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給自己找事兒
宋杳杳知道結果之後不想再浪費時間說陳燼野,如果她不轉移換題江潯也一時半會兒不會停的,所以她只能開口將她帶入另一個話題。
江潯凝神仔細回想了一下最近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試探著開口:「是下周五祁毓要結婚的事兒?」
「這事兒你上周就跟我說過了。」
「那,是我們公司有個項目要和宋氏旗下的材料公司合作的事兒?」
「這事兒得找我爸,找我沒用。」
「我知道。我再想想,對了,想起來了,秦嘉樹回國了。」
聽到這三個字,宋杳杳愣了幾秒才把這個名字和腦海中的一張臉對上,腦海里一段記憶也跟著浮現了出來,她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秦嘉樹啊,想起來了,他不是要在國外發展嗎,怎麼忽然回來了?」
江潯從包里掏出口紅一邊補妝一邊道:「這不清楚,他沒告訴我,但我看他和意思是要在國內常駐了,大概不會再去國外了。」
「那不挺好的嗎,」宋杳杳掩飾了自己異樣的情緒,故作平靜,「大家都是一起長大的,回國之後還有這麼多朋友能互相幫助,總比他一個人在國外孤立無援的好。」
「你說大家我又想起來一件事兒,就是祁毓說想在婚前約我們大家聚一聚,也算是她最後一個單身party了,你知道的,她也是商業聯姻,似乎不是很願意她要嫁的人。」
「哎,她也算是我們這些人裡邊第一個結婚的了,從祁毓開始,最後能有幾個逃過商業聯姻的命運呢。」江潯嘆了口氣,感嘆道。
江潯神色悲傷,宋杳杳不比她好多少,卻只能說:「其實也說不準吧,商業聯姻有時候也未必不好,感情總是能慢慢培養的不是?」
江潯將化妝品放進包里,扭頭看她一眼,笑了聲:「你怎麼還那麼天真,要真能慢慢培養,你又怎麼會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杳杳啊,自古女子的命運都是一樣的,尤其是大戶人家的女子。」
宋杳杳沉默,江潯的話一針見血,讓她無法再反駁,是了,如果沒有陳燼野,她大抵也只能落得一個為自己產業犧牲小我的命。
雖然她爸媽從來沒有跟她提過結婚和商業聯姻的事情,但是宋杳杳長這麼大,從十歲開始就知道商業聯姻是怎麼回事兒,她也見慣了身邊那些被因為商業聯姻而被迫綁定在一起的怨偶。
再者宋家在江城根基強大,已經是業內翹楚,幾乎江城全部企業都要讓他們三分,在江城沒有合適她的聯姻對象,沒準兒她的聯姻對象會是從北城或者京海那邊物色。
但是她並不想離開江城,更不想做為商業聯姻的對象被人物化。
宋杳杳要麼就找個自己真心喜歡的人嫁了,要麼就孤苦一輩子做江城誰都惹不起的女人。
陳燼野如果打破了她想要找一個自己喜歡的人過完一輩子的美夢,那她只能走向另一個結局。
江潯獃獃的坐著看著來往不息的車流,面無表情,像是在思考什麼又像是在單純發著呆。
她知道,她和宋杳杳其實不一樣,宋杳杳背後是整個宋家,她從小就是被人寵著長大的,幾乎所有人都寵她。
而她,不過是江家一顆棋子。
棋子和真正的公主,總是不一樣的。
江潯想抽根煙,煙盒都拿出來了,眼尾瞥到宋杳杳一眨不眨看著她的眼神,猶豫了一陣,還是塞了回去。
宋杳杳蹲的腿麻了,如願看江潯塞回了煙盒,站來跺了跺腳,回頭對江潯說:「吸煙有害健康,你節制些。」
江潯歪頭看著她笑了笑:「你怎麼比我爸還管得多啊你,像個小老太太。」
宋杳杳攤手做無奈狀:「誰讓你和我是冤種朋友呢,對了,回頭你告訴祁毓一聲她的單身party我來安排,正好感謝一下她前段時間借活動場地給我的那件事兒。」
「你應該知道這事兒的本質是什麼吧,你真的要摻和進去?」江潯反問她。
宋杳杳嘖了一聲:「確實是有點棘手,但是問題不大。你信不信就算我不提,最後這事兒也會落在我身上的。祁毓想玩,但是她沒正當借口,我提出來,她省事兒,她男朋友也不好說什麼。」
「你真是不怕給自己樹敵啊。」
「這什麼樹敵啊,與其等她開口找我,倒不如我主動攬下來,再說祁毓那未婚夫比她還玩的花吧,他能說什麼呢?」
「……算了你其實說的也對。」
「嗯,就這樣說定了,你告訴她一聲就行,時間她來定,地點什麼的我來。」
「知道了,你自己給自己找事兒我還能說什麼啊,」江潯嘆口氣拽著她的胳膊借力站起,看了眼時間:「行了,時間也不早了,我這邊兒也沒什麼事兒了,回去吧。」
宋杳杳點了點頭,掏出手機聯繫了代駕,等人來之後先把江潯送回了家。
在車上,江潯靠著她的肩頭閉目養神,車內安靜地可怕,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車子聽到江潯家別墅的外邊,直到下車的時候她才開了口,她道:「宋杳杳,我們是姐妹,小時候拉過鉤的,一輩子不許變的那種。」
宋杳杳眼眶一紅,吶吶道:「我記得,我一直都記得呢。」
江潯這才轉身離開,進了自家別墅。
返程路上,宋杳杳開著窗兜風,內心久久無法平靜。
她思前想後,如果她去寺廟的事情不是江潯告密,那她就應該查查有沒有人在她的車上放置定位儀了,更嚴重的說,就是有人在跟蹤她。
宋杳杳越想越害怕,連帶著看代駕的眼神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索性車子走的路就是她平常回家走的路,並沒有偏移方向。
她腦袋混亂地整理了一下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回想了她最近見過的人,說過的話,思來想去,仍然沒有想起到底是誰還知道她會在那個時間點去那座山。
本就喝了酒,腦子裡亂鬨哄的,像是有百八十人在她腦袋裡說話,越想就越像團棉線絞在一起,剪不斷理還亂。
索性不想了,她閉上眼睛假寐,思考祁毓的單身party的事。
正如江潯說的本質,這種聚會打著單身聚會的名義,事實上是他們這一代繼承人練習人脈獲得資源的一個媒介,真正抱著玩的目的來的沒幾個,來的人多多少少是想從聚會上獲利的。
她主動提出安排聚會,一方面是真的想還陳冉給她借場地的人情,另一方面也確實是拉進一下和那些豪門下一代掌權人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