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拾遺夢,記得歡喜無[中]
「排在第一的自然是貘獸莫憂,他本居蓐海之濱的青木野,倒也不是什麼修為特彆強大的妖怪,僅是有一項好處----能夠隨意入眾生夢中,而且化身千萬,與無數男女同時相交,手段淫巧令人瞠目。是以哪怕貘獸不知所蹤多年,在東勝神洲信心目中,他都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啊!」
那夢貘臉如春花,嫵媚一笑:「過獎過獎,唉,芸芸眾生,醒時已然為生老病痛所累,夢中還要受魘壓所苦,在下實不忍見啊!」
莫憂說得好生悲天憫人,彷彿讓別人做春夢是件很大的功德一樣。「這位姑娘韶華正盛,竟然就如此憂慮纏心,以至不得安寐,實在讓人憐惜……不管是如何的惡夢,我都能解決得乾乾淨淨,放心地交給在下吧。」
阿金鼻中嗅到了一陣濃濃香氣,頓時神智迷糊起來,兩眼不知不覺地要閉上,朦須間只見那個莫憂上的粉色大花忽然怒綻,且越來越大,層累傾壓,竟似要吞噬自己一般。心裡暗叫不好,忙掐了個清心訣抵擋那倦倦睡意,張口叱道:「邪淫之輩,休要暗地裡使那齷齪手段!」
一道陽雷帶著老猴子的怒氣劈到貘獸頭頂,直打得花瓣四落,莫憂臉色一黑,大怒道:「你這猴子好生霸道,我乃是一片好意,看你全身緊繃思慮焦躁,幫你放鬆一下罷了……你居然壞我法寶!啊----」他來不及抗議更多,雷光之後,居然還有綠火與霜刃挾著破空之聲兇狠地向自己砸來……莫憂狼狽的扭腰閃開,雖不忘保持身段,但披頭散,面目猙獰。眉毛都豎了起來。
卻是烽山君與磐石、清溪魚等大妖乘隙出手
「你們……住手,在下乃是愛好和平的妖,打打殺殺的太有份了。」
「與你這不分雌雄不分物種不分前後的下遊戲東西談什麼身份!」豬妖操縱著碧岩蝕火。專對著莫憂的臉上招呼。
蛇妖白靈吃吃而笑:「晚輩雖然一直對前輩仰幕不已,但是江山代有騷人出,若不拖你下來。..我就不能上榜了----都是前輩你不好,前輩一直是傳說就可以了。」
一些小妖對白靈地話很不解:「磐石先生,那條自摸蛇什麼意思?」
「哦,因為莫憂曾經是連續幾屆的[東勝神洲妖族十大榜,即使是他消失了兩千多年,行事所為依然為同道中人津津樂道。」
小妖甚是弩鈍,撲閃著眼睛等老烏龜做更詳盡的解說。
老烏龜果然樂於傳道授業解惑:「白靈熱衷於研習房中術歡喜功。一心做個淫中之淫妖上之妖,但他卻精於理論疏於實踐……開始已經說過了吧,那最強十淫榜乃是數千年前便有地,每百年便要重評一次,五百年前這孩子勉強吊上榜,不過卻是末席。」
「明白了小妖們開了竅:「自摸蛇是怕自己又掉下榜,所以要拉人上位!」
「自摸蛇真可憐。人家就是有那個實力,不要說兩千年不露面,就算是兩萬年沒個消息。一出現魅力都是沒法擋的,該下去的就得下去,更何況他只會自摸。」
被冠上了[自摸蛇]稱號地白靈氣得臉都變形了,但是那些妖有恃無恐:「那個榜單我也有收藏,可年代最久的不過是八百年前出的,磐石先生,您老見多識廣,定然知道得更多吧,跟我們講講吧
「我才剛修成形不久。一點都不知道咧。這位先生可是飽讀之士,還請多多教導晚輩。」隨著妖流湧進須彌世界的傢伙不少。大部分正暈頭轉向,但拜山頭學得很快。
「難道你們這麼上進……給你們長長見識也好。」老龜欣欣然。
這種東西……跟上進有什麼關係嗎?
