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降聖

天青看著私下裡確定了名分的韓霏兒和唐漣依陪著傷心欲絕的老人，心想這丫頭也不是一直沒心沒肺，只是李陵那小子知道后非瘋了不可。

「謝謝你們，你也是個好女娃兒，不知誰有福氣娶了你---」老人握著唐漣依的手久久不肯放，唐漣依俏臉一紅，偷偷看向天青，卻發現那壞人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老人家，你兒子有一個媳婦兒該夠了吧，還想娶兩個？」天青提高聲音問道，一邊又面色古怪地看著一眼不發唐漣依，這挖牆腳的本領也太好了點。

「我當然想了，誰不希望兒孫滿堂？兒媳婦是越多越好----哈哈哈~~」老者大笑，惹得一旁二個女子只罵他為老不尊。

「唉~要是那時候修水道不選這條就好了，這條水道雖然高低差大，又能接通不少已經存在的水道，省去不少人力物力，但是一旦水位上漲，根本就沒處泄水，兩旁又儘是崇山峻岭，極有可能山體滑坡阻塞水道----」老者似抱怨的說了幾句，卻讓一旁的天青聽到了心裡，隨即又想到了什麼，急忙問道：「老伯你的意思是除了現在被毀的通渠水道，還有一條另外的水道？」

「也可以這麼說---」老者微微一嘆，眼中充滿了悔恨。天青沒有接過話，他知道此時說什麼也沒有用，這個老人會將他知道的所有都說出來。

「我在這兩岸邊住了一輩子，靠水吃水一輩子。卻沒想到最後也要葬在這水中---」說起往事，原本在天青眼中有些糟蹋猥瑣的老者形象忽然高大起來。

「當初建造江南大壩和疏通大水道的時候，，我正值壯年，又是從小住在水岸邊，有一身拿得出手的水下本事，承蒙官府看重，也隨著諸多朝廷派下來的水道大使一起參與建造。而江南大壩這種龐然大物建造好后，對於那條貫穿江南府，直通東海的水道如何挖掘。眾人卻有了不同的聲音----」老人看著陰沉的天。眸子里卻泛著五彩的光芒，連最待不住的韓霏兒此刻也是靜悄悄的，這是一個人最意氣風發的時候，是一輩子永遠難以忘懷的。

「朝廷一派的水道大使主張從大壩自西向東的水道。而江南府本地的官員和我們這些和水打了一輩子交道的人卻選擇了另一條。它南北貫通了整個江南府。而在最北邊的山舟地域轉折如東海，雖然整條水道長了近一倍，卻是那時大家覺得最合適的一條。但是------」

「然後怎麼樣了？一定是選擇了爺爺你們的那條，我知道爺爺那時一定很厲害----」韓霏兒眼中直冒著光芒，打小長在江南，江南大壩和通水大道在江南發揮著多大的作用，她再清楚不過，眼前這位竟然參與了建造，韓霏兒有點後悔剛才那樣敷衍這個背後的英雄。

「如果是那樣，老伯如今就不會說這樣的話了，水道是自西向東的，也就是說最後還是聽從朝廷大使建造了水道。」天青頷首道，心裡也有些明白，這樣從京都空降下來的水利官員，心中定是看不起這些生活在岸邊的泥腿子，怎麼會改變自己的意思？

「怎麼會這樣？我們這些在江南府生活了一輩子的人還不知道要建怎麼樣的水道嗎？他們從京都來根本就不了解江南，憑什麼我們要屈服？」唐漣依忍不住問道，俏臉憋得通紅，彷彿感受到了那時身為江南的主人卻不能決定江南水道走向的屈辱。

「也不能這麼說，至少在之前，水道的確發揮著最大的作用，而且比起另一條水道，省時省力又省錢，要不是遇上這樣的災難----」

眾人一陣沉默，這幾十年錢的孰是孰非，到底誰又能說清？

「那老伯，你可還記得當初那條水道的走向？」天青沉著的臉終於有了些晴色。

「這---我只能說出一些大致的線路，那時我只是設計了一段流程，整個流域太大了，比現在的水道要長一倍----」老者面有難色，也不知道這個年輕人問這麼多做什麼。

「請問老伯貴姓？聊了這麼久，還不知道您姓什麼？」天青笑著問道，一個大膽的想法在他腦中形成。

「老漢姓趙，說起來這趙姓還真是炎朝內數一數二的貴姓呢----」趙老伯自嘲地笑笑。

「那趙伯你能想辦法得到完整的水道路線嗎？或是找到當時一起的人，我需要一份詳細的圖----」天青急切問道，讓一旁兩女有些詫異，天青很少露出這種興奮又擔憂的神情。

「隔壁的老王倒是和我一起活著出來了，現在太亂了，當時的人不知還有多少活著，有些更是官員，老漢可叫不動那些人----」趙老伯搖搖頭。

天青聽了一喜，原來這樣的人還是有的，一絲瘋狂地念頭突然跳出腦海。

「趙伯你也許還不知道他是誰吧？他一句話就連江南府伊凌道南也會不顧辛辭地趕來---」唐漣依自豪道。

「是啊，爺爺，這個傢伙雖然壞了點----色了點，但本事還是有那麼一些的。」韓霏兒一本正經地說道。

趙老伯仔細看了天青一番，他實在想不到眼前這個年輕人會有那麼大的能量，但是身邊的兩個女孩兒不會騙他，他深知這一點。想了許久，趙老伯下定決心，就算了為了回報這兩個丫頭，他也該跑跑這老腿。

