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第三幕，現在]

露比：我沒有殺他！我愛他，我不可能做傷害到他的事情，當得知布雷特的死訊后，所有人都知道我有多麼絕望。

露比：只要能為他報仇，我做什麼都行，哪怕和蝙蝠俠對峙，哪怕搞到一大筆錢綁架小丑，我知道只要有他在，你就一定會出現！

小丑：是的，他好愛我。

蝙蝠俠：（她想用這種方式渾水摸魚，洗清掉身上的嫌疑，當然也不能排除這又是小丑的陰謀）

蝙蝠俠：剩下的話留到阿卡姆去說吧。

小丑：哦~那是我們度蜜月的地方。

小丑：就算是她殺的又能怎麼樣呢，蝙蝠俠，那個人渣活著只會禍害更多可憐的孩子，他死得其所，死得大快人心，整個哥譚都沒有人在乎殺了他的兇手是誰，你幹什麼還要來摻和？

（觀眾一片附和）

露比：小丑？！

小丑：不好意思，說漏嘴了。

露比：你這個渣男竟敢背叛我？你從來都沒有愛過我，你只愛蝙蝠俠，對嗎？虧我還以為這次遇到了正確的人…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沒明白故事的發展方向，但忍不住繼續看下去）

小丑：醒醒吧，你對於我來說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什麼紅頭罩幫里的叛徒啊，什麼幹掉蝙蝠俠我就會轉變心意啊，反倒是感謝你送來的巨額美元。（狂笑不止）

小丑：看啊，蝙蝠俠因為我而過來了，這還不能說明什麼嗎，哦不還不夠，刀再離得近一點，你想在蝙蝠俠面前殺人嗎？他是不會允許的。

小丑：再近點！再近點！這個狠心的女人可什麼都敢做，蝙蝠俠，（被刀劃開了個淺淺的口子，但他不在意），救救我，你總不能看著人質這樣眼睜睜地死在你面前吧。

蝙蝠俠：（已經過八點了…）

（觀眾中傳來一聲又一聲慫恿的『殺了他』，為露比鼓著勁，成功讓她的刀又深了些）

（蝙蝠俠從思緒中走了出來，不想再浪費時間）

蝙蝠俠：住手吧，無論是兇殺案還是現在，再繼續下去你就真的變成了兇手。放開他，之後的交給警方。

蝙蝠俠：或者你放開他，直接來和我對峙。

小丑：別聽他的！你怎麼可能打得過那麼大的塊頭！我是個多好的人質啊，穩住，你能成功！

（露比有些遲疑，不信任他們兩個的任何一個，她看向包圍圈外不斷閃爍的閃光燈與對準她的攝像機鏡頭，有種好像在做夢的感覺。）

（她想，這麼萬眾矚目的畫面是為了她而來，她說不定真的能夠藉此成名，過上新的生活。不用再依靠和吸這些骯髒男人的血了。）

（蝙蝠俠看出了露比眼中的動搖，但又隨即皺起了眉，不知道在剛剛那一瞬間她下定了什麼決心。就當他察覺到事情大概有些不妙時，天空上方傳來雜音，又有其他的勢力摻和了進來。）

[第四幕，意外到來]

（半空中的男人穿著一套飛蛾外形的飛行裝甲，而另外兩個擋住了臉、身姿窈窕的女性身影讓蝙蝠俠不免眼皮一跳。）

貓女：喲，好巧，哪裡來的蛾子。

殺手蛾：不要廢話，那塊紅寶石呢，有消息說它落在了小丑手裡。

？？？：這裡好多人哇，你們倆原來不是路過嗎，所以我們目的是一樣的？這可就糟糕了。

殺手蛾：（不解地瞥了這個帶著紅頭罩的女人一眼）你和貓女不是一路？你也為了紅寶石戒指？

？？？：我為這個丑了吧唧的小子的狗命而來。

殺手蛾：（那麼就無所謂）

？？？：所以還有戒指？說的好，上一秒fine，下一秒mine，我正好少個跟老婆求婚的戒指，謝謝各位榜一大哥刷的大戒指。

殺手蛾：你年紀小，把握不住，讓我來…我去，蝙蝠俠——

？？？：什麼…我去，蝙蝠俠——

貓女：（無語）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單方面眼紅的殺手蛾似乎是要證明自己遠比蝙蝠俠優秀，毫不猶豫地就沖了過去，想要用彼此之間高科技的力量較量一下。

小丑沒有想搭理這幾個雜兵的意思，但他飄忽不定的眼神在那個帶著紅頭罩的女人身上稍作停留，間接性產生回憶的腦子運作了一下，想起了紅頭罩幫內部分裂的傳言，差點就要忘記好像確實有個女人這幾天在追殺自己了。

與此同時，露比在看見他們后鬆開了牽制著小丑的手，不再繼續挾持他，後退了半步，讓小丑連連拒絕：「別，別，要是死在這幾個蒙面過家家的人手裡也太丟臉了，我覺得還是你更好。」

