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風九猛於海盜

006:風九猛於海盜

君無殤微微抽搐著嘴角伸手取過毛筆在賣身契上龍飛鳳舞地簽上自己的大名。不過是一張紙而已,以後有的是機會把它搞到手一把火燒掉,總好過真的被這妖孽女人給扒了褻褲。

「恭喜你,無殤兄,從現在開始,你就正式成為我的男人了。」曖昧地沖他眨巴下眼睛,風九調侃道。

君無殤黑著臉看著這個一臉痞相的女人正欲跟她貧上幾句,卻見一身下人打扮的中年男子氣喘噓噓地穿過迴廊過來了。「當家的...」

「路叔,淡定!」風九悠閑地品口香茗,慢悠悠地打斷他的話。

「當家的,大事、大事啊...」見鏢局裡地位最高的兩個人都頭上掛著個大大的問號望著自己,路叔忙說道:「城主在滿月樓設宴,邀您今晚一聚。」

「城主?那個老色狼。」君無殤不悅地皺起了眉頭。

滄海城主郝連賀絕對是個傳奇式的人物,自上任后的短短十多年的時間內便把曾經的邊陲小城變成了如今能與奉天皇朝鼎足的繁華大城,其功不可沒。

人總是有缺點的,郝連賀的最大缺點便是好色。

若不是風九這女人實在太過強悍,估計早就被那個老色狼撲到床上去了。即便如此,他還是覺得不太舒服,好像屬於自己的東西被別人覬覦了。

「九娘,要去么?」站在右手邊的小丫頭眨巴著晶亮的眼睛好奇地朝風九問道。「叫娘親」揪住兩個小丫頭的耳朵,風九面上笑得是三月春花,吐出來的話卻是帶著軟刀子。「乖孩子就應該好好聽話,來,讓娘親好好疼愛一番。」

一把打掉她的毛爪子,左邊的女孩皺眉揉揉被捏痛的小臉,老氣橫秋地說道:「你才不是我們的娘親咧。」

右邊那個小女孩已經開始掰著指頭算起來了。「九娘二十歲,我們今年十歲。哇,九娘十歲就把我跟姐姐生下來了,好厲害。」

「噗」君無殤再次成功破功。這雙生姐妹一個性子如冰,冷酷的像個小大人。一個天然呆,自從五年前就開始驚嘆這個話題,風九每每提起,她便驚嘆一回,直接把風九從十五驚嘆到了雙十。

令他鬱悶的是,明明風鈴這丫頭的天然呆跟這個不好笑的笑話他已經領教過無數回了,每次還是忍不住要破功。

「九娘」老氣橫秋的風音黑著小臉說道:「城主設宴,拒絕的話...」

一把抱住風鈴,在她的小瓜子臉上狠狠地親一口,風九打斷風音的話。「去告訴送信的,本姑娘準時赴宴。」

待路叔的身影消失在迴廊那端以後,風九朝君無殤挑眉,玩味地說道:「城主這宴席十有**不是好宴哪。」

「滄海城五年一朝貢,算起來,日子馬上就要到了。」君無殤優雅地抿口清茶,墨黑的眸子里滿是瞭然之色。

朝貢?

風九略一沉吟,很快想到了五年前初來滄海城時見到的盛景。

那時候是由君無殤親自押鏢護送整整百箱世之難求的貢品渡船送往皇城,若不是她一時好奇帶了風音和風鈴摸上了大船,關鍵時刻扔出三個小西瓜,君無殤也不會那麼順利地走完那趟鏢,也就不會有後面一盤五子棋贏了整個鏢局的傳奇故事。

滄海城名義上為城,實際上已經是個獨立的小國家了。身為城主,每五年就要向奉天皇朝繳納一次朝貢。其實,原本是歲貢的(年年上貢)只因海盜猖獗,故而才改成了五年一朝貢。

「看來,鏢局很快就要多筆大進賬了。」風九玩味一笑,不大卻很好看的眼睛里滿是興奮的光芒。「這回若不狠狠敲一筆,我風九就從此吃素了。」

君無焱鄙夷地看著風九,嘴角微微抽搐。

話說,這女人簡直是鑽到錢眼裡了。

每每有人來保鏢,她總是一口一個天價,無論對方看起來再怎麼可憐也打動不了她那顆根本就不存在的心。

是以,在滄海城經常會聽到這樣一個故事:某某某富商在有家鏢局託了一趟鏢,鏢是安然運到了,那富商也於不久后破產淪為乞丐了。

風九猛於海盜,這是滄海城內所有百姓的共同心聲。

「今晚,我陪你去吧。」撣撣衣袖上並不存在的灰,君無殤說道。

略一沉吟,風九點頭,黑眸里閃過一絲微光。「也好,你若不在,我恐怕又要一個按捺不住把那個老色狼丟去填海了。他死了倒沒什麼可惜的,只是好好的滄海水要被污染了。」

滄海城內關於風九這位傳奇式的人物有不下百條傳聞,其中最引人熱議的是五年前城主郝連賀為了犒賞風九炸沉了堯日號在酒樓設宴款待她。酒過三旬后,城主大人色心又起借著酒精妄圖將看起來纖纖弱弱的風九撲倒在床上。結果,這彪悍的女人竟然將他扒的只剩褻褲倒掛在窗檯。窗檯下面便是滄海,由此便得來了丟城主以填滄海的精彩典故。

