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組織編製福利

伏特加終於弄清了事情原委，再把過程重新捋了一遍，心裡有句髒話要說。

搞半天還真的是京極理奈把人做掉的，而且這手法還不能臨時操作，也就是說，在那些人想要動手之前，京極理奈就預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並提前做好了準備。

不。

不止，回想一下，京極理奈剛進房間的時候，似乎就往廁所角落裡瞥了一眼，是發現了那瓶潔廁靈吧？說不定那個時候就已經開始計劃了……

伏特加打了個哆嗦。

這心理素質……這動手能力……哪裡看得出來是個幾歲的小孩子？

還能不能給人一條活路了！

後來發生了什麼他大致清楚，畢竟他正好瞌睡醒了，還在監控里看見了京極理奈待在馬桶上的畫面。

當時他急著通風，也沒注意京極理奈，還以為對方一直待在廁所里。

現在才知道是他想太多。

趁空氣被換成新鮮空氣后、到他離開房間還沒回來的這段時間，京極理奈打開了廁所被踢得變形的門，抱著畫板走到那些躺在地上的人身邊。

也許是因為廁所亂呲的水影響了電路，加上宿舍里的燈泡原本就不太亮，才十來瓦，灰慘慘的牆壁在燈光下像被塗抹上了一層蒼白的脂粉，到處都散發著垂死的氣息，像裝滿了亡靈的墳墓。

穿著黑色喪服的女孩彷彿要和陰影融為一體，她的臉很小，低著頭，看不太清楚表情，動作始終不慌不忙，然而在這種環境里，這樣的從容不迫只能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而他們三個人就這麼看著京極理奈蹲在那些人旁邊畫畫，畫完之後又扒掉他們身上的衣服……衣服……

然後精準地把財物找出來搜颳得一乾二淨，連硬幣都沒放過。

貝爾摩德：「……」

琴酒：「……」

伏特加：「……」

雖然看過一遍現場，但再怎麼說，還是有點接受無能……

這是來搞批發進貨了嗎？

「紙呢？」琴酒注意到江奏撕下來的那些紙，由於她用的是鉛筆，痕迹很淡，就算放大也看不出紙上到底寫了一些什麼。

伏特加一呆，反應過來，打開外套從裡面摸出了一疊薄薄的紙張，沒休息好再加上被嚇一跳，腦子裡一直都是糊的，幸好他下意識還在，沒忘了把東西拿過來。

至於裡面寫了什麼不清楚，暫時還沒來得及看。

在那種情況下，他能想起把紙從屍體臉上拿走已經很不錯了……

這些紙張上微微有些被擠壓的褶皺痕迹，鉛筆粉末暈糊，散開，白紙沾染了一點污漬。

把它們展開來看，上面竟然畫著一個個的人像，鉛筆手繪的頭像沒有其他顏色，只有最簡單的黑與白，淺淺幾筆勾勒出的臉部線條並不精細，像是隨手而作的草稿，五官相對細緻許多，眼睛刻畫得很傳神，甚至讓人有種被注視的感覺。

伏特加的心臟再次劇烈地跳了起來，張開嘴半天沒說出話。

琴酒起身走到長辦公桌前，把十幾張人像圖一張張平鋪在桌上。

一共十二張圖。

上面的十二個人，赫然就是這次被選中參與考核的對象。

「是遺像……」伏特加嗓子發乾，琴酒看了幾眼卻轉過身，三兩步回到控制桌前，按下暫停播放，把畫面定焦在死者的面部，放大圖像。

倒在地上的人姿態各不一，有的伏地，有的仰面，能被掃描到面部的幾個死者，臉被儀器捕捉放大。

伏特加忽然覺得有些微妙的眼熟，似乎在不久前還見過。

他無意識低下頭，十幾張黑白灰的人頭像躺在桌上，表情或痛苦或猙獰或輕鬆，神情並不統一，但不少都睜著眼睛，微微勾起嘴角，長時間看著會使人產生一種奇妙又詭譎的錯覺，這些人頭像彷彿在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

他猛地轉頭看向監控屏幕，腦袋裡還未散去的黑白灰的人頭畫印象，和眼前被放大的電子頭像，輪廓逐漸重合。

它們都在注視他。

伏特加背上陡然生出了一股濃濃的、難以消退的寒意，彷彿赤身裸-體身處冰天雪地，他忽然發現自己弄錯了一個地方——

這些畫畫的不是遺像，是死相。

「所以京極理奈……」伏特加花了一點時間才重新找回自己的聲音，「一直待在屍體旁邊，還——」

斟酌之後組織語言，「——把這些人當成素材臨摹。」

「沒錯。」貝爾摩德挑眉，「看來我們這位小朋友膽子大得很。」

「這不是膽子大不大的問題，」伏特加激動道，「這他媽是變態！」

窮凶極惡的歹徒他見得多了，但這種類型還真沒見過。

「你冷靜一點。」貝爾摩德道。

伏特加深吸一口氣，感覺未來充滿了危險，「是那種人吧……殺人之後會特意從死者身上拿走點東西當做紀念品留下來什麼的，她說不定就是！大門明明是打開的，一般人都會趁這個時候出去吧，哪個正常人會待在死人旁邊把屍體當模特素描啊？！」

