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鐵罐刷治療的第八天

008給鐵罐刷治療的第八天

羅賓打開另一個視頻。

那是個血/腥/暴/力程度過高的威/脅視頻，正面全景的拍攝，畫面全程沒有抖動，是跟反/叛/軍一個團隊的人拍的。

KB分子用年幼的孩子逼迫治療師現身。孩子身上那些一次次被割/開又快速合攏的傷口，證明治療師從頭到尾都在，只是不肯暴露自己，寧願讓孩子在掙扎求饒中死去。

喬林靜靜看完視頻，繼續看鍵盤俠們戾氣十足的評論，表情平靜。

「你可以殺了他。」羅賓低聲說，「你能隱身，哪怕不用槍，拿把刀也能給他割/喉……為什麼不殺他？」

？

喬林記得蝙蝠俠是不殺主義。

羅賓的樣子看起來也是認真的。

「我，不是警察。」喬林奇怪地看著羅賓。

「但你是超級英雄，網上投票，百分之六十都希望你以暴制暴，百分之三十八希望你救人走。」羅賓逼近。

喬林飄高，用手機發信息：【我不是英雄，那些是警察該做的事。】

羅賓看完信息，又目光灼灼抬頭問：「他們那麼可惡，你不仇恨？還有網上推波助瀾的那些人，有的還曾被你治療過，卻說什麼你沒問過他們願不願意活，罵你多管閑事，你難道不憤怒？」

【仇恨和憤怒都是強烈負面情緒，我沒有。】

喬林不上網不看評論，別人愛說什麼說什麼，反正刷治療只為賺本源點。

羅賓看看信息，又看看喬林，清清嗓子又問：「哦，是這樣的，有人以為你躲起來了，想用輿論逼你出來。用人質威脅這種情況早晚還會出現，你能隱身速度又快，要不要跟蝙蝠俠訓練怎麼搏鬥？還有，超人也願意教你。」

喬林看了眼羅賓耳後黏著的通訊器，知道這話是替正義聯盟問的。

【不，下次我可以用聖光守護，一層不夠疊一百層。】

「所以，你的選擇是給受害者套蛋殼，而不是制止罪犯繼續犯罪？」羅賓不太認同，「如果受害者不止一個，而是整個城市的人怎麼辦？」

【那就給所有人套上蛋殼。】喬林回。

「不怕沒藍嗎？」羅賓脫口而出，「而且會來不及，今天就有客人受重傷。」

【神術不是魔法，不耗精神力。】喬林抬頭看眼對面的哥譚鐘樓，【靈魂太黑污染聖光，不想治。】

「但你救了小丑，難道小丑的靈魂還不黑？！」

【我沒救小丑，蝙蝠俠還要多久？】小丑頂著【自愈】特性，不需要聖光術也能恢復。喬林只是想讓小丑不那麼瘋，顯然失敗了。

「馬上。」

羅賓話音落下。不到三秒，蝙蝠俠就從對面盪過來，黑黢黢一大坨立在喬林跟前，威迫感十足。

喬林熟練地敲手機，然後把屏幕展示給蝙蝠俠看。

【可以把你體內的金屬給我嗎？】

羅賓湊過來念，念完滿腦袋都是問號，給蝙蝠俠當嘴替。

「你要那些鋼釘做什麼？」

【當特產】喬林一眨不眨地看著蝙蝠俠眼睛，露出十五度微笑，如果不是腳趾蜷縮，還真是冷靜自若。

五秒之後，蝙蝠俠點頭。

「好。」

喬林落到地上，換上【遊客】馬甲。

「大變活人？華夏變裝秀？！」羅賓驚呼出聲。

「你是華夏修士？」蝙蝠俠用華語問。

【這是我原本的樣子】喬林用手機敲出幾個字。

「你是華夏神秘協會的修士，難怪前幾天他們的特事辦也出手了。」羅賓恍然大悟。

喬林沒說話，停在離蝙蝠俠兩米之處，伸手朝他虛虛抓了下。

第一下抓空了。

拾取失敗。

喬林抿了抿唇，看來蝙蝠俠嘴裡說同意，心裡正瘋狂拒絕拒絕。喬林只好使用【買買買】技能，疊加砍價。

【施法記錄：你的砍價生效，零元購買下十九枚鋼釘，七個固定器……熱情好客的蝙蝠俠加送你一個皮下微型定位器，你拒絕了他第二次加送的蝙蝠鏢】

喬林頭皮發麻，從一堆醫用零件中找出微型定位器，還給蝙蝠俠，然後在蝙蝠俠審視的目光中快速換成【聖光天使】，刷了個聖光術。看到蝙蝠俠頭頂的【舊傷難愈】標籤消失，喬林覺得順眼了。

