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
「世道變了!世道變了!」
青一老道大呼小叫地解除了隱形,大袖一甩,如同一隻大蝴蝶般從聽心齋的屋頂躍入了半空,他的身後,一身月白色僧袍的邢寶璽腳踏實地一樣踩在虛空中緊緊地跟隨了過去,身體周圍亮起了八個圓月大小的光輪,如同花瓣一般簇擁著他,每一個光輪中都是一個橫眉怒目的憤怒金剛形像,線條剛勁美麗,像是活的生物一樣在光輪的光芒里閃閃遊動:「這禿驢年紀越小越能咬人啊!那邊一個厲害的剛擺平,這裡居然又出來一個會『大梭羅傑錯如來光』護身法咒得更狠的角色——沒天理了啊,沒天理了啊!」
他口裡叫的兇狠,實際上身影在半空中靈活地轉折衝退,邢寶璽的動作則遠遠沒有他靈活,很快就被甩開了距離,聽心齋中慈舟大師雪白的眉毛微微皺了起來,右手微抬掌心朝天、中指和拇指相扣而無名指和小指交疊在一起,無聲無息地做出了一個玄奧的手勢,輕喝一聲:「咄!」
聲波瞬間化成了金色的波紋,將聽心齋周圍的空間都籠罩了起來,被波紋籠罩的空間頓時變得如同混凝土一樣堅實,青一老道的身影立即就被捆住了,而邢寶璽光輪在周身旋轉、彷彿根本沒有感覺一樣從金光里快速追了過來,所幸青一老道一開始就在提防著下面這個老和尚,此時不慌不忙單手捏起劍指,同樣正氣浩然的金光瞬間從指尖發出,如同一道無堅不摧的刀刃一般立即把那被凝固的空間劈開,身影一閃,下一秒鐘已經出現在聽心齋之中,雙手負在背後,一臉笑嘻嘻地和老和尚對視著。
「阿彌陀佛!」
慈舟大師先開了口,臉上似笑非笑,渾身閃閃的金光如同有形的海浪一樣飄蕩起來。邢寶璽的身影下一秒鐘也出現在聽心齋中,卻是垂手恭立。
「不知是何方仙長降臨?貧僧慈舟,恭聆教誨。」
慈舟大師輕輕地問,方才短短的兩次交鋒,他已經清楚地明白到自己的實力比眼前這作道士打扮地神秘人要遜上不止一籌,對方輕易地就破了自己的『佛心不動』,按照自己的實力,世上這樣的人實在找不出幾個。所以言辭中不自覺地就認定了對方的身份很高。
「別,別,」青一老道彷彿嚇了一跳似的,雙手亂搖:「老道士這輩子跟禿腦殼犯沖,呆的時間稍長就要出事,你別管我,我馬上就走!」
他本來是為了給慕龍泉『騰時間』所以出來瞎走的,因為之前在這邊感受了很強的佛力波動,所以過來看看有沒有可能是自己的老朋友,結果只是兩個普通的和尚。雖然相對於現在這世界的程度來說都是很強大的了。卻比他記憶中的那些老朋友要差出不少,這才在失望之下想要耍人玩玩,現在都被人發現了,也就立即覺得索然無味,砸了砸嘴嘆息一聲,身影倏地不見。
慈舟大師雙手合十,低垂著眼皮,彷彿雕像一樣一動不動,臉上的似笑非笑的表情一點一點地淡去,等到他終於又抬起頭來的時候,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無喜無悲的臉上一種彷彿刀刃般地寒氣幾乎讓周圍地空氣溫度都為之陡然一降。
