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年代文里的炮灰后媽(七)

第26章 年代文里的炮灰后媽(七)

蘇卿夢將頭靠在車窗上,斜著頭望向坐在前排的李建華,似乎是在消化他的話語。

李建華不得不承認,蘇卿夢長得是真好看,饒是他這個當初在海城卧底、見識過十里洋場的人,也在一瞬被她的皮囊所惑,更別說江凌風這樣血氣方剛的單身漢,也突然懂得了江凌風的擔憂。

他笑呵呵地說:「我是老楊的老大哥了,也算是你的老大哥,你和大哥說說,你想要再找個什麼樣的?大哥給你留意。」

蘇卿夢用手托起下巴,一副十分認真的模樣:「最起碼也要職位比江師長高,長得比江師長帥,個還要比他高……嗯,他皮膚太黑,要像東明那樣白的,但不能像東明那麼瘦,像江凌風這樣結實的就可以了。」

「……你當初是怎麼看上老楊的?」李建華真誠地問。

「因為當時他是師長嘛,」蘇卿夢也說得很誠實,「我都嫁過師長一回了,總不至於再嫁嫁個比師長職位低的,既然是二嫁,自然要嫁最好的,如果嫁不到最好的,不如不嫁,像我現在頂著老楊遺孀的名頭,也沒人敢欺負我,不比下嫁更舒服?」

李建華覺得她說得還挺有道理的。

「何況,都什麼時代了,」她笑盈盈地說,「我也不是非嫁不可,我想在文工團里好好跳舞,將來或許能去更廣闊的天地看看。」

她說這話的時候,明顯比之前提嫁人條件的時候眼睛要亮很多,明眸善睞,叫人不忍破壞。

李建華也被她這句話所提醒,笑著問:「最近總文工團里來了兩位同志?」

「是啊,一位教跳舞的安老師,一位拉小提琴的林老師。」蘇卿夢點點頭。

「林老師?雙木林?」李建華一開始是在京城任職的,只是後來時局變動,他急流勇退,主動申請來了南疆島,但是對來自京城的人還是格外敏感。

「是,叫林望北。」蘇卿夢看向李建華,試圖在他的眼中捕捉到線索。

李建華顯然是認識林望北的,有些錯愕,「還真是老林的孩子,他不是學醫的嗎?怎麼轉身搞文藝了?」

蘇卿夢搖搖頭,李建華也並不是真的要從她這裡得到答案。

他們很快就到了醫院,接到喬繼紅,李建華也不再和蘇卿夢繼續聊前面的話題,他簡單和喬繼紅聊了兩句,覺得這姑娘也不錯,還挺適合江凌風的,只是……

他又不著痕迹地打量了蘇卿夢兩眼,在心底微微嘆氣,兩個姑娘坐在一起的時候,目光是很難從蘇卿夢的身上挪到另一個人身上的,只是江凌風是他一路看著走來——

江凌風無父無母,七八歲的時候就跟在部隊後面,十來歲就扛起槍在戰場上廝殺,從首長身邊的警衛連連長到獨當一面的營長、團長再到師長。十歲的人,參軍卻已經是二十多年,他的所有功勛全是拿命搏來的,在這個年紀當上師長不容易,李建華並不想他因為生活作風問題落人口實。

將兩個姑娘送到喬家,李建華和蘇卿夢說:「小蘇呀,你好好跳舞,我看你這條件不錯,今年是來不及了,等明年可以參加京城總文工團的選拔,我覺得你能選上,也能走向更大的舞台。」

蘇卿夢的眼眸很亮,李建華覺得她是心動了,他笑著告別,結果被蘇卿夢叫住。

漂亮的姑娘完全不會不好意思,十分理直氣壯地說:「李大哥,你都說了你是我大哥,是不是要照顧一下我?你看這日頭越來越毒,我還要保持最好的狀態明年去總文工團選拔,所以從明天開始,能不能讓你的司機開車接送我上班啊?」

李建華要不是做了那麼多年政委,一向藏得住喜怒,差點就要綳不住了,這姑娘還真是不客氣,也不知道老楊當初怎麼會選擇她的。

他又看了她一眼,得得得,這一個兩個全都是看臉的,看著小姑娘可憐兮兮地眨巴著眼睛,又加上老楊的關係在,他倒也拒絕不出口,只能應下了。

喬繼紅已經沒有大礙,看蘇卿夢的樣子也不像是能下廚的,她撩起袖子就要給蘇卿夢做飯,還是蘇卿夢拉住了她:「病號就給我乖乖躺到床上去。」

「那你做飯給我吃?」喬繼紅受寵若驚。

蘇卿夢斜眼看向她,那模樣真的像極了一隻高傲的貓,所以是她的公主穿成人了吧?

