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二章 唯有破滅，才能換來新生

作為曾經剝奪過七龍王的天理，她所掌控的權能自然是遠在林風之上的。

即使是她沒有出手。

僅僅只是向前踏上幾步，林風所面臨的壓力便油然暴增。

尤其天理也是將深淵力量和提瓦特本身的元素力結合起來的強者，這讓她在位格上甚至比降臨者還要更強一些的。

假如天理是在正常的巔峰狀態下。

那麼林風無論如何也是不可能敵得過他的，哪怕是他將整個提瓦特大陸現有的權能都給集中在一起，也沒有任何希望。

則是若陀龍王的回歸。

天理此時依然還是坐在她的王座之上，彷彿從未有所動作過一般。

她的力量可以保護這個輪迴不滅，可以保護提瓦特世界永世輝煌。

原本避世不出的神明眷屬們也都紛紛出動。

「不錯的反應。」

因為。

什麼都沒有找到。

而最為重要的一點。

影子們說的話是在騙人的。

很顯然。

「是。」

那麼就只剩下一個可能了。

卻將溫妮莎辛辛苦苦種植了千年的花園徹底擊碎，化為一片盛大的流星雨，從天空島直墜而下，形成了一道令不明所以的人盡皆感嘆的美景。

人口都集中在了防備森嚴的大城市中，神明也都坐鎮在都城，可以隨時為形勢危急之地深處援手。

然而這一拳下去。

像這樣的小插曲。

如今經過了這一場漫長的戰鬥之後，漆黑已經攀上了面頰，只差最後一步，就要將她們徹底吞噬了。

現在已經叫做天空島了。

天理也認同這一點。

源自最恐怖的黑暗再次復活。

「選擇權在你的手上。」

「在製造出神之心之後，她就已經死了。」

不只是在稻妻。

應該說整個提瓦特大陸可能都沒有人比得上她。

包括曾經與林風戰鬥過的維繫者。

鳴神大社的巫女已經被八重神子全部遣散到山下去救人了。

沒有再對天理出手了。

這是林風剛才在幻境里吐出的那一道血沫，同樣的，這口鮮血也映襯到了現實。

就如溫迪所說。

為了保住提瓦特大陸不被黑暗徹底吞噬，她連受了傷都不敢去治療。

大概就是這次的漆黑之災，七國執政早已有所預警，不再像五百年前那樣被人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在若陀龍王的回歸下，從璃月北境綿延至層岩巨淵的戰線便被它給攔了下來。

戰場上分心是大忌。

只有胸口的疼痛告訴著林風。

漆黑的狂潮於五百年後又一次降臨。

蒙德方面。

只剩下了一台浮空的機關還在勉力支撐著。

被提瓦特意志認可的自己，與被提瓦特意志排斥的天理，註定只能活一個。

良久。

砰——

但在與尼伯龍根王一場大戰之後。

天理的身體出現了問題。

他才止住笑聲，輕蔑地看向影子們道：「說吧，遮遮掩掩的，只會讓我更加不耐煩。」

兩人就如同凡人比試武藝一樣，你一拳我一腳的，看不出任何權能展現，也看不到任何力量的外泄。

蹬——

可如今天理已經死去，她留下的能量也即將耗盡，維繫者再也無法支持由虛假之天和世界樹構建出來的輪迴。

驀然間。

「嗯，不錯，掌握地很好，姑且，算你一個及格。」

她已經時日無多了。

影子們面色很平靜，絲毫沒有因為將力量交給林風就意味著她們的死亡而遲疑半步。

天理早就預言了。

唯一的好消息。

同時他也頗為欽佩天理。

空蕩蕩的神社裡，只有八重神子身著巫女服，一如當年的狐齋宮一樣，親身開啟了神櫻大祓，以深淵力量不斷侵蝕己身為代價，為稻妻驅逐著深淵帶來的污穢，使得將士們可以放開手腳去與漆黑魔物戰鬥。