「寶璽,老納現以慈悲宗第六十三代宗主的身份。正式收你為傳法弟子,我慈悲宗代代皆以慈悲二字為名,所以為師賜你法號『悲衍』,望你……罷了。」
良久的沉默之後,慈舟大師突然開口,白色地細須無風自動,話說到最後卻不知為何就此打住,本來慈眉善目的臉突然之間多了一種令人不敢直視的氣勢:「你可上前來。」
「是,師傅。」
邢寶璽臉上沒有任何吃驚或者好奇的神色。帶著那種慕龍泉曾經印象深刻的奇異微笑走了上來,無聲無息地在慈舟大師面前合掌跪下,眼神深邃而熱烈,依然散發著強烈的感染力,讓人看上一眼就會迷失在其中。
「寶璽——不,悲衍,既然你已是我慈悲宗傳法弟子,為師今日就將本門的秘辛一一講給你知道——」
不見什麼複雜的動作,慈舟大師只是把握著佛珠的手繞著邢寶璽頭上轉了一圈,就站直了身子,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冷肅:「我慈悲宗秘傳心法可以看透『因果』之脈絡,能知過去、現在、未來諸色諸相,若有邪魔外物顛反因果,則持此心法者立生感應,若是力有未逮,尚可請歷代宗主之魂魄降世,斬妖除魔——」
邢寶璽也站起了身子,聽見慈舟大師說到這裡,嘴角微微地出現了一點笑意,然而接下來慈舟大師話鋒突然一轉、語氣甚至可以稱之為凌厲:「然而悲衍,你可知為何世間佛法宗派如恆河沙數,只有我慈悲宗歷代宗主,涅磐之後依然神魄俱在,遊盪於天地之間、不歸西方極樂世界!?」
「弟子愚昧,請師傅明示。」
邢寶璽微微思索片刻之後便搖了搖頭,恭敬地垂手肅立,等待老和尚解答,內心深處隱隱地知道,接下來地似乎是慈悲宗最大的秘密。
面色古井無波的老和尚深深地吸了口氣,彷彿那答案過於沉重、不用上全身的力氣就無法說出來似的:「——因為,我慈悲宗的起源本身,便是『因果』的一大亂象!」
一陣夜風襲過山崗,唰唰的草木風聲中,聽心齋中兩個人都是一動不動,慈舟大師彷彿把所有的力氣都用盡了似地,閉目不動,而邢寶璽沒有露出什麼吃驚的神色,只是陷入思索令雙目更加深邃。
「七千年前,我慈悲宗,不過是一個講佛度世、與人無爭的小小流派。」慈舟大師歇息了片刻之後又再次開口,聲音卻恢復了往日的平淡,無復方才的凝重:「當時我宗流傳的心法,不過是略窺因果之門徑,可以順應天命、趨吉避凶罷了……然世事難料,某日天地之間的因果脈絡有一瞬間突然大亂,我宗祖師那時不過是一個小沙彌,恰巧正在修鍊本宗心法,竟然與因果之脈絡互生感應。頓時有所悟,竟然與那斷亂的因果之脈合為一體,從而創出了今日真正的本宗心訣——然而待他圓寂之時,卻發現自己竟然被『因果』排除在外,飄蕩於宇宙之間,竟不知何去何從……」
「……阿彌陀佛!」
邢寶璽輕輕地垂首低頌一聲佛號,臉上神色,似有不忍。
「從此我慈悲宗便開始了世間七千年的傳衍。衛護因果,斬妖除魔,然而每代的傳人涅磐之後,始終都無法脫開那道斷亂的因果之脈,無法歸去極樂世界——」慈舟大師雙目之中精光閃過,右手食指和尾指翹起,突然之間以掌心擊打在邢寶璽的眉間,一個金光閃閃的『卍』字在邢寶璽的額頭閃現,隨即化作無數金色光芒沿著他頭部的血管遊走:「悲衍!」慈舟大師低聲沉喝,聲音略顯疲憊:「你可看見了!?」
