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嫌疑
nbsp;右街副使徐義昨晚被人殺害於家中,與其一同遇害的還有他的一個寵妾。
案發之時徐府上下人等都沒有察覺絲毫的不妥和異常之處。當晚就睡在徐義和他寵妾卧房外間的兩個服侍丫鬟也是一點都沒發現異狀,一直到今早辰時都過了還沒見他們兩人起床,去查看究竟的時候,才看到他們倆雙雙遇害,慘死在床上。徐義身中數刀,最後還慘遭割喉,而他的寵妾則是被扭斷了脖子。
劉旭一來到街使公衙就明顯的察覺到裡面的氣氛很不尋常,不少差役都在交頭接耳的低聲議論,有幸災樂禍的,當然也有憂心忡忡的。
到了陳繼德的書房,劉旭正看到他在來回踱步,一臉焦急的時不時抬頭朝門口看。一看見劉旭到來,他便馬上走了過來,卻是沒先跟劉旭招呼,而是到了門口,左右小心查看了一下后,才親自將房門關上。
「過來說話。」陳繼德輕聲對劉旭說了句后,就朝著裡面走去,一直到書桌裡面的椅子坐下,然後神sè莫名,目光閃爍的看著劉旭。
劉旭上前在他的書桌前站定,一臉的平靜之sè,目光淡定。
劉旭微微拱手問道:「將軍,不知急招卑職過來,所為何事?」
陳繼德便沒有馬上回答他的話,而是定定的看了他足有十秒鐘后,才沉聲問道:「劉旭,你實話實說,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劉旭心中微微一笑,表面上卻是一本正經的反問道:「不知將軍你指的是什麼事?」
陳繼德冷哼一聲,有些不滿道:「明知故問。」
劉旭故作恍然道:「將軍不會指徐副使家中遇害這件事?」
陳繼德眼中閃出一絲怒sè,加重語氣道:「你只說此事是不是你做的。」
劉旭一臉坦然的搖頭道:「不是。卑職哪有這麼大的膽量和能耐?小的也是剛剛聽說了這件事,著實非常的震驚和意外。徐府我昨ri就剛剛去過,裡面就有不少的護院守衛,居然被人不知不覺的潛進去,還不知不覺的殺了徐副使,如此手段,我想應該是那些專jing殺人之道的刺客所為。」
「真不是你做的?」陳繼德臉上滿是懷疑之sè。
劉旭堅決搖頭:「真不是卑職做的。卑職昨ri才剛剛給他送去了一千兩銀子,才剛剛取得他的信任,哪會晚上就冒險過去殺人?更何況卑職哪有這麼大的能耐?卑職目前還住在青龍坊那邊,昨晚就在青龍坊的家中,卑職連內城都進不去,哪有機會去做這入室殺人之事?」
陳繼德聞言這才去了些懷疑,在他看來劉旭確實是沒有這個能耐。這種事情說起來是讓人感覺匪夷所思的,殺手昨晚上悄無聲息的殺了徐義,他們全府上下居然一點都沒有聽到什麼動靜和發現什麼不妥,這個殺手來無蹤去無影,實在是了得。劉旭這樣一個小白臉,自身肯定沒這份本事,而他才剛剛崛起於草根,想必也是請不到這樣厲害的殺手。
最後這點才是至關重要的,這件事若是劉旭或劉旭雇凶做下的,陳繼德都是非常不願意看到的。劉旭現在既然能如此悄無聲息的殺了徐義,以後也能悄無聲息的殺了他陳繼德。這是完全脫離他掌控的事情,陳繼德當然非常不希望如此。
現在見初步排除了李旭的行兇可能,他的神sè也慢慢的放鬆了下來,緩和語氣道:「你坐下說話。」
劉旭不客氣的在他書桌斜對面靠牆的一張椅子上坐下。
「劉旭,依你看誰最有可能做下此事?」陳繼德輕撫著三寸黑須,沉吟著問道。
劉旭故作小心的看了一眼陳繼德,這才小聲說道:「不瞞將軍,要卑職說實話的話,卑職倒是覺得此事,最有可能是……將軍你做下的。」
陳繼德雙目猛地一睜,臉上滿是怒sè,右手高舉,一副要拍案而怒的樣子,但最終還是沒有拍下來。其實,他早上剛一聽到徐義死了,心中是非常狂喜的,但緊接著知道徐義是被人直接用刀殺死在自家床上的,他心中的狂喜連忙就煙消雲散了。徐義這右街副使大小是個官兒,而且還是有些份量的實職,現在不明不白被人殺死在家裡,這xing質就有些惡劣了,中郎將府甚至金吾衛都會派人來徹查。
而好死不死的,他最近一段時間一直跟徐義在鬧矛盾,勢同水火,作案嫌疑是最大的,若是再被他們查到徐義將要搭上宮中的線,隨時都可能踢走他,取而代之,那他狗急跳牆,先下手為強,雇兇殺人也是最有可能的。
想通了這點之後,他的心情當然就變得很糟糕了。他想來想去,最好的辦法就是將真正的兇手揪出來,而劉旭無疑是他認為最有可能的真正兇手。因此,他這次是做好了隨時將劉旭拿下,踢出去給他擋災的打算的。
但結果劉旭否認,然後連他自己也覺得劉旭沒能力做下這件事,將他拿下踢出去當替罪羊也沒有多少說服力,此外,他也擔心將劉旭交出去后,劉旭反而反咬一口,說這件事是他指使的,那就弄巧成拙了,只能暫且作罷。
劉旭見到陳繼德的樣子,心中當然是冷笑不已。他一開始就否認這件事,就是怕陳繼德卸磨殺驢。他之所以不選擇對徐義用錢二和馬洪的死法,而是選擇用這個血腥的方法,就是為了在事後,讓人將懷疑的矛頭指向陳繼德。
陳繼德想要利用他,還想讓他和徐義兩敗俱傷,同歸於盡,他當然也不會讓他好過。而且他也隱隱感覺出了陳繼德對自己若有若無的敵意,再加上他現在羽翼漸豐,陳繼德基本上失去了做為他靠山的價值,為避免「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場,他當然要做一些必要的措施。
不過,內心裡劉旭還是不希望陳繼德馬上就滾蛋的,畢竟兩人經過這麼段時間來的相處,已經有了合作基礎,換個人來當街使,未必比現在的陳繼德更合適。
「將軍,卑職此話也是實話實說。之前徐義和將軍一直不和,我們這些底下人都知道。當然,卑職是絕對不會相信將軍你做了這件事的,只是其他人未必會信,為今之計,卑職覺得將軍還是儘早想個好辦法,消除掉自己的嫌疑。」
「你可有什麼好主意?」陳繼德暗暗深吸了一口氣,將右手輕輕放下。
「屬下覺得,將軍你現在最應該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親自帶著一筆錢去徐府慰問和弔唁。不然的話,外人看來肯定都以為將軍你心虛了。而且,徐義怎麼說都是你的下屬,你不能讓屬下眾人寒心不是?」
陳繼德微微皺眉,但還是認可的點頭道:「除了這點,你還有其他什麼好法子嗎?」
劉旭微一搖頭道:「暫時也就想到這一點,其他方面,我想陳將軍你有必要出一筆銀子了。」
陳繼德不由苦笑一聲道:「暫時看來,也只能如此了。」說到這,他頓了一頓,勉強振作jing神道,「那麼,現在你就跟我去一趟徐府。」
劉旭不由微微一愣,但旋即點頭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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