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霖怎麼變得這麼含蓄？

吻到一半，穆應秉突然微微後仰，拉開兩人間的距離。

季霖雙眼帶著水光，神色帶著連自己都沒意識到的魅·惑，穆應秉的突然後退讓他神色不滿，按住對方的胸口，繼續吻了上去。

他並沒有注意到，穆應秉眼中一閃而過的滿意，季霖主動吻他，足以說明一切。

也許，他無需有那些沒有必要的擔心，季霖的態度告訴他，他們可以一直在一起。

季霖可不知道穆應秉的想法，他繼續吻上去，純粹是吻上頭了而已，更何況……沒人能拒絕穆應秉這張臉吧？

尤其是覺得穆應秉這張臉完美符合他審美的季霖。

季霖的手下移，摸向某處，他微微和穆應秉分開了一些，呼吸灼熱，「今天用手吧。」

穆應秉悶哼一聲，手指微微收緊。

季霖湊近他的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穆應秉抿緊薄唇，沒有再泄露一絲的聲音。

季霖「嘖」了一聲。

——

結束后清理完畢，已經是一個多小時后了，季霖洗完手出來，穆應秉已經穿好了衣服，端正的坐在沙發上，對方和往常一樣神色淡淡的喝些水，完全想象不到對方剛剛在這個沙發上做了什麼。

季霖抱著雙臂，故意道，「這沙發套得換掉，誰知道剛剛有沒有留下你的東西。」

穆應秉動作一頓，抬眼去看季霖，篤定道，「沒有留下。」

季霖聳聳肩，「那誰知道呢，你快起來，我把沙發□□下來。」

穆應秉只好站起身，看著季霖拆掉沙發套，他把水杯放在一邊，沉默的看著對方動作。

最後，季霖把拆下來的沙發套丟進洗衣機里，調到最長的洗衣時間，叉著腰舒了一口氣。

穆應秉看著上面的數字，「需要洗那麼長時間嗎？」

季霖剛想回答，隨後神色一變，「沒放洗衣液！」

他連忙在柜子里拿出洗衣液，還好倒洗衣液不用打開洗衣機，只需要倒進上放的小抽屜里就行。

弄完這一切，季霖自然而然的忽略了穆應秉剛剛的問題，後者也沒有再問。

季霖重新拿了一個沙發套，遞給穆應秉，「幫忙套一下。」

說完，他又有些懷疑，「你會弄這個嗎？」

穆應秉看了他一眼，抖開沙發套，在季霖驚訝的目光中，很快把沙發套套好。

他套完，像是特地回答季霖的問題，「這種簡單的生活常識，我還不至於不會。」

季霖想到穆應秉從小父母雙亡，後面對方大學時期就搬出來住了，可能在那個時候學會的吧？

畢竟對方連下廚這種高難度技能都會。

收拾完后，季霖想到送來的伴手禮他還沒看，於是便興緻勃勃的把拿回來的袋子打開，掏出裡面的盒子，隨著他的動作，一個小紙條從裡面掉了出來。

季霖看著上面心形的小紙條，眼皮跳了跳，他下意識想去看穆應秉，一隻手便伸手撿起了紙條。

不用猜都知道這隻手的主人是誰。

穆應秉把紙條拿過來，看了一眼，紙條上寫著：hi~季霖，還記得我嗎？我們真有緣分，這次還能碰到，第一次見面我就被你深深吸引，也許我們可以探討一下你今天彈的曲子，它讓我有眼前一亮的感覺。這是我的聯繫方式：xxx……，我想，你知道我是誰。

上面雖然寫的冠冕堂皇，但是任何一個成年人，都看得懂上面的意思，對方是在撩季霖。

穆應秉捏著紙條的手指微微收緊，臉色發沉，昭示著他此刻並不愉悅的心情。

季霖看到穆應秉表情，隱隱猜到點什麼。

他湊近看了一眼，隨後沉默了。

……有被這個留紙條的人油到。

不管怎麼樣，季霖自然要做到有男朋友的人該有的自覺，他看著穆應秉，說道，「紙條丟掉吧。」

「嗯。」穆應秉臉色好看了一些，他手指微微收緊，將紙條揉成一團，丟進垃圾桶。

季霖道，「應該是誰趁我不在的時候塞進去的。」

穆應秉想到紙條上的話，沉默良久，「你認識塞紙條的人。」

「不認識。」季霖把伴手禮的盒子打開，挑眉道，「要是認識，怎麼可能用得著給我塞紙條？」

穆應秉煩躁的心情得到緩解，他手指輕點著桌面，像是不經意的說，「要離這樣的人遠點。」

季霖當然不會靠近這種人，不過他還是好奇的問，「為什麼？」

「很隨便。」穆應秉說完，頓了頓，又道，「……很輕浮。」

看著穆應秉一本正經的模樣，季霖忍不住笑了。

穆應秉皺眉看他，「你覺得我說的有問題嗎？」

季霖搖搖頭，又道，「那我當初追你，你豈不是也覺得輕浮？」

如果這麼說的話，當初穆應秉答應和他在一起，已經算是不錯了？

可如果當初季霖知道是自己的一廂情願，他也許不會選擇去追對方。

但現在說這些好像都晚了，季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遲遲不結束這段本來就不對的關係，他到底在等什麼？連他自己都想不通。