一邊喊著『你們快別打了，救救我』，小丑一邊後退，想要重新回到露比那溫暖又安心的懷抱里去，繼續這場他和露比實現計劃好的陷阱。

先前這女人找到他，說想合作把蝙蝠俠詐出來幹掉的時候，小丑可覺得有趣極了。

他甚至給自己和蝙蝠俠都寫好了劇本，準備整一出潸然淚下的你成全我成全你的戲碼，但是這是怎麼一回事，這幾個雜兵是哪裡來的！

眼神牢牢地鎖定住那邊的蝙蝠俠，小丑跟著後退幾步，突然腳步一頓，感覺有些不太對勁，低頭瞧了一眼。

胸口穿透了個染血的刀尖。

全場短暫地安靜了一秒，隨即人群瘋了一般推攘，快門聲如同響雷，無數的閃光燈不間斷地將黑夜映成了刺眼的白晝，要將這意外到了極致的一幕做第一手資料發出去。

鏡頭之中，露比的表情寫滿了詫異驚恐與慌亂，但對準了小丑心臟、握刀的那隻手卻連抖都不抖，甚至在惶恐中又穩穩地向前刺了一刀。

小丑張了張嘴。

而露比似乎終於明白了什麼，十分抱歉地把刀子抽了出來，成功讓他話一滯。

「那個…」帶著紅頭罩的女人有些看不明白是怎麼發展成這樣的，遲疑片刻，還是給出了自己貼心的提醒：「不建議在被刀刺穿的時候把刀拔出去，會大出血的。」

慌亂地說著對不起，露比又原封不動地插了回去，一抬頭，正對上了蝙蝠俠獃滯的目光，還要哽咽而誠懇地給他講述這是怎麼回事：「他，他撞到我刀子上了——」

說得好，不像是演的。

…

哥譚劇院。

劇院前有個大理石鋪成的小廣場，廣場中間修建了噴泉池子，池中的水泊倒映著今夜哥譚隱隱閃爍的星空。

伊妮德就坐在噴泉池旁的台階上，仰頭瞧著那般廣闊明朗的夜幕，等著劇院建築上方那巨大時鐘的分針一點點挪動。

她穿著白色的芭蕾舞裙，安靜地等著那個人的到來，時間越是臨近，就越是感到忐忑，心跳聲因此跳出了迴響。

當指針指向夜晚的八點整，廣場上依舊只有她一個人。

今天的這場邀約與其說是給他一個機會，不如說更像是在給她自己一個下定決心的機會，給她一個只要對方前來、就遵循內心行動的台階。

似乎對這畫面有所預料，伊妮德低眸淺笑，掃去了那些可惜的情緒，站起了身。

她合上雙眼，即便沒有音樂做合奏，也依舊憑藉著身體的本能踮起腳尖，在星空下攤開手臂，翩翩起舞。

她想，與韋恩家解除婚約、向凱恩家致歉並離開家族后，自己可以去大都會再開一家店，和新交的朋友們一起生活，偶爾還能去紐約和弗洛拉小姐見面。

就此和哥譚告別也不算是什麼壞事，伊妮德不覺得可惜，甚至對那之後的未來生出了期待。

停下了舞步，伊妮德深呼一口氣，在睜開眼的前夕聽到了除了自己以外、第二個人的鼓掌聲。

是略顯得匆忙趕到的阿爾弗雷德，甚至或許是由於過於突然，一向優雅沉穩的管家此時顯得有些狼狽。

但他仍站的筆直，沒有錯過任何一個精彩的地方。

那是她唯一的觀眾。

伊妮德視線微動，垂在身側的手攥了攥，邁步朝著阿爾弗雷德所在的方向走去，越是靠近，就越是因為接下來可能要出現的對話而不自覺地緊張得微微發抖。

「那是我看過的最精彩的芭蕾舞，伊妮德小姐。」

「布魯斯老爺一定會懊惱的。」阿爾弗雷德笑著誇讚道，眼裡是真誠又不加掩飾的讚美，接著為今夜出警而錯過約會的布魯斯開脫，「這之中出現了一點小意外，我受布魯斯老爺的請求，來和您解釋這一直以來的秘密。」

有關蝙蝠俠，有關布魯斯·韋恩。

他終於做好了向她坦白一切的準備。

「不，我不想聽。」

「不如，您還是聽一聽吧。」

「我已經做好了決定。」伊妮德搖搖頭，制止了阿爾弗雷德的話，她認真地與他對視，就像一直以來做的那樣，但好像又有些不一樣的變化，「而且我已經等到了想見的人。」

「我終於發現一直以來自己在刻意迴避些什麼了，為什麼我會不捨得解除這段婚姻，為什麼會遲疑著還想再留住什麼，為什麼哪怕不愛布魯斯，也仍因為那份責任而始終看向他、無法轉移視線。」

在阿爾弗雷德還在思考這句話的含義時，伊妮德此時卻終於能夠輕鬆地笑起來。

「是你啊，阿爾弗雷德。」

伊妮德走到了阿爾弗雷德的面前，就在對方還在為那句話感到不解時，她拽住了他的袖子，抱著從未鼓足過的勇氣，踮起腳，輕輕地、主動地親吻了他。

她所始終看向的，從來都不是布魯斯·韋恩。

而是那個一直站在布魯斯的身側，永遠慢條斯理，永遠報以溫和目光回應的阿爾弗雷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