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問詢
第5章問詢
死了……是什麼意思?
白僳對人類死亡認知很少,他愣了下,才想到浴缸中溺亡的人類屍體被泡得浮腫發脹。
腐敗的屍體瀰漫著一股難聞的氣味,口感也不好,白僳那時候迫不得已才把那名人類吞了下去。
難吃,白僳腦海中瞬間浮現出這樣的字樣。
之後,他捕捉到了警察所說的時間。
「他是……一周前死亡的?」白僳啞然,「可是他昨天還在給我發留言……」
白僳臉上的疑惑不似作假,對面的顧警官再三確認,才收回了視線。
與此同時,那名一進屋就四處亂轉,甚至去白僳卧室看了一眼的寸頭警員在白僳背後站定。
「沒事,應該的。」
在自己隊長銳利的眼神凝視下,寸頭警員終於閉上了嘴,停止了嘴上跑火車的行為。
另一位戴著眼鏡的青年沖自己的同僚挑了挑眉,引得弔兒郎當的寸頭青年呲牙咧嘴的。
白僳也站了起來,將警察送到門口。
白僳能明顯感受到對面的警察從他背後看到了什麼,之後對方的神色緩和下來,語氣也放輕了幾分:「這個情況我們也是剛剛收到消息,很可能是有人盜用了他的賬戶。」
「其次,阿諾的測謊天賦也沒觸發。」
被說了兩句,後排寸頭警員消聲了,懨懨地靠了回去。
他在腦海的記憶中迅速翻找了一圈,在關於直播的部分說明中,他得出一個結論。
「咦?你早說啊,我還在想那小子怎麼逃脫血腥瑪麗的呢,我想總不能是靠臉吧?真能靠臉,上個月那小明星也不至於死得這麼慘——」
對座的顧警官看白僳神情不對,眉梢挑起,又問道:「是想起了什麼嗎?」
顧警官筆轉了轉,隨手記了一筆,「緊張的時候會吃糖嗎?」
比起剛劃開時已經癒合了不少,說沒有流血也行。
現在看起來就是過分財迷,對陌生人的生死不怎麼在乎,有點冷漠。
那位亂碼id觀眾說好的高額打賞要飛了,而已經收到手的禮物錢可能也得被平台扣回去。
鏡子碎片?哦,被他吃了不少。
「那位觀眾和你熟嗎?」
這四個大字突然敲擊在白僳的腦門上,對錢極其敏感的他想到了什麼。
「是是是,不能主動向群眾提及靈異,除非他們先開口。」
前幾句話都是循著人類記憶說的,顧警官聽完在那塗塗寫寫,也不清楚這些內容有什麼值得記錄的要點。
副駕駛的顧警官眼皮都沒抬一下,抱著雙臂坐在那:「帶回去,用什麼理由?」
那兩名警員互相看了看,最後問了下衛生間的使用情況:「衛生間的浴缸有些積灰了,白先生不用的嗎?」
「對了隊長,衛生間里有新的發現,除了血腥瑪麗外應該還有其他靈異出現過,兩者相對或許才留了白先生一命。」戴眼鏡的警員舉手補充道。
「可是血腥瑪麗真的出現了,隊長你看回放的時候不也肯定了嗎?這個叫白僳的怎麼會沒看到呢……」
錢,他的錢!
該死的盜號的混蛋。
白僳配合地點頭:「這樣啊,是盜用賬戶……?」
見下屬消停了,顧隊長才說道:「那位白僳先生是有點秘密,回去寫個報告,把血腥瑪麗放棄襲擊離開他家的事寫一下,給他的名字在局裡掛個號。」
他想了下,還是補了一句:「那位觀眾的事,我也感到很遺憾。」
說著寸頭警員把紙條一塞就跑,一溜煙跑下了樓。
他下半個月設想好的飽餐一頓的計劃也被迫取消了。
準確地說是和原來的人類聊過。
白僳應了一聲,肯定了對方的說法。
「就是……」話起了個頭就卡住,警員想了想,「用和那個直播間觀眾死亡有關的理由?」
「夏成蔭。」
還是裝傻比較好。
於是,白僳簡單地回答了一句:「沒有清理過,鏡子炸開后我就坐到了客廳,也沒注意水管一起出故障了。」
「以前?」
……
兩名警員朝他們的隊長點點頭,顧警官站起身同白僳道謝,謝謝他配合警方的問話。
「首先,儀器沒有在白僳身上檢測到任何屬於鬼怪的陰氣。」
應該過關了吧?他拍了拍胸口。
白僳回答:「那個之前洗澡的時候嗆了水,有點心理陰影,這陣子沒再用了。」
這話一出,沙發背後那位寸頭警員嘴角一抽,露出了無語的表情,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錢?
