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章 不覺得可笑嗎
相比較眾人的沉默,陳之言就像發現了什麼破綻,待吳七話音剛落,便大聲說道。
「永川王,這便是你要與本官對峙的人?都聽到了吧,此人乃受軍中武將所託,為攀附你王爺,故意在州城引發流言,為的就是引起兵變。」
「如果沒記錯的話,剛才謝侯帶著蘇軍長特意來此,就時間來看,這一切都對上了,不過為了給蘇軍長脫困,謝侯強硬將本官安排的人馬拿下,藉此栽贓本官,永川王,你沒想到抓的人,竟然會對你反咬一口吧。」
「如今多重證據皆是指向永川王,王爺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陳之言的振振有詞,蘇祁安輕哼一聲,放下手中茶杯,輕聲道。
「陳大人,別這麼早便下判斷,被抓的可不是只有一個,待聽完兩人講述,說不定又是狠狠打了陳大人你的臉面呢。」
「哼,來人,把另外一人帶上來,本官要再度審問。」
話落,被壓下去的大漢,又一次被押了上來,不等陳之言開口,這名大漢早就忍耐不住,趁著不注意,直接掙脫了身後的束縛,一腳狠狠踢在吳七的身上。
邊踢邊罵,「吳七,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老大我連同其他兄弟如此信任你,你竟然背著我們暗中勾結蘇祁安的人,你真該死!」
「身為晉皇的暗樁,就得有暗樁的尊嚴,你為了活命,出賣兄弟,投靠蘇祁安,我真是瞎了眼,怎麼信了你這個狗
東西!」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老子要替兄弟們報仇,打死你這個畜生!」
大漢神情激動,如果不是雙手被捆綁,吳七怕是早就被打死,好在身後的兵士反應及時,立馬將其控制,而後拖到了一邊。
陳之言看著這幕,冷聲喝斥,「大膽賊人,在陛下的面前,如此作惡,本官定饒不了你...」
「哼,你算什麼東西?不就是蘇祁安的一條狗,也配在我面前義正言辭。」
「做狗就好生做狗,少在這裡耀武揚威,真要惹急了老子,就算死,老子也要把你帶走。」
說著,這位大人身體掙扎著,時不時朝著陳之言的方向撲去。
這一舉動把陳之言嚇了一跳,身體都是不住的後退幾步,但很快穩住了心神,露出一副威嚴神色,繼續冷聲道。
「賊人繡的放肆!本官以吏部代尚書的身份,對你審問,倘若你繼續執迷不悟,別怪...」
不等陳之言說完,此人直接打斷,冷笑道,「少他娘給老子來這套,被你們抓住,什麼下場,老子早就知道,不就是一死,有什麼的,老子不像吳七這個狗東西,為了活命,出賣兄弟,勾結蘇祁安。」
「你不就是想問,老子與蘇祁安的關係?哼哼,告訴你,老子與蘇祁安之間,只有不共戴天之仇,身為晉皇的屬下,哪怕晉皇已經身死,但想要我們反水,賣主求榮,做夢去吧!」
「也就吳七這個狗東西,
做的出來,我呸,讓人覺得噁心。」
「不用問,老子這就告訴你們,州城內散播的流言,就是我們所為,目的很簡單,就是要引發你們之間的矛盾,最好大打出手,刀兵相向。」
「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有機會出手,最後一舉將你們拿下,憑藉此功,方才能投靠趙皇,這就是我們的目的。」
「可惜啊,一切都被吳七這個狗東西給搞砸了,真是時不我待啊,我恨啊!錯看了吳七!」
此人的直白開口,聽的眾人再度議論紛紛,這人的回答,和吳七剛才說的判若兩別,讓人覺得這二人之中,有人必定撒謊了。
原來按照陳之言所想的劇情走勢,蘇祁安被拿下,是板上釘釘,可隨著這位大漢的開口,直接將對蘇祁安不利的,給反轉了,這讓陳之言臉色鐵青。
別說他了,就連被踢的皮開肉綻的吳七,心裡也是暗罵他的老大,是一個蠢貨。
這次被抓,吳七知道沒有逃跑的機會,本等著直接下獄,可結果,把他們直接帶到了州府內。
看著眼前,幾乎是整個四州之地的高層,吳七腦海飛轉,雖然眾人沒怎麼說話,但從蘇祁安與陳之言的狀態,他能夠猜到二人不對付。
在結合眼下,除了他二人,還有其他的什麼暗樁,吳七心裡大概便是猜到了什麼。
