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道不同,不相為謀
樂征宇環顧四周,伸手撫摸著桌上的划痕,思緒回到過去,想起孩童時期的三人,天真,快樂,美好的畫面似乎就在眼前,嘴角不自覺微微上揚。
「喲,這不是樂兄嘛?今日怎得有空光臨寒舍?」
這怪裡怪氣的語氣,瞬間將樂征宇拉回現實,立刻板起臉:「呵,現今慕容家手握大權,不登門巴結巴結,萬一慕容家記恨我,想必會死無全屍吧」
「樂兄哪的話,您現在可是玄皇跟前的紅人,慕容家高攀還來不及,又怎會傷你。」慕容恆露出笑容,將斟好的茶水遞到樂征宇面前。
樂征宇接過茶杯,眼睛瞪著慕容恆:「這不會有毒吧。」
這句話,像毒針扎心慕容恆心裡,身體微顫,眼神不自覺瞟向樂征宇。
四目相對,氣氛僵持半晌,慕容恆僵硬的臉上,擠出一絲和善:「樂兄,今日前來不是跟我耍嘴皮的吧?」裝作漫不經心樣子。
「很久沒見,特地過來看望你。」本是一句問候的話,語氣卻冷若冰霜,凍結了兩人曾經的過往。
「是嗎?我還以為你是為了某人前來。」慕容恆語氣平淡,一副滿不在乎樣子。
那無所謂的樣子,樂征宇盡收眼底,失望滲透心臟,有些許的疼痛,卻努力佯裝不在意:「喔,你口中某人指的是誰呢?」
「你不知道啊?原來柏溪也不過如此?」說罷,慕容恆自顧自的笑了起來。
在樂征恆看此刻的笑聲,像是利劍,斬斷了所有的幻想,同時也燃起了怒火。
惡狠狠盯著慕容恆:「慕容恆,柏溪可是你過命的兄弟,難道你一點愧疚都沒有嗎?」
慕容恆冷冷回道:「兄弟?愧疚?我什麼要愧疚?本來就是他欠我的。」
慕容恆的無情,徹底擊垮了樂征宇,丟失了最後了理智,緊緊握住拳頭,手指間一股灰色的戾氣流竄,抬手一揮,重重砸向慕容恆,一下飛出十幾米,一刻也沒有給慕容恆反應的機會,等回神已經摔在地面。
慕容恆緩了好一會才站起,拍去身上的灰,擦去嘴角的血,:「都成為一方掌門,脾氣還是這麼暴躁,以後收斂一點吧,若是被有人之人利用,會傷及你。」
樂正宇眼裡冒著火光:「為什麼不還手?」
「這是我欠你的,柏溪是我親手殺的。」提及柏溪,慕容恆神情異常平清。
樂征宇看著眼前的慕容恆,越發的陌生:「你親手殺了柏溪,沒有絲毫悔意嗎?難道你一點不念舊情嗎?婉兒要知道你如此。。。。。。。」
慕容恆原本冷淡的神情,有了波動,青筋暴起,握緊雙拳,怒吼:「不許提婉兒。」
可是很快眼睛逐漸變得冰冷,死灰一樣平靜:「如果當年柏溪念舊情,我會做到這種地步?」
樂征宇一愣,沒想到,慕容恆對婉兒死競有如此執念。
「如果婉兒還活著,你會後悔現在做的一切嗎?」
「後悔?我親眼所見,當年,柏溪為了加入龍族,不惜下手殺了婉兒。那時候我苦苦哀求柏溪,他拿著所謂的權力,令我失去了所有,所以我發誓要柏溪付出代價。」
堵在心口多年的真相,終於忍不住喊出口:「柏溪是逼不得已。」
慕容恆打斷樂征宇:「逼不得已?這個詞早已經聽膩了,只是是權力令人神往,那感覺在我殺了柏溪的時候深有體會,曾經不可一世的龍族向我低頭。」白色的鞏膜布滿的血絲,縱橫交錯透著貪婪,稀釋著他作為神的良知。
眼前的慕容恆如此不真切,被仇恨操控理智,變得越發的貪婪。
樂征宇淡淡說道:「既然如此,道不同不相為謀,你我之間再無兄弟情,從今以後你我形同陌人。」
「念在當年舊情,我不妨告訴你,毀了龍族是遲早事,今日一戰成名那個的孩子。」說罷,慕容恆看向樂征宇。
樂征宇急切的問道:「你要對他幹嘛?」
慕容恆輕笑道:「我猜的果然沒錯,你跟那個孩子有淵源,不過他怎麼有點像蕭老前輩。」
樂征宇咬著牙,眼睛兇狠的瞪著他,說道:「我警告你,若你傷及龍族分毫,今時的明日就是你的死期。」
說完,便轉身離去,樂征宇看著慕容府牌匾,以往的美好,從此刻開始都消失不見,不知何時開始三人越走越遠,甚至走向敵對方位,互相廝殺。
慕容的話在樂征宇的腦海揮之不去,心中不免有些擔心,若是慕容恆查出那個孩子跟蕭家有什麼關係的話,時局恐怕大變,今日比試玄皇看那孩子的眼神,總感覺隱藏些什麼,還有龍岩緊張的樣子的確有點可疑,先去龍族探探虛實,再做打算。
龍族,玄天宮內出奇的安靜。
兩個人鬼鬼祟祟,四處張望,見宮內沒人,從窗口跳進來。
「太好了,沒有人。」聖龍騎士送了一口氣,癱坐椅子上。
「你怎麼每次都從窗戶,該不會?」七彩哲不懷好意的笑笑。
見七彩哲笑的十分詭異,聖龍騎士打了一個寒顫:「你想哪去了,我比較喜歡走窗戶而已。」
「喜歡啊!你平時裝的那麼正經,沒想到經常出門見美女,果然是長大了呀!」七彩哲笑的更加放肆,搭著他肩膀:「方才,回來路上有女子跟著,可知?」
「不知。」聖龍騎士一臉嫌棄推開七彩哲,無奈的說:「跟著我不是很正常嗎?」
「喲,膨脹且自信,可惜就是不普通。」七彩哲自語道。
此時,宮內傳來威嚴的聲音:「小朋友們呢?」
陌顏低頭回道:「殿下們,出門吃飯去了,沒有回來。」
「誰說沒有回來。」聖龍騎士的出現令陌顏有些吃驚,更多是埋怨,臭小子又出門瞎溜達,天天替臭小子掩護,啥時候是個頭啊!
龍岩的眼睛注意到聖龍騎士胳膊的傷痕,很快意識到他去了何地,語氣平和,暴風雨前般的寧靜:「怕是去了不該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