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修行」

「哈！」

「哈！」

月光道場，古蘭特正隨著一眾師兄弟進行揮劍的練習。

「你的身體素質比同齡的大部分人都要強。」

「但因為你沒有任何劍道基礎。」

「這一個月，你先和其他人一起進行基礎訓練。」

想起館長劍侍郎對自己說的話，古蘭特忍下枯燥，用心揮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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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

月光劍道館，道場中央，一個短髮劉海的孩子正與一位寸頭成年人進行切磋。

「啪！」

雙方竹劍相交在一起，發出竹劍特有的撞擊聲。

雙手握劍，輕鬆擋住對方的進攻，古蘭特面不改色，呼吸平穩。

「呼~呼~」

相對的，對方身為一個成年人，卻是大汗淋漓，呼吸混亂。

「你已經到極限了。」

古蘭特平淡開口，滿頭大漢的成年人突然感覺對方加大了力氣。

「劈啪~砰！」

竹劍被輕鬆挑飛，一柄竹劍指著他的喉嚨。

寸頭男人咬牙握住虎口，那裡傳來一陣疼痛。

「我輸了。」

寸頭男人深呼吸一口后，低頭認輸。

雙方互相行禮，退回原來的位置。

「哇，連大人裡面的五條師兄都輸了。」

「現在除了館長以外，沒有任何人是他的對手了。」

「他還會留在這裡嗎？」

望著分開的兩人，道場內的少年弟子們興奮的議論紛紛。

而成年弟子一邊，卻是一個個垂頭喪氣。

「只是一個月……」

一群少年弟子中，一個紅髮少年望著古蘭特，拳頭緊握，眼底藏著不甘。

剛才輸掉的寸頭男子名叫五條，是月光劍道館的首席。

平常的訓練，都是由他代替老師劍侍郎來安排和教學。

是一個沉穩冷靜的男人，深得人心。

但隨著剛才的切磋，首席這個位置，自然變為了古蘭特。

「古蘭特，跟我來。」

劍侍郎突然起身招呼道，隨後轉身走向道場後門。

古蘭特默默起身跟上。

待兩人離開后，道場里再次熱鬧起來。

很多人猜，這是館長要親自教導古蘭特了。

「沙…沙…」

木屐踩踏在草地上，發出一道道細微雜聲。

跟弗雷凡斯里的人不一樣，館長劍侍郎不喜歡穿鞋，平日里穿的都是木屐。

由木頭做成的兩齒木底鞋，走起路來「吱吱」作響。

「古蘭特。」

到了一片開闊的草地上，劍侍郎突然停下，背對著古蘭特輕聲開口。

「你是我教過，最有天分的弟子。」

古蘭特微微一愣，沒有說話，靜待館長的下一句。

「你願意，跟我學劍嗎？」

劍侍郎徐徐轉身，看向古蘭特，雙目深邃，和藹輕笑。

「我願意，老師。」

古蘭特點頭，眼神堅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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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光如梭，半年……

