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開學第一周

開學第一周，周三，早上

今天溫度比昨天會高，由於天氣炎熱，成年男性的汗腺又比較發達，課沒講多久，趙榮寶的腋下就已經開始出汗了。

林妙妙本來就不怎麼想聽課，胡思亂想，四下亂看著，最後還發獃.....

哪承想會被趙老師一眼看到在發獃的林妙妙，於是提問道：「林妙妙？，這道題你聽懂了嗎？會做了嗎？」

剛才還在發獃的林妙妙瞬間清醒，也不敢承認自己不會，於是就點點頭。

看到林妙妙點頭示意，趙榮寶頓時喜笑顏開說：「來上來給同學們展示一下，林妙妙會了，就代表全班同學都會了！」。

林妙妙手忙腳亂，明明自己不會，為何要會呢？這可怎麼辦呢？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要叫我上去呢？」

林妙妙委屈得想哭，那麼多走神兒的，鄧小琪在臭美，江天昊再看她，林子然也在發獃！錢三一竟然還拿著保溫杯喝水呢？你怎麼就光逮著我一個人了。我實在太難了！臭老趙，死老趙！為什麼我躲不過你？難道你就是我的剋星嗎？

趙榮寶看著林妙妙那半天不動的模樣，忍不住說道，「林妙妙，你怎麼了，快上來啊！難不成是天氣太熱，把你腳給粘地上了？」

林妙妙聞言拖著腳步，慢慢挪動起來，回頭尋求朋友的幫助…

鄧小琪聽到趙榮寶在喊林妙妙的名字，下意識地看向林妙妙，結果與她對視后，慌亂低下頭，「姐妹，我也不會！自求多福！」。

錢三一的臉上露出玩味的神情，一副看熱鬧的模樣。

林子然這時也從發獃狀態走出來，望了一眼黑板，經過思考得出了正確的答案，於是就寫在紙上偷偷摸摸遞給林妙妙。

林妙妙看到有小抄，頓時眼前一亮，「關鍵時候，還是林子然靠譜啊！」

有了答案的林妙妙昂首挺胸向講台走去，趙榮寶其實看到林子然的小動作，也沒有說什麼。

「叮玲玲~」

下課聲響起，趙榮寶一改往常拖堂習慣，居然主動下課了.....

林妙妙非常失望，明明可以大展身手，哪承想會這樣...

「林妙妙，你還是感謝一下下課鈴聲響起吧，老趙已經發現你有小抄，只是懶得說你罷了」，林子然提醒道。

「什麼？」

「在我遞給你小抄的時候，老趙就已經發現了」

「啊！！！」，林妙妙大叫道。

「別想了，先去食堂吃飯吧，不然就沒得吃呢」

林子然對著旁邊還在呆愣愣看著鄧小琪的江天昊問道，「昊子，我去食堂你去不去？」

江天昊一臉土豪的模樣，把飯卡拍在了林子然手中，「不了，子然，幫我和小琪打一份！刷我的卡！等一下就過去」

鄧小琪沒有理江天昊，直接拉著林妙妙往外走

「現在怎麼說」林子然揮動著飯卡道

江天昊嘆了一口氣說：「走吧，先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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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下課的食堂，人滿為患。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檔口擠出來，隨便找了個沒人座位坐下來。

「為什麼，鄧小琪一直不理我呢」，江天昊很是不理解。

「那你為什麼喜歡她呢」

「不知道」

「總要說個理由吧」

「額...」江天昊邊吃邊想，「漂亮....」

林子然臉色發黑說：「呸，好色之徒」

另一邊

「妙妙，你覺不覺得兩個狀元都長得好帥啊」鄧小琪托舉下巴說道

「那錢三一就不是個人，冷血動物」林妙妙秒回道

「那林子然呢」

林妙妙愣住，細細一想，回憶著之前林子然的所作所為，過了好久也沒有一個回應。

「你咋不說呢」

「恩~」，林妙妙緩緩地說：「人還不錯，在我遇到困難能幫忙的好兄弟」

「哦~」，鄧小琪一臉懷疑的表情

「快點吃，等一下我要看有沒有入選廣播站」，林妙妙轉移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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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妙妙憑著流利的口語如願加入廣播站，當天下午就以要廣播為理由，翹了趙榮寶的自習課。

