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驅車一路狂飆,隨著「嘎」的刺耳聲響,季勝東將車猛剎剎停在公路邊,因為白雪晴的走,他心中難過異常,而突然以某種借口取消的訂婚宴,也多多少少成為別人口中的笑料。
時間在一點一滴流逝,季勝東只覺得胸口一陣一陣的悶熱,一種無法言喻的情緒,在他心底噌噌燃燒!像是要將他撕裂一般那樣的哀號!
「咻……啪!」
伴隨著一聲槍響,季勝東沒有防備,子彈從他的側面飛入,在離他眼前似乎僅僅幾毫米的距離穿過,從另一側的車玻璃窗穿透出去。
季勝東一剎,猛然轉頭,根本沒有見到任何人,前後看了看還是沒有人,於是季勝東下車,他不是個怕死膽小之人,尤其在遇到今天這樣的事,季勝東的心裡,更是怒火燃燒!
而他之所以會下車,也是因為知道對方並不想要他的命,不然的話,以剛剛那樣的速度和距離,那顆子彈早就。。射。穿了他的腦袋,更不會讓他站在這裡尋找著那一點點風吹草動。
站在車下,季勝東冷眸掃視了下,不見一個人影,於是他又回到車裡,手指輕觸著那塊被子彈穿透的車玻璃,眸底的寒意越來越濃。
「會是什麼人要對我不利?知道我來這裡,應該是一路尾隨而來的,但是因為心情的關係,身邊開過那麼多車,根本沒注意有誰跟隨,這個人身手了得,槍法極准,會是什麼人?」
季勝東陷入深深的幽思之中,許久,他搖頭輕嘆,「算了,是誰要怎樣,事情早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我又何必要這樣費盡心思的去思量,反而是雪晴,你……」
提起那個傷透自己心的女孩,再加上剛剛發生的一切,季勝東在氣憤與痛恨之餘,季勝東還在慶幸著白雪晴不在他身旁,至少是安全的。
各種糾雜的感情紛涌而至,使得季勝東腦中一片混亂,深吸口氣,讓自己盡量保持一些理智,但是無論怎樣做,他都無法從那種糾集里將自己拽出。
驅車,瘋狂前行,直到天完全黑暗,身心疲憊的季勝東才將車慢慢開回季家。
停車,走出來,低頭走向門廳,只覺得眼前一雙腳出現,季勝東心底頓時一亮,「雪晴!」他神色有些開心的抬頭,映入眼帘的,卻是范雨晨的笑臉,頓時一臉不悅的收起笑容,冷冷的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雪晴不在,我是來陪著你的。」范雨晨輕聲說著,款款走到季勝東面前。
聽到范雨晨這樣的話,季勝東眼底閃出一絲冷光,「是誰和你說雪晴不在的?」
范雨晨眉眼輕輕一挑,「這還用說嘛,早些時我們晨練,她就一直提起霍錫蒙,今天又遲遲沒有出現,訂婚宴突然取消,我就覺得蹊蹺,所以想來這裡問問,卻沒見到雪晴的人影。」
「我和雪晴之間的事情,不需要你來插手。」季勝東十分不給面子的,甩開一邊說這話一邊湊近自己的范雨晨。
范雨晨因為季勝東這樣的閃開,而在心底感到不悅,但是她的臉上,卻絲毫沒有這樣的表情,「我又沒想要插手什麼,只不過……只不過知道這個時候你心裡不會舒服,所以作為朋友的我,只是想留下來陪陪你而已。」
「你留下來陪我?」季勝東冷笑著看向范雨晨,「雪晴要離開,你應該已經知道的吧?」
「天地良心,我怎麼可能知道嘛!」范雨晨極力的表現自己是無辜,並甩手轉身,「好啊,既然你誤會我,將雪晴離去的事情怨怒到我身上,那我也不反駁什麼,走就走,我不煩你。」
范雨晨說著這些話,果真就向外走,但是她的心底,卻一直在期盼著季勝東能夠留住她,果不其然,在走出兩步還未跨出第三步時,范雨晨的手腕突然就被季勝東大手抓住,用力一拽,拉扯進他的懷抱!
