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日 白日做夢以及其他
「在哪一天,有人問起我寫作的原因和靈感的來源時『我並沒有創造任何一個故事,我只是把已經存在的事原本的記錄了下來』他們會聽到這樣的回答。」
「你在說什麼長難句,而且這是真的嗎?」
「當然是假的,我隨便說著玩的。」
沒有安科故事的周末,我們恢復了懶散的狀態,但就像戰爭與和平一樣,在人類社會中,戰爭是一種常態,還是和平是一種常態呢?若是翻歷史書,我們能夠發現世界上沒有任何地方發生戰爭的年份實在是少之又少。但對於任何一個普通人來說,即使是生活在分裂的年代,一生中為遭遇戰亂的時間總還是佔大多數的...不不不這個比喻好像並不是很恰當,實際情況是,我並不知道懶散還是有目標的工作才是我的正常狀態。不過說實話,這並不是一個很重要的話題,弄不清楚也完全不會有什麼大不了的。
「機會難得,要不我們來玩個遊戲吧!」我突然這麼提議了。
「你說的遊戲大概都不是那麼正經的...算了你說吧,有什麼點子?」
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一般扶桑想出來的點子在事後會讓人覺得更明智一些,但現在也無所謂了,我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機會。因此就這樣的提出來了。
「嗯...有點像白日做夢的那種,找一本書隨便從裡面抽詞然後想象看到這個詞之後的第一印象什麼的。」
「啊?這真的是能玩的遊戲嗎?」
「說實話只是我很想試試,因為我覺得這樣真的會很有趣...」
「嗯...你來試試吧,我跟在你後面。」扶桑答應得很勉強,但說實話我想這樣胡鬧的話也只能找她了。
「那我開始了。」我隨手拿起手邊的一本書:「嗯...隨便給我三個數字,第二個和第三個不要太大。」
「22、6、3這種?」
「啊...主宰嗎...沒想到第一個會是這樣的詞。」我確實對文學作品里可能出現的辭彙並沒有清楚的認識。「這樣的辭彙是會經常出現的嗎...不過我想我應該試試看。」
我想了一會,然後問扶桑:
「你會有那種感覺嗎,有的時候自己正支配著什麼的感覺?」
「你這說的也太抽象了。」不出所料扶桑對我的謎語表示抗議。
「不是你想啊,就比如說台上的演員看著台下的觀眾,他們此時都會想一些什麼呢?大概就是這種疑問吧。」
「作為上過台的人,其實...在台上想不了那麼多。很現實的一點是,只有在台下的時候在才會覺得台上的人在表演的時候應當會具備各種各樣的感情。若不是那些為了舞台而生的人,在台上的表演者更多的是在想自己下一句台詞應該是什麼。」
「這樣啊...那主宰舞台也是頗為需要能力的事情啊。」
「這不是肯定的嗎,否則你是怎麼覺得的?」
「『我是我精神的主宰,我是我靈魂的統帥』那種?」
「這句話是你從哪裡學來的?」
「我給忘了...好像是哪個人寫的詩吧,但是到底是誰呢?我完全沒有頭緒...」
「這麼說也太草率了...算了你總會很了解一些事情但對其他的事情意外的缺乏常識...」
「也輪不到扶桑你來說這個吧。」說實話,如果只是寬泛的討論這些毫無意義的話題的話,很容易就觸及到自己不甚了解的領域,「誰都有自己不了解的東西嘛。」
「你還想找詞嗎?我覺得這樣其實意義不大。」
「今天註定要沒有什麼意義的話,我並不打算在結尾強行賦予它一個意義。」
「這又是什麼邏輯...算了算了,希望你能明白自己在說什麼。」
「怎麼在這種時候你會變成吐槽役啊。」
「因為你整的活總是很抽象啊...一般人都不會去想這些的吧。」
「如果做白日夢也能算作一種職業的話,我還只是初入道行呢。」
「...53,2,3看看是什麼?」
「遵循...不行我都感覺我整的東西太抽象了。」
扶桑都被我逗樂了「遵循也算不得是什麼奇怪的詞吧,畢竟每個人都有必需服從的東西。」
「我感覺的和你不太一樣,如果是『服從』的話,後面接的是『規則』這樣的詞,它是一個強制性的概念。而如果說是『遵循』的話,大概會像是『習慣』這樣的詞吧。」
「習慣也不太對吧...不過確實未必會是那樣具體的東西...算了語文真的會考這種東西的嗎?」
「顯然是不會的吧,我們做的事顯然和那沒什麼關係就是了。話說扶桑,說到習慣上的東西,你能想到什麼呢...」
「嗯...我們這個聊天環節?」
「這麼一想還真是啊,不知不覺這也已經成為一種習慣了呢。」
「什麼事做久了都會成為習慣的,倒也不用太在意。」
「嗯...沒想到說起習慣,我們第一個想到的會是這種事啊。」
我的預想中,習慣往往類似緩慢致人於死地的毒藥,當人習慣了眼前發生的事,往往就會停下腳步,不再去試著前進了。凡庸——一個聽起來更趨近於佛教概念的辭彙,在生活中其實隨處可見。除開那些站在檯面上的天才們,大部分人不過只是「普通人」而已。我們或許也會有自己的想法,比如像現在的我,但是這些想法往往並沒有化作現實的動力,只是不斷出現,不斷遠去,隨後徹底消失而已。夢,理想或者是幻想,這些概念或許每個人都也有過吧,但是之後發生了什麼,便不得而知了。我只是覺得,不一定每個人的現實世界都足以支撐起自己的理想世界吧。
但如果幻想成為了一種習慣,事情會如何發展呢...我其實也不知道。不知不覺中,每天和扶桑的閑聊已經成為了日常生活的重要一環,它還不會給我帶來一些改變...不,改變是肯定有的,而具體有多少則完全不得而知。管它呢,我已經很累了,不想討論習慣這樣虛無縹緲又讓人感到如芒在背的話題了。
「這種事稍微做一下果然就會很累啊...你想打牌嗎?」
「你想玩什麼...不你可能整抽象的還是我來選...不還是你來吧」
我其實也不清楚玩什麼,兩個人的撲克玩法很有限,但我確實知道不少...
「至少先把牌拿出來吧...」我這麼說的時候,扶桑已經在翻箱倒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