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見面
各家家主在最後確認了計劃之後就以幽夢城的安排進行參戰,之後他們就依次離開了幽夢城。走在回住處的通道里,赫連師妍雙手托著腦袋大步的向前走著,斜眼瞥了一眼身後的文昌長老,漫不經心的說道:「沒想到文昌長老還有這麼大的本事吶!您居然知道噬夢王的藏身之處,我以前真是小看您了呢!」
「夢主折煞我了,我哪裡有這個本事,天下間只要是見過噬夢王的都死了,那個傢伙可是個十足的怪物,就我這沒有半點兒靈力的廢物,哪裡有本事找到它呢。」文昌長老不緊不慢的解釋道。
一聽這話,赫連師妍停住腳步,轉身看著文昌長老問道:「那長老剛才還答應的這麼乾脆?」
「這件事情本來就是需要夢主您去做的,我自是知道夢主可以辦到,才答應的。」文昌長老露出了一個醜醜的微笑。
「誒呦,您這可真是恭維我了,在這夢靈界我也就是眾多高手中的一個罷了,也不是什麼拔尖兒的,更不是神仙,我上哪兒找噬夢王去啊?」赫連師妍一副獃獃的樣子看著文昌長老。
文昌長老一副我早知道你會這麼說的樣子,再次送上了一個醜醜的微笑,說道:「夢靈界唯一一個不怕噬夢王,而且還知道它的下落的人,不是有一個人嗎?那個女人,您應該熟悉的很吧?如今幽夢城已經是這牽頭羊了,若是開始就在夢主這裡卡住了,咱的臉面怕是掛不住啊。」
赫連師妍心裡的火氣是騰騰的往外冒啊,簡直就可以直接在自己的心頭上燒一壺水了,保準兒放上去就開了,赫連師妍緊閉著嘴唇擠出了一個微笑,心裡暗自罵著,好啊小老頭兒,你在這兒等著我呢是吧?!說道:「看來今天您讓我參加這個什麼會議,應該只有兩個目的吧?第一個就是讓你在提出他們不能拒絕的這個戰役之前,讓我幫你給他們滅滅針對幽夢城的火氣;另一個就是連拒絕的理由都沒有地去當這個找噬夢王的工具人吧?」
「您真是折煞我了,我區區一個長老,怎麼能讓夢主去當什麼工具人呢!」文昌依然在禮貌地狡辯著。
赫連師妍轉身又恢復了自己剛才的動作,大步向前走著,嘴裡絮絮叨叨的說道:「好一個為國為民的文昌長老啊。」在此,文昌長老就不再跟赫連師妍順路了,既然想要安排她做的事情安排完了,自是不想再跟她同路讓自己受氣了,立即拐道回了自己的宮殿。
廉縱在赫連師妍後邊跟著,隨手撿起來她剛才因為熱剛剛脫下來的外套,順著通道追了過去,只見赫連師妍在通道裏手臂大開大合的走著路,嘴裡還大喊著:「成鈺~~~我想吃小酥糕~~~成鈺~~~你在哪兒啊~~~」整個宮殿都響徹著赫連師妍的聲音。
武秦老遠就聽到了赫連師妍的聲音,聞聲而來,就看到赫連師妍將自己掛在了庭院里的鞦韆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任憑鞦韆自己隨意的晃動著,看到廉縱拿著外套坐在遠處就這麼看著她,立刻跑過去問道:「四弟,什麼情況?」
「別提了,又被文昌長老算計了,心裡不舒服呢,讓她這麼待會兒吧,等大哥回來趕緊讓他把欠師父的小酥糕做出來,不然我估計他是又得傷筋動骨了。」廉縱說道。
武秦撓著頭說道:「誒,我聽到了,現在整個宮殿里還回蕩著她喊大哥名字的聲音呢,都趕上幽靈的怨念了,但是大哥不是請假出去了嗎?對了,你為啥事跟你請的假?」
「你沒有發現三姐最近也沒在嗎?」廉縱看著武秦說道。
武秦後知後覺,拍了自己的腦袋瓜子一下:「哎呀,我這腦子,怎麼把這個事兒忘了,他倆旅行約會去了!」