「喳喳……」

樹上的蟬不停的歡叫著，為夏天的到來歡呼歌唱著。

月光劍道館的背後，是一片綠意盎然的樹林。

「嘩啦……」

一陣微風吹過，樹林盪起一波又一波的綠色波浪。

古蘭特抱著一柄太刀，一動不動，貌似正在走神。

在月光道場修行已有半年時間。

這半年來，他時常跟道場的師兄們進行實戰練習。

因為天賦卓絕，被館長劍侍郎收為弟子。

「沙沙……」

一陣樹葉被踩踏撥開的聲音傳來。

古蘭特睜開雙眼，來的人正是他的老師，劍侍郎。

「怎麼了？」

「古蘭特，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嗎？」

劍侍郎微笑著走到古蘭特面前。

「老師，如何才能砍斷石頭。」

古蘭特抬頭，轉身面向劍侍郎。

「古蘭特，你知道嗎？」

劍侍郎看著他身前，一塊已經被砍的傷痕纍纍的岩石。

「其實石頭也是有生命的，就像人和動物一樣。」

「生命？」

古蘭特知道萬物的呼吸，卻不知道要怎樣進入那種境界。

「是的，萬物都有生命。」

「古蘭特，你要去感受它們的存在，感受生命的脈動，生命的呼吸。」

劍侍郎接過古蘭特手中的太刀，面向岩石，快速一揮。

「唰…」

一刀劃過，除了引起些許微風，卻是毫無動靜。

「咔咔……」

突然，岩石發出一陣「咔咔」響聲，整齊的裂成兩瓣。

劍侍郎將太刀還給古蘭特，雙眼虛眯，輕笑道。

「修行中遇到了瓶頸，這是好事。」

「說明你在進步，古蘭特。」

「老師，剛剛那是……」

古蘭特接過太刀仔細端詳，刀身完好，沒有一點砍過岩石的痕迹。

「古蘭特，你學劍是為了什麼？」

劍侍郎凝視著古蘭特，問道，語氣一如既往的溫和。

「為了變強！」

古蘭特看向劍侍郎，眼神堅定。

「變強了之後呢？」

劍侍郎又問。

「為了在毫無選擇的時候多出一種選擇，能夠以自己的意志活著。」

古蘭特拿起太刀，右手指背在刀身上輕輕劃過。

「以自己的意志活著，那可是非常艱難的路啊。」

劍侍郎露出和藹的微笑，望著古蘭特。

「我明白。」

古蘭特抬起頭，看向劍侍郎，堅定道。

「嗯，我先回去了。」

「還要看看你的師兄弟們訓練的怎麼樣了。」

「你可以不用跟著大家一起訓練了。」

劍侍郎溫和的聲音飄來，身影緩緩向道場走去。

古蘭特站在原地，他明白，這是因為自己的實力已經超過了大家太多。

平常的訓練對現在的他來說，作用不大。

從知道這個地方叫做「白色城鎮」弗雷凡斯之後。

古蘭特就明白，他遲早要離開這裡，進入大海。

不管是因為大海賊時代，還是因為這裡是弗雷凡斯。

至於父母，根深蒂固的觀念不是一個六歲小孩能夠改變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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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新世界不知名島嶼……

