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這是什麼
顧南來到市裡，找到了自己的朋友。
這人叫做張煥，也是學材料的。
當初青閭大學和張煥所在的南安大學有過一次交流，顧南和張煥就認識了。
兩人都是西瓊人。
既是同行，又是老鄉，天然就容易親近。
那一次交流過後，兩人時不時還會相互聯繫一下，保持著很不錯的關係。
這次顧南來找張煥，說要借用一下實驗室，張煥二話沒說，答應幫這個忙。
測ph值，測化學需氧量，測氨氮，總磷，總氮……
顧南把自己能想到的全部來了一輪。
最後，他還找張煥借用了一些測微生物反應的器材，做了一遍。
結果，月井的溶液是無毒的。
這並不讓顧南覺得意外，他從一開始也覺得巨熊不會弄出有毒的東西，給他惹麻煩。
他只是因為昨天晚上的那條魚，有點不太放心。
如果說有什麼特別的，那就是溶液裡面有一種奇特的生物酶。
這種生物酶具體是什麼東西，顧南也說不清。
可是卻能在溶液內進行反應，保持活躍。
顧南是學材料的，大概思索了一下，覺得如果真要用科學的角度卻分析月井和月井溶液，那應該是巨熊找到的礦石、以及那幾種植物枝葉、甚至包括月亮光華，都能促成這種特殊的生化酶進行反應，從而不斷增加，變成了月井溶液。
顧南忍不住想，這種生化酶，或許是一種從來沒有人發現過的東西。
有可能是巨熊自己才有的。
也正因為這樣，巨熊才能造出月井。
「那這種生物酶可不可以自己培養？」
顧南心裡突然冒出一個念頭。
如果真的能把這種生物酶培養出來，然後發表出去。
是不是會成為一個重大發現？
顧南想了想，覺得這事兒大有可為。
不過就得從長計議了。
至少要做這些事情，也不能在張煥的這個實驗室里做。
首先，在這裡的話，保密很難做到。
其次，這事兒不是短時間能做好的，張煥的實驗室畢竟是公家的，他也不能一直佔用。
最好的辦法，還是在外頭自己租用一個實驗室。
顧南覺得自己有時間可以慢慢琢磨這事，也不急於一時。
所以，對月井溶液檢測完畢后，他和張煥打了聲招呼，就自顧自回家了。
回到家。
「阿南，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二嬸一見顧南，忍不住就埋怨了一句。
顧南跑到市裡，在實驗室一呆就是一整天，真有點忘了時間。
回來的路上，用時也不短，所以進門以後，已經是晚上九點多。
二嬸一邊給顧南把飯菜拿出來，一邊又說：「人家黃凰來找你，在家都等了一天哩。後來實在等不到，這才走的……嗯，我看她的樣子，好像特別失望呢。」
「啊？」
顧南聞言怔了一怔。
然後，他把手機拿出來。
沒有來電顯示，也沒有簡訊息。
什麼情況？
跑家裡來找自己，也不提前說一聲？
就算不提前說，那來了以後找不到自己，也應該問自己的……
怎麼就干在家裡等，一句話沒有呢？
想了想，顧南給黃凰發了一條信息：「你找我？有事？」
好一會兒，都沒有回應。
顧南只能先吃飯，其他的再說。
他準備吃完飯就給黃凰打個電話，問問她找自己有什麼事。
……
黃凰收到顧南的信息時，她正在駕車，已經回到市區。
今天巴巴的跑到顧南家裡去，想問問顧南數據造假的事情，可是一直見不到顧南回來。
等到了晚上，沒有辦法，她也只能先回來了。
在顧南家裡呆了一天，黃凰覺得自己那種迫切想要弄清楚事情的心情，似乎已經消磨得七七八八。
她在回來的時候甚至覺得，這種事情有什麼好問的？
如果是真的，顧南肯定什麼也解釋不了，會讓他很尷尬。
如果顧南隨便找個理由搪塞她，她或許會對顧南感到失望，這個朋友以後還怎麼處。
如果事情是假的，那顧南被她這麼突然一問，心情肯定不好，這又何必呢？
說來說去，真沒必要。
於是，黃凰也就息了去問顧南的心。
回到調查組總部。
停下車，黃凰才給顧南回了個信息：
「本來是想找你玩的，誰知道你不在，唉，沒什麼要緊的事。」
顧南很快回過來：「下次可以提前告訴我一聲，我就不出去了。」
「好！」
黃凰下車就想往樓上走，突然記起了什麼，又走到車尾箱，把裡面裝的那一玻璃罐子的松茸拿出來，帶上樓。
調查隊員都在，各干各的事情。
章宇的位置在一個角落裡，他的電腦上，正在比對照片。
其中一張，是他拍到的那個模糊不清的黑影。
而另外被比對的，則是好多狗的照片。
他一直對於黑影的事情耿耿於懷。
沒辦法，換誰在林子里被拍暈躺了一夜，心裡都會感到膈應。
他真的很想知道，這黑影究竟是什麼東西。
之前黃凰說這黑影像條狗，他就留上心了。
現在只想看看，電腦會比對出什麼樣的狗來。
胖妞是個貪吃的，看見黃凰捧著的玻璃罐子，忍不住問：「你手裡的是什麼東西？」
「松茸！」
黃凰把玻璃罐子往桌子上一放，又說：「新鮮的松茸。」
「新鮮的松茸？」
胖妞好奇的打量一眼玻璃罐子：「這是你們這裡的特色嗎？把新鮮松茸這樣存放……唔，不是說松茸不耐放嗎，這樣放能保存的久一點？」
黃凰想起二嬸的說法，就回：「說是顧南自己想的辦法，這樣能更好讓松茸保鮮。」
「這麼神奇嗎？」
胖妞走過來，左看右看，最後對黃凰說：「能讓我打開看看嗎？」
「你看吧！」
黃凰有點無精打採的，坐到自己的椅子上發起了呆。
胖妞開始「研究」起那玻璃罐子的松茸，一會兒弄弄這個，一會兒弄弄那個……
……最後索性把一整玻璃罐子抱起來，不知道拿到哪裡去了。
就在這時候——
章宇那邊的照片對比結果出來了。
章宇看著對比出來的那張照片，忍不住呆了一呆。
只見電腦屏幕上，打開著一張四眼狗的照片。
儘管那張照片里的四眼狗，並不是顧南的四眼狗。
可四眼狗的外形特徵完全一模一樣，這讓章宇不禁一下子回想起那天在扇風口看到的那條狗。
不……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