廉縱默默地點了點頭,隨即就看到武秦在自己的面前來回的走,還自言自語道:「這可不妙啊,現在是餓得難受,等晚點兒了,就是筋骨難受了,三妹不在,到時候師父她老人家又想按摩了可怎麼辦?宮殿里豈不是又會多個幽靈的名字回蕩?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廉縱左右來回看著武秦在不遠處走來走去,還沒有來得及打斷他就自己停下來了,一臉真誠的看著廉縱說道:「廉縱,我……也想請個假。」
「不準。」廉縱面無表情,只是盯著那邊生無可戀的盪鞦韆的人,連思考都沒有直接拒絕。
武秦緊緊地捂著自己的肚子演著自己的獨角戲:「我的好弟弟啊!這幾天我修鍊傷了身體了,三妹不在,也診斷不了,外邊醫生早就建議我住院觀察了,我有些扛不住了,真的,真是疼死了……」說著就要躺下打滾兒的節奏,但是看到此時的廉縱半點兒反應都沒有,他也就放棄掙扎了,乖乖地坐在了他身邊,還搶過了廉縱手裡的赫連師妍的外套裹在了自己的手臂上,嘴裡認命似的叨叨著:「得,得,得,誰讓我們是師兄弟呢,我陪你。」
遼漠風光無限,風沙依舊,沒多一份塵土,沒少一顆沙粒,總是給人最難受的那種感覺,這種執著遠比任何的執著都牢固,萬年不變。赫連師妍穿著一身探險服,頭戴帽子,臉上圍著紗巾,還戴著一副超酷炫的墨鏡,插著腰對著眼前的這個競技場的門口盯了半天,嘴裡嘖嘖嘖幾聲,微微嘆口氣還是進去了,剛剛踏進門,又退了出來,門口邊上的一塊告示牌吸引了她的注意力,特意拉下了墨鏡看了看,嘴角露出一副莫名的笑意。
進了大門之後,就可以聽到競技場內的呼喊聲,摘下墨鏡四下環顧了一周,看著牆壁和房頂那些破破爛爛的傷口不禁驚訝了幾分,朝著櫃檯的服務員說道:「你們這裡是遭搶劫了嗎?」但是她想想立即又否定了自己:「不對不對,就這個地方,誰敢惹呀!」再想想也是自己腦子痛,但是這種好奇感總是像小蟲子一樣讓她心裡痒痒。
服務員對著赫連師妍微笑,並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問道:「您好,請問是普通競技場還是VIP競技場?」
赫連師妍嚼著嘴裡的口香糖,用手撥了撥自己的頭髮,用手指在服務員面前輕輕的晃動著,說道:「我啊,都不是,我找這裡的主人。」說著,就把夢主令牌放在了前台上,還不忘送還給服務員一個微笑。
服務員一看這個令牌,向旁邊當值的主管看了一眼,主管走上前,上下打量了赫連師妍一眼:「客人,您……」話還沒有說出口,赫連師妍再次提溜起自己的夢主令牌在這個中年女人的面前晃動了幾下,然後用眼神向她要確定的回復。
「原來是幽夢城的夢主大人,遼漠競技場只提供打鬥服務,夢主如果對普通競技場和VIP競技場都沒有興趣的話,我覺得夢主可能去對面的酒吧更好一些。」說著,中年女人立刻禮貌地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是沖著門外的。
赫連師妍搖著頭,心裡對這人佩服的五體投地,一直在感慨真是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僕人啊,但是這分分鐘都難不倒她赫連師妍,行走江湖這麼多年,這種拒人的場面見得多了,說著,笑嘻嘻的靠近了中年女人幾分,說道:「誒,你知不知道你老闆是什麼人?不知道吧?我覺得你應該不知道!我知道啊,你老闆可是個不得了的人啊,那傢伙,說起來你可能都不信,她可是……」
「邢琳,把她帶進來。」赫連師妍說得正起勁兒的時候,旁邊的一道門裡就傳出了一個聲音。
邢琳面不改色,又做了一次請的姿勢,只是這次變成了剛才那道傳出聲音的大門方向。赫連師妍像是撿到便宜一樣對著邢琳微笑著,然後背著手就朝著那扇門走去。
那扇門關上之後,偌大的歐式房間里只有兩個女人,赫連師妍將口香糖吐了,盯著自己面前正坐在餐桌前喝著紅酒,吃著牛排的女人走過去,坐在了她的對面,敲起了二郎腿,一手搭在了桌子上看著她說道:「好久不見啊,申敏。」