邢寶璽抬起頭來。雙目之中金光閃爍。隱隱似要發出光來,目光卻深邃至如同漩渦一般,視線的焦點落到慈舟大師的身上,不知發現了什麼,微微動容。
「你可看見了!?」慈舟大師又問了一句,閉目歇息。
「弟子看見了。」
邢寶璽合十躬身,恭敬地回答,表情已看不出異樣。
「你看見了什麼?」慈舟大師依舊閉著眼睛。
「弟子看見,一條如巨龍般的金色光柱,從遠處逶迤而來,貫穿師傅之後,又連接到弟子身上——」
「嗯。」老和尚輕輕地點了點頭,臉上表情實際上沒有任何變化。然而卻讓人清楚地感覺到似乎某種頗具威勢的東西漸漸地回落了下去:「那便是與我們慈悲宗實為一體的『斷亂因果之脈』,當你擁有足夠的力量之後,你便可憑此遇見命中注定成為本宗下一代傳承者的人……」
「弟子記下了……只是,那光柱貫穿了弟子的身體,又延續了大約1公里之後,就消失了。」
邢寶璽繼續訴說自己的所見,然而話音剛落,慈舟老和尚雙目驟然圓睜,一陣劇烈的震響中。整個聽心齋彷彿彷彿被高爆炸彈從內部炸飛一樣,轟然化作無數碎片飛散四周,周圍的草木如同被強風刮過似的,全體呈放射狀向著外面倒伏。
「……消失……了!?」
慈舟的僧袍彷彿吹滿了氣地氣球被扎破了一樣,劇烈地向外噴射著金色的光芒,連那白色的鬚眉都被吹動著急速飛舞:「消失在城市之中?還是沒入了泥土?」
「都不是,是在天空中消失了。」
邢寶璽如實回答。
「阿彌陀佛,佛祖慈悲——」
慈舟大師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悠長滄桑地佛號在空間中回蕩起來,一滴蒼老的淚水從他的眼角緩緩地滑下,僧袍中噴湧出的狂暴金光漸漸地變得溫順,老和尚雙手合十,無聲地開始念起了佛經。
慈悲宗七千年的宿命,似乎終於看見了結局……然而等在那最後的,是緣,還是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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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手臂發力,慕龍泉大力地將女人摟在懷裡,暗中卻不動聲色地深吸一口氣,努力令自己平靜,然而偌大的房間中只剩下自己和緊貼著自己的紅箋、尺素那動人的赤裸胴體,沉默中只有急促的喘息和軀體相貼地聲音,在寬闊的空間——這可是總統套房——中分外令人覺得刺激,雖然一再告誡自己保持冷靜,他的身體卻已經感受到了本能的燥熱,喉嚨中吞咽口水的聲音大得令自己都吃驚,呼出的口氣已經不知不覺間變得灼熱而粗重。
雖然決定了要做,卻仍然不能掉以輕心。
慕龍泉再次深呼吸,任憑兩雙縴手給自己寬衣解帶,內心卻在非常煞風景地暗暗告誡自己。雖然雙方似乎有默契、只此一次再不接觸,誰又知道影無雙會不會存著那種把自己綁回去當,種人,的想法?
