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拉斯維加斯1
十二年前的拉斯維加斯的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是紙醉金迷的夜晚,是殺機暗藏的夜晚,也是一切開始的夜晚。
「可惡!想不到自己第一次出任務,不是死在任務目標手下而是死在一群小混混手下嗎?」剛剛執行完自己人生第一次任務的琴酒為了應對那重重的封鎖線早已精疲力盡,由於自己的疏忽,雖然成功殺死了任務目標,但是也被任務目標那邊發現,現在正躲著那邊派來的警察。
肩膀,大腿處都在逃跑時被打中了,渾身都是血腥味,如果不是求生欲支撐著他,他可能都跑不了這麼遠。
但是就在剛才,為了躲避警察而來到一個小巷子的他被本地的一群小混混盯上了。
「小弟弟,你這是招惹了什麼人啊!居然還中了槍?真是可惜啊,你應該快要死了吧?臨死前要不讓我們兄弟幾個先樂呵樂呵。」一個金色頭髮滿臉胡茬的渾身都是腱子肉的男人對著琴酒猥瑣地笑道。身邊還站著三個和他體形差不多,手臂上滿是紋身的人。
即使手上只有一把伯/萊/塔,裡面只有兩發子彈,琴酒也毫不在意地把槍對準了那個小混混,給他來了一槍。
子彈直接穿過心臟,領頭那個小混混當場倒地身亡。其他幾個小混混本來還是笑嘻嘻的臉瞬間變了臉色,他們忌憚地看著眼前的銀色頭髮的少年。
「有種你們就過來,看看下一個死的人會不會是你。」儘管只有最後一發子彈了,琴酒的氣勢也絲毫不減,甚至還在威脅起了他們。
「呸!晦氣!」果然那幾個小混混被琴酒的氣勢嚇到了,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帶著其他幾個小混混離開了。
那個陰暗的小巷子又只剩下琴酒一個人了。
身上,頭上,琴酒的渾身滿是傷痕和血痕。附近路過的人在看見這一幕時也只是匆匆離開,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一眼,這在拉斯維加斯實在是太常見了。沒有人會為了一個陌生人招惹麻煩。
看著天空的那一輪皎潔的明月,琴酒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麼,忽然,他聽見附近傳來一陣腳步聲。
是警察嗎?不過聽上去似乎只有一個人,反正自己今天是要折在這了呢,已經動彈不得的琴酒想到。
正準備用最後一發子彈結束自己生命的琴酒沒有等來當地的警察或者組織的支援而是等來了一個小女孩。
「喲,小弟弟,你這個樣子可真狼狽啊。」一個看上去才十歲左右的小女孩出現在自己身旁,透過月光自己隱約可以看見小女孩的長相。
黑色長發,白皙的肌膚,杏眼櫻唇,是個亞洲人啊,淺棕色的眼睛倒映著琴酒狼狽的身影。不知道為什麼琴酒總覺得她看上去就像教堂里唱詩班的為上帝歌唱的女孩一樣,聖潔而又無暇。
只不過明明自己看起來比她大得多啊,為什麼她要喊自己小弟弟呢?真是個奇怪的孩子啊。
已經失去全部力氣的琴酒在看見女孩時閉上了眼睛,他感覺自己應該離死不遠了吧。
或許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吧,又或許是不忍心這樣一個天使般的女孩被自己連累,這位未來的組織topkiller難得地發了一次善心,他對著女孩說道:「小妹妹,趕緊走吧,我可不是什麼好人。」
「誒?不是好人嗎?剛好我也不是好人誒。」說完女孩打了一個電話,然後也不嫌棄這條小巷子髒亂,也不在意琴酒滿身血污,直接坐在了琴酒身邊。
「不過啊,小弟弟,你身上這傷再不處理你就真的要死了哦,還好你遇見了我,你可是我這一次的第一個病人哦,就當做是恢復訓練吧。」
林惟憐簡單看了一下琴酒身上的傷說道。
意識逐漸模糊的琴酒沒有聽清惟憐具體講了什麼,只是隱約聽見幾個詞,似乎是「……快要死了……第一個病人。」
算了吧,反正自己也要死了,就當做是在人生最後一秒遇見了一個天使吧。想著想著琴酒就這樣失去了意識。
看見琴酒已經失去了意識,林惟憐的表情變得有些凝重。
失去意識了嗎?這下就有點麻煩了呢,看來接下來就要看這個小孩求生欲強不強了。
過了不久,來了一個戴著墨鏡的外國男人,名叫萊奧,他是林惟憐在這裡找的一個保鏢,給錢就幹事,實力強勁,絕對忠心,任務期間絕不背叛,為了這一次來要談的生意,林惟憐買下了他一個月的時間。
「小姐,直接把他帶到你的房間嗎?」萊奧沒有過問為什麼這個人身上會帶著槍傷,甚至還順便把琴酒的伯/萊/塔撿了起來,在檢查完把子彈拿出來后遞給了林惟憐。
「沒錯。這個東西你先帶著,等一下到了后還給我就好了。」林惟憐指了指琴酒的伯/萊/塔說道。
萊奧背起琴酒,帶他和林惟憐上了自己的車。