穆應秉可能覺得這並不是一個可以開玩笑的話題，他認真道，「我沒這麼覺得，只見過兩次就塞紙條的行為才輕浮，說到底不過是因為皮囊。」

因為皮囊而追求穆應秉的季霖，「……」

他聳了聳肩，「好吧，我就是你眼中那種輕浮的人。」

「我不是這個意思。」穆應秉皺眉，季霖的反應讓他不知道該解釋，他看著對方，「你生氣了？」

季霖搖搖頭，「沒有。」

談不上生氣吧，只是覺得無奈，他和穆應秉果真不合適。

穆應秉看著季霖，沒有說話。

季霖沒了看伴手禮的心情，胡亂的把蓋子合上，隨手放在一邊，他看向一旁的穆應秉，「水喝完了，還不回去嗎？」

穆應秉搖搖頭，「不回去。」

季霖，「……」

他很驚奇，「你不覺得浪費時間嗎？你還有你的工作。」

穆應秉像是被提醒到了一般，他站起身，季霖以為對方要走了，正想揮揮手，就見對方掏出了手機，看樣子是在給誰打電話。

沒一會兒，穆應秉又重新回來，「呆會兒助理會把要處理的文件送過來，我可以借用你這裡工作嗎？」

季霖抱著雙臂，無語的翻個白眼，「不可以，我這裡不太安靜，不適合辦公。」

穆應秉聞言思考了一下，才說，「我並不需要特別安靜的辦公地點，你的卧室或者客房都可以。」

得了，把自己的辦公地點都安排好了。

雖然不太明白對方為什麼堅持留在這裡，可能是一時腦抽吧？但是季霖能有什麼辦法？他總不能把人趕走。

最後，他把客房打開，讓穆應秉在裡面辦公。

助理送來了文件，穆應秉去了客房，房間里重新恢復安靜。

季霖坐在沙發上，總覺得怪怪的，但又說不出來，他很想問問穆應秉為什麼留在這裡，最後還是放棄了，他不想再自取其辱。

他花費兩年多的時間，沒有讓穆應秉喜歡自己，所以他並不認為，短短的不到一個月時間，就能改變這一切。

季霖按了按太陽穴，輕輕嘲弄，季霖，別再痴心妄想了。

也許穆應秉就應該生在雲端，他當初硬是追上對方，現在怎麼能埋怨對方呢？誰讓他當初喜歡的就是這麼一個人。

季霖嘆了一口氣，摒棄雜念，進了琴房。

彈了一會兒鋼琴后，季霖心情好轉，他看了眼時間，發現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好幾個小時。

季霖掏出手機，給自己和穆應秉點了外賣，接到外賣電話的時候，出了琴房。

拿到外賣，季霖走到客房門口，敲了敲門，喊裡面的人吃飯。

穆應秉答應了一聲，很快出來，他先是看了眼季霖，發現對方臉上帶著笑，嘴裡還哼著歌，放心下來。

兩人吃著飯，穆應秉說道，「一會兒我就先走了。」

季霖點點頭，隨口問一句，「文件看完了？」

他不得不懷疑穆應秉是不是沒工作可做了，就想著回公司。

「還有點沒看完。」穆應秉實話實說。

不過既然季霖心情好轉，他就可以離開了。

在季霖心情不好的時候不離開，穆應秉覺得這是維繫關係應該做的。

季霖，「？」

所以這是為什麼？換個辦公地點換種心情嗎？

他沒有多問，點點頭，「嗯，那你吃完飯就走吧。」

穆應秉原本是要離開的，可對方這麼痛快的讓他離開，他又覺得有些奇怪。

對方難道不挽留一下嗎？以前季霖都會挽留他的。

而且，已經不止一次了，最近每次他要離開，季霖都讓他直接走。

穆應秉心想，是不是季霖心情還沒有徹底好轉得緣故？

他握著筷子的手頓了頓，說道，「我把剩下的文件處理完再走吧。」

季霖，「？」

這人怎麼一會兒一個主意？

他無所謂道，「好吧，你文件看完再走。」

穆應秉見季霖如此「痛快」的讓他留下來，眼中隱隱露出笑意，季霖心情果然沒有徹底好轉，而且……對方想讓他留下來。

只不過，季霖怎麼變得這麼含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