一個男人坐在一棟最高建築物的頂端。

留著大背頭，臉上有一道橫斷的長傷疤，右耳帶耳環，抽雪茄，左手是金鉤，毛皮大衣裡面穿了一件橙色格子長袖襯衫。

很有義大利黑手黨頭目的風範，正是年輕時候的克洛克達爾。

而在下方街道上。

一個身材高大健壯，身著軍裝的大漢正與克洛克達爾對峙。

金色長發，戴著耳罩，正是巴雷特。

「呼～」

克洛克達爾吐出一口煙圈，居高臨下的望著巴雷特，表情不屑。

「道格拉斯巴雷特，你這傢伙……」

「難不成是想跟我開戰？」

「開戰？」

巴雷特一臉桀驁，望著克洛克達爾囂張道。

「不，是我要打垮你的意思啊，【沙鱷魚】克洛克達爾。」

「聽說你以前是羅傑海賊團的人。」

「不過說到底現在也不過是個新人海賊，不要太狂妄了！」

克洛克達爾一臉陰沉。

「你這傢伙才是，剛進入新世界的新人，不要太……」

「沙漠寶刀！」

驀然，一柄由大量沙子組成的斬擊沖向街道上的巴雷特。

「轟！」

瞬間，街道被一分為二，整個地區都出現輕微的震動。

「唰！」

一隻大手伸出，猛然一揮，一陣強風吹開周圍塵土。

「居然偷襲，克洛克達爾。」

巴雷特毫髮無傷，緩緩走出塵土，毫不在意。

一臉悠然，好似被偷襲的不是他自己。

「哼，沙暴。」

克洛克達爾並不打算跟對方多話，右手掌心攤開，一個微型龍捲風凝聚，對著巴雷特的方向丟出。

「轟隆！」

龍捲風一出，便迅速擴大，周圍大量瓦礫碎石都被吸入其中。

巴雷特桀驁一笑，揮開飛向他的石礫，雙腿發力。

「轟！」

頃刻間，地面陷出一個圓坑，巴雷特的身體宛如子彈一般射出。

巴雷特的沖入龍捲風，再從龍捲風內部突破，直衝克洛克達爾。

「莽夫。」

克洛克達爾眼神不屑，雙手伸出，變成四把巨大沙刃。

隨著雙手的揮舞，四把巨大沙刃化作斬擊攻向巴雷特。

「武裝色！」

巴雷特將武裝色覆蓋在雙拳，快速揮出。

「唰唰唰~」

巴雷特揮拳頻率極高，速度甚至快到出現層層幻影。

「這種程度的攻擊不可能對我有用的，克洛克達爾！」

巴雷特大笑一聲，在空中踏步，猛然沖向克洛克達爾。

「轟~！！！」

覆蓋有武裝色霸氣的金鉤子與巴雷特純黑的雙拳對撞在一起。

強大的霸氣相互碰撞，周圍空間都隱隱扭曲，黑色閃電乍現，恐怖的氣流向著四周壓迫而去。

這一戰，持續了整整一天一夜，雙方不分勝負。

整個島嶼被破壞成一片廢墟，半座島嶼都化為沙漠，不再適合人類生存。

*

*

*

海園歷1497年，北海，弗雷凡斯……

「古蘭特，非常抱歉。」

身著白衣的中年醫生望著站在窗戶邊的古蘭特，一臉慚愧。

「我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不是你的錯，Dr恩吉拉。」

古蘭特轉身走入病房，坐到父母的病床旁。

父母的頭髮就像染色一樣的白，全身皮膚都布滿白斑。

他的爺爺奶奶因為長時間接觸鉑鉛的原因，從而導致鉑鉛中毒去世。

而鉑鉛病甚至會遺傳到後代，並且隨著一代一代的遺傳，鉑鉛病的發病速度會越來越快。

如今，他的父母也因為鉑鉛病毒而去世。

而根據以往的發病時間來判斷，他很有可能在三十歲左右因為鉑鉛病的原因死去。

「最近，因為這種病毒死去的人越來越多。」

「而王族卻毫無作為，那些大人們到底怎麼想的？」

「這樣下去，這個國家就完了。」

Dr恩吉拉表情凝重，說出自己心中的擔憂。

「離開這個國家吧，醫生。」

古蘭特起身，走向病房外，冷淡的聲音飄入醫生耳中。

「這個國家，已經被放棄了。」

弗雷凡斯，白色墓園……

古蘭特安靜地坐在父母的墓前。

他早已明白，這一天會來臨。

他以為自己可能會悲傷、或許會泣不成聲。

但他的內心卻非常的平靜，彷彿對這一切彷彿毫不在意。

就像前世爺爺奶奶去世一樣，平靜的接受。

「「白色城鎮」，還有8年，就不復存在。」

「世界政府、王族、商人、國家，是人的貪婪毀滅了弗雷凡斯。」

坐在父母的墓碑前，向他們做出告別。

「時代在變化，新的時代就要來臨。」

「我要離開這裡，前往新的時代。」

「會殺一些人，會被人唾棄，會被人憎恨。」

「我會變強，會強到名揚世界。」

「如果有機會……我會讓「那些人」切身感受你們的痛苦。」

古蘭特取下脖子上的寶石項鏈，放在父母的墓碑上。

片刻后，起身離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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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月村，月光劍道館……

「啪…啪…」

道場里傳出一陣竹劍互相擊打的聲音，這裡一如既往。

「古蘭特師兄。」

「首席師兄，中午好。」

一些道館弟子看到古蘭特，紛紛行禮問好。

甚至在有的孩子眼裡，滿是對古蘭特的崇拜。

古蘭特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劍道館裡面的首席，連大人們都敵不過他。

很多時候，他走在滿月村的路上，都有很多人頻頻望向他，目光中多有感慨。

五年前，六歲的古蘭特擊敗身為劍道館首席的五條。

以劍道天才的身份成為月光劍道館館長劍侍郎的弟子，名揚滿月村。

甚至連弗雷凡斯城都有不少人注意到他。

五年來，古蘭特已經很少出現在這些師弟的面前。

更多的，則是自己尋找一安靜處修行。

「老師在哪裡？」

古蘭特走到一位正在訓練揮劍的弟子面前，問道。

「首，首席。」

這名弟子停下揮劍，看向古蘭特，由於呼吸紊亂，所以開口有些結巴。

「館長一直在道場裡面，他說如果您來了就去找他。」

說完又繼續喘息起來，他一直重複著枯燥的揮劍訓練，早已滿頭大汗。

古蘭特輕輕點了點頭，道。

「繼續訓練。」

這名弟子臉色一拉，再次揮舞起竹劍。

但姿勢不標準，且揮劍無力。

古蘭特用帶著劍鞘的太刀拍打了一下他的膝蓋、手肘、肩膀。

「膝蓋太直。」

「手肘太彎。」

「肩膀太開。」

這名弟子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亢奮起來。

「嗨咿！」

聲音洪亮，像是打了雞血一樣。

道場內，劍侍郎看到古蘭特進來，點了點頭，起身往道場後院走去。

古蘭特也在眾位弟子們的目光中跟著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