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千鈞一髮
從靜書閣離開,七寀哲對那本書內容一直記掛在心,星辰之力若真在聖龍騎士身上,天界那群老傢伙能又豈能放過他,但願是我想多了,如若是真的聖龍騎士處境又如何呢?
「七寀哲,七寀哲。」聖龍騎士喊了他半天,都不曾應聲一句,只見七寀兩眼空洞,整個人心不在焉。
「這倒是稀奇,方才神采奕奕的,現在卻這般失魂的模樣。」七寀哲天差地別的變化,天傑思索著這其中轉變的緣由。
「唉!」七寀一聲長嘆,嚇得的二人一顫。
很少見到這樣的七寀哲,令聖龍騎士不免有些擔心,關切問:「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七寀哲對著聖龍騎士又一聲嘆氣:「唉,你不過是個孩子,又怎會懂我所想。」說出這句話時,腦海中突然閃過龍岩無意說的話,天降繁星,世人皆是繁星益處,於是貪慾撕裂往日情分,刀刃相見,他不過是個孩子,又怎能捲入其中。越往深處想,七寀哲竟不自覺冒出冷汗,心中更是惶恐不安。
七寀哲鼓足勇氣站起身,一把握住天傑手,語氣真誠,說道:「雖然天界與魔界立場不同,但通過幾日相處,我知道你非同於其他魔界之人,一心向善;即便有日天界與魔界兵戎相見,念在往日情分,請你定要護聖龍騎士周全。」
天傑默默點點頭,彷彿看穿七寀哲心思,邪魅的一笑。
二人古怪的行為,令聖龍騎士越發疑惑:「什麼護我周全?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面對聖龍騎士疑問,天傑處變不驚,笑著回道:「這是七寀哲對前幾日懷疑我感到愧疚,又拉不下臉道歉,這不變相道歉呢。」說完,用手戳了一下七寀哲。
七寀哲這才會過神,忙裝作扭捏道歉樣子:「對。。。對啊!」
二人佯裝的樣子,聖龍騎士一眼看穿,卻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其實七寀哲每次欺騙他,聖龍騎士都知道,只是善意的謊言罷了。
「既然沒事就吃飯吧,忙了一天了。」說著聖龍騎士把手中雞蛋遞到七寀哲面前:「老道人犒勞我們今日打掃靜書閣,特地加了餐,我不愛吃雞蛋,就給你吃吧。」
天傑看著聖龍騎士,越發的覺得有趣,你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存在?有人肯為你犧牲自身,來保你周全,有人願意為了你修鍊百年,只為化成人形嫁給你,而你卻願意接納身為惡的我。
正想著,一陣黑風吹過,寒意無比,原本陽光明媚天氣,瞬間變得暗無天日,天傑神經一緊,一個熟悉聲音從身後冒出:「少主,該回家了。」
這個聲音冰冷的沒有溫度,像棲息在暗夜裡死神,隨時掠奪無辜的生命,這寒意在令天傑想起暗無天日的魔界,好像眼前儘是殘肢,血紅顏色四濺,天傑面色慘白,顫顫轉身,面露狠色:「滾,不要叫我少主。」
面前的男子,一身墨藍黑袍,臉上帶著玉石面具,絲毫不懼天傑地位,威脅似說:「魔王命令,請少主回去。」
這威脅語氣,令天傑最後的期待也破滅了,眼中不滿了血絲,萬般失望:「我要是不回去呢?是不是要殺我?」
天傑受夠了這樣掌控,從小到大從未擁有過自由,如今好不容易逃出,又豈能輕而易舉回到噩夢般的地方。
「既然如此,那休怪葉楓手下無情了。」說罷,手中冒出一團黑氣,飛出數十個鋒利的劍氣,直擊天傑,危急關頭,七寀哲率先出手擋住劍氣。
二人從未見過這般無情的舉動,有些同情天傑。
葉楓冷哼一聲:「好戲才剛剛開始。」
隨即手中的長劍銀盾交輝而出,化作數千個劍氣逐漸吞沒在黑夜裡,無盡黑暗掩護著劍氣,突破七寀哲防禦,衝鋒向前。
聖龍騎士察覺到異樣,上前手持白氣擋在前方,在次運氣時白色氣流中旋轉著萬千音符,逐一擊破襲擊而來劍氣,就在此時,一陣黑風從眼前旋過,瞬間眼前一黑:「你玩陰的。」
葉楓乘其不備加速川流的劍氣,從天而降,分化數個透明的劍氣,急速穿插在他身邊,沒有留意的聖龍騎士被划傷了胳膊,七寀哲開始緊張起來,但由於在黑暗中無法判斷聖龍騎士方位,只能雙拳運氣衝破天際布下防禦,可是劍氣的尖利明顯超出了七寀哲預想。
防禦不僅沒有擋住劍氣,反而助長了劍氣氣焰,合成一把巨型刀刃,直衝聖龍騎士心臟。
千鈞一髮之際,同等的黑色之氣,破碎了刀刃所攻擊的方向,頃刻間破裂,主攻擊刀刃,飛速砍向聖龍騎士,由於眼睛迷失,刀刃的形態無法辨識。
一段時間后,聖龍騎士睜開眼睛,發現黑氣已經消散,面前天傑倒在面前,一把利刃刺進天傑的心臟,血溢出衣衫。
葉楓見狀驚慌萬分,立即收回劍氣,跪在地面:「屬下罪該萬死。」
天傑只覺心口有溫熱液體流出,心臟疼痛萬分,但轉頭面帶笑容看向七寀哲說:「替你保他周全,我記著呢。」說著,閉上眼睛,失去意識。
葉楓忙背起天傑,化作一縷黑煙消失不見。
方才天傑的話,一直在七寀哲腦海旋轉,本以為他會當做耳旁風,沒想到他便記到心裡,如此重情重義之人,可遇不可求,想起當時對他的懷疑,更是羞愧不已。
聖龍騎士望著天傑離去的方向,眼中還是天傑受傷的畫面:「但願天傑無事。」
七寀哲安慰道:「放心,天傑是魔王之子,魔界的人不會對他怎麼樣的。別光顧著天傑,你自己也受傷了。」
聽著七寀哲的話,聖龍騎士這才留意到胳膊上的傷痕:「一點小傷而已不礙事的。」
想起著幾日的經歷,七寀哲仰頭感慨道:「再過幾日,你我二人就要離開道觀了,說起來還是有點捨不得,認識天傑這等良友,此行也算是無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