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劉錦

第一章 劉錦

「劉錦!這些東西幫我拿去複印一下!」說罷,穿著職業套裝的OL美女將手頭上的文件放在已經堆滿了文檔的桌子上。

在這堆文檔之中,戴著四方眼睛的青年將電話夾在耳朵上,兩隻手在鍵盤上啪啪作響,聽到OL美女的聲音他探出了頭,那名叫做劉錦的青年只來得及看了一眼OL美女包裹在裙子下的渾圓美臀。

「是!是!好的,我會跟進的,您放心!」

劉錦掛斷了電話,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然而工作還沒有完結,還有在桌子上堆積如山的文檔,匆匆起身,抱起那堆根本不是自己負責的文檔跑向列印室。

在過道上,走過拐角,他便聽到了他現在最不想聽到的聲音:「剛好,劉錦,你是要去列印室吧,我這份文件麻煩你幫我複印三份!」

穿著襯衫的中年一幅理所當然的表情將文檔放到了劉錦面前,然後用一種鼓勵的眼神拍了拍他的肩膀。劉錦轉過頭時,中年已經轉身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劉錦沒有來得及說上一句話,眼睛望過去,穿著正裝的男男女女都靜靜地坐在辦公的位置上,桌子上簡潔明了,都埋首於自己的工作中,只有自己兩隻手拿著一疊厚厚的文檔站在過道,像是個異類。

整理好一份份文檔,貼上標籤,另一邊印表機發出刷刷的聲音噴吐出一份份帶著油墨味道的文件,列印室里瀰漫著難聞的氣味。

一陣風從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打開的窗戶陡然吹來,原本列印的文件頓時灑落了一地,雖然白皙的紙張揚起來的時候的確像是滿天的白雪,但是現在這意味著又要耗費一番的功夫重新整理了。

劉錦還沒來得及蹲下去,便聽到在列印室的門口有人喊道:「劉錦,去樓下『老相好』飯店訂10個飯盒!」

轉過頭,卻沒有看到喊話的人。這次倒是更徹底,連個人影都沒有見到,劉錦在心中暗道。

樓下「老相好」飯店其實是由一對老夫婦cāo持的,因為開在公司的樓下,做得飯菜味道又好,公司里的人倒是十分喜歡光顧這家飯店。老夫婦有一個女兒,長得不是很漂亮,比起劉錦要年輕幾歲,正在讀大學,過著象牙塔一般的美好生活。

想到這裡,他倒是記起了自己那不jīng彩平平淡淡的大學生活。

「劉錦,今天又來訂飯盒嗎?」年過六旬的老闆看到劉錦時熱情地招呼道。

「是啊,老闆,今天要10個!」

「好嘞,你先坐一坐,馬上就好!馬上就好!」老闆開心的說著,臉上的皺紋似乎也舒展了許多。

一旁的老婦人倒是好心地給劉錦倒上一杯茶水,然後絮絮叨叨地說開了:「劉錦,我都跟你說了很多遍,都是老熟客,打個電話過來就可以,我讓老伴給你公司送去!」

劉錦看了一眼躲在角落裡拿著電話在煲粥的老夫婦的女兒,然後被她狠狠地瞪了一眼,轉過身去,給劉錦留下一個背影,所以最後他還是決定無視老婦人的這一句話。

老婦人倒是沒有注意到女兒的小動作,拉著劉錦聊起家裡長假里短,在廚房炒菜的老闆偶爾也會回過頭附和一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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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劉錦回到了自己在外面租賃的公寓,整個人疲憊地躺在床上。

一個老式的掛鐘,一張桌子,一台式電腦,幾張簡單的椅子和一張床,這就是這間公寓里的所有東西了,從公司裡帶回來的還沒有處理完的文件被劉錦放到桌子上,簡簡單單公寓里卻出乎意料的簡潔明了。

嗡!嗡!

