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的律師在哪兒

兇手信息……

兇手身高接近190功夫，為白人男性，不過身體並不強壯，因為那一棒子對替罪羊貝爾福德的傷害並不嚴重。

從行兇的手法上來看，這是一個新手，對於現場的處理既隨意，有毫無機會。屬於無組織力型犯罪人格。

除此之外，兇手很可能對女性有著相當的魅力。考慮到和死者的關係，他的職業可以覆蓋的範圍有……

……

貝爾福德趴在冰冷而潮濕的地板上，用一小截鉛筆在一張廢舊的肥皂包裝紙的背面奮筆疾書的書寫著自己對於犯罪嫌疑人的刻畫。

說實話，他在這方面的造詣不深。所以給出的信息有一些還是互相矛盾的。

不過，這並不重要。

因為心理側寫本來就不是嚴謹的科學，按照最初研究這一技術的先行者約翰·道格拉斯的說法，心裡側寫其實更像是一門藝術。

然而就是這種猶如玄學的東西，在實際的應用中卻有著奇效。

該怎麼說呢？

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夠用科學進行完美的解釋的，就比如尋龍尺這東西，在穿越之前，貝爾福德還親眼見過市政的施工隊用這東西找地下水管的漏水點。

所以，有些事情不用搞的太清楚，管用就行。

不過，留給貝爾福德的事件已經不多了。

早上，已經餓了好幾天的貝爾福德終於等到了一塊像轉頭一樣硬邦邦的黑麵包。

這是他這幾天觀察到的唯一可以吃的東西，儘管上面也有一些發霉的霉點。不過，拉肚子總比餓暈過去要好。

然而就在貝爾福德吃下了那半塊麵包之後，監獄看守卻帶著一群穿著體面的人來到了36號牢房門前，隨後打開了房門。

「亨利·貝爾福德警官，你將在上帝的注視下，在國王陛下設立的法庭上，接受公正的審判，陪審團和法官將決定你的命運，現在……把他帶出來……」

為首的一個人留著海象式的鬍鬚，看起來十分的講究，不過他卻用帶著香水味道的手帕捂住了口鼻，似乎在躲避牢房裡惡臭的氣味。

貝爾福德連忙抓住自己的好不容易寫好的小紙片，然後幾個看守便毫不客氣的把他架起來，往牢房的外面拖去。

貝爾福德此時感覺渾身都沒有力氣。他有點緊張，因為這次審訊的日期有點突然，按理說，他應該還有一點時間的。

可惜，貝爾福德無法搞清楚自己的審判被突然提前到原因。

他茫然的被人拖下了樓，然後被帶到了廣場上。腳上的鐵鏈和粗糙的石頭地面相互碰撞，發出了猶如風鈴一般的聲音。他可以感受到風，可不太看得清東西，因為強烈的陽光，讓他有些睜不開眼睛。

可惜，不等他適應，他就被關進了一輛鐵籠馬車裡。然後車夫便拉起韁繩，將馬車趕出了赫尼特斯懲教院。

已經許久不曾看到過外面的景色了，此時街道上那些好奇，而又警惕，甚至帶著鄙夷的異樣目光，反而對貝爾福德是一種莫大的安慰。直到這輛馬車路過攝政王廣場的時候，當貝爾福德看到絞刑架上隨風飄蕩的屍體……

……

當馬車停在了距離攝政王法庭不遠的赫尼特斯中央刑事法庭門前的時候，這裡已經是熱鬧非凡了。

對於無聊的市民來說，國王御下的法院不過是消遣的場所。在這裡，你盡可以聽到人間的種種罪惡。不過比起只關注於小安子的季審法庭，中央刑事法庭這邊的案子明顯更有吸引力。所以每當法院開庭的時候，這裡總能吸引到足夠的看客，而那些在赫尼特斯西區的劇院混飯的劇作家，也盡可以將這裡搜集到的案件做成素材，在西區的豪華劇院內演出。

只不過，法庭的審判似乎對所有人都有利，可是卻並沒有人關係犯罪嫌疑人到底是不是被冤枉的。

……

當法院外面的治安官們用棍子驅趕著前來看熱鬧的平民，終於讓馬車進入了中央刑事法院的院子之後。

「豪斯先生，人犯已經帶到了！」

「一路上辛苦了，去喝杯熱茶吧！今天廚師烤了覆盆子醬派！」

「要不要帶這傢伙也去清醒一下！」

「哈哈，我想弗洛加特伯爵家的人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他的屍體吊在攝政王廣場上了吧！直接送他進去吧，今天他可是重頭戲啊！」

……、

幾個治安官說笑著，就像是前來參加派對一樣，而貝爾福德則被人從馬車裡拖了出來，然後，他雙腳被拖行著就來到了一處走廊的盡頭。

「準備好了嗎？再過一個小時，你就要被弔死了，白痴！」

「我今天會活著離開這裡的！」

貝爾福德昂起頭來，對著嘲笑自己的治安官說著，然後他就掙脫了兩人的束縛，直接推開了眼前的木門。

當門被打開的一刻，他只感覺到一張張興奮的臉，此時正期待著一場大戲上演。

「秩序！秩序！請注意法庭的秩序！」

「各位先生和女士，接下來是今天第一起案件！」

高座在法庭正中央高背椅的法官說完，便把手上的一個火漆密封的文件交給了下面的人。

「亨利·貝爾福德，職業是治安官，他被指控在3月17日，於清晨時分在國王十字街沃克斯霍爾公園殺害了貴族之女瑪麗·弗洛加特小姐！現場發現了行兇的兇器，一根敲窗人所持有的長手杖，同時在場的治安官還聲稱他看到了死者衣衫不整的慘狀……」

聽著法庭上，有人當眾宣布自己的罪行。貝爾福德卻並沒有把心思放在這方面，因為此時他正在尋找一個高個子的男人。那個男人要符合他在心理畫像中的大部分預測。而在他找到真兇之前，他必須盡量拖延時間。這就是他今天的策略。所有的證據今天都會呈送上來，而貝爾福德只有極短的時間要從這些證據里找出證據鏈的缺失。

然而就在他眼神不斷的在法庭上遊走的時候，卻聽到法官高聲地向他詢問道：

「貝爾福德先生，請問你是否承認自己的罪行？」

「法官先生，請問我的律師在哪裡？您說過，要給我一個公正的審判！」

貝爾福德話音剛落，法庭上頓時哄堂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