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救鶯珠魔使破陣(二)
萬物皆有靈,用心,方能感受得到。
八卦奪魂陣中……
四大神獸鎮守在八卦奪魂陣的東南西北四方。
東方青龍,主木,創造天地、四維、生死、萬物。青龍身似長蛇,有著麒麟首、鯉魚尾,面有長須、犄角似鹿,生有五爪,身長六十五米,相貌威武。
西方白虎,主金,具有避邪、禳災、祈豐及懲惡揚善、發財致富、喜結良緣等多種神力,全身雪白無雜毛,擁有一對雙翼,一聲咆哮則四周狂風盡起。
北方玄武,主水,具有生殖繁衍、長壽不死的神力,噴出的水能立刻結成寒冰。玄武擁有兩個頭,一個是沒有角的龍頭,另一個頭在尾部,形狀似蛇。玄武的身體被堅實厚重的外殼保護。外殼表面並非圓滑,反而是凹凸不平,猙獰無比。
南方朱雀,主火,朱雀有著鷹一般犀利的眼睛和尖銳的嘴,它的身姿既挺拔又健碩,渾身都是赤紅色的,它的身上一直有火焰在燃燒,具有涅槃重生的神力。
受封靈針的影響,綠鶯珠頭疼劇烈,總會憶起一些以前經歷過的事情……
「為什麼?」身穿青衫的男子對血靈兒說道。
「對不起,我以前一直瞞著你沒說。」血靈兒說道。
「我以為你只是平常人家的女子,我以為我們能走到最後,我…我……」青衫男子說道。
「對不起……」血靈兒說道。
「你的父母已經拒絕我了對吧……」青衫男子心想:「他不會接受我的,婚姻講究的是門當戶對。她的家庭條件殷實雄厚,他爹在當朝為官,官至禮部尚書。」
「真希望你能一直瞞著我。」青衫男不覺潸然淚下。
「真希望你不會告訴我這些。」青衫男說道。
「大哥哥,你一定能找到一個愛你的人的。」血靈兒說道。
「是嗎?」青衫男失意說道。
青衫男後來才明白,所謂的愛情,要以門當戶對為前提。是嫁給一個愛你的人或者是自己合適的人,是沒有標準答案。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她的爹娘沒有同意,也是為了她好。
「對不起,我家沒錢沒勢。」青衫男說道。
「你是千涯鎮有名的孝子。」血靈兒說道:「你將來一定會大有作為的。」
「你這次回去就要出嫁了嗎?」青衫男偽笑問道。
「是的,爹娘同意了我和他之間的婚事。」血靈兒說道。
「他家也是名門望族嘛,你跟著他一定會很幸福。」青衫男說道。
不曾想,人世間的情也被劃分了等級。
望著西沉的太陽,餘暉將兩人的身影拉得很長……
青衫男想最後一次撫摸她的臉頰,手到半空卻停了下來。
「我打算去從軍。」青衫男說道。
「啊?」血靈兒吃驚道。
「天玄國北邊的詭月國侵佔盤山二十四州,我打算投奔到玄溟龍麾下,建功立業。」青衫男說道。
「大哥哥一路小心。」血靈兒說道。
「好。」青衫男說道。
「你也趕快回去吧,別讓家裡人等久了。」青衫男說道。
血靈兒待在原地。
「為什麼還不走啊?」青衫男說道。
「大哥哥,我想再聽一次你的笛子。」血靈兒說道。
「好,就當我送給你們的新婚禮物吧。」青衫男說道。
青衫男從懷中掏出那支竹笛,吹奏了起來……
「河上一座情人橋,橋上落下一隻小鳥,小鳥它為什麼喳喳喳叫?那邊抬來一輛花轎,新娘打扮成天仙女,新郎哥看得眉毛翹眉毛翹。」
「我想做新娘,我想做新娘,情人橋上那撒撒嬌,摸摸你的手,碰碰你的頭,情人橋那翻跟抖喂,我做轎你抬轎,笑聲隨風飄哎,我做了多少夢,我也夢過有幾遭,啊盼望的那一天來到了。」
「哈哈新娘坐轎,哈哈新郎抬轎,哈哈新娘坐轎,哈哈新郎抬轎,真是天下最新潮。」
一曲終罷。
「大哥哥,我們……就此別過了。」血靈兒看著他的眼睛說道。
青衫男呆立在那裡。
從遠處走來一支隊伍,約有三十號人。
一位身穿甲胄,腰系佩劍的中年男子走到血靈兒面前,說道:「小姐,主上有令,請你立即回府。」
血靈兒看著大哥哥,說道:「大哥哥,我……走了,你…保重。」
護衛攙扶著血靈兒上了馬車。
「起駕,回府!」中年男子說道。
「你真的要嫁給他嗎!為什麼!為什麼啊!」青衫男不甘說道。
中年男子拔出佩劍,指著青衫男的咽喉說道:「休要放肆!」
「雲大哥,不要傷害他。」血靈兒說道。
「哼。」中年男子收回了佩劍。
「大哥哥,你走吧。我意已決,什麼都不要再說了。」血靈兒說道。
「為什麼……」青衫男傷心欲絕道。
「你小子不要再糾纏了,小姐乃千金之軀,豈是你這種山野匹夫能結交的朋友。休要再做黃梁大夢!」中年男子說道。
青衫男失意在原地,望著馬車一路遠去。
青衫男吹奏起《喜相逢》來……
其聲緩慢自由,似粼粼波濤,稍快時似出水蛟龍,笛聲清脆明朗,帶給人一種輕鬆活躍之感。
憶起與她走過的青春時光,彷彿昨天就在眼前。
本以為可以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到頭來只是一場夢。
又一曲落幕。
「我答應你的,就今天兌現吧。」青衫男說道。
又一曲起……
「君似明月我似霧,霧雖月隱空留露。君善撫琴我著舞,曲終人離心苦堵。」
「只緣感君一回顧……」
馬車不斷遠去,血靈兒默默念出一句:「使我思君朝與暮。」
「原來你為了我,早已把《古相思曲》改編成笛曲……」血靈兒說道:「你明明知道這根本不可能完成,卻為了我……」說著,眼中噙滿著淚花。
那些年,為了將聞名天下的《古相思曲》改編成笛曲,青衫男日以夜繼的研究曲譜,總是無法達到心有靈犀的地步,現在他能做到了,她卻離開了……
笛聲依舊,殘陽如血。
「相思苦,憑誰訴?遙遙不知君何處。扶門切思君之囑,登高望遠天涯路。」
「十三與君初相識,王侯宅里弄絲竹。只緣感君一回顧,使我思君霓裳舞。可嘆年華如朝露,何時銜泥巢君屋?」
一滴清淚滴落在青衫上。
曲終人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