手機響了起來,躺在床上的劉錦掏出了手機看了一會兒,便將它甩到床尾。透著微光顯示屏上是一條簡訊,發件人是劉錦的女朋友,上面簡短地寫著幾個字:「劉錦,我們分手吧!」

沒有說明理由,也沒有抱怨,就像只是簡簡單單地陳述一個事實而已。

翻了翻身體,將兩隻手靠在腦後,劉錦眼睛望著天花板,勞累了一天而近乎麻木的身心似乎來不及為了女朋友提出分手的事情而感到難過,但也好,這樣至少不會耽誤別人,大概對方會找到一個比自己更加優秀和可靠的男人過完一生吧!

生活對於自己來說,永遠都是狗腿子的工作,狗刨式的學習,以及期待狗急跳牆式的飛躍,不會有那些波瀾起伏,在社會中打滾了幾年的他,有時候會覺得活著就已經是一件要用盡全力的事。

像那種心血來cháo地想要干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情也不是沒有過,每一個人總是會有激情滿滿的過往,只是為什麼還是什麼也沒有做成呢?想到這裡,心中倒是會有一個荒唐的衝動,如果能回到過去的話,自己短短二十幾年的人生是不是就會不一樣呢?如果能回到那一個青蔥的歲月,自己會不會活得更加的jīng彩,更加炫耀奪目呢?

伴隨著這樣的想法,劉錦疲憊的身心終於再也忍不住,閉上眼睛沉沉地睡了過去。

生活沒有如果,但是在我們所不知道的地方卻還存在著科學所不能解釋的事物。透過窗戶,在那高懸的明月之下,一個穿著黑sè皮衣的少女抱著一個長長的匣子,從高聳的寫字樓一邊跳到另一座寫字樓的樓頂,中間所跨越的距離根本就不是一般人所能突破的極限。

而在她的身後不遠的地方,一個黑影違背物理常識地懸浮在空中緊隨在她的身後,彷彿是科幻片中出現的場景,黑影伸出手,五指睜開再猛的緊握,在少女落腳的地方,氣流形成圓圈猛的爆開,雙腳受到氣流的波及,少女悶哼一聲,身體再也沒有辦法保持平衡,身體直直地朝著地面落去。

「你跑不掉的!」

黑影說著一口流利的英語,眼睛死死地盯著少女墜落的地方,整個身體猛地朝著地面飛了過去。

少女頭朝下直直地跌落,眼看著就要墜落地面的時候,身體在空中猛地翻轉過來,雙腳落在地面的時候,不穩地踉蹌幾步,左腳剛剛便被爆炸所波及,現在就更是隱隱作痛。

然而她知道現在還不能停下來,抱緊了手中長長的黑sè匣子,眼睛jǐng惕地掃視了四周,草叢環生,樹木茂盛的枝椏層層疊疊,在更遠的地方是廢棄的一些娛樂設施,好像是一個廢棄的公園,她在心中暗暗的想著,然後轉身借著夜sè在yīn影中奔行,只是沒有走出幾步,那個追逐著自己的黑影卻已然擋在自己的面前。

黑影先是用英語說了一大堆,卻發現少女只是一味jǐng惕地看著他,對於他的話並沒有什麼反應,隱在高高帽檐下的臉似乎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換上了帶著濃濃口音的生澀中文說道:「嗨!girl,我沒有惡意,可不可以請你把東西還給我呢?」

少女卻只是厭惡地盯著他,嘴角微動,出聲道:「***!」

……

啊!!

劉錦猛地從床上彈了起來,滿頭的大汗,左手握緊了胸口,喘著粗氣彷彿剛剛經歷了百米賽跑,回過神來時才發現自己只是躺在自己的公寓里。

漸漸地,頭腦開始慢慢冷靜下來,回想起剛剛的一幕,心中依然殘留著莫名的驚悸,就在剛剛的夢中,他的胸口被一根杵狀的物品狠狠地貫穿,心臟被插入異物時痛感,越來越艱難的呼吸,彷彿剛剛的一切似乎真的發生了一樣。

躺回床上,劉錦兩隻眼睛茫然地看著天花板,腦海中空白一片,過了許久,依然沒有什麼頭緒,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掛鐘,時針和分針重合在十二點,卻是沒有在跳動,時間彷彿已經停止了。