「第一自然是貘,已經不用我再多說了,它就在下面挨打呢。接下來同樣是消失已久的第二名:在西邊的山上有一隻怪獸,這隻怪獸全身無毛,皮色光潔如女子,長著個像烏的鼻子,兩隻像嬰兒一樣地眼睛,如同肥蚌肉一樣的嘴巴,背後還有一朵菊花。這隻怪獸沒有心,人稱孤寂無心西山聖獸……」
「啊!這個小的聽過,西山聖獸啊……可是先生,不是說背後的菊花是百朵嗎?」
「……年紀大了,所以記錯了吧。這西山聖獸至淫至賤,日日情、夜夜,雖比不上莫憂入夢神交的厲害,也是百人斬千人敵的貨色,據推測,此妖練的乃是一種吸精,一旦收齊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個男女地陰精陽精,便可煉化成聖胎神體。」
「嘩厲害,這要吸到哪年哪月起來同狐族煉化媚珠之法差不多麼?」
「錯錯錯,狐族並非只有男女交合才能滋養媚珠,郁那丫頭只是想走捷徑罷了。」
「如此大若在世,名聲必然赫赫,可現在知曉的妖怪卻不多,莫非西山已然吸夠了元精化胎去了?」
「這卻不得而知,自莫憂與西山消失,便一直是郁夫人為榜,楚守居次,前以風騷大膽縱橫欲場,后則是花樣手段在床第間聞名,畢竟他有八隻手。」
「哦哦哦
磐石一邊授業一邊關注著猴子那邊,時不時扔個小法術過去,清溪魚不解:「烽山君出手必是因為痛恨長得比他俊俏的,但是先生卻為何也要攻擊莫憂呢?」
「因為有人看他不順……這傢伙一出現就用上那花夢,幸好沒被他得逞。我年紀大了,卻不怎麼喜歡被動地感覺。」
「嗯?」
老烏龜嘆了口氣:「這世間只有一隻貘,公的。」
魚美人整張臉擰在了一起,狀似菊花。
她明白了。
想想莫憂出現的瞬間,自己也差點睡著……目光往白靈那邊望去。這個死自摸蛇正一臉興奮,想到如果他著了道
不管死蛇平時怎麼浪行無狀,畢竟是條處蛇啊。前面後面都不能便宜了其他妖怪……清溪魚殺氣大盛,揚手一塊巨冰砸向莫憂。
莫憂不愧是有神獸血脈上古大妖,雖然被說成修為不怎麼樣。眼下也是被打得沒有還手之力……可他硬是在多名大妖聯手之下保住了人形。
只是保住人形而已……開始還算優雅的低語變成了尖叫:「住手!說了我是愛好和平的妖,只會打打殺殺是不對地,只會打打殺殺的妖是站不上檯面的!太粗魯了!我不過是說要去吃掉惡夢罷了,一片好心為什麼沒人理解!」
「好熱鬧啊。」慵懶地聲音響起,原先列席洞中地妖怪只覺得熾熱之氣撲面而來,不由得齊齊側目。
滿池蓮花競綻,水光交映朱紅錯影。燃起十丈烈焰、流火傾注當中一個高大身軀昂然而立,金垂肩,碧眸灼灼,全身上下無遮無掩,竟是個赤身露體地男人。
七尾狐低嗚一聲,翻身化為美婦人,定定注視著花中站起地男子。
郁夫人目光痴迷。以她對男人地豐富經驗,馬上看出對方雖然身材高大,臉頰若削般深刻。但眉間仍有稚氣,手足肌骨也顯示此人不過是個少年。
而且是人。
天空煌燕一聲歡叫,感覺到那沸騰的焚意,高高興興地直衝到少年身前,圍著他上上下下拍翅膀。
一群狐狸精舔了舔唇:好吧,對方是人,而且是個具火德真力的男人,也就是[真人]。
心裡個個樂開了花。
火乃至陽,若是真人。那又兼備了至純至剛。
平時妖與妖相交。大家修為差不多,妖屬陰性。偶爾一兩個比較陽剛些的也是搶破頭,勾到手沒幾下榨得乾乾淨淨好生不痛快----狐族不耐煩找單一的伴侶,做那細水長流的雙修之事,反正他們較之其他妖族,天生魅惑,要勾搭對象很容易。
所以狐狸精在[色]字上特別挑剔。
他們可是有品味有追求地狐妖一族,跟人人能上見誰捅誰的西山聖獸不同。
不漂亮的不要,不強大的不要……質量絕對比數量更重要。
眼前的少年寬額豐唇,濃眉深目,鼻樑挺直,身體更是沒一絲贅肉的完美……更別提那種精純的火之真力充盈全身上下,於是不光是狐狸精們,不少女妖與好走穀道地男妖目光都熱烈起來了!
「啊呀,這個人、這個人什麼時候在這裡的?」
「沒想到,除了那充滿玄水真氣的姑娘,居然還藏了這麼個火德真身地少年……金眉,這位也是貴客么?」
少年正是菲魯茲,他從瓶中脫出后便力竭入定,很長一段時間不管外面什麼動靜都沒感覺,直到妖怪們辟開須彌世界,身體恢復的速度加快,自然而然的醒了過來。
掃了眼滿座遍野的妖怪,那些火辣辣的目光盯在身上,菲魯茲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前世是帝王,今生也是個王子,被宮人服侍得多了,羞恥兩個字怎麼寫啊?徑自向抱著花笑的肥胖猴子走去,反倒是一隻白猴很不滿,拍了下掌,一件長袍把少年完美的身體給掩了起來。
「噢」失望之聲四起,哀怨的女妖們恨恨地盯著猴子。
阿白挖耳朵,狀極悠閑。
菲魯茲毫不客氣地伸手:「把她交給我吧。」
道歉,好卡文,總是寫了刪刪了寫,好想讓滄海出場啊,好想讓其他人出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