「啊!你要做什麼?」佯裝的驚慌,范雨晨手輕抵在自己與季勝東之間。
「你不是要留下來陪我嗎?」季勝東猶如鷹一般的雙眸,透出陣陣嗜血的冷光,「范雨晨,你不是說要留下來陪著我嗎?好,我給你這個機會。」
「不是,你……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沒有這個意思。」范雨晨故意為自己狡辯。
聽著她的解釋,季勝東眼底的諷刺意味更濃,「你不需要隱藏自己的想法,也不需要否認什麼,范雨晨,你心裡那些小想法,從小我便知道,所以今天,你只需給一句痛快話,是要留下陪我,還是從這個門走出去,從此不相往來?」
「你說什麼?」
范雨晨儼然沒想到,季勝東居然會和她說這樣直接的話,想她范雨晨平時哪受過這種氣,正要發作之際,又突然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於是微微一笑的看著季勝東。
「我怎麼可能和你老死不相往來嘛~你這個人說話也太不給我留餘地了,我……我答應你,我會留下來陪著你。」
范雨晨的話剛剛從櫻唇突出,她的唇變為季勝東的吻狠狠印上,那麼就得掠奪,最終才給她一絲喘息的機會,還未喘息平復,就被季勝東打橫的抱起,想們挺進走去。
期待已久的事終於要發生了,范雨晨身子興奮的快要將心從口中吐出,進了一間客房,季勝東將她用力丟在床上,引得范雨晨一聲怪叫!她裝作戒備的的看著靠近自己的季勝東。
他雖生的極為俊美,但全身上下彷彿籠罩著一層寒冰般冷清孤傲,令人分毫不敢生親近之念,這樣的男人愛不得,但是范雨晨愛了,她寧願顛覆一切,只為這個男人對她多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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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風和日麗的一天,到了夜晚,卻狂風肆虐,大雨淋漓!手執高腳杯,斜靠在窗前的閻嘯宇,如此邪魅的姿態,一掩他平日的冰冷與沉默。
「這樣的天,彷彿也在為你的心情而哭泣,季勝東,被摯愛的人背叛的滋味,一定十分不好受,不過,這樣的感情,就像是在釀造美酒一般,愈演愈烈、愈釀愈香,今天之所以不殺你,也是因為要留下你,好好地品嘗這自釀的美酒,讓你更恨她,比殺了你來的更加有趣。」
「嘯宇。」一聲輕柔的低喚,將閻嘯宇的神情收了回來,並且極快的,彷彿連眨眼的速度都及不上,他便有化作平日里那個不苟言笑、嚴肅冷酷的閻幫殺手。
「媽,怎麼這麼晚了還不睡?」閻嘯宇放下酒杯,像他的母親莫言走去。
莫言微微一笑,笑容裡帶著無盡的溫柔,「一整天不見你的人影,我心裡惦念的緊,總想在睡覺前看看你,我這顆心好覺得安生些。」
「對不起,讓你為我擔心了。」閻嘯宇心疼的拉起莫言的手,對於他的母親,閻嘯宇有著諸多的愧疚,他身為閻幫人,沒有辦法選擇自己的人生,這種刀頭舔血的日子,總一天,會讓他自己走上不歸路,但是母親,閻嘯宇永遠無法給她最滿意的交代。
「宇兒,媽媽對不起你,把你生在這樣的家庭,我……」莫言說著,微笑不見,哽咽著的情緒,伴隨著的還有臉上浮現著愁雲和悲戚,只有這個時候,她才會親昵的稱呼著閻嘯宇的小名兒……宇兒。
「我怎麼可能怪你呢,這是我的宿命,逃不開躲不掉的,媽,你也不要這樣自責自己好嗎?我想看到你開心,不希望你過得難過,我想,爸爸在天有靈,也不希望看到自己最心愛的妻子,整日在這種悲傷中度過,是不是?」
閻嘯宇的勸慰,帶著他一點點的私心,他在心疼自己母親的同時,也故意提起了他從未見過面得父親閻雲。
突然聽得這樣的話,莫言神情一。怔,但是很快,她便收回了那樣的面容,「好了,你不要惦記我,這麼多年了,我早就已經習慣了,時間不早了,我不打擾你了,你早點歇息了。」