又過了一會兒,被噩夢驚醒的劉錦卻是再也睡不著,肚子倒是咕咕地叫了起來,想著樓下在廢棄公園旁的百貨超市應該還沒有關門,他乾脆起身。

昏暗的街道上沒有一個人,劉錦摸著肚子借著路旁燈柱的微弱燈光走向了不遠的超市。

公寓樓下的街道一邊是住宅區,出租給像劉錦這樣的上班族,房租不是很高,畢竟像這樣偏遠的街區不是很有人氣,另一邊則是廢棄的公園,透過老舊的鏤空圍牆可以看到公園中隱在夜sè中的影影幢幢,從住在這裡起就一直聽說有人想將這個公園從新翻修,卻遲遲沒有動工,隨著這條街區的人氣慢慢降下來之後就更是沒有聽過誰提起這件事了,倒是偶爾會有住在這裡的老人經過唏噓一番。

嘭!

而就在劉錦經過廢棄的公園時,一聲爆炸聲猛地從公園中心響起,然後是劇烈的風壓由爆炸的地方朝著四周擴散開來,彷彿颶風襲來,劉錦險些站立不穩。

噗!背後傳來聲響,他轉過頭,一名穿著黑sè皮衣的少女狼狽倒在他身後不遠的地方,身上衣服幾處破損露出傷口,鮮血流了一地。

「小姐,你沒事吧?用不用叫救護車?」

劉錦低下頭,看著趴在地上喘著粗氣的少女伸出手詢問出聲,大概這樣子怎麼也不能算是沒事吧!他在心中暗道。

少女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氣若遊絲:「快……快……走……」

將一隻手搭在少女的肩膀上,劉錦扶起了她:「什麼?你說什麼?我聽不清楚。」

少女無力趴在劉錦肩膀上:「快走!」

「可是你的傷……」

劉錦的話還沒有說完,便陡然聽到一口不是很流利的中文:「走不掉的,你還是把東西交出來吧!」抬起頭時,前面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借著燈光勉強可以看到是一個白人。

搖了搖頭,少女虛弱地看了白人一眼,然後將一直拿在手中的匣子猛地丟向他,白人接過匣子,打開的瞬間一陣奪目的白光閃過,然後是砰的一聲劇烈的爆炸。

劉錦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陣陣火光,這樣的爆炸大概連超人也不能倖免!側過頭時,少女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離開他的肩膀,朝著身後的方向拚命地跑了起來,手上拿著一根黑sè的杵狀物體,不知道為什麼,在他看到少女手上的東西時心臟不自覺地跳動了一下。

「夠了,我已經沒有耐心陪你玩下去了。」白人yīn沉的聲音在火光中傳出,然後劉錦就看到他毫髮無傷地站在一個圓圈之中,隔開洶洶的火焰,眼睛yīn狠地看了一眼少女,下一刻,他朝著她離開的方向飛了過去。

然後兩個人便在劉錦面前展開匪夷所思的爭奪,以超乎尋常的速度你來我往,夾雜著不時爆裂的空氣,剛剛還是一副虛弱的少女此時卻發揮著遠超特種兵的身手。

喂喂,這是開玩笑吧!看著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幕,劉錦覺得自己腦袋也開始不正常了。

視線之中,少女的速度漸漸地開始慢了下來,畢竟流了那麼多血,她還能這樣劇烈活動開來已經算是奇迹,白人這一邊倒是顯得猶有餘力,雙手緊握,圓形氣圈瞬間形成,然後轟的一聲爆開。

少女原本緊握杵狀物體的手猛地鬆開,爆炸之中,杵狀物體以超越肉眼的速度朝著劉錦shè來,下一刻,貫穿,杵狀物體從他的胸口狠狠插入。

劉錦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胸口處,鮮血開始蔓延開來,劇烈的疼痛瞬間湧上大腦,呼吸開始變得越來越艱難,捂著胸口的雙手一片殷紅:「開……開……什……什麼……玩笑……」然後視線開始漸漸變得模糊,意識也逐漸地遠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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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流之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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