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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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白雪晴卻毫無睡意,雙手捧著抱墊,縮坐在沙發一角,想著那間被自己珍視、又充滿回憶的房間,現在季勝東與范雨晨在那張床上做出的事,她心碎到無法言喻。

「咔!」

門把轉動的聲音突然傳來,白雪晴一顫,猛地回頭,季勝東已經站在了門裡,寒著一雙冷眸,定定的看著她。

「勝……」白雪晴很想開口叫他,但是唇瓣微微開啟,第一個字還未說出口,又將話咽了回去,她不想說什麼,也不知要如何說,於是又轉身低下了頭。

季勝東眉頭一皺,踱步走向白雪晴,低垂的眼眸看到他的一雙腳站在自己面前,白雪晴的心,就狂速跳動不已。

「怎麼?看到自己老公進來,你這個做妻子的,非但沒有任何錶示,反而不理不睬,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季勝東冷冷的話語,帶足了挑釁的意味兒。

知道季勝東是故意為難自己,故意讓她難堪,白雪晴只是輕搖了下頭,沒有做任何對答,面對她的漠然,季勝東眼底冰霜更濃,大手捏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看著自己。

「你以為這樣,就可以不用面對我了是嗎?這才僅僅是開始,你就已經受不了,那麼過去的一年,你可知道我是怎樣度過的?」

疼痛鑽心般的傳來,白雪晴很想忍著不哭,但是她又自認為很不爭氣的霧濕了雙眼,「勝東哥,過去的事我很抱歉,我知道,你沒有辦法原諒我,我也不再祈求你的原諒,更不會做過的做解釋,她都已經住進來了,你儘管去她那裡好了,還要來我這裡看我怎樣難過幹嗎?」

白雪晴霧蒙蒙的雙眼,以及她突然的倔強與飯責,讓季勝東心中一陣疼痛一陣不快,「幹嗎?你以為我是來看你難受的?你的心,根本不曾全部留在我這,范雨晨雖然住進這裡,但是你好歹在名義上,還是我季勝東的妻子,我來這裡,難道還要事先預定、申請批准不成?」

「我沒那麼想過。」白雪晴咬著牙,強忍著淚水不要泛濫,但是依然住不住眼淚順著臉頰流下,淚珠滴在季勝東手上,雖然冰涼,卻像是烈焰一般灼痛了他的心。

「哭?從小到大,就總是喜歡用淚水偽裝自己,表面裝的唯唯諾諾,做起事情來可是不顧後果、膽大妄為,收起你的虛偽!」季勝東憤怒的吼道!

他的話,讓白雪晴心中萬般疼痛,不論她是怎樣做出了不可原諒的事,但是過去的種種,她對季勝東的心,卻是從來沒有任何偽裝,沒有任何改變,也正是因此,才會迷糊了自己,做出了被他誤會至極的舉動。

「你真是可笑,什麼時候就連我哭的權利,都要被你剝奪了去?我是個有思想有行為的正常人,我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你阻止不了我!」

心緒帶動下,白雪晴也不在怯懦,她悲傷,她難過,她不顧後果的反責,既然季勝東如此認定,她又何必還做解釋,何必還要等待他的原諒?一陣衝動,讓她大腦失去了思考。

「哈?現在開始厲害到什麼都不怕,開始學會如何反駁了是不是?看來這一年裡,霍錫蒙沒少教你怎麼做個有正常思維能力的女人。」

提起霍錫蒙,季勝東就一陣怒意,白雪晴都是遇見了他,才會逐漸變得與過去不同,如果不是因為霍錫蒙,又怎麼會讓她在訂婚宴消失?

越是想,心裡的怒意就越濃,季勝東狠狠甩開白雪晴,還未等她從疼痛中緩過神,便一把將她推倒在沙發上,隨即欺身而至,撕扯著她身上那件薄薄的睡衣。

新婚初夜帶來的恐懼,還依然歷歷在目,白雪晴雙手用力的向外推搡著季勝東,驚聲喊著:「你幹嘛?你放開我!不要!」

季勝東一手禁錮著白雪晴的雙手,高舉過頭,按壓在沙發上,另一隻手拽著她的頭髮,疼的白雪晴沒有辦法舞動,更沒有辦法躲閃的面對著滿眼充滿陰霾之色的季勝東。

「你知道我要做什麼,就不要再問這種低級的問題,雪晴,新婚從那天之後我再沒回來過,也沒有再碰過你,這麼多天了,我可是很想念著你的味道,你呢?告訴我,身體有沒有想念我?有沒有懷念那一夜的感覺?還想不想再體驗一次更為極致的享受?」

