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讎正清
明善大師?!
小師弟想起那個滿臉和藹笑容的老和尚,他會是讎正清?!
「大師姐,明善大師一身功德金光,不可能是讎正清!」小師弟連連擺手,表示不同意蘇青甜的看法。
「是與不是,試試不就知道了?」
少女皎潔一笑。
「如何試?」小師弟眉峰微皺,「聽聞明善大師已經外出雲遊數月,寺廟裡的小沙彌說要三年兩載才能回京。」
「如此契機才正好試得。」蘇青甜招了招手,讓小師弟附耳,「我們先這樣……再那樣……最後這樣這樣……」
小師弟雙眸睜圓,整個人有些結巴。
「大師姐,你……你真的要這樣做嗎?就不怕小師……蕭驚墨生氣,不願意配合嗎?」
「嘿嘿嘿,現在可是下界,他得聽我的!」蘇青甜並沒有聽清莫子君差點說出小師叔三個字,拍拍他的肩膀道,「等我安排好,給你消息。」
說完,不等小師弟回應提著裙擺離開了國師殿。
剛出宮門,就看見蕭驚墨站在馬車邊上等著自己。
少女裙角飛揚朝著對方而去,直接撲進了男人話中。
髮絲被清爽的風輕輕吹拂起來,在蕭驚墨深邃眼神的凝視下揚起一抹燦爛的笑。
「可有被刁難?」蕭驚墨揉揉她的小腦袋,滿眼的擔憂。
「沒有。」蘇青甜道,「他不敢!」
「嗯。」
蕭驚墨微微一笑,目光深邃一瞬不瞬的凝視她。
「我已與父皇相認,但不入族譜,仍舊是蕭家人。」
蘇青甜微微一愣。
半晌,臉上的笑意更加甜美,靈動的雙眸里如星光般璀璨。
「嗯,你這輩子都是我蕭家人。」
蕭驚墨目光微凝,忽略掉心口的悸動驟然傾身逼近過來,粗糲的大掌托住她的臉頰,趁著風吻住她。
他的吻異常溫柔,是一寸一寸,不慌不忙的佔有,叫人在不知不覺中沉溺其中。
蘇青甜被蕭驚墨摟進懷裡,男人一隻手箍住她細軟的腰肢,一隻手從她的面頰移動到後頸托住她,讓她不那麼難受。
隨著吻逐漸深入,他粗糲溫熱的手指在她的後頸窩無意識的緩緩揉搓。
他的手彷彿帶著電流,讓蘇青甜被撩撥的全身酥麻,兩人的靈魂都因此而雀躍興奮。
他只想把她抱得更緊一些,讓她沾上他的氣息,被他標記,成為他獨有。
似乎是很久很久之前就有的想法,久到前世。
在他隱隱感覺到自己即將失控的時候,鬆開了懷裡的少女。
那雙溫和下總是透著一股疏離的眼睛此時裹上了一層動人的溫柔,目光落在那瓣被吻得紅艷水潤的唇上。
喉結上下攢動,男人克制住再度親上去的慾望,緊緊地把她摟進懷裡,緩緩平息內心湧起的陌生卻又洶湧的情潮。
上了馬車,蘇青甜靠在蕭驚墨的肩頭上,將自己的計劃告訴了他。
不過暫時隱去了莫子君是小師弟的事情,畢竟他們是從上一方世界下來,對於這方世界的人來說是難以理解的情況。
蕭驚墨點頭應下,少女何種計劃他都是願意的。
為了兩人大婚,自然是要將這些威脅處理掉。
兩人將細節斟酌了又斟酌,然後才確定最後方案。
沒出幾日老皇帝忽的噩夢連連,又過了半月有餘夢魘之症非但沒有緩解還加重許多,國師和宮內太醫都對氣束手無策。
最後還是在皇后的提醒下,決定與皇帝一同去護國寺祈求佛祖保佑。
噩夢的內容讓老皇帝面色晦澀,眼底竟是掩飾不住的恐惶,為表誠心皇後下令所有嬪妃與皇家子嗣以及百官共到國寺齋戒十日。
蘇青甜和蕭驚墨自然也被邀請在列。
國寺內失了往日清凈,人頭竄動,但因明善大師雲遊未歸,主持只好請來一位常年講經的高僧為皇家祈福。
有了明源大師誦讀佛法,老皇帝在國寺的第一個夜晚總算睡了個安穩覺。
眾人都認為妖魔邪祟果真是怕佛祖金光,給皇室和墨國帶來了轉機。