五年的好友不是白做的,君無殤自然知道她沒有在開玩笑。這女人的膽子絕對比鵝蛋要大,別說一個小小的滄海城主,就算是皇帝老兒估摸著也敢眉頭都不皺一下地丟下去。

「嘖嘖,風九,你這張嘴真是夠毒夠陰損。」君無殤挑眉贊道。

「多謝誇獎!」風九素來不懂得謙虛為何物,當下朝他作個揖,面上一派狡黠之色,口中念念有詞。「本姑娘這張毒舌嘴也算得上是滄海一絕了,不知能否在奉天皇朝排上第一。」

「這個簡單」君無殤優雅地拿骨節分明的大手挑起垂在面前的一縷髮絲在指上繞啊饒,薄唇勾出個優美的弧度。「等咱們帶著朝貢的寶貝到了皇城后,你設個擂台比試一番后自可見分曉。」

風九無心於他的笑話,胸口因他無意間的舉動而沉悶了起來。

挑發,這個看似很隨意的動作卻牽動了她的心傷。

印象中,五年前抱走她孩子的那個男人也會做這個看似隨意的動作。

對於那個男人她實在沒有什麼印象了,甚至連長相都根本想不起來了。不,似乎當年自己就根本沒有看清楚過他的長相,那時候她似乎迷醉在了他的眼睛里,根本沒有看過除了眼睛以外的其他地方。

對於孩子被抱走這件事情她直到現在還耿耿於懷,如果,那孩子還在自己身邊,一定長成個漂亮的小公主了。

回眸看一眼身後的風音、風鈴兩姐妹,她幾不可聞地嘆息一聲。自己的孩子是怎樣一點點長大的,身為娘親她竟然無法親眼看見。

若這次果真要押鏢進皇城,她定然要再好好找尋一番,說不定會發現什麼線索。而且,那個家也是時候回去了,這個身體的原主人風千裳所受的罪她一定要討個公道回來。

而且,對於五年前這具身體受孕一事她有著太多的疑惑。真正的風千裳早就死了,她要替那可憐的女人解開謎團。

還有

冷冽的眸光突然變得柔和起來了,風九的唇畔噙上一抹溫柔的笑意。皇城外草廬里,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子可還好?

...

太陽將要西沉時,一身素雅衣裙的風九和一襲翩然白衣的君無殤招搖過市了。

在風九的身後一左一右地跟著兩個長得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雙生女孩,看上去約莫十來歲,面容精緻無暇,真是天生的美人坯子。

滿月樓在滄海城最中心的繁華地帶,步行要繞過兩條街。所幸日頭已經偏西,光線並不強烈,邊走邊逛倒不失為一件美事。

大街上滿滿全是挑擔叫賣的小販,香囊、胭脂水粉、金銀首飾、各種配飾還有各色的小吃應有盡有。

風九那雙好看的眼睛來回瞄了數圈后終於大放光彩了,不遠處的那個小販的貨擔上有隻通體碧綠的簪子,貌似很好看。

正欲抬步過去看一眼,卻被風鈴扯住了衣袖。

「九娘,我要吃糖葫蘆。」眨巴著晶晶亮的大眼睛,風鈴咬著手指說道。

瞥一眼不遠處扛著糖葫蘆山的小販,風九的臉色黑了。

風鈴這丫頭絕對是餓死鬼投胎的,見著什麼吃什麼。想起初見時,這兩個小丫頭片子為了活命竟然吃得瘟疫死的人的屍體她的頭皮又開始發麻了。

一個銅板才買一串糖葫蘆而已,吃進肚子里又填不飽,絕對是不划算的。

但是不給的話,誰知道這丫頭會不會直接揪住個人就啃起來了,為了滄海城的黎民百姓她還是破財免災吧。

自錢袋裡摸出一個銅板,斜眼看一眼風鈴身邊冷著小臉的風音,她哀怨地嘆口氣,再摸出一個。

「姐姐、姐姐,吃糖葫蘆嘍。」風鈴見著銅板立時笑眯了眼睛,拍著小手對身邊的風音笑道。

風音冷冷地看一眼風九,轉頭對風鈴說道:「她才不會這麼大方。」

果然,蛋疼一會後,風九丟了一個銅板進錢袋裡。

「內個,小鈴鐺啊」她一把攬住風鈴的肩頭,露出個狐狸般奸詐的微笑柔聲哄騙道:「九娘給你一個銅板,你可以買一串糖葫蘆。一串糖葫蘆有五個,你是妹妹吃三個,小音音是姐姐吃兩個。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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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尊爹爹,娘親拒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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