「謝謝。」

喬林在蝙蝠俠和羅賓的驚訝中化光離開。

下一刻，超人飛進來，朝蝙蝠俠叉腰：「B，你知道我也想見天使，為什麼我不行？」

蝙蝠俠指指那堆炸彈：「留幾個放瞭望塔實驗，剩下的你處理。」

·

喬林用光速飛離哥譚，繞地球轉了兩圈才落在斯塔克大廈頂樓。

蝙蝠俠很可怕。

喬林不是害怕蝙蝠俠，而是看見蝙蝠俠，眼前總閃對方沒穿衣服被按著親的樣子，那種褻瀆別人的愧疚感讓他尷尬得想要飛進太陽。

【大事記錄：全世界都知道，您回歸的第一時間在哥譚救了托尼·斯塔克，本源+100】

【事件記錄：托尼·斯塔克向您傾訴離別的思念，您真誠地回應了他。本源+20】

【事件記錄：您拒絕了斯塔克伸出的手，您的冷酷無情讓他悲痛欲絕。本源+20】

【事件記錄：蝙蝠俠向您發起問話，您友善地回答了他。本源+10】

【事件記錄：羅賓向您發起問話，您友善地回答了他。本源+10】

……

【大事記錄：您看到鋼鐵俠對您的真情告白，您心生悸動，決定告訴他您的真名，本源+1000】

【轉賬記錄：遊客向您收取源點-100，備註（地圖的錢）。】

【大事記錄：蝙蝠俠正在把您做成表。恭喜您，您的表已經成為蝙蝠電腦內僅次於超人的關注重點，等級+1】

……

系統用詞真是越來越神經病了。

喬林查看最近的系統記錄，忍不住捂住發燙的臉，連被蝙蝠俠做成表都沒能讓熱度下來。他閉上眼睛，在腦海里指責系統。

『不要胡說八道，我根本沒有告訴他真名。』

系統彈窗警告：【我就是您的潛意識，是超越神的高維存在，不可能出錯。】

『我只是生出一個念頭，沒有行動，畢竟沒有人能拒絕鋼鐵俠的友誼，我也一樣。』喬林有些社恐，不喜歡跟陌生人說話，但系統是他分裂的部分精神體不在陌生人行列，他說話時語速都快了幾倍，以老師媽媽的口氣勸導：『朋友之間互通姓名很正常，你又是真情告白，還把心情激動寫成心生悸動，用詞不準詞不達意，寫作文要被扣分的。快改掉。』

【無理要求，拒絕更改。就算是您是我，也不能塗抹真相。】

『你，』喬林詞窮，只能威脅，『再這樣，我就關掉你。』

【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

喬林看著快充滿整個視野的紅色感嘆號，懷疑搓系統的時候是不是被寶石弄壞了。本來只是擔心自己的智商控制不了力量傷人傷己，所以給自己裝一個閥門，為什麼模擬了弟弟智慧的系統反而像腦殘？

「你要在這裡蹲多久？」

托尼·斯塔克的聲音突然響起。

·

時間回到幾個小時前。

斯塔克心情很不好，他以為自己對天使來說是不同的，畢竟天使迄今為止在人前幾次現身都是為了他。

沒想到是自作多情。

「不愧是天使，看著很乖，願意治療人類，卻不肯接受人類的……示好。」

回家的路上，斯塔克忍不住把自己灌醉，然後拐彎去了酒吧。

他很久沒放鬆過了。

酒吧里依舊是歌舞喧囂，昏暗的燈光下一個個妖/嬈/性/感的美人眉眼挑/逗充滿暗/示。以斯塔克的身份，他看上這裡的任何一個都能帶回家，一夜過後，送點珠寶或是一張卡，對方會識趣不再糾纏，這很簡單。

斯塔克卻沒有這麼做，他喜歡酒吧和派對只是因為熱鬧，喧囂能衝散世界只剩他一個人的孤獨感。

說起來沒人相信，經常在娛樂版鬧緋聞的斯塔克沒有真正戀愛過。

現在，斯塔克覺得他犯了感情潔癖。熱鬧成了吵鬧，美人身上的香水也熏得他發暈想嘔，胸口的反應堆彷彿過載發燙。享受過靈魂受聖光滋潤的欣然滿足，呆在這裡讓他有種背叛聖光的感覺。

斯塔克衝出酒吧，在街邊嘔出酒液，他接過哈皮擰開的水瓶漱漱口，剩下半瓶乾脆往頭上淋。

「老闆，你是喝醉手抖嗎？」

「我醒醒腦。」斯塔克抹掉臉上的水，將頭髮往腦後拔，「天使是個不負責的混蛋，他竟然拒絕斯塔克的……友誼。」

你那是友誼嗎？哈皮心中翻白眼，把斯塔克塞進車裡，給他繫上安全帶，然後道：「老闆，我是聖光會會員，你才是混蛋。」

「誰辦的聖光會？」斯塔克抬起眼皮。

「伊森先生，賈惟司幫忙搭建的網站，不過註冊手續沒走完，沒對外開放。」哈皮丟給他一塊毛巾，啟動車輛。

斯塔克擦拭頭髮，隨手將毛巾團成團一丟，深呼吸：「我要當會長。」

「不行，伊森先生說只可以給你榮譽副會長……」

「先生。」賈惟司的聲音突然在車裡響起，「斯塔克大廈頂樓出現命名為【聖光】的能量團。」

「哇哦。」哈皮吹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