貝爾摩德始終面帶微笑地聽著伏特加的控訴，「你說得很有道理，不過你是不是忘了這個地方是哪裡？」

伏特加一愣，「組、組織？」

「是的，這裡是組織，」貝爾摩德神色淡定，似乎在無聲地嘲笑著他的大驚小怪，輕描淡寫地嘲諷道，「所以正常人也不會出現在這裡。而且這個年齡本來就是注重特長培養的階段，畫個畫而已，又不是什麼過分的愛好，有什麼好奇怪的？」

「不是畫畫的事……」伏特加流汗，簡直不知道要從哪裡開始吐槽。

完全不能用普通意義上的「小孩學特長」來描述這件事吧！

「不覺得這些畫很逼真嗎？」他絞盡腦汁憋出一句。

看了之後晚上睡覺會做噩夢的那種！

貝爾摩德：「既然連伏特加都能看出來，那就說明小理奈的藝術天賦確實出眾，要是被組織埋沒天分就太可惜了，好好加以打磨，說不定能成為下一個森本草介……」

「將藝術的種子種下，看它出芽生長，綻出花苞，最後盛放，這是件多麼令人愉悅的事啊。」

伏特加：「……」

什麼叫做「連伏特加都看得出來」？他的藝術鑒賞水平難道就這麼差？

好吧，確實一般般……但現在的重點也不是討論京極理奈作畫水平高低吧？

你們真的不覺得哪裡有問題嗎！

對了，先不著急，還有大哥。

結果一轉頭看見琴酒比貝爾摩德還冷靜的神色，伏特加忍不住開始自我懷疑了……

原來……真的只有他一個人覺得不對。

所以他才是不正常的那個？

「把視頻備份，送到醫學部那邊。」琴酒不想再看到貝爾摩德逗弄伏特加，「京極理奈現在在哪裡？」

伏特加如實回答：「在餐廳吃早餐。」

琴酒默了一秒：「……把她給我叫過來。」

伏特加連忙答應，走到半路才忽然想起，大哥早上起來忙到現在，好像連早餐都還沒來得及吃？

欸，大哥真是太辛苦了。

***

餐廳。

換了身新衣服的江奏在廚師偷偷的打量下，夾了一盤芝士焗意麵。

「沒問題嗎？」廚師猶豫，都四盤了，萬一吃撐，他得擔責吧？

「沒關係，我在長身體。」江奏讚美對方廚藝，廚師眉開眼笑地又給她夾了半盤子剛出爐的唐揚雞塊。

「慢慢吃，待會還有天婦羅！」

回到餐桌，開動！

被高溫融化的芝士裹著義大利面，用筷子挑開后拉出長長的絲，一口下去，義大利面濃郁的奶香、培根的咸脆焦香、口蘑豐富清新的汁水瞬間在口腔里炸開……餓了一整晚，碳水的快樂無與倫比。

現實生活中可能還需要擔心吃太多發胖，遊戲里完全沒有這種顧慮，可以充分享受美食給人帶來的幸福感，也算是這個狗比遊戲為數不多的幾個優點了。

而且伏特加確實沒騙人，組織里的伙食的確很不錯。

在目前這個貌似九十年代泡沫經濟下的日本、許多人窮困潦倒，連飯都吃不上的拮据背景下，這裡卻應有盡有。

不算小料台上的韓式料理，自助取餐台上還有美式早餐、法式料理……以及日本本土的味噌湯定餐。

同時，新鮮水果也不限量供應，非常奢侈。

江奏瞭然。

怪不得那些人明知有風險還是搶破頭想進來，畢竟比起在外面隨時可能餓死的生活，這裡起碼還能供三餐溫飽。

什麼時候死不是死，倒不如賭一把，搏一搏命。

組織未必是最好的選擇，不過是條難得的活路。

江奏咬了口雞塊。

不管二次元三次元，最舒服的，果然還是體制內吃食堂啊……

作者有話要說：背景是跟著名柯畫風走，前期是90年代就按90年代寫，反正跟動漫的時間線保持一致。

我特別喜歡在b站刷各種盒飯視頻，包括東北盒飯啊，還有不同的國企或者私企食堂打菜啊，是我下飯的電子榨菜！

是我寫崩了嗎…怎麼感覺今天特別特別涼，果然是得到了我就開始爬牆了嗎！只聽新人笑……嗚嗚嗚（假哭）

祝明天考試的親親順利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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