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血性!
「大師好。冰@火!中文.」
迎客峰前約十米左右一個拐彎兒岔路口,齊正側背著手,對著前面走來的渡元微微欠腰,恭聲問候道。
看著眼前的齊正,渡元神情微微一愕。
這個人是……?
渡元心頭隱約有不好的念頭生起,「難道我來華山派取辟邪劍譜的消息走漏了,這人是來搶奪辟邪劍譜的?」
仔細地打量了齊正的穿衣打扮,明顯是一個不諳武學、喜歡遊山玩水的華山外門弟子。這種外門弟子渡元見得多了,少林寺也有很多。
渡元在心裡搖了搖頭,「我來取葵花寶典只有華山派與少林寺有數的幾人知道,外人又怎會得知?眼前這小子明顯是一個混日子的富家子弟,看來是我對這秘籍太緊張了,都有些草木皆兵了。」
人的心理就是這麼奇怪。
有時候當心裡對某件事情過於慎重,太過認真,那麼由於自身的主觀意識,周圍的人或物的行為在他眼中都會被強加到與這件事情有關。
渡元(林遠圖)也是如此。
他左右思量齊正毫無破綻,念及少林與華山派的交情,便也沖著齊正點點頭,雙手合十做了個揖,輕聲道:「施主好。」
只是他卻想不到,齊正不僅知道他來取辟邪劍譜,更知道他會把辟邪劍譜佔為己有,而且齊正來此的目的就是為了他林遠圖手中的辟邪劍譜,至於他看起來毫無破綻的身份則是齊正精心偽裝的成果。
在渡元的攙扶下,齊正彎腰而起,在直起腰的過程中,齊正側在身側的右手已經輕輕搭在左腰間的細劍劍柄上。
為了保證一擊得手,齊正不敢大意。頭微微抬起,看似無意的對視著渡元的眼睛,道:「不知大師怎麼稱呼?他日弟子去少林寺進香禮佛時也可依著大師名諱上門拜訪。」
前世深諳心理學的齊正知道,在一般情況下,當與他人交流時,除了極度自信或者保持著高度警戒的人會盯著對方的眼睛,其他的人則會下意識的與對方的眼神錯開,以示禮貌。
現在還是先生的林遠圖顯然不屬於第一種。在少林寺中,林遠圖明顯也僅僅是個不得勢的主,如若不然,也不會放著少林寺諸般武學不練,反而捨近求遠去學那男變人妖的辟邪劍譜。
另外林遠圖此時內心雖然高度警戒,但在齊正故意展示在他面前的形象前,他的內心已經存了分輕意。最主要的是,在他的觀察下,齊正就是個不會武功的富家子弟,對他造不成什麼影響。這種意識一出,林遠圖的心思自然會不由自主的放鬆,行為之上也會爆露出一些破綻。
「和尚法號渡元,若他日施主踏足少林寺可憑此尋我,到時候咱們再會。」
林遠圖耐著性子回答著齊正的問題,但由於內心忍受著秘籍的誘惑與來自外界的壓力,他雖然禪功非凡,但終究有些不耐,「若是沒別的事情,和尚我就……」
林遠圖本想說「和尚我就先走了……」,但「先走了」三個字還未出口,一股致命的心悸感突然席捲他的全身,接著一道迅疾的劍光帶著呼嘯的破空聲已到眼前,卻是一直等待著時機的齊正見林遠圖有些分神,突然暴起發難。
從拔劍出鞘到刺出,這個簡單卻枯燥的動作齊正每天都會不耐其煩練習數萬遍,在最初的時候,更是借著七十二斤之重的重劍完善自己的動作。
手腕腫了,胳膊酸了,所有練習過程中遇到的種種困難,在練習這一招時都不是問題,齊正用他那偏執的性子與毅力咬緊著牙默默承受。
而這一切,只為了有朝一日當他用到這一劍時,能夠快准狠的刺穿對手的喉嚨!
此刻,便是齊正驗證自己練習成果的時候。
從出鞘到刺出,從力度到角度再到速度,一系列看似簡單卻複雜的動作,齊正僅僅用了不到十分之一息的時間,且都是在齊正抬頭說話的過程中完成,角度之刁鑽直接繞過林遠圖的雙臂,在一個常人思考不到的角度奔著林遠圖的喉嚨而去。
這一劍帶著齊正三十日天信念,比著平時苦練的每一劍都來得更快更急更狠!
有心算無心之下,林遠圖根本來不及反應。
等他看清眼前的情況時,齊正手中的劍離他的喉嚨僅剩下不到一寸。若是常人,或是江湖上一般的三流高手,在這個時候能做的只有閉起雙眼等待著齊正手中的劍帶著死神降臨。
只是林遠圖終究不是常人,也不是尋常的三流高手。
單論武功而言,此刻林遠圖雖然在整個武林仍舊籍籍無名,但本身的武功卻已到二流之境,心智更是較常人更敏捷。
最主要的是,林遠圖有一顆狠心。
不但對外人狠,對自己更狠。
這一點從看他只為了練習辟邪劍譜便能忍心把自己切了就能看出。
要知道,林遠圖跟肩負著華山興衰的岳不群與背負著血海深仇的林平之不同,他修鍊辟邪劍譜唯一的目的只是單純的增強自己的實力,沒有所謂的這樣那樣的苦衷。
而就是憑藉著這顆狠心,林遠圖眼神猛地一縮,身體在間不容髮之間向左橫移幾個公分,齊正手中的劍已然偏過他的喉嚨,深深刺進林遠圖的右肩頭之上。
血順著林遠圖的肩膀沁出,染紅了他的僧袍。
更多的血,順著齊正手中的細劍滑下,滴落在華山山麓,濺起猙獰妖異的血花。
「好劍法,好手段!」
林遠圖猩紅著雙眼,狠狠地盯著齊正,彷彿要用目光把齊正碎屍萬段,嘴中更是發出野獸一樣無意義的憤怒位元組,牙齦在大力咀嚼之下簡直要被咬碎。
被林遠圖憤怒的盯著,齊正身體不自然的有些發抖。
這雖然不是他第一次見血,但在林遠圖野獸一樣嗜血的眼神注視下,以齊正的心智也不免有些發憷。
這樣的眼神在現在欺軟怕硬、貪生怕死、到處充滿了金錢與諂媚的社會中,根本無從發現。就算齊正之前被人屈辱的趕到這個偏僻的地方蝸居,他內心充滿滿清憤怒,卻也沒有林原圖這樣憤怒的眼神。
這是一種擇人而噬、自傷一千也要損敵八百的無畏!
也是身為現代人的齊正不曾接觸到的曾經的武林中人的血性!
(年後幾天,各種應酬太多了,走親戚,親戚來家,朋友來家,忙得不可開交,更新實在無法保證,只能儘力,欠下的章節會在幾天後一一補上……希望大家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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