢慢的我的拳頭鬆了下來。我有太多的束縛了，我不能隨心所yu的想幹啥就幹啥。我已經21了。是個chéngrén了，我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有時候我很痛恨自己，活的太累，要想的太多了，太過冷靜了，冷到了我自己的血液已經冰冷了。但是我又沒有辦法，這個世界有太多規則，只有少數人能無視規則。我只是一窮二白的**絲，我無力改變這些，只有去適應他。否則等待我的只有是淘汰。我現在總算明白了那句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了。

最後事情由我凍品部門的經理出面，以抄寫十遍員工守則換回了我的工牌。自那以後我沒有在犯過一次事，讓他找我的碴。

這天下午，我一如既往的在超市。3點鐘。經理說讓我去整冷庫。說上午來了100多件貨，庫房亂一團糟。領導有令，我能說個不字？而且就我一個男的，長得又高又大。我不幹誰干？

我穿上棉襖進了冷庫。好傢夥，這何止是亂，庫房塞得滿滿的。我進都進不去。恨不得把貨一直塞到門口。尼瑪，**我一陣亂罵開始了漫長的整貨過程。

當我整完最後一箱貨時一看手機已經4點多了，我抱了一箱要上的貨打開冷庫的門。巨大的嘈雜聲傳來。很大很大。但我聽不清人們在說什麼，只看見許多人再跑，大量的貨物散滿了一地，人們陷入了瘋狂狀態。我第一個反應時地震了。因為幾年前的大地震讓我印象深刻，但是人們跑的方向不對，地震應該向外跑但為什麼人們要向里跑，就好像有什麼再追人們一樣。

這時迎面跑來一個女的，很漂亮，短裙黑絲高跟鞋。但是漂亮的臉上卻是滿臉驚慌，甚至都有些扭曲了。發生什麼······我話還沒說完，一道白影突然跳到女人背上。

哧，一股紅sè的水像被放進了高壓水槍里一樣向我臉上噴去。紅sè的水噴了我一臉。嘴裡也是。我愣了。但隨後嘴裡傳來的大量腥味使我驚醒過來。這哪裡是什麼紅水，是人血。我面前女人的血。

我反shè式的把手裡的貨物扔向了那個撲在女人身上的白影，迅速返身進入冷庫鎖上了門。這時我的大腦才反應過來。但是隨後傳來的撞門聲，嚇得我三魂六魄都丟了，我緊緊地拉住門把手生怕外面的東西進來。撞門聲持續了大約一分左右就消失了。但我的手一直放在門把手上，緊緊的握住。好像我握的不是門把手而是一顆救命稻草。

身上出滿了冷汗，此時一陣冷風吹過。使我渾身打了個哆嗦。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被冷風直吹了5分鐘左右了。臉凍得的通紅。身上凍得直打顫。這時我總算冷靜過來了，發現自己的行為有多傻了，我苦笑一聲，鬆開了門把手，找了一個無風區一屁股坐在了貨物上。

外面的東西要會開門，還需要撞門嗎？門是裡面反鎖的，要進來只有一個辦法，拿鑰匙開門。想破門而入，那是痴心妄想，2尺厚的鐵門可不是紙做的。

在著冰冷的凍庫里，我的大腦總算慢慢轉動起來了。剛才發生的是一幕幕回想起來，人們驚慌失措的向超市裡跑，而隨後在我面前一位美女被一道白影活生生的抓破脖子，血噴了我一身，隨後逃進冷庫。這時我才想起身上都是血，伸手向臉上抹去，才發現血早已幹了，但是那種腥味去怎麼也去不掉。

該死的，逃進冷庫真是失策，這裡實在太冷，而且沒有一點食物，最重要的一點這裡沒有信號，無法求救。不過以當時的情況來看，這裡又是最合理的地方了。要不然我很可能會步那女的後塵。雖然現在很冷，但我至少還活著，外面的人們怎麼樣了，我不敢想象，也不想去想。現在我唯一的目的就是活下來。

冷，太冷了。深入骨髓的冷。我不知道現在幾點了，最後一次看時間是20點了，手機早已經沒電了，冷庫至少零下10度了，我感覺越來越餓，身上的體力在一點點消失。我知道我不能在呆在這裡了，等待救援的希望已經破滅。在等下去我只有去閻王那去報到了。我站了起來，慢慢活動了下筋骨。使手腳伸展開來。我走向門前。深吸了一口氣，閉住呼吸，慢慢轉動把手，露出一條細縫，我附在細縫旁靜靜的細聽。

靜，死一般的寂靜。沒有一點聲音。我聽了大概5分鐘左右，沒有一點動靜。我咬了咬牙，打開了門。迎面一陣熱浪撲來。我忍不住呻吟了一下。然後踮起腳尖走了出來。超市的情形映入我面前。

紅，太紅了。地上，牆上，貨物上到處都是血。腥，太腥了。整個一樓瀰漫著一股子腥味，很難想象這要多少血才能造成這樣。異，太詭異了。按理說這樣多的血量，地下躺著多少具屍體我都不會意外，我都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了。但事實上地上一具屍體都沒有。要是不是大量的血跡和腥氣我都要以為我在做夢呢。

想不通，我就沒有在去深究。或許這是最好的情形了。至少我不敢保證看見一地屍體我不會發瘋。現在當務之急是找食物。我慢慢向食品區走去，一路上我眼觀四方耳聽八方。區區20米的距離我居然走了10分鐘，所幸沒有什麼意外發生，我拿了一塊麵包和一包nǎi，用最快的速度吃完了。總算飢餓有所緩解，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個武器。