蘇卿夢懶懶地說:「你躺著就是,反正會有人過來做飯的。」

喬繼紅有點懷疑她這莫名的自信,難道是江凌風?不對呀,她明明聽到小道消息,江凌風這幾天不在島上。

四點刻,屋外準時響起了敲門聲,還真有人找過來。

蘇卿夢去開門,喬繼紅看過去,就看到了頭髮被吹得微亂的少年。

少年穿著校服的白襯衫,軍綠的書包斜挎在身後,袖子挽起在小臂,當他一雙淺色眼眸看過來的時候,是少年的乾淨與傲氣。喬繼紅覺得自己的心臟被重重擊中,沒有想到在這個年代、這個海島上還能見到這樣漫畫一樣的少年,這樣青澀的小奶狗,姐姐完全可以!

「喏,這是我兒子楊東明,你們之前見過的,就是那天他騎自行車載我去上班,後來我跟著你們去醫院的那一次。」蘇卿夢介紹著,喬繼紅回想了一下,還真是,只是那時候她只想著江凌風,完全沒有注意到楊東明。

「東明,叫喬阿姨。」蘇卿夢輕輕拍了一下楊東明的手。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又冷眼看向蘇卿夢,果然她笑得惡劣,「我是你長輩,你總不能叫繼紅姐姐吧。」

少年眸色淡淡,似乎在反問,有何不可?但是他朝著喬繼紅點點頭,喊道:「喬姨。」

禮貌乖巧,又有些疏遠,除了蘇卿夢,他叫誰都能叫出口。

喬繼紅卻被他這一聲「喬姨」給叫得消散了所有的旖旎,她搖了搖頭,還是個高中生呢,和她以前的那個弟弟差不多大,何況她是「公主」的媽媽,「公主」現在是他的繼母,嚴格說起來楊東明得叫她一聲「外婆」,叫阿姨都把她叫差輩了。

她拉過蘇卿夢,悄悄地問:「你不會是叫他給我們做飯嗎?」

蘇卿夢點點頭,順便叫出聲:「小明,你喬姨剛做了手術,晚飯做得清淡一點,還是熬粥吧。」

楊東明的目光落在她一張一合的紅唇上,又迅速紅著臉轉過頭去,沒有應她,徑直朝廚房走去,有了中午的經驗,這會兒他對喬家廚房很熟。

喬繼紅摸著下巴,似乎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她又偷偷瞄了一眼蘇卿夢,而蘇卿夢目光清澈,她又把想要說的話給咽了回去。

楊東明的動作沒有江凌風快,一直忙活到六點,才把菜端出來,但是就像蘇卿夢說的,他做飯確實要比江凌風好吃不少。

大約是被江凌風的那頓飯吃出了陰影,喬繼紅吃得格外小心,只是一入口就眼眸一亮,「東明這菜做得不錯呀!要不要再跟著你喬姨學學,保准將我家公主……啊不是,把你……」

她看了一眼蘇卿夢那張臉,「你媽」這兩個字出不了口,「嗐,將卿夢照顧好。」

雖然蘇卿夢死不承認,但是喬繼紅打心底將她當做自家公主,從美貌到稟性都是一模一樣的。

蘇卿夢還真有點想嘗一嘗喬繼紅做的飯菜,想知道書中所描述的高超廚藝究竟好吃到什麼程度。

楊東明沉默地點點頭,蘇卿夢很是感動,搖晃了一下他,「媽媽的好大個終於懂事了。」

他也只是側目瞄了她一眼,意外的,沒有和她鬥嘴,乖巧得有些異常,如果細看的話,還能看到他泛紅的耳廓。

蘇卿夢頓了一下,忽然也跟著安靜了下來,喬繼紅看看楊東明,再看看蘇卿夢,也沒有說話,一頓飯吃得靜悄悄的,就連最後洗碗,也不用蘇卿夢叫,楊東明十分自覺起身端碗去廚房。