也就是林風的身軀早就被強化到了極致，否則僅憑几聲腳步，他的心臟就會被無形的壓力活活壓爆。

就如天理自己所說。

在天理和林風戰鬥中，這座曾經鎮壓提瓦特上萬年，奇觀景緻遍布的島嶼，已經被徹底打碎了。

回想起自己當初為什麼會選擇登上天空島。

以前他在跟著仙人們學習的時候，好為人師的留雲借風真君就曾說過，當力量達到了極致的時候，任何的招式都是花里胡哨，如同小孩耍酷一樣。

漆黑已經越爬越高了。

溫迪已經耗盡了全部的力量，能夠維持住風精靈的形體不散還是靠著特瓦林歸還的眷屬之力。

「他在戰鬥。」

這條瘋龍在被林風暴揍一頓后，好像是被揍開竅了，不再執迷於尋求鍾離復仇。

而是一種淡淡的嘲諷。

「這也算是，一種宿命吧。」

鞋跟與台階的碰撞聲回蕩在空曠的大殿里，每一聲落下，林風的心裡就會猛地一抽。

先前的漆黑就在手臂上。

短暫的兩次熱身交鋒。

林風再次深吸一口氣，在兩人的交鋒中第一次出手。

天理給出了一個肯定的答覆。

原本她憑藉著自己的力量尚且還能壓制住深淵的本性，強行抗拒著深淵帶給她毀滅一切的任務。

所以他從一開始就斷定了。

這也解釋了為什麼天理創造出來的虛假之天能夠倒映命運！為什麼命定的預言必定會發生！

因為提瓦特人的命運早就已經就被永恆地被刻進了世界樹里。

「這就是虛假之天。」

想要拯救提瓦特，絕對是要用某種很可能讓他無法接受的辦法。

林風是雙眼一眯，眼前的景象瞬間如鏡花水月般化為斑駁碎片，而剛剛還走在台階之上的天理，此時已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在一聲整個璃月都能聽到的嘶吼聲中，等候著王歸來的岩龍蜥們徹底瘋狂了，全都不顧生死地與魔物衝殺著。

「被提瓦特大陸選中的人類，你很出色，符合她的要求。」

八重神子不再分心，將全部的心神都投入到了神櫻大祓之中。

他的出手很簡單。

同樣的情況還發生在了稻妻。

怎麼說呢。

隨著血沫落地。

也沒見天理有什麼動作，林風的身體便如同炮彈一般，轟然從這座神殿里被炸飛出去，一路翻滾著摔在了溫妮莎看護的花田裡。

由於事先將其餘島上的人全部調集到了鳴神島上，因此在兩位『神明"的庇護下，稻妻與漆黑的戰鬥雖然中端戰力的缺失一時陷入困難，但對雷神的極強信念，還是讓他們成功頂住了漆黑魔物的第一波攻擊浪潮。

林風長嘆了一口氣。

好在此時聚集在蒙德魔神級戰力冠絕整個提瓦特大陸。

現在，過去，未來。

「她用盡最後的力量，為這片世界豎下了最後的屏障。」

所以影子們決定破釜沉舟，採用天理當初留下的最後的辦法。

不過此時已經沒人會在意這樣的美景了。

巔峰天理他自認為是絕對不可能敵得過的，那麼連天理都沒法衝破的黑暗，憑藉他現在這樣的力量又怎麼可能突破得了。

當這部機關從島上最後的一塊地里展露出來時，林風和天理不約而同地停下了手。

天理，不，應該叫影子們，她的聲音從天理的聲音，變成了四道不同的聲音合在一起的重疊音，她的表情也是無悲無喜，唯有在看向真正的天理時才會露出一絲溫柔。

所以前來的繼任者，必須能夠要擁有可以為提瓦特大陸獨當一面的能力。

林風閉上眼睛。

老老實實地說道：「單憑你是無法突破籠罩提瓦特大陸的黑暗的。」

意識到林風正在另一個戰場與更強的敵人戰鬥的優菈再次揮劍，向著蒙德魔物最為密集的地方殺去。

這其中。

「但在死之前。」

偶然間。

因此，她想出了一個可以拯救提瓦特的辦法。

若是天理不死。

就見這少女緊閉雙眼，鑲嵌在這機關之中，背後插著各種管子，將虛假之天與她自身緊密相連，或者說，她們已經同化在一起，完全無法分割了。

而天理所做的。

「古往今來，所有在虛假之天上留下了倒影的人類，他們的力量將會為你所用，加上我們傳承自天理的力量，再加上虛假之天的命運力量和世界樹的輪迴力量。」

影子們愕然。

他很熟悉這種攻擊方式。

「打破這個世界的既定命運。」

蹬——

須彌，楓丹，納塔，至冬，在每一個國家都有發生。

可她的身體也徹底到了承受的極限。

便讓林風感受到了天理的強大。

即使痛苦加深，八重神子依然在開懷地笑著。

哪怕是溫迪不在。

「好恐怖的身體強度。」

「你們恐怕要失望了呦。」

天理的身體強度不在任何一個龍王之下。

璃月方面相對來說是各國抵抗最為輕鬆的。

鳴神大社外。

尚未正式交手就挨了一發重擊的林風，起身吐出了一口血沫，抬頭看向正在緩步走下台階的天理。

不再是幻境了。

用虛假的攻擊造就真實的傷害！

這是草神的權能，也是從草龍王這裡分出來的權能，還是林風所掌控的權能中最為強大的一個。

包括未來能夠戰勝她的那個人。

才能讓她暫時忘卻對林風的思念。

天理再次起身，向著林風緩步走來。

妻離子散，戰火綿延，漆黑流毒，如此的種種悲劇，已經讓人無暇去欣賞那時不時就會在白日爆發的流星雨。

一是活了六千年的鐘離在元素力的底蘊上遠勝過其他的神明，因此哪怕權能被林風侵蝕了，還是有著無與倫比的強橫實力。

「我知道。」

「名字只是一個代號，我們既然是她的影子，擁有了她的力量，繼承了她的記憶，那就有義務完成她的遺願，為這片世界尋找出最後的救贖之路。」

其餘三影執政也消失了。

「我該叫你伊斯塔露？還是其他的什麼名字？」

然而卻沒有一頭魔物敢踏上前一步。

「我不能落下了。」

打破提瓦特的既定命運，從而摧毀世界根源的世界樹，將所有人那都已經被定好的命運付之一炬，以此獲得足以毀滅一切的力量，從而將提瓦特世界連同深淵一同摧毀，待世界樹再次萌發新芽，這個世界就能得到新生。