新婚初夜季勝東的暴。虐,已經在白雪晴的腦中、心中形成巨大陰影,她十分害怕,想要躲閃,但是無論怎樣都沒有辦法避開,只能無助的看著季勝東,眼底的情緒明明白白的傳達著她的心理,她不要那樣,她不想。

被抗拒的季勝東,猶如一頭憤怒的獅子,「由不得你願不願意,你是我的,永遠都只屬於我季勝東一個人,我不允許你的身上有任何人的味道,任何人的氣息,不許!」

怒喝突至,白雪晴還未反應過來,便覺得肩頭一痛,她剛要開口叫出聲,嘴便被季勝東的大手捂住,嗚嗚聲中夾雜著痛苦,季勝東的牙齒,在她肩上狠狠的留下了兩排清晰的印記。

手鬆開,白雪晴已經沒有了喊叫,眼角滑逝的淚,像決堤的河流。

「說,說你愛我!」季勝東威逼她道。

搖頭,白雪晴倔強的不屈服,不論她做出怎樣的事,都認為季勝東不該如此對她,單單范雨晨就已經讓她痛到靈魂,又何必要做到如此絕情絕義。

「該死!」季勝東的憤怒被白雪晴的反抗點燃,再次狠咬了她,白雪晴咬著唇忍受著不叫喊,而她越是如此倔強,就越是讓季勝東怒火中燒!在她身上留下不知多少齒痕。

痛到難以呼吸,痛到心在滴血,隱忍不住,白雪晴哭喊出聲,季勝東的手,再次覆蓋在她的唇,「你不是能忍嗎?那就給我繼續忍著!」殘忍的話語,撕裂了白雪晴的心。

自然的反應,帶給她下意識的舉動,開啟的嘴,一下子用力咬住季勝東的手,在他的用力下,狠心收緊貝齒。

被白雪晴如此反應怔了一下的季勝東,不悅神色愈來愈濃,伴隨著白雪晴的狠咬,他越發用力毫不留情。

季勝東將自己全部情感,統統拋擲理智之外,直到唇齒間傳來絲絲腥甜,才終於猛然回過神,手掌忍痛順勢捏住白雪晴的下顎,迫使她鬆口。

白雪晴的臉因為疼痛失去血色,整個人顫抖的不成樣子,猶如風中蕭瑟下飄飄蕩蕩的殘葉,季勝東喉頭滾動,青筋暴露的手微微一顫。

「寧願如此,也不想說你愛我?」他殘冷一笑,「既然如此,那就徹底將你吞掉,揉進我的骨血里,我不需要你愛或不愛,只要你永遠被束縛在我身側,容不得你願不願意!」

撕扯掉白雪晴的睡衣,季勝東將新婚那夜的暴虐再次魔鬼般施現,白雪晴不再掙扎,不再反抗,她知道,不論怎樣都無法抵擋得了季勝東。

「那就這樣吧。」閉眼,心底萬般疼痛,靈魂如墜冰川。

一番殘風肆虐,白雪晴像是被抽空了靈魂的軀體,雙眼空洞,直直的躺在沙發上,身體傳來陣陣疼痛,斑駁的淤青,以及一塊塊被牙齒咬過的痕迹,點點滴滴證明著,剛剛在這裡進行的異常殘虐的「遊戲」。

季勝東腰間系著一條浴巾,倚在沙發一側吸著煙,未乾的水珠,沿著碎發滴落,清新的洗髮水的味道,似乎掩蓋了房間里暴虐的氣息。

身邊的人,只是那樣躺著毫無動靜,白雪晴在用這樣的方式,對季勝東做出無聲的抵抗,她的委屈,她的淚水,季勝東不能理解,除去心疼以外更多的,是被她已經開始變得不順從的脾氣惹怒,像是一頭暴走的獅子一般,見誰咬誰。

「還不想和我說些什麼嗎?」

掐滅了煙,季勝東看向哭紅了雙眼的白雪晴,此時她也不再避諱,更不躲避季勝東的注視,全身無一遮蔽的躺著,甚至讓季勝東有種錯覺,那不是一個鮮活生命的人,而是……

想到腦海中出現的那個詞,季勝東便緊張不已,他根本無法想象,也不敢去想象,一旦那種事變成了真的,他要怎麼辦?

