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辯法觀音,細數佛門十宗罪
這一刻觀音終於怒了。
不管什麼原因，她都絕不允許林誠出此言論。
此乃毀佛謗法，大逆不道。
「不錯，就是我說的。」
林誠直視觀音，毫不示弱。
只見他冷笑一聲，大聲道，「我佛慈悲，普度眾生，這話說得冠冕堂皇，可實際何曾度化過眾生？」
「不過是佛門為一己私慾營造的彌天謊言罷了。」
「表面看起來聖潔高貴，實則內里早已經腐朽的臭不可聞。」
「你……」
觀音氣急，正欲出言呵斥。
林誠卻全不給她機會，直接轉頭看向李世民，語速極快的說道。
「陛下，我鑽研佛法至今，終於理清內外，當世佛門共有十宗罪，不可輕視。」
「如何罪責，你且說來。」
李世民回道。
「是。」
林誠點頭，接著道，「其一，佛言四大皆空，不假金銀俗物，卻要信眾供奉金銀，以做渡資。」
「僧眾不事生產，只依附民眾，宛若吸血蛀蟲，於國有害無利。」
「其二，佛言眾生平等，內里卻又劃分詳細，果位高低分明，護法，羅漢，菩薩，佛陀，何來平等之言？」
「其三，佛門五戒，殺盜淫妄酒，實則寬餘律己，嚴於律人。護法金剛斬殺大妖，難道不屬殺生範疇？」
「其四，僧侶禁慾，人倫大事乃天道運轉，自然所化，佛門卻背道而馳。」
「天下眾生若盡皆信奉佛法，不結親生子，長此以往，生靈盡歿，國焉何存？」
「其五……」
林誠語速極快，將佛宗罪責一條條闡明。
整個現場落針可聞，所有人都被他這一番言論鎮住了。
就連觀音都幾度張嘴想要辯駁，卻又無從詳解。
只因林誠所言都是事實，讓她找不到任何駁斥的地方。
「其十……」
林誠並未理會眾人神色，仍在快速開炮。
「佛言出家，當斷去一切俗物，化為方外之人，卻不曾理會父母辛勞，養育子女，一朝出家，斷絕親屬，子女不可盡孝，父母不可奉養，嗚呼哀哉，何其悲苦？」
「綜此以上，佛門根本就是言行相詭，矯飾偽行，十惡不赦一般的存在。」
「其危害相較魔門更甚於世，當得取締。」
「自今日起，吾宣誓脫離佛門，還俗為眾，取性為林，以誠待天，俗名林誠。」
「轟——」
隨著林誠最後一個字落下，天際猛然響起一聲驚雷。
滾滾雷音穿過無邊天際，在整個洪荒四大部洲，無盡生靈的心頭炸響。
這代表天道認可了林誠的誓言。
從這一刻開始，他便真正的脫離了佛門，與西方再無瓜葛。
……
西牛賀洲。
靈山，大雷音寺。
佛祖如來正端坐大寶，與群佛講法。
便在這時，一聲悶雷炸響。
緊接著「咔嚓」一聲。
寶剎上方，繪畫的天女起舞圖驟然開裂，露出一絲漆黑的縫隙。
終日繚繞大殿，日漸濃厚的佛門氣運，在這一刻猛然消減三成。
無量金光瞬間暗淡下來。
「怎麼回事？」
「發生了什麼？」
眾佛心驚不已，茫然四顧。
如來端坐上首，彷彿萬古不變，一直掛在臉上的微笑，在這一刻消失了。
他眼中露出一絲凝重，掐指推算片刻后，目光遙遙向東方看去。
瞬間便穿越了無盡空間阻隔，落在林誠身上。
……
另一邊。
天庭。
昊天玉帝正閑坐在自家花園，含笑飲茶。
忽然察覺驚雷，掐指推算后，目光露出一絲驚訝，接著就慢慢轉變成了喜悅。
片刻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
「好！」
「沒想到你如來也有吃癟的一天。」
「金蟬子還俗？」
「有意思……」
……
同一時間。
三清聖地，媧皇宮，冥河血海，還有無數神秘之地。
諸多隱修的遠古大能都被天道動蕩驚醒。
明確其中因果后，各自表露出不同神色，有幸災樂禍，也有茫然疑惑。
所有人都忍不住將目光落在林誠身上。
猜測他為何會突然做出此舉。
此刻林誠還不清楚自己一言之下，已經變成諸多大能關注的焦點。
只覺心情氣爽，說出自己對佛門的全部見解，極為痛快。
甚至都沒發覺身旁，觀音臉色已經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
「此子絕非金蟬，竟敢如此誹謗我佛，不可留存於世。」
觀音心中低語，眼眸散射出一絲濃郁殺機。
卻在這時，她猛然感應到熟悉的氣息降臨，心下不由一動。
接著便聽見腦海中響起如來低沉的詢問，「今日乃我佛門西行節點，怎會如此？」
「回稟佛祖，金蟬子突發瘋魔，甚至毀壞佛寶，貧僧慚愧，推算不出幕後之人……」
觀音默默收斂心思，將其中情況仔細和如來講明。
如來聽聞之後，沉吟了許久。
就在觀音以為對方已經撤回神念的時候，平淡的聲音才再次響起。
「西遊不可輕阻，大士可行我佛金剛手段，撥亂反正，以正視聽。」
「是。」
「弟子明白，尊領法旨。」
觀音心中一動，緩緩點頭。
話音落下，腦海中如來神念悄然退去。
觀音回過神來，目光再看向林誠，便已經散發出了毫不掩飾的殺意。
「嗡～～～～～」
手指輕輕彈動，空間猛然一顫。
林誠瞬間便來到了一處全新的場所。
四周文武百官，包括看熱鬧的百姓，還有左側的李世民都彷彿定格一般，靜止不動。
林誠只略微思索，便明白自己已經和眾人隔絕。
他心中雖驚不亂，轉過頭，譏諷的看著觀音，淡聲道，「怎麼，終於忍不住要出手了嗎？」
「金蟬子，你有負佛祖所託，悖逆佛法，吾奉佛祖之命，當鏟扶邪路，還歸本源！」
觀音漠然低語，一步踏出，已經恢複本尊模樣。
只見她腳踩蓮台，白紗襲身，左手拖著羊脂玉凈瓶，目光森冷的盯著林誠。
見對方顯露本相，林誠並不驚訝。
只是冷笑說道，「哼，佛門總喜歡找些冠冕堂皇的由頭，說到底不還是想殺林某。」
「金蟬子，死到臨頭，還敢大言不慚？」
觀音怒喝。
「別叫我金蟬子，我可不是那個廢物，我叫林誠。」
「果然如此，既然你不是金蟬，貧僧更加留不得你。」
觀音露出瞭然之色，言罷便一掌向林誠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