莫言輕拍了拍閻嘯宇的肩,轉身離開了他的房間,看著母親離去的背影,閻嘯宇的眼底,那抹探究的神色愈來愈濃。
「每一次提到爸爸,她都會這樣的迴避著,看來這其中,的確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一定要查清,到底是怎樣一回事。」
季家的大宅子,在夜色與雷電的映襯下,顯得格外詭異而空落,寂黑的夜空,一條條駭人的白光劃破長空,樹葉被風刮的嘩啦啦作響,室內,卻是一片低靡之色與滿地凌亂的衣物。
季勝東倚坐在床邊,看著身旁那個原本就美艷無比,在如此電閃連連的夜晚,更增添一絲嫵媚之色的范雨晨,他的心底,在為白雪晴的離去而滴血。
季勝東並不是范雨晨的第一個男人,生性驕傲而美麗的范雨晨,早在大學期間,就已經有過好些個英俊帥氣的男友,而出國留學的幾年,她更是沒有給自己的業餘生活留過空白。
范雨晨有著超前化的思想理念,人。性。這方面的問題,她從來不會避諱或是委屈了自己的身體渴望,而她天生所具有的優勢與身價地位,更是許多人追捧的關鍵。
季勝東不會在意他床上的女人曾經有過幾個男人,因為他所在意的只有一個人,在意她的身心是不是都完全屬於自己,他不是有著某種癖好與情節的人,只不過因為愛,所以想要佔有她的全部而已,而那個人,卻在如此重要的日子裡,給了他最致命的打擊。
微微偏了下頭,看著坐在那裡直視著自己的范雨晨,季勝東冷冷開口道:「范雨晨,你了解這個位置,原本應該是另外一個人,但是即便如此,你還是依然要留在我身邊,我知道你的想法,范雨晨,難道你不怕我翻臉無情,不承認今天發生過的事嗎?」
他陰冷的聲音問起,范雨晨手拽著掩蓋在身上的絲被,坐在那裡,直盯盯的看著季勝東,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勾人心魄的笑。
「既然你都了解,那麼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好了,既然雪晴放棄了你,那麼你又何必要緊抓著她不放呢?沒有了感情,你可以一顆心更好的撲在公司上。」
稍稍停了停,看到季勝東沒有任何反應,范雨晨繼續道:「況且,沒有了她,還會有更多愛著你的人,你何不多放寬一下自己身邊的界限,多一條對自己更有利的選擇。」
此話一出,季勝東鷹眸驀的。射。向范雨晨,她卻不在意,因為要的就是這種反應,於是笑著繼言道:「我不在意你用我做什麼替代品,我的想法你很明了,和我在一起,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咱們就全當做是一場交易好了,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和我達成這樣的協議?」
「你當真願意?」季勝東冷眸直視著范雨晨。
「嗯,願意,並且不反悔,只是不知道你的意思如何?」范雨晨嬌笑著答道。
「自從之前把你帶進來,我的意思就已經很明確了。」
季勝東的臉上,閃過一絲冷笑,他大手抓過范雨晨的手臂,將她拖向自己,不等范雨晨開口或者詫異,狠狠地吻再次覆蓋,深深的索取,不帶有一絲感情,他的吶喊,在心底伴隨著怒火不停的燃燒!
「雪晴……雪晴……為什麼要離開?為什麼要逼我恨你?你要知道,當你再次出現,即便我的心中還是那麼的愛著你,我也斷然不會原諒你!不會原諒你!」
范雨晨雙手,伴隨著身體那陣陣襲來的疼痛、而用力抓緊季勝東的背,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能深切的感受到季勝東真正與自己交融在了一起,「季勝東,你會是我的,即便白雪晴回來了,我也絕對不會放手,絕對不會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