似乎看出了他心神不集中,一雙柔嫩冰涼的小手伸了過來,不滿地在他的胸膛上輕輕搔了一下,慕龍泉恍然驚覺衣物不知何時已經徹底離開身軀,自己已經和紅箋尺素一樣,變得赤裸裸地了,滑膩而充滿彈性的肌膚緊緊地貼了過來,那觸感幾乎令人忍不住嘆息。
慕龍泉粗重地喘息了一聲。灼熱的火焰轟然在他的全身燃起,緊貼著光潔裸背的手臂忍不住發力,把那充滿誘惑力與彈性地身軀使勁向著自己身上壓去,口中焦渴欲燃,目光的焦點本能地落到那微微張開的櫻色柔唇上,再次吐出一股灼熱的氣息之後,急切地壓了過去,幾下就捕捉到了那冰涼的小舌。唇齒糾纏間一絲絲涼氣不停地傳導過來,卻令他的身軀更加灼熱。
被慕龍泉抱在懷裡的紅箋溫柔地配合著他的動作,目光卻是清冷如水,和緊貼著慕龍泉後背地尺素四隻手臂同時收緊,緊緊地把慕龍泉圍在中間,兩雙如漩渦般深邃的眼睛逐漸地亮起白色的光芒來,各自的赤裸軀體也開始發出一道道有形的纖細光芒,互相交錯著、糾纏著對接、聯結起來,隨著慕龍泉的動作越來越激烈,那光芒的數目也越來越多。最終竟然像一隻大蠶繭一樣。將三個人緊緊地包裹起來,無數細小的光點沿著這光繭表面的線路高速傳導,彼此互相傳遞著信息。漸漸地,整個光繭像是活了起來一樣,無數光點開始有規律地按照某種模式移動、排列,甚至彷彿心臟一樣緩緩地搏動了起來。
慕龍泉的動作頓了一瞬,全身肌肉都緊繃了起來,然而搏動著地光繭沒有帶給他任何異樣地感覺,警戒了數秒鐘之後,他已經在軀體中忍受不住的燥熱驅使下,再次動了起來。
紅箋、尺素同時發出了銷魂的呻吟,抱著慕龍泉地玉臂更加收緊。然而目光卻依舊冷靜,光繭的搏動也越來越快,那些流動著的細小光點漸漸地匯流起來,慢慢地合為一體,最後竟然變成了液體般粘稠的狀態,其流動的速度也隨著光繭的波動而變化,彷彿是心臟中的血流。
一種響自靈魂的聲音隱隱約約地出現在慕龍泉的意識中,彷彿睡夢中的水聲般似有似無,而身體也變得非常地輕、除了感官的刺激之外其它的都變得遲鈍。卻並不是那種麻痹的遲鈍——影無雙為了誕生最優秀的後代而毫不吝惜地使用全部的力量將他的靈魂輕柔地、卻徹底地洗滌整理,彷彿最富有技巧的按摩一樣,令他全身每一個細胞都發出舒爽的信號,靈魂中負面和雜質地東西被那些能量悄悄地洗去,恢復了本原時的純凈,加上慕龍泉本來靈魂的純度就相當之高,此時再經過細心調整之後,幾乎全身都發出光來,只覺得身體從未這麼契合、輕鬆,彷彿突然變成了新的一樣。
時間一點一點的消逝,慕龍泉無法判斷究竟已過去了多久,只知道『新的身體』敏感度越來越提高,令他難以自拔地陷入了本能的快感之中,動作更加迅猛熱烈,然而即使是這樣,他的心中也始終有一點地方保持著清明和警戒,活動幅度也有意無意地做得很大、以便撞開兩雙玉臂好給自己留出足夠的脫身空間,只要事情稍有異常,他就會立即脫離這兩個女人的掌握
就在他小心翼翼地保持這心底一絲清明的時候,一種強烈的快感在他猝不及防之下毫無預兆地沿著脊柱瘋狂竄了上來,慕龍泉腦中轟地一響,意識就如疾馳中突然脫軌的列車,再也把持不住,悠遠低沉的嘶吼從他的口中發出,完全不像他平時的聲音,如同野獸一樣死死的抱住了懷中赤裸滑膩的女體,視野中一片空白。
紅箋、尺素同步發出了柔婉卻高亢的叫聲,兩具雪白的軀體一起輕微的震顫起來,光繭在一剎那大放光明,那光芒卻是十分的柔和,如同液體一般將眾人籠罩起來,而那表面上複雜的光點線路卻更加急速的運轉,空間中隱約響起了什麼東西被撕裂的聲音,隨著一道黑色的極細光線從虛空中一閃而逝沒入了光繭之中,一切突然之間安靜了下來,光繭瞬間收縮至米粒大小,那些白色的光芒彷彿從未存在一樣剎那間消失無蹤,慕龍泉全身立即變得無比沉重,體內卻一絲能量也沒有了,紅箋、尺素也好不了多少,連眼中的神采都幾乎消失殆盡。