他洗得格外慢,還把衣服都洗濕了,試圖讓蘇卿夢把他留下來。

「你可以回去了。」蘇卿夢偏不留他。

楊東明站在蘇卿夢的面前,低垂著頭,像只可憐的小奶狗,叫喜歡動物的喬繼紅心臟又重重一擊,她又想起了那個不省心的弟弟,只是不知道她不在原本的世界了,她弟弟會怎麼樣。

想到這些,喬繼紅微酸,想對蘇卿夢說,喬家有的是房間,完全可以收容楊東明。

蘇卿夢卻不為所動,看了看外面,海島的天黑得比較晚,七點鐘的時候撲滿了紅霞,是最漂亮的時候,而她選擇無情地將楊東明趕回去。

楊東明垂下眼眸,到底沒有開口蘇卿夢跟著他回去,只是第二天一大清早,他就過來了——

從楊家過來並不順路。

都不用蘇卿夢開口,他就自覺進了廚房,等到他燒好早飯,端出來的時候,蘇卿夢還在練基本功,在喬家不如在楊家自由,她只能在原地練習。

而楊東明也是順勢開口:「你在這裡手腳都伸不開,不如回楊家?」

蘇卿夢只看了他一眼,憋著嘴就拒絕了。

李建華也是應下就做到的人,果然派司機過來了,那個司機就是原本江凌風的司機小張,小張朝她一笑:「政委說了,這段時間讓我跟著您,這車子暫時也給您用。算是對烈士家屬的補貼。」

蘇卿夢矜持地笑了一下,彷彿一切都是應該的。

小張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是又一個被她美貌所惑的男人。

蘇卿夢剛下車就遇到了林望北。

面色蒼白的青年已經收斂起了昨天所有的傲慢,態度溫和,甚至主動和她道歉:「抱歉,蘇同志,昨天是我說話太沖了,我只是有些擔心你……」

「我們沒關係,你別擔心我,免得別人有誤會。」蘇卿夢說話還是這樣不留情面,林望北大約是習慣了,也不在意,還跟在她身後。

蘇卿夢沒理他,直接站在更衣室的門口,笑問:「我要進去換衣服,林老師總不會耍流氓要跟著進去吧?」

「……」林望北咬了咬牙,忍住了脾氣笑笑,來日方長。

蘇卿夢這些天倒是很乖,每天都按時到文工團,跟著安老師練舞,也沒有請假,等輪到她領舞的時候,安老師終於感受到了她可怕的學習能力和領悟能力。

這才幾天?蘇卿夢又肉眼可見地進步了。

安老師的內心格外複雜,她始終不覺得有誰是天才,無非就是靠勤練,然而她遇到了蘇卿夢,終於明白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天才,以天賦的絕對優勢碾壓她這樣靠勤奮來補拙的人。

中午吃飯的時候,安老師沒和大家一起吃,在食堂領了兩個饅頭就出去了,蘇卿夢注意到了她的身影,看了一眼天上的大太陽,嘆了一口長長的氣,到底還是撐著傘跟在安老師的後來,和她一起來到了海邊。

南疆島的位置靠華國的南邊,在內海與外海的接壤處,海水碧藍,沙灘金黃。四月底的正午,就是脫了鞋子直接走在沙灘上也不會覺得冷。

安老師脫了鞋子,順著沙灘往前走,只是一個海浪過來衝擊到她的腳上,再回首,曾經留下的一排排的腳印也就這樣沒了,她忽地就流露出迷茫無助的神情,卻見到那個撐著傘的姑娘從遠處一步一步朝她走來……

「就算被海浪衝掉了,你從那裡走到這裡,這長長的距離就是你留下的痕迹。」蘇卿夢走到安老師的面前,看了一眼安老師臉上的迷茫無措,她不情不願地解釋,「這世界上哪有靠百分百天賦的人,還不是得練習,只是有些練習在你看不到的地方而已。我每天五點起來練,晚上十一點才睡。」