老皇帝一高興決定給佛祖修葺金身,寺廟主持自然欣喜若狂。
可剛安安穩穩住到第七日,夜間忽的殺入大批黑衣殺手,這些人武藝高強連老皇帝身邊的暗衛都不敵,被打的節節敗退。
就在尖叫聲劃破國寺上空時,作為天宗少宗主的蕭驚墨殺出,以一敵百力戰殺手。
刺殺在蕭驚墨的阻礙下失敗,殺手們傷重離去。
可蕭驚墨再厲害也只有一人,殺手逃離后重傷昏迷奄奄一息。
太醫輪番醫治都表無能為力,老皇帝立刻派人去往天宗請宗門醫者前來救治。
可惜就連宗門醫者抵達查看后也表示蕭驚墨傷勢過重,如今服下宗門內決定丹藥也只可延緩幾日命數。
至多,不超過三日。
天宗少宗主蕭驚墨為救陛下重傷的消息很快傳遍京城內外,消息不脛而走飛向墨國各個角落。
為了讓蕭驚墨安穩老皇帝下令在國寺內開闢出一個安靜的院落,就讓他他聽著寺廟的鐘聲於經聲去往極樂世界。
作為未婚妻的蘇青甜一直守在蕭驚墨身旁,哭紅了一雙眼仍是半步不離,無論何人來勸說都不願放棄。
就在眾人惋惜一對璧人要陰陽相隔時,柳源、樊葉以及小師弟化身的莫子君早早潛伏在國寺周圍,靜待罪魁禍首再次現身。
一日過去了。
兩日又過去了。
眼瞧著第三日日落西山,蕭驚墨心中難免惆悵。
他緊握著少女的手,有些猶豫自己倒地是死還是不死?
「放心。」
少女伏在耳邊輕聲道,「那貨是個多疑的性子,定會回來的。」
話音剛落,房門縫隙突然出現藍紫色的煙霧裊裊的竄入裡屋。
「來了。」
蘇青甜低頭吻了吻男人的唇,眼角落下一滴晶瑩剔透的眼淚,讓她看起來極其的憔悴悲傷。
藍紫色的煙霧逐漸聚集成型,幻化成人型。
煙霧散去,來者真是蘇青甜所料之人,讎正清。
男子俊逸的面容如同刀削斧砍,目光如同寒冬的湖面平靜而深邃,同時帶著犀利而冷酷的意味,另他渾身隱匿出一股不為人知的氣息。
若是尋常人看去,只覺讎正清是一個面容俊逸的男子,但他渾身透著的戾氣卻也格外駭人。
尤其是一直在黑暗中閃動著犀利光芒的雙眼,似乎可看透任何人的內心。
暗處的男人觀察著床榻內的一雙人,嘴角掛起一絲冷笑,還帶著幾分嘲諷和傲慢,彷彿對世間的一切都無所畏懼,更是將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的自信。
「果真是要死了呢。」讎正清低聲道,聲音低沉而冰冷,「後悔了嗎,蘇青甜。」
蘇青甜緩緩站起身,用盡全力才將背脊挺直,轉身看向眼前之人。
「后什麼悔?」蘇青甜冷冷的回道,「修鍊之人本就以除妖驅魔為己任,殺你一個邪修更不在話下。」
「你心愛之人就要死了,竟還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讎正清笑了。
他從不小看這個女人,即便她在靈劍宗出了名的鹹魚。
若真是不愛修鍊,就算天賦異稟也不可能將自己逼到如此境地。
「你屍骨無存還能附身他人身上苟活下來,他也能!」
少女緊握拳頭,兩人之間瀰漫著一種緊張而肅殺的氣氛。
「這可是邪修才能幹得出來的事情,你捨得將他變成邪修,還是捨得你多年修為淪為邪魔?」
聽見這話讎正清瞬間樂了,若對方真的由此打算,這可比他想象中的結果更好。
「只要殺了你,誰會知道。」
素手一翻,一把長劍出現在少女的掌心中。
讎正清想過對方會殺他,沒想到會用這樣的這樣的理由,為了一個男人居然壞了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