縮成米粒大小的光繭自動的向著紅箋飛去,一閃,便消失在她光潔的腹部皮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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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心齋中,相對盤坐的慈舟大師和刑寶璽突然毫無預兆地同時睜開眼睛,刑寶璽片刻之後微微一笑,再次閉目默誦佛經去了,慈舟大師卻依舊睜著清亮的雙眼,臉上的表情冷澀沉重,目光緊緊地盯著虛空中某一個地方,那雪白的眉毛幾乎要湊到了一起。
「噫——?」
同一時刻,數百米高的電視塔尖端上,在獵獵夜風中睡得口水直流的青一老道突然之間一翻身坐了起來,亂蓬蓬的頭髮下滿臉古怪的神色,連嘴角尚存的一絲水漬都無暇擦去,已經咬破右手食指,隱隱發著金光的血液迅速地在左手上開始畫符,口中也念念有詞,而且念的極快,完全不似平時那種懶洋洋的速度——就在一道金紅色的符即將成型的最後一瞬、青一老道嘴角剛剛露出一點點微笑的時候,因為青一老道這個內蘊強大能量的『異物』的存在而倍受干擾的電視塔天線終於憤怒了,瞬間過載的線路砰的一聲不知道引爆了什麼東西,燦爛的火花中,細長的塔尖轟地震顫了一下,青一老道尚未反應過來,腳下一虛,人已經被拋在了半空中,咒語的最後一字就此卡殼,金紅色的光芒瞬間暗淡下來,再也沒有機會完成了。
「……我頂你個肺哦……」
做著自由落體運動的青一老道喃喃地拋出一句剛學來的流行語,臉色瞬間變得彷彿吃了一公噸苦瓜那般難看:「——這孩子生下來以後,我老道士還怎麼活啊!」
……
綿長地喘息著,慕龍泉連一根手指也不想動,全身皮膚在快感的餘韻中變得極度敏感,連空氣的波動都能清晰地感受到;紅箋、尺素那柔韌而豐盈的完美身軀依舊緊緊地貼著他,微涼的肌膚帶來令人愉快的觸感——
結束了……?
他很快從短暫的失神狀態中恢復過來,眼神回復清明、身體卻沒有動,依舊保持著原來地姿勢,小心地檢查著自身,片刻之後確認自己除了疲累之極外沒有什麼異常,這才稍稍地鬆了一口氣。
看來,影無雙真的只是想要自己的『種子』——慕龍泉嘴角微微泛起一點笑容——自己這次總算有心防備,卻打了個空拳,說起來還真是……
懷裡的女體輕輕的動了一下,隨後耳邊響起了紅箋嘆息一般的呼吸聲,柔美到不真實的臉孔出現在自己的視野中,帶著一絲若隱若現的潮紅。
現在說什麼好?
慕龍泉突然之間感覺尷尬起來,下意識的對她微笑了一下,那美麗的臉龐似乎一愣,隨即也微笑起來,小巧的唇無聲無息的貼近,在他臉上留下一個吻。
「將來……如果孩子們問起他們父親的名字,我要怎麼告訴他們?」
沒有太多溫度的唇離開之後,她輕輕地在慕龍泉耳邊問。
「……」慕龍泉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眼中出現了短暫的掙扎神色,片刻之後他再次露出一點淡淡的笑容,微微地搖了搖頭:「不必了。」
他深吸一口氣,慢慢地坐起身來。紅箋的眼中閃過一絲遺憾,和尺素一起用目光注視著慕龍泉的行動,後者則不疾不徐地穿好自己的衣服之後,慢慢地踱出了房門,竟然一次也沒有回頭看。
呼!
房門關上之後,傳來他一聲重重的呼氣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