安老師明白了,又突然間感動了,她想要抱住這個彆扭的姑娘,卻聽到了蘇卿夢的下句話:「趕緊走趕緊走,這裡平時都沒什麼人來,萬一死在這都不會被人發現。」

「……」蘇卿夢是懂得如何破壞氣氛的,不過也要感謝她,安老師覺得自己的沮喪被減弱了不少,「行,回去吧。」

反正她也是個彆扭的人,才不會將對蘇卿夢的感激說出來。

「哦,那你幫我撐傘,跟著你一路,怕你尋短見,可累死我了。」蘇卿夢嘟著嘴將傘塞到了安老師的手裡。

安老師的眼角抽動了一下,但看向蘇卿夢白嫩的臉因為走了一路而變得紅撲撲的,她到底還是接過了傘。

「你到底會不會撐傘啊?我被曬到了!」蘇卿夢不開心地叫著。

安老師冷哼:「我當然先撐著我自己,你要想不被曬到,不會再進來一點。」

兩個人越靠越近,最終挽在一起,相視而笑。

忽地,蘇卿夢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尖銳起來,她猛地轉過身來,對著礁石下的陰影喊道:「林老師,你怎麼過來了?」

「……」林望北詫異於蘇卿夢的敏銳,略微調整了一下表情,從陰影里走出來,笑著說,「我不放心你們,跟過來看看。」

「是嗎?那可要感謝你的好心。」蘇卿夢笑眯眯地謝著,口氣卻聽著有些陰陽怪氣。

林望北微眯了一下眼睛,朝著她兩走去。

蘇卿夢顰眉,卻是一把搶過安老師手裡的雨傘就砸在林望北身上,蹭著他往後躲,拉著安老師就往不遠處的公路上跑。

安老師沒有反應過來,只是本能地跟隨著她,一直到了公路上,安老師才氣喘吁吁地拉住蘇卿夢:「你跑什麼?我跑不動了。」

「是呀,你們跑什麼呢?」看著身體不大好的青年對這一帶很熟,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她們的身後。

蘇卿夢正對著他,那雙桃花眼像淬了冰一樣,能凍住人,而林望北覺得這雙眼睛真是美極了。

他又靠前了一步。

一輛軍用吉普卻是從遠方以最快的速度沖了過來,車子在個人身邊帶起一陣風,又猛地一個急剎車,車子還沒有完全停下來,一個人從車上跳下來,還沒有看清他的身影,一招就把林望北壓在了地上。

「哐當——」一聲,是金屬掉落在地上的聲音,從林望北的內兜里一把包著的手術刀就這樣順勢掉落在了地上,在陽光下泛著幽深的寒光。

林望北試圖掙紮起來,可惜他根本不是男人的對手,男人在看到手術刀后,本就沒什麼表情的臉顯得更冷,手上多用了兩分力度,只聽到「咔」的一聲,林望北蒼白的臉色更加蒼白,竟一下子痛暈過去了。

「江師長?」蘇卿夢桃花眼中的冰褪去,像這春日的海一般漾著陽光,滿是驚喜。

江凌風看著她,嚴肅的臉上多了些許笑意,單手將林望北拎起來,「你沒事吧?這人你認識嗎?」

「哦,他是從京城文工團來的。」蘇卿夢隨口說了一聲。

「隨身帶著刀,看著問題不小,我帶回部隊去審問。」江凌風皺了皺眉頭,「小張,給我那根幫人的繩子。」

小張非常熟練地扔了一根繩子給江凌風,而江凌風綁人的動作比小張扔繩子還要熟練,只兩下工夫就把林望北五花大綁了。

蘇卿夢沒什麼意見,反而是安老師一臉害怕,顫抖著說:「那個……林、林望北他爸爸在京城很得重用,是那四位面前的紅人,這、這樣子怕是不好……」

江凌風一瞬間就想到林望北的父親是誰,但是並沒有在意,直接將林望北塞進了車子的後備箱,「不管是誰的兒子,帶刀上島我都要審問清楚,我先送你們回去。」

他約莫是怕林望北中途醒了吵人,上車之前還拿了塊布塞進林望北的嘴裡,如他所料,車子才剛到文工團門口,林望北就醒了,在後面嗚嗚咽咽的,但是江凌風沒理,只是讓蘇卿夢和安老師下車。

望著離去的吉普車,安老師咽了一口口水,身體還在顫抖:「這樣……真的不要緊嗎?」

「放心,牽扯不到你身上。」蘇卿夢說。

安老師有些急,「我不是怕自己被牽扯,而是……」怕會牽扯到很多人。

蘇卿夢朝著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安老師一愣,這才注意到蘇卿夢的眼睛是何等的明亮,因為蘇卿夢平時的我行我素,所以她自然就把蘇卿夢當做了不諳世事的姑娘,直到這會兒她才發現原來眼前的姑娘怕是最聰明的那一個。