看來還要去趟二樓，我有若所思。

我一步步向電梯走去，路上我是踩著滿地血，慢慢移動的，地上的血液已經凝固了，可以說我就想踩在了泥里一樣，只是帶起來的不是泥土而是血塊罷了。我強忍著噁心。來到了二樓賣刀具的地方，挑了一把順手的菜刀。

現在有刀在手，我心裡至少不是那麼怕了。現在要先去換件衣服。走在路上我又有些慶幸，虧了在超市裡，什麼都有不用發愁。而且這些都是我的了，沒有人跟我搶，至少我不用為食物發愁了。

哎呦，我重重的摔到地上。倒在血泊里。一股腥臭味在口鼻里亂竄。哇。剛吃的飯全吐了出來，我吐的天昏地暗，知道只能吐出清水為止。

這時，我才回過頭看剛才是什麼絆倒了我。

嘶，我倒吸一口涼氣，我坐在地上用手撐著地面向後退了幾步。

這是我看見的第一個人，不應該說死人，渾身血肉模糊，身上沒有一塊完整的肉。可以看出來這是被撕咬過的，不是刀具弄傷的，最可怕的是這個人是沒有下肢的，雙腿被撕扯斷了,筋骨裸漏在外面，大量的血液在下肢凝固了，在ri光燈的照shè下顯得極度妖異。

我不禁打了個哆嗦。看著這具慘不忍睹的屍體，我不禁咽了咽吐沫。恐懼充滿了我的心中，我現在只有一個想法，回冷庫，只有回那裡。我才能安全。要不然·····

異變陡升，那具屍體突然「活」了過來。只見它抬起了頭顱。大量的血塊在臉上粘在臉上使得它顯得異常猙獰，最詭異的是那雙眼睛居然泛起綠光。只見它用那雙綠眼惡狠狠地盯著我。隨後它用雙手在地下一撐，借著力向我撲了過來。

碰，我被狠狠地撲倒在地，頭重重的磕在了地板上。但我沒有時間去關心疼痛。我的雙手死死的掐在他的脖子上，阻止它靠近我，他的雙眼一直盯著我，我可以感覺到脖子一陣火辣辣的痛，我想到了那個在我面前被咬破喉嚨的女的。這時我的雙手掐的更緊了，可以感覺到我的指尖已經沒入它的肉里了，普通人要像這樣早已死了，但它卻無動於衷，只是一個勁的盯著我看。張開血盆大口向我咆哮著。雙手在不停往我身上抽打，疼的我一陣哆嗦。但我的雙手掐的更緊了。我知道一旦我疼得鬆手，等待我的是什麼。

就這樣我們僵持了大概有30秒左右。這30秒我可以說是度秒如年了。我從不知道30秒是這麼漫長。我感覺我的力氣在一點點消失，雙手以開始不停的抽搐，麻痹。但對手的力氣越來越大，此消彼長輸的一定是我。一定要想辦法，我不停的向四周觀望，希望能找到逃生辦法。

刀，一把菜刀就靜靜的躺在我旁邊，我愣了，但隨後身上的疼痛把我喚醒，肋骨上劇烈的疼痛使我沒有心思在想怎麼會有菜刀在我旁邊，我知道生死就在這一瞬了。

我用最大的力氣把它向上頂了一下，瞬間抽出右手，去拿菜刀。這時我看見它「笑了」。我兩隻手才堪堪阻止它，現在光憑一隻脫力的左手又怎能抵住。

1秒，我的左手就已經被壓得彎了下來，它張開了大嘴向我咬來。但就這一秒已可以分出生死了。

在它離我脖子還有15公分時，一抹寒光乍到，狠狠地切在它的腦袋上。僅僅停頓了零點幾秒，刀刃就從一邊到了另一邊。

啪，它如願以償的將嘴唇貼在了我的脖子上，可惜的是它死的不能再死了。腦袋被劈成兩半，大量污穢物流了出來。

我不停的大口呼吸著空氣，心臟強勁的跳動聲在我耳中異常清晰，感受到自己還活這，不禁喜出望外。原來活著是這麼幸福的一件事。

這時我發現身上流滿了污穢物，再加上一低頭就能看見人腦里的各種零件。也許是剛經歷死亡的威脅，恐懼感還沒過去，亦或是我已經適應了。奇迹般的沒有吐了出來。總之我手腳並用的把屍體扔到了旁邊。

我仰面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全身輕微的脫力，冷汗流滿了全身，就在這時我看見了天花板有道白影倒掉在上面，這回我終於看清了這道白影的真面目。

這時一個類人生物，全身慘白無毛，沒有一點遮掩之物，無發的頭顱和瘦古嶙峋身材很像是一個重度吸毒者，一身的骨頭清晰可見，好似一陣風就能把它吹倒似的。但是吸毒者可沒有它那靈活地身手和強勁有力的四肢能倒吊在天花板上，看似若不經風卻沒想到四肢里有那麼強勁的爆發力，只見它雙腳用力一蹬，借著反作用力向我撲來，鋒利的爪子和慘白中帶著猩紅的牙齒在ri光燈下閃著詭異的光芒，強勁的風壓迎面撲來。我真是應了那句老話。

才出狼穴，又進虎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