來到酒店,酒店裡的其他工作人員也是見過世面的,在看見琴酒時甚至沒有表現得太過驚訝,彷彿司空見慣。想想也是,畢竟這可是拉斯維加斯啊。
萊奧把琴酒放到了林惟憐房間里自帶的醫務室的床上,正準備離開。卻被林惟憐攔住了。
「留下來給我當助手,難不成你想我一個小孩子完成手術嗎?」林惟憐說道。
你也知道你是小孩子!你想想你這幾天干過的事是小孩子乾的嗎!但是金主的話不能不聽,萊奧雖然在心裡吐槽但還是乖乖的站在一旁等著林惟憐的吩咐。
林惟憐給自己和萊奧簡單地消了消毒。然後換上無菌服,換上了橡膠手套。
打開無影燈,拿起了麻醉劑,估算著劑量給琴酒來了個全麻。誰讓這個傢伙受傷的地方實在太多了。
拿起了手術刀,開始了自己的恢復訓練。
林惟憐手起刀落,幾下功夫就把琴酒體內的幾枚子彈取了出來。
「還好沒有傷到神經,不然可就麻煩嘍。」林惟憐調侃道。
然後繼續為琴酒做著手術。下手極其熟練,看上去不像是第一次做手術的孩子,反而像一個經驗老到的醫生。
萊奧就站在林惟憐旁邊給他遞手術刀,紗布以及一些其他的手術要用到的東西和接過她取出的子彈
手術結束后,時間大概過了兩個小時,林惟憐走出醫務室,一臉虛脫的表情。
「呼!太累了,終於完成了。看來我還沒有手生呢。」林惟憐慶幸地說道。
天啊!到底是什麼家庭才能培養出一個十歲就會做手術的女孩啊!
萊奧面色不動,心中卻不禁吐槽。
幾天後
琴酒的睫毛輕顫,隨即緩緩睜開雙眼。
入目是觸眼的白。
……滿是白色的世界嗎?原來地獄長這樣啊。
「哇哇哇!一號先生你醒啦?!」正在一旁看書的林惟憐注意到琴酒已經醒了,興奮地說道。
琴酒扭過頭,看見林惟憐坐在自己身邊,拿著一本書,眼睛里滿是開心。
這個女孩也死了?不過像她這樣的人應該去天堂吧,為什麼會到地獄呢?
見琴酒眼裡滿是疑惑,林惟憐解釋道:「一號小弟弟,可是我救了你哦,要不然你就死在那個漆黑的小巷子里啦。」
原來自己還活著嗎?所以自己是被她救了?
「為什麼你要救我?」琴酒很是不解,為什麼這個小女孩要救自己這樣一個大麻煩。
「這還需要理由嗎?想救就救了唄。」惟憐才不會告訴琴酒自己是想要來個人練練手,然後剛好看見琴酒好看,所以才救的琴酒。
「你可真的是善良啊,小妹妹。你會後悔救了我的。」琴酒嘲諷地笑道,在他的世界里從來沒有遇見過像林惟憐這樣的人。畢竟在組織里善良只會讓自己陷入困境。
林惟憐有些訕訕地笑了,還是第一次被別人說善良,有點不太習慣,特別是自己本來只是想拿他當練手的。
琴酒感覺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槍傷已經處理完了,現在恢復得特別好,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身體的其他傷也都好得差不多了,看來這個小妹妹請的醫生特別厲害呢。或許可以考慮拉進組織里?而且也不知道是什麼葯才能讓自己恢復得這麼好,哪怕在組織里自己從來沒有用過這樣的葯。
或許可以考慮把這個葯的研發團隊拉進組織里?
組織勞模琴酒已經開始想為組織招攬人才了。
琴酒本來想起來卻被林惟憐給攔了下來。
「你想死嗎?你都在床上躺了十天了,你現在下來肯定會摔跤的,我可不想我才幫你縫合好的傷口又裂開。」林惟憐有些生氣地說道。
「什麼?原來我的傷是你治好的?而且已經在床上躺了十天了嗎?」這十天失去聯繫。組織的人恐怕已經以為我死了吧。
「小弟弟,這些是你暈倒的時候身上帶的東西,我已經幫你收起來了。」林惟憐遞了一個袋子給琴酒。袋子裡面裝了一把伯/萊/塔。還有一部手機。
琴酒拿過袋子,看了一眼林惟憐,她沒有任何驚訝的表情。
琴酒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東西,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竊聽裝置,甚至自己的槍還被裝滿了子彈。
「你現在的傷至少還要再休養個十天才能夠恢復。這十天呢,你先呆在我這裡,就不要想其他的事啦,我可不會允許我的病人沒有好就跑出去亂跑。」林惟憐說道。
所以給自己取子彈,給自己治療的人全都是這個小孩嗎?
琴酒看著林惟憐想道,這個小孩到底是什麼身份。
「好啦,你先休息,今天晚上我還有其他的活動,就不會過來看你了。」說完林惟憐走出了醫務室,只留琴酒一個人在這。
「黑澤陣,這是我的名字。」黑澤陣不知道為什麼,把自己的名字告訴了她。
剛剛踏出房門的林惟憐在聽見黑澤陣的話時愣了一下,然後扭過頭笑著對黑澤陣說道:「黑澤陣嗎?很不錯的名字呢。聽起來很有當反派的潛質呢。我叫林惟憐。」然後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