「你找到人就讓他們去凌道南那裡，越快越好！」天青託付唐漣依先行動，讓江南府伊凌道南下令請來當時與挖掘水道有關的人員，不管是百姓還是官員。是活是死，就說這是唯一的機會。

「你究竟想幹什麼？」唐漣依轉身離開時，悄悄問了一句。

「現在還不能定下來，你先照我說的去做，~~乖~~」天青腦中一團漿糊，思路卻越來越順。

「蒼穹大哥，你全盛時期軀體有多大？」等到四周人都聽了天青吩咐各自忙碌時，天青邊走邊和蒼穹交談起來。

「你問這個幹什麼？你真的想接下這爛攤子？」蒼穹話語里透著深深的疑惑。

「事到如今我還能置身事外嗎？你好歹也是這個世界的守護者，怎麼無動於衷？！」天青就納悶了，在地球時。四神獸作為守護神獸。每當有了災難，都是衝鋒在第一線的。

「炎朝和我們炎黃巨龍是有那麼一點點瓜葛，但是你要知道這片大陸有多寬廣，以我族作為圖騰的國家勢力數不勝數。我們一族守護的是這片大陸不受黑暗勢力的侵襲。至於天災**。那是天理循環，並不在其內。」蒼穹有些無奈道。

「如果你明明能伸出援手，也會眼睜睜看著他們受苦。甚至死去？」天青忍不住問道，他實在想不到蒼穹會這樣回答。

「你不清楚這片大陸究竟是什麼樣子，海嘯、颶風、火山爆發、底殼變動、飢荒等天災無時無刻不在發生，牟朝篡位、連年征戰、父子相殘等**也接連不斷，如果這些我們都要管，那誰去注視黑暗勢力的蒙蘇，去提防那令人恐懼的惡寒？」蒼穹並沒有在意天青那稍稍改變的態度，依舊風輕雲淡地說著。

「這些並不是借口！」天青曾經無數次用這個借口偷懶，但是親臨過災難現場，看到無數生命悄悄流逝，天青總會深深的震撼，然後後悔不已。說到底，龍族也是造物主創造的一種生命形式，也會老死戰死。那之後天青就有一種覺悟，生命根本就沒有高下之分，兩種生命之間就應該相互扶持，也是懷著這樣的想法，天青才能在各個生死攸關的時候活下來，走到青龍一族從未抵達過的八劫。

「好吧，你才一千多歲，經歷更多后就會漸漸明白我說的話。」蒼穹不想再這個話題上說下去，舉手投降。

「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會改變我的觀點，我想這也是我能來到這片大陸的原因。」天青的心情有些沉重，蒼穹明顯有些敷衍，到底他是經歷了什麼才會這麼漠視生命。

「不管那些了，蒼穹大哥，你全盛時期化出真身後有多大？」

「當年我還處在巔峰的時候，身軀八百丈！」蒼穹笑道。

「才八百丈？」也就是不到三千米，這麼只有這麼點，那個地下岩洞中，蒼穹褪去的身軀何止萬丈？

「才八百？當時我在族內也是頂尖的存在，你小子竟然看不起我？」蒼穹瞪眼氣憤道。

「不是，你別誤會了，我全盛時身軀也有三百丈，我這不是不相信您實力才這麼點嘛，就別謙虛了，我看你在那岩洞中的身軀可不止八百丈。」天青討好道。

「那個啊----你認為那是我的真身嗎？哈哈哈~~我的真身要是那麼大，早就成聖了----你可真可愛！」蒼穹突然大笑起來。

「別笑！我怎麼會知道你的真身只有八百丈，那時明明撐滿了那個彷彿另一個世界般的岩洞。」天青惱羞成怒。

「那具軀體並不是我的真身，只是『降聖』后的一段身軀，然後幻化成全體的樣子，當初我的神魂躲在其中才躲過了一截」嘲笑夠了天青，蒼穹的聲音也漸漸寞落下來。

「我的**我也不知在何方-----」蒼穹一直表現的很看開，但是影藏在其中深深的悲涼和不甘天青何嘗感受不出來？

「這只是你肉身的一部分？就已經這麼大了？什麼是『降聖』」天青這才覺得蒼穹又太多秘密了。

「我的真身只有八百丈，那岩洞中的身軀卻大千萬倍，這就是『降聖』了，運用秘法在一段時間內將身軀擴大，能在短時間吸收海量的靈氣，使戰鬥力提升到令人恐怖的地步----」蒼穹解釋道。

「那身軀擴大有限制嗎？能無限擴大，那不是能將這顆星球握在手裡，那樣不是無敵了？！」天青恐懼得想到。

「你也真敢想，到了那一步，不是至強者還真做不到！」蒼穹沒好氣地接道。

「我就覺得沒那麼簡單，以你即將成聖的實力，能擴大近萬倍，那以我的實力，怕是只有百倍，也許還不到----」天青低頭喃喃自語。

「喂！你別忘了最重要的，『降聖』秘法可是每個種族立身之本，可不是路邊的大白菜，你們青龍一族會嗎？」蒼穹感覺有些不妙，自從自己說起『降聖』起，就有種隱隱的不安。

「我之前還從未聽聞有這樣的秘法----」天青一臉遺憾地搖搖頭。

「哼！這就對了，有此等秘法的種族，放眼萬年前，也是頂尖的存在！」

「那不是還有你嘛~~你的就是我的，咱倆誰跟誰啊~~」天青滿不在乎地說道，他還在計算以自己現在的能力，就近能擴大多少倍。

「你！我！我總算看透你了，你小子深藏不露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