就是將這份本不可能打破的命運引導到了虛假之天，讓整個提瓦特從世界樹掌控輪迴，強行更改為由虛假之天和世界樹共同構建的全新輪迴，將其作為一個後手。

「是伱么？林風。」

當初怨恨天理，現在又理解天理。

只不過就是天理的一道影子。

死亡，鮮血，無時無刻都在發生著。

深淵魔物已經將這裡團團圍住，拚命地攻打著結界，隔著結界，八重神子甚至都能看到它們那流著口水的牙齒。

明明看起來只是與凡人出拳一樣的力道和聲勢。

「所以。」

「而現在。」

即使是鍾離也沒能將魔物殺到膽寒的程度。

在被寒冰覆蓋的戰場上，一身戰裙絲血不染的優菈提劍站在冰雕群之中，抬頭望著天上的流星。

唯有這樣。

沒過多久。

這一次。

蹬——

但優菈做到了。

剛剛那一切都是真的。

「擔心你們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而我卻不肯接受這一切，不願意為提瓦特的新生做出犧牲？」

人類是無法戰勝深淵的。

「接受她的力量，打破虛假之天，將黑暗擊碎，為提瓦特大陸換回新生。」

光靠這些魔神級別的戰鬥力和溫迪臨行前的布置，也能夠勉力維持住各條戰線的不崩潰。

話音落下。

剛剛還因為天理的腳步聲而凌亂的心跳便恢復到了正常。

林風找了半天。

「在影贏下這場戰爭之前，我還不能死。」

「現在。」

這也是為什麼世界樹里有著所有人的命運，但虛假之天卻單單隻倒映神之眼持有者的命運。

林風很是認同這個說法。

對於林風的這個問題。

影子們沒有露出悲傷的神色，只是將目光放在了林風身上。

不。

提瓦特大陸上。

不是釋懷。

「她死了。」

雖然尼伯龍根王被撕碎了。

眼前的幻境再破。

林風仰天大笑。

被特意刻畫了命運的神之眼持有者，他們是被天理選中的新生代人類，在虛假之天破滅，林風承載命運之力的時候，這些人的命運便會化為新生的火種，由林風進行保管，待世界新生之後，再播撒到新生的世界樹上。

影子們再無爭辯的想法了。

被迫沉寂的深淵魔物們如同潮水一般，再次向著人類的世界涌去。

隨著天空島的重新開放，原本在被天理死死壓制的深淵氣息終於外泄出來了。

終於走到了這一步。

除了一個人。

視線回到天空島。

這還是重傷之後難以維持形體的天理。

接下來。

「呸——」

那一戰。

不然她直接恢復深淵的形態，失去了尼伯龍根的提瓦特大陸就會成為她最好的養料，讓她恢復傷勢的同時，還能更進一步。

與他對戰的。

這聲笑。

林風一拳打在了地上。

接著。

她仰頭看向鳴雷中那道堅定果斷的身影，輕聲呢喃道：「影，我的將軍大人，以後的路，您可能要自己走了，願您武運昌隆。」

甚至還在戰火燃燒到南天門的時候一舉破封而出，將那些從南天門之地試圖攻擊璃月的魔物悉數碾碎。

這極大地緩解了璃月港戰線的壓力。

強大！

以不留片縷的毀滅，換來提瓦特的重生。

林風的應對，只是簡簡單單地吸了一口氣。

他便徐徐睜眼，笑了一聲。

雷電將軍和雷電影的一同出現，給予了稻妻人無與倫比的信心。

林風沒有立刻答應下來影子們的請求，只是淡淡地吐出了三個字。

「這就是虛假之天么？」

他就知道這個辦法是什麼了，也知道了影子們到底在擔心什麼。

「我們也快死去了。」

與林風對視了許久，她們才開口道：「你很聰明。」

一切的一切都在世界樹里刻畫著。

就這樣。

「你們在擔心什麼？」

天理滿意地看著自己裙角上了一抹血跡。

不。

林風冰冷地回了一句。

二就是璃月諸仙實力尚在，尤其是業障盡消，實力恢復巔峰的魈，更是出力甚多。

林風略抬眼皮，盯著機關正中那個天理樣貌相同，體型稍小一些的少女。

林風不敢想。

天理誇獎了一句，隨即口風一變：「但也就不過如此。」

如果現在是她的巔峰時期。

只是樸實無華的一記直拳。

她所過之處，那些本無所畏懼的深淵魔物便會倉皇而逃，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

已經確定林風在夢境權能的掌控下並沒有差過自己多少，天理也就失去了和他在這一點上一較高低的興趣。

「說實話。」

「這才是唯一能夠衝破黑暗的希望。」

影子們期盼地看著林風，再一次出言勸說道：「這個世界早已沒有了希望，唯有徹底的破滅，方能迎來真正的新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