孩子住校，最不適應的是家長。林大為之前其實是不贊同孩子住校的，但家裡向來是王勝男的作主。面對已成事實，到底是男人，說放下就放下了。倒是王勝男天天抓耳撓腮，茶飯不思。林大為餓了找她開飯，只見王勝男神思恍惚地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倒計時牌，上面寫著「距離2017年高考，還有1006天」。

聽林大為喊餓，王勝男大驚失色：「怎麼又到飯點兒了？孩子不在家，我們還需要燒飯嗎？」又說，「你怎麼老是餓？看冰箱里有什麼，自己弄點吃吃吧，別管我，我沒食慾。現在連垃圾都少了，三天不用倒……」

林大為心想，一天三頓吃清水麵條，連根青菜都見不到，哪還有垃圾呢？他受不了了。以往孩子在家，他為穩定軍心，很克制，一般聚會能推就推。現在可好，孩子住校，他跟鬆了籠頭的馬一樣，無論是誰，只要一聲招呼，林大為顛顛就去了。回來發現家裡黑燈瞎火，以為沒人。一開燈，正好對著沙發上王勝男的一張冷臉：「你還知道回來啊？」

林大為聽出火藥味兒，趕緊賠笑：「你吃了沒有？我給你下面吃啊……」

「我不吃，一點食慾都沒有——你進家還沒洗手吧？」

林大為去洗手，外邊傳來王勝男的聲音：「大為，我給你換了把牙刷，新牙刷是藍色的。跟你說一聲，免得刷牙的時候找不到。」

林大為看一眼新牙刷：「怎麼又換？」

王勝男坐在沙發上，懶洋洋的聲音里有一種得意：「那把已經髒了。」

林大為嘀咕：「沒用幾天怎麼就髒了？這個女人真是有潔癖。」

王勝男像個行屍走肉一般，茶不思飯不想，心裡總在犯嘀咕：「這個時間點兒，妙妙在幹什麼？孩子長這麼大，頭一回離家這麼長時間，也不知道這幾天她是怎麼過的，在學校習慣不習慣，會不會想家，怎麼也不打一通電話.....」

林大為：「我看不是她離不開你，是你離不開她。妙妙都十六歲了，已經是個小大人呢」

王勝男：「林大為，我發現你倒是挺沒心沒肺的。孩子一人在學校里，我都揪心死了，你倒跟沒事人一樣，吃喝啥都不耽誤！」

林大為：「學校那麼多學生呢，怎麼是她一個人？」見王勝男臉色變了，林大為趕緊解釋：「我的意思是，學校很安全，沒什麼放心不下的。」

一場戰爭一觸即發....

「叮鈴鈴~」

王勝男的手機響起，一個陌生號碼。王勝男本想掛斷，但鈴聲總不停，王勝男接起來不耐煩地問：「哪個？」

「媽」從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讓王勝男表情緩和：「是妙妙啊！你怎麼……」。

「我手機被沒收，這是找別人借的電話卡...」沒講一會就掛斷了，王勝男沖著林大為發話：「你現在趕緊去買電話卡」

「這大半夜哪裡有，明天，明天我一定買，我保證」

夜裡，林大為豎著耳朵聽王勝男輾轉反側，王勝男突然冒出一句：「我應該給她帶條被子，晚上搭肚子用。免得著涼。」林大為睜著眼睛背對王勝男扯呼嚕，王勝男嘆了一口氣，就著林大為的呼嚕聲慢慢睡著。

林大為等王勝男真正睡熟了，躡手躡腳下床，推開卧室門，走進閨女房間。瀏覽片刻，看見閨女床上的布娃娃，嘀咕道：「什麼都帶了，卻忘記拿她一直抱的布娃娃了，也不知道她夜裡能不能睡著？」想著想著，這位父親睡著了。

王勝男半夜驚醒，看到身旁林大為不見行蹤，四處尋找，結果卻在女兒的房間里發現熟睡的林大為。心想明明就很想女兒，卻不說出來。把燈開了，林大為被驚醒，有點不好意思：「怕吵你睡覺……我……」

王勝男笑道：「男人啊！叫你們說個『想』字，就這麼難嗎？趕緊起來！我這剛換的被套！你別給我睡髒了。」

可憐天下父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