「你剛剛為什麼帶著我跑?」安老師問。

「已經不重要了。」蘇卿夢低頭看了一眼她赤/裸的腳,「我去給你那雙鞋子,以後不要單獨去那片沙灘。」

安老師抿了抿嘴,她總覺得蘇卿夢知道什麼,卻偏偏不告訴她,她又想到了林望北掉落的那把手術刀。

李建華看到江凌風回來,還有些高興,但是看著他提著林望北下車,下巴差點也跟著掉下來了,臉上的笑一下子就沒了,「江師長,你這是幹什麼?這是老林的兒子,快放開他!」

江凌風冷冷地看了林望北一眼,「他尾隨在兩個姑娘的身後,還隨身帶著刀。」

如果他不是跟著小張去接蘇卿夢,察覺這個人行徑可疑,一路跟著林望北,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李建華皺了皺眉頭,上前將林望北嘴裡的布拿掉,「小林,你來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望北面無唇色,但還算清醒,他認得李建華,冷冷地說:「李政委,我千里迢迢從京城過來支援南疆島,你就是這樣招待我的?」

李建華倒也不怕他,他冷他的臉,他再冷能有江凌風這塊鋼板冷嗎?就算他的父親在京城再紅再能搞,手也沒法伸到海軍里,伸到南疆島,這也是當初李建華選擇來南疆島的原因之一。

他面上笑著:「江師長說得對,你跟在人家姑娘身後,還帶著刀,我們負責南疆島的安全,總要問一聲。」

林望北忍著手痛,為自己辯解,「她們兩個都是我的同事,我看兩個姑娘一起出去,怕不安全所以跟著她們以防萬一。」

「你隨身攜帶刀,而那把刀碰過血。」江凌風將那把手術刀拿出來,即便刀身被林望北洗得很乾凈,但是江凌風是真正血風腥雨里闖出來的人,只一眼就認出凶/器用沒用過。

林望北怔了一下,忍不住多看了江凌風兩眼,當男人徹底板下臉來時,和京城裡的那些文官不一樣,自戰場上帶出來的壓迫感差點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但他也並不簡單。

他笑了出來,對李建華親昵了起來:「李叔知道,我曾經是個外科醫生,後來才轉行去了文工團,所以習慣了隨身帶一把手術刀,至於那把刀碰過哪裡的血……你先放開我,這裡這麼多人我也逃不掉。」

李建華想了想,到底不願意把人得罪得太狠,上前給林望北解綁,只是江凌風綁的繩子完全解不開,他只能看向江凌風,江凌風不動,他無奈叫人拿了刀過來,花了不少時間才把繩子割開。

林望北沒看江凌風,但是他已經記住江凌風這個人了,他的右手骨折沒法動彈,伸出了他的左手,用嘴咬開左邊的袖子,給李建華看上面密密麻麻的割痕,笑得斯文:「刀上要是有沒洗乾淨的血跡,那也是我自己的。」

李建華看得頭皮有些發麻,在林望北和江凌風之間打了個圓場,笑著說解釋清楚就好,然後帶林望北去了趟醫院,又送他迴文工團,這才回來找江凌風。

他嘆氣:「你怎麼就把人打骨折了?人是靠手吃飯的。」

江凌風說:「我只用了一招而已。」

「你一招有幾斤幾兩你心裡沒點數?」李建華沒好氣地說,軍里比武第一的人一招都可以殺人了,隨即又嘆了一聲氣,「他父親是個小人。」

還是一個正得勢的小人。

江凌風斜睨了他一眼,理了理衣服朝外走。

「你去哪裡?」李建華跟在他身後問。

「去接人。」江凌風步子快,只留給他一個背影。

「等等!」李建華招了招手,將江凌風招回來,「江凌風我跟你說,人對你沒意思,你別往上湊,耽誤人家到京城去發展。」

江凌風愣住,他想和李建華解釋,他對蘇卿夢並沒有意思,只是……只是什麼?

他突然間明白,他原來是對蘇卿夢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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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命炮灰皆成白月光[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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