既然這次沒有逃跑的可能,索性不如直接來個栽贓嫁禍,咬上蘇祁安一口,哪怕不能把蘇祁安治
罪,但起碼雙方之間的關係定會惡化。
至於日後會發生什麼,誰又清楚,一切都按照他的節奏進行,可誰知他的老大,就是一個蠢貨,一頭蠢豬。
一點看不清眼下局勢就算了,竟然直接將自己的目的全部公之於眾,擺出一副誓死效忠蘇哲的樣子。
要是放在平時,或者其他什麼地方,也就算了,但現在,他老大這樣的一番話,直接將他好不容易營造的對立,給破壞乾淨了。
接下來要是他不補救,對蘇祁安產生的敵對,怕真的徹底煙消雲散了。
就在吳七準備開口說著什麼,下一刻,蘇祁安的聲音陡然響起。
「陳大人,你也看到了,這兩人表達結果不一,但你偏偏只願相信前者,這未免是不是在刻意了,不得不讓本王懷疑,你才是鼓動他們的幕後之人,為的就是不惜一起代價,誣告本王。」
「陳大人,本王給你提個醒,歷朝歷代,以下犯上,誣告皇族者,可是要叛斬立決。」
「永川王你...」陳之言一怔,想要開口反駁,但話到嘴邊又被蘇祁安給打斷。
「當然,本王也相信陳大人沒有所謂的私心,就是想維護陛下的安全,這些,本王能理解,今晚的質問,陳大人也問了很多,接下來也該本王問幾句吧。」
「要知道,面對陳大人對本王不斷潑髒水的攻擊,本王從始至終都是默默聽著,都無半點反駁,眼下陳大人問的也差不多
了,也該輪到本王了吧。」
蘇祁安這話,都不用得到蘇閑的允許,下方的一些閉口不言的官員,這時候也是紛紛開口支持。
「微臣覺得王爺說的對,今晚慶典中,陳大人提出的這麼多質問,擺出的這麼多證據,王爺都是一一聽著,並且及時回答,現在也該輪到王爺自辯了吧。」
「沒錯,微臣也贊同,微臣請求陛下,給王爺自辯的機會,否則,就顯得太不公平了。」
「微臣請求陛下,給予王爺自辯。」
一時間,下方眾大臣,皆是紛紛開口,聲音匯聚,看著這一幕,陳之言那叫一個氣憤,但他又確實無話可說。
畢竟,蘇祁安確實在理,這一晚上的詢問,基本上都是他在反駁,辯解,而蘇祁安始終默默聽著,偶爾間說著幾句。
他哪怕在想扳倒蘇祁安,但也不是一點不給對方自辯,他要的是鐵證將蘇祁安說的辯無可辯,之所以氣憤,就是覺得這些同僚,剛開始沉默不語,現在看著勢頭往蘇祁安那邊轉向,便立刻跟上。
這和牆頭草有什麼區別,陳之言對這些同僚,那叫一個羞以同伍。
蘇祁安既然想辯,那就辯,他就不信,蘇祁安能將眼前所有的證據全部推翻。
隨著眾人請求,蘇閑自然樂得見到這一幕,點頭同意,而後,蘇祁安的聲音緩緩響起。
「陳大人說了那麼多,無非意思就是下方的這幾人,都是接受本王的指示,為的就是在
今晚的慶典鬧事,最後奪權控制陛下。」
「好,那我們便按照陳大人的思路走,本王想控制陛下,趁機奪權,這事怎麼說,都是絕密的大事吧。」
「本王就這樣,十分大方的隨便找了幾個暗樁,將此事散播出去,而後又指示蘇勇等軍中武將發動政變,趁機鬧事,最後在關鍵時刻,便被陳大人給直接拿下了?」
「陳大人,你說說,本王這是蠢還是傻?」
蘇祁安話落,陳之言臉色變化,想要開口反駁,但身邊響起了同僚一眾鬨笑聲。
確實,這怎麼看都讓人覺得很可笑,就像故意做出的破綻等著陳之言出手。
蘇祁安的話並未說完,揮手示意,眾人的笑聲緩緩停止,緊接著又道。
「咱們在退一步,本王的這些謀划,就是這樣好巧不巧的被陳大人抓住了,本王認栽,但本王還是想問一問,既然本王都已經找到了暗樁行事,為何又要派蘇勇與吳七這種原先歸屬蘇哲的暗樁聯繫?」
「我想,以陳大人的解釋,自然是,一方對內散布,挑起蘇勇等軍中不穩,趁機鬧事,另外一方對外散布,挑起州城的不安,好最終趁亂讓本王出手,奪權控制新皇,對吧?」
如果是這樣,本王為何又要命令嶺東侯、大都護,上演一出抓人的戲碼?僅僅只是為了給蘇勇等軍中武將脫罪?你說,是本王太閑了,沒事找事,還是當陛下連同各同僚都是蠢貨?」
「
陳大人,你不必生氣動怒,本王要告訴你的事,倘若本王想奪權,控制陛下,何需這般麻煩,畢竟,按照大人的意思,本王已經擁有了嶺東侯、大都護的幫助。」
「奪權,控制新皇,不信手拈來?非得去找一些到現在,都不知身份的暗樁?然後繞了一大圈子,陳大人,你不覺得這事很可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