要不是檢測儀沒反應,他都要懷疑這主播是不是鬼上身了。
「這個也要問答嗎?」白僳看了眼警察,「就是忽然發現了自己也有吃播的天賦,而且比玩靈異遊戲安全不少。」
「再者,伱之前寫檢討還寫得不夠多嗎?在不確定對方知曉靈異的情況下把人貿然帶回局裡……我不想再給你打保證了。」
等警車開出去很遠,消失在街道盡頭什麼都看不見后,白僳鬆了一口氣。
也就是說他什麼都沒檢測到,暫時可以放下心來。
他們過去也是見過這樣情況的當事人。
「再打個電話讓老張做下準備,要是那位白先生給他打電話了,帶點道具再去。」
特殊部門的小隊趁著夜色來,趕著夜色走。
顧警官看了一圈屋子裡隨處可見的零食籃子,不可置否。
「不是很熟,以前聊過幾句。」
白僳垮著個臉:「他打賞的錢要沒了。」
兩人一言一語談話間,去衛生間查看的兩位警員回來了,他們剛回到客廳就朝顧警官搖搖頭,然後問了白僳一個問題。
今天也是努力假扮好人類的一天。
也不能說打掃了,房間四處的垃圾桶都沒有鏡子的殘骸……除了桌子上那點碎末,和他剛剛舔進嘴裡的。
「怎麼會換直播主題的?」
「衛生間鏡子的碎片少了幾片,白先生你有清理過嗎?」
「到!」
白僳垂眸看著茶几表面那點淺色碎屑,門外的風一吹,就飄散在了空中。
「別讓我隊長知道啊,這可是違規的!」
他掏出隨身攜帶的機器,調試了什麼然後對準白僳。
寸頭警員百思不得其解。
白僳捏著紙條不知作何操作,只能先放到口袋裡。
「就是還在播靈異遊戲的時候,那時候他會給點直播反饋。」
問著問著,顧警官看著白僳頓住,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側臉:「臉上的傷是被玻璃劃到的?」
「嗯?」白僳舔了舔唇角,舔到了一些碎屑,「是,習慣吃點甜的壓壓驚。」
他裝傻警察也沒追問。
現在只能理解白僳不認為自己見過靈異,在驚嚇過度后,大腦對自身的自我保護進行了認知修改。
白僳目光閃爍,他肯定不能跟人類說實話,人類的食譜上可沒有玻璃這一項。
他摸到了一道淺淺的口子,是被被瓷磚崩到的。
面容嚴肅的警官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想到這,白僳臉皺了起來。
字條上寫了一串數字,寸頭警員說道:「咳,這是我們局裡經常合作的修理師傅,你那衛生間壞得這麼厲害,我幫他拉拉生意。」
等車啟動后,後座那名看上去有些弔兒郎當氣質的警員戳了戳副駕駛的位置,問道:「隊長,那個叫白僳的真的很可疑,不把他帶回警局嗎?」
一行人逐漸走了出去,而留在最後的寸頭警員慢了幾拍,等其他走遠了,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張字條。
幾秒鐘后,他舉起手,向顧警官展示的儀器錶盤數字為零。
臉?白僳聞言,抬手摸了摸面頰。
大門關上后他去到卧室那邊,剛巧在窗邊看到那些警察依次上了他們的警車。
等一下,盜用賬戶?
停頓片刻,思及白僳對錢的看法,顧隊長補充了一句:「跟老張講一下,這次的目標比較愛錢,讓他報價放低一點。」
「貼的錢,記得走報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