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聯儲銀行。

事件結束，警察正在善後。

銀行門外拉起了警戒線，讓路人無法靠近。

甚至整條街道都已經臨時交通管制，警察正在回收著一些零件和碎片。

這一幕幕場景，被一雙眼睛盡收眼底。

這是個拿著報紙，戴著鴨舌帽的男人，他站在路人中一點也不顯眼。

「祖國人還是很強啊。」

「霸王戰甲連1分鐘都沒撐過去，就給幹掉了。」

「甚至還沒機會對他出手。」

「真恐怖。」

他拿起手機，屏幕上顯示著一些數據。

「不過還好，採集到了我們需要的數據。」

「利用祖國人的這些數據，進行針對性的升級，新一代戰甲應該更強力。」

男人又低嘆：「如果能夠復刻0號生物戰甲的技術，根本不用那麼麻煩。」

「現在靠逆推工程，只能得到一些皮毛...」

一邊感嘆，他一邊將數據整理成文件，然後發到一個地址。

『奧爾加武器研究實驗室』！

*

*

*

七人組總部。

艾什莉匆匆走向指揮大廳，就看見祖國人和埃德加走了出來。

兩人談笑風生，像是忘記早上副總裁瑪德琳死了。

那可是副總裁啊！

不是普通職員，而是一個能夠見到國會議員的大人物！

可對埃德加來說，卻像是死了一隻貓，或是一條狗。

看這個樣子，沃特公司根本沒有問責的意思。

想到這裡，艾什莉暗暗提醒自己。

面對祖國人時，需要用什麼樣的態度去服務。

看著祖國人把埃德加送進電梯，艾什莉稍微將襯衣上面兩顆紐扣打開，並拉開了領口，然後才走上前去。

「出事了，祖國人。」

阿祖回頭看了她一眼，發現這女人的領口敞得很開，露出事業線，也不怕著涼，現在樓內的中央空調，冷風正呼呼地往外送呢。

「什麼事？」

阿祖平靜地問。

艾什莉簡潔地說：「是火車頭，他撞死了平民。」

火車頭？

阿祖腦海里頓時閃過了電視劇的場景。

正戲上演了！

見祖國人不說話，艾什莉立刻道：「您不用擔心。」

「我已經讓公關部行動了。」

「他們會安排火車頭在電視上道歉，集團的律師會給對方親人一張人道補償支票，很快這件事就會結束。」

「這是我們一慣的處理方式，到現在都沒發現什麼問題。」

阿祖臉上漸漸出現笑容。

伸出手，摸著艾什莉的臉頰：「真的沒有問題嗎？」

那隻可以輕易捏爆自己腦袋的手，就在臉頰上輕輕撫摸著。

艾什莉緊張得呼吸都變得局促起來。

她正要說什麼。

就聽到祖國人說：「這次我們不這麼做。」

艾什莉：「？？？」

「艾什莉，以前沒出現問題，不代表以後沒有。」

「火山沒有爆發，只是時候末到而已。」

阿祖笑了下，走向指揮大廳：「讓火車頭滾來見我。」

片刻之後。

指揮大廳門打開。

面向落地窗，背朝大門。

阿祖不用回頭，也知道火車頭來了。

「祖國人，你找我？」

火車頭有些緊張，這個黑人身上甚至還有血跡沒清理乾淨。

阿祖沒有回頭。

背著雙手，看著窗外這座龐大的城市。

「你，怎麼回事？」

火車頭清了下喉嚨：「我早上在追一群銀行搶劫犯，路過大街，沒想到那個姑娘突然跳了出來。」

「我一不小心就撞了上去，好吧我承認我分神了，但這不能怪我。」

說完。

他看見祖國人招招手。

黑人走到了阿祖的身邊。

阿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側過臉，笑容燦爛。

「欺騙我對你有什麼好處？」

火車頭還想辯解：「祖國人，我...」

突然。

他無法呼吸。

因為祖國人一隻手掐著他的脖子。

那手上巨大的力量，正將他肺里的空氣一點點地擠出去。

即便如此。

祖國人臉上的笑容依舊。

然後火車頭聽到，七人祖的首領說道：「我不管你做了什麼。」

「但你撞死了人。」

「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過去的。」

「我要你配合我們的公關。」

「稍後，艾什莉會安排你去跟死者家屬道歉。」

「到時候，全城各個電視台都會進行直播。」

「所以我需要你表現出足夠的誠意。」

「知道了嗎？」

說完。

阿祖才鬆手。

火車頭一陣劇烈咳嗽。

他扶著桌角，抬起頭道：「可是，那只是一個平民，我們需要做到這份上嗎？」

阿祖背著手轉過身：「現在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他微笑道：「而是命令。」

「懂了嗎？」

火車頭咽了下口水：「懂了。」

*

*

*

剛參加完女友洛賓的葬禮，休伊和父親回到家中，坐在沙發上默然不語。

「洛賓的葬禮辦得多風光。」

「你看到有多少人來了嗎？」

「大家都很尊重她，現場也充滿了愛意。」

老爹喋喋不休。

休伊知道，他是想開解自己。

可現在。

他沒有那個心情。

這時，電視屏幕里出現一則新聞。

鏡頭中，火車頭從汽車裡出來，黑人一臉沉默。

旁邊有記者拿著麥克風遞上前去：「火車頭，你是來向死難者家屬道歉的嗎？」

「請問你是怎麼撞到死者的？」

「火車頭，你當時在幹什麼？」

面對記者的提問，火車頭保持沉默，並向前走著。

隨著鏡頭的切換，場景出現了變化，休伊微微一怔。

電視里的場景看起來很眼熟。

就像是，家門口的街道？

就在這時，房子外面傳來人聲，隨後門鈴響起。

片刻之後。

休伊和父親來到門外。

相機的閃光燈閃個不停。

在閃爍的耀眼光芒中，他看到了戴著護目鏡的超級英雄『火車頭』。

看到了，撞死女友的兇手！

一時間，休伊有股衝上去給他一拳的衝動。

這時。

火車頭旁邊的艾什莉舉起了手，示意記者們安靜，接著乾咳了聲，露出專業的笑容。

看向休伊。

「你好，休伊先生。」

「我是沃特公司的艾什莉。」

「對於洛賓小姐的事情，我們很遺憾。」

「火車頭本人也希望能夠當面，向你致以沉痛的慰問。」

「以及，道歉。」

一時間。

休伊以為自己聽錯了。

超級英雄當面向自己道歉？

這時，艾什莉看了火車頭一眼。

始終沒有摘下護目鏡的黑人，左顧右盼，以極快的語速，用幾乎聽不到的聲音。

說了聲。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