申敏,競技場的主人,化著精緻的妝容,穿著華麗的禮服,胸口別著一個櫻桃模樣的胸針,漂亮端莊,凹凸有致的身材與這個美麗的房間合適的很,看著奢侈,卻不顯一點兒俗氣。就像是一個美麗的仙子一樣,感覺她身邊都是微微泛著光的。
「你這裡是被搶了?還是被仇人抄家了?一副好好的富麗堂皇的建築,怎麼被砍成那樣?!」赫連師妍有一嘴沒一嘴的繼續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你來這裡應該不是為了來看我的房子吧?」申敏開口,已經放下了刀叉。
赫連師妍微微一笑,說道:「當然不是,只是有些地方好奇就隨便問問。哦,對了!門口牌子上那小子的名字又是怎麼回事?」
「再不說來意,我就要送客了。」申敏舉起了酒杯,想要將剩下的紅酒一飲而盡。
「我要找噬夢王。」
紅酒順滑而下,已經全部入了口,但酒杯卻微微在嘴邊停頓了片刻才被拿開,申敏正眼看了赫連師妍,嘴角也抹了一絲微笑:「你和阿源現在怎樣了?」
赫連師妍感覺被一記猝不及防的悶棍給打著了,生生咽了口悶氣,說道:「剛剛是你讓我直說的,說完了你給我在這裡扯寧之源?!話題岔得夠快呀!」
「還沒得手?」申敏突然調戲赫連師妍上癮了,嘴角的微笑不禁更濃,「再過個幾年,都是老姑娘了,你們倆呀,在長輩那裡是一段佳話,在小輩眼裡可就成笑話了。」
「你你你你你,你給我閉嘴!還沒完了!」赫連師妍重新整理了情緒,趕緊掩埋住自己心裡的慌張,對著申敏說道,「噬夢王在哪裡?」
「不知道。」
「不知道?」赫連師妍那股子怒意又上來了,「整個夢靈界都知道你跟噬夢王有聯繫,你還敢臉不紅心不跳的在這裡跟我說不知道!」
也許是很多年不與人這麼打交道了,申敏調戲人的癮又上來了,輕輕地打了一個響指,屋內音樂響起,她緩緩地站起來,走到了落地窗前,迎著照進來的陽光慢慢起舞,隨著輕柔的音樂,隨意散發著唯美的舞姿,邊跳邊說:「就算是我知道噬夢王在哪裡,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呢?我們非親非故,也無恩,更是沒有理由告訴你。我是個商人,聽過等價交換嗎?」
赫連師妍也不是吃素的,申敏這個樣子又不是第一天了,站起身來自己去倒了一杯紅酒,自顧自地喝了起來,一邊喝酒一邊看申敏跳舞,嘴角顯現了一絲狡猾,說道:「在我的世界里從來沒有等價交換一說,我想要的,總是會有辦法得到的。」
「你說的是夢主之位?還是寧之源啊?」申敏又是巧妙的一擊。
這一次沒有奏效,赫連師妍無視攻擊,直接回擊:「是噬夢王。」她一邊拿著酒杯搖晃紅酒,一邊盯著申敏,嘴裡慢慢開啟了她的攻擊模式:「嗯,也不知道現在寧琛過得怎麼樣?」
舞中的申敏全身都像是在天空中飛翔一樣,感覺她就是一根雪白的羽毛,輕飄飄的,聽到這話,不禁笑出了聲:「你這老子還沒追到手,就又看上兒子了?」
「申敏!這是你這當媽的說出的話嗎?!」赫連師妍差點兒被紅酒嗆到了,但是她立刻逃出了這個怪圈,不能在這裡一直被牽著走了,直接說道,「我的意思是,殺了他也無所謂嗎?」
「他已經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了,傷他,害他,殺他,都隨你。」這句話說出來無比的輕鬆,好像這根本就是跟自己沒有關係的事情一樣。
「你的心還真是夠冷呢。」
申敏微微停止了動作,看著赫連師妍說道:「噬夢魔可沒有心,又哪裡來的冷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