一種無法言喻的恐懼,瞬間籠罩季勝東的心,越裹越緊,眉心微皺,他自己的顫抖未被心底的感知發現,大手伸出,將空心娃娃一般的白雪晴托起,摟進自己懷裡。

手指輕輕拭掉她的淚,那雙眼,充滿了血絲,卻沒有一絲靈氣,「雪晴,你為什麼要逼我?順從一下不好嗎?只是那樣……稍稍的順從一點點就好,我會對你……」

「怎樣?」

白雪晴突然開了口,打斷季勝東的話,她的聲音帶著一絲絲嘶啞,哽咽,卻更多的是一種被傷透心之後的冷情,似乎已經對季勝東死了心。

「怎樣?」重複著白雪晴的問題,季勝東竟然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

收起眼底的空洞,忍著疼痛,白雪晴掙紮起身,脫離季勝東的懷抱,眼前的眩暈讓她單薄的身子輕晃了兩下,季勝東想要伸手,但是當他對上白雪晴那雙說不出情緒的眼時,他的手指微微屈動了下,沒有伸過去。

「我是如此努力,想要重回你身邊,但是你的行動明確告訴我,那隻不過痴人說夢,勝東哥,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恭喜你,你報復我的目的達到了,現在我不再祈求你原諒,也不再計較你和范雨晨怎樣,你可以將懲罰與報復繼續,但是不要妄想我再對你唯唯諾諾,從此以後,你要怎樣,全都隨你。」

白雪晴字字句句透著倔強,猶如把把利刃穿透季勝東的心,雖然知道自己錯了,但是卻感覺到了受傷,狠了狠心,他噌的從沙發上站起身,面對著白雪晴。

「這就是你的想說的,是你心底最真實的想法,對嗎?」

「對。」白雪晴突然變得毫無畏懼,一瞥眼,竟然轉過頭去。

握緊的拳似乎聽到了骨頭的響聲,季勝東努力隱忍著,他知道,憤怒之下,自己根本無法控制情緒,會再次傷了她,季勝東不想,他本是不願如此。

「你不在意了、哼!很好,對於你的身子,我也感覺到了厭倦,就像一塊木頭,沒有任何讓我留戀想念之處,你放心,從此以後,我不會再對你出手,更不會再進這個房間,近你的身,你自我,你感覺很瀟洒,那麼從今天起,你就活在一個人的世界,看我是怎樣笑吧!」

季勝東狠話撂下,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房間,門「砰」的一聲關上,彷彿砸碎了白雪晴的心,她的身子無力的癱軟在地上,雙手拂面,痛哭失聲。

那番話,季勝東的離去,白雪晴知道,她將在今夜被徹徹底底打入冷宮。

不知哭了多久,最後努努力吞回失控的情緒,擦掉拭去復又湧出的淚,「即便不是如此,你還不是依然沒有任何榮寵,與其過著那樣的日子,我倒寧願從此見不到你。」

站在樓梯口,望著窗外變得陰霾的暗夜,季勝東的面色,同樣充滿了陰雲,低頭看了眼只腰間圍系著浴巾的自己,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真的不想再傷害她,卻又無法控制的去恨她,那就只有形同陌路,相見不如不見,只是……雪晴,你是何時變成了這樣一個侵蝕人心靈的魔鬼?一口吞噬掉我的心還不夠,現在就連骨頭血液都不要剩下分毫嗎?」

第二天一早,天才微微有點光亮,季家宅院里,便傳來了人說話的聲音。

不想見,卻控制不住思念,白雪晴從渾渾噩噩的狀態中醒來,拖著自己似乎覺得已經殘破的身子,站在窗邊,看著一襲黑色西裝季勝東走出門廳,跟在他身後的,是同樣身穿一襲黑色裙裝、頭戴透明黑紗的范雨晨。

「他們這是……」

白雪晴心裡泛著猜想,這副裝扮,她心裡清楚異常,只有參加葬禮的人,才會如此著裝。

「葬禮?是誰?」

無法得知答案,白雪晴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緊張與恐慌,全身散發著陰冷,讓她感覺異常難受,雙手環抱著身體,眼淚竟然流了下來。

「好奇怪,我又不知道是誰的葬禮,為什麼要哭?是因為他嗎?不,不會的,我要死心的,不會再因為季勝東這個無情的猶如惡魔的男人再落淚。」

白雪晴能夠看到,范雨晨似乎是在生氣,因為她不情願和季勝東分開坐在兩輛不同的車裡,而季勝東更是面無表情,帶著種無法違抗的壓迫感,迫使范雨晨怏怏不樂的坐了進去。

車子開出宅院,白雪晴雙手帶著冰冷顫抖,她總感覺有種無形的黑霧籠罩著自己,似乎他們所要到往之處,和她有著某種聯繫。

「是誰?到底是誰?好想知道,真的好想知道。」

心中的疑問一遍一遍加深,最終她抬起腳步轉身向房外走去,離開了這個自從范雨晨住進來,便再沒離開過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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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迷霸道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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