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帶手杖的中年人
「對不起!能不能打斷一下法官大人,請問什麼時候能輪到我發言?」
「閉嘴,你這個卑鄙的殺人魔!」
「絞死他!」
……
就在公訴人正在滔滔不絕地陳述著貝爾福德的罪行的時候。
他卻打破了沉默,主動向法官發起了挑釁。
面對這種情況,以及法庭內群情激憤的場面。
法官不得不,再次敲擊法錘,以維持現場的秩序。
「秩序,安靜!都被我安定下來,體面的紳士們!」
終於,在法官的咆哮聲中,現場再次恢復了安靜。因為如果誰敢違抗法官的命令,就會被在場的治安官扔出法庭。
當然一般情況下,這種事情並不會發生。
公訴人突然被打斷了發言,然後有些茫然地看向了法官。
此時帶著假髮的法官,總有一種教訓的口氣,對著貝爾福德說道:
「貝爾福德先生,打斷別人的發言是缺乏教養的行為!」
「可如果只能聽見一面之詞,那您就是一位缺乏公正的法官!我想知道您還留給我多少時間,讓我洗脫自己的冤屈!各位公正的陪審團的先生們!我不得不說,現在站在你們面前的這個人,蒙受著難以想象的冤屈,難道你們就忍心把我這樣一個無辜的人,代替真正的罪犯送到絞刑架上?而讓殺死那位可憐的貴族小姐的兇手,逍遙法外嗎?」
「喔,真是太無恥了!」
「能不能讓這個傢伙閉嘴,快點絞死他……」
……
貝爾福德的發言並不能讓在場的聽眾信服,起碼現在不能。
因為從他被送進法庭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對他做了有罪推定。而審判只不過是一種走過場的行為。
「安靜!」
「貝爾福德先生,我想提醒你的是,在中央刑事法庭,從來還沒有過自辯成功的先例!不過我還是要佩服你的勇氣,雖然你的行為真的很卑鄙!」
「那也要證明殺死那位貴族小姐的真的是我才行啊,法官大人!」
貝爾福德說著,示意在場的治安官把他從被告席里放出來。
治安官猶豫了一下,卻看到法官大人沖著他緩緩地點了點頭。
於是他就打開了被告席的鐵閘。
貝爾福德就這樣拖著鐵鏈開始走出了一直困著自己的那一方天地。
他環視著在場的眾人,不過這一次全場卻並沒有引起什麼喧囂,因為所有人都好奇他到底要說什麼。
只見他朝著那些證據走去,然後看著剛才那位公訴人拿出來的,所謂的證據。
然後緩緩的開口說道:
「尊敬的法官閣下!其實現場還有一份證據,就藏在我的身上!」
「貝爾福德先生,我們十分確信已經搜集到了所有現場值得調查的證據!」
「不,公訴人先生,你忘了一處最重要的證據,那就是那名真正的兇手在我頭上留下來的傷疤!」
「我請問在座的各位,作為一個維護街區治安的治安官,同時也是一位為了多掙一份薪水,不得不早早起床,提醒那些勤勞的工人,應該去工作的敲窗人。我在那個時間,出現在那座公園裡,難道不是應該的嗎?反倒是那位貴族小姐,為什麼它會出現在那裡?誰都知道那裡是藍領工人的社區,難道你們就不感到奇怪嗎?」
「哦……」
貝爾福德問了一個好問題,在場所有看熱鬧的人情緒都被調動了起來。
是啊!
一個貴族小姐,為什麼會在凌晨時分?出現在藍領工人和繼女以及酒鬼聚集的社區。難道這不奇怪嗎?
然而就在貝爾福德好不容易取得優勢的時候,法官大人卻打斷了他的發言。
「我恐怕不得不提醒陪審團的各位,這起案件其中的一些內情,涉及到弗洛加特伯爵家的一些隱私,所以我不認為眼下在這場審判中適合提到這方面的內容!貝爾福德先生,請問您還有別的話要說嗎!」
如此合理的質疑居然被否訂了。貝爾福德此時只覺得一陣心寒,不過,當他下意識地看向那個瘋女人的時候。卻見到那個女人,此時正在用哀求的眼神看著他。
這件事可是關乎我的性命啊,我沒有義務替你們家保守秘密。
貝爾福德狠下心腸,沒有去在乎那個女人懇求的眼神。
不過當他看到那根沾血的手杖,又想起了自己入獄之前所看到的短暫的印象。
一個可憐的女人就這樣失去了生命,而現在如果自己公開了他的秘密,到時候他還將忍受世人的流言蜚語。
貝爾福德不是聖母,但是他不想自己為了獲得自由而內心不安,以至於以後睡覺的時候都會想起那個女人。
於是他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重新開始揣度現場的可疑高個子男人,以及桌子上的證物。
桌子上現在一共擺著三件證據,一根帶血的長竿,就是這根長桿被當做了殺死那個女人的兇器。
除此之外還有女人身上的束胸衣以及一雙皮靴。
貝爾福德發誓,擊打他的是一根很粗的棒子。因為他頭上的傷口連帶著一大片都是隱隱作痛。
所以,如果沒猜錯的話,那應該是紳士們常常把玩的手仗,而不是敲窗人為了幾個便士的酬勞所使用的長竿。
手仗!
貝爾福德想到了這裡,突然對剛才注意到的幾個男人又產生了興趣!
現場一共有三個可疑的傢伙,一個老頭,一個看起來不懷好意的中年人,還有一個則是文質彬彬的貴族青年。而且他一直陪伴著那個瘋女人弗洛加特小姐。
而此時貝爾福德突然注意到,剛才嫌疑最大的那個中年人,似乎並沒有攜帶手杖。
難道是他?不,如果手杖因為擊打自己折斷了,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儘快再買一根,否則一定會惹人懷疑。所以,不是這個傢伙,因為他看起來不像是那種講究穿著和搭配的紳士。
還剩下兩個!
貝爾福德想到了這裡,再次看向了那幾件證據,當他看到那件帶血的束胸衣,以及那雙靴子的時候。眼神一下子定住了。
「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