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紫金鳳袍

「殷氏歷代，只有皇長子的正妃才有資格穿這件紫金鳳袍，而今不過區區一名側妃……」頭上傳來上官滄海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不屑的冷哼道，不溫不火的語調卻讓人不寒而慄：「……真是好大的膽子。」

乾和殿內燈火閃爍，跪倒一地，一片肅靜中傳來一陣陣難以抑制的抽吸聲。紫金鳳袍居然穿在梅飛若身上！？這其中的意味，恐怕不言而喻。

「回稟監國大人，這是乃是攝政王的意思。」一個略微粗啞的聲音，在大殿內忽然響起。

聞言，跪在前方一言不發的飛若不由的心底一怔。魏東城不是很厭惡她嗎？卻在這個時候出言袒護她？心底幽幽的嘆了嘆，其實，上官滄海的目標根本就不在她！她一個無權無勢的女人，若非殷天燁授益，她哪兒碰的到這件所謂屬於正妃的鳳袍。這一點，聰明如國舅又豈會不知。她一直沒有開口接話，就是不想正中上官滄海下懷。

「哦？如此說來，是攝政王枉顧先訓了？」渾厚的聲音不怒而威，給人一股無形的壓力。

果然！因為魏東城的這句弄巧成拙的話，上官滄海忽然將矛頭轉向殷天燁。雖看不見身後魏東城的臉色，不過想必也不會好看到哪兒去。

大殿里呼吸可聞，監國與攝政王這個兩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不合已久，如今上官國舅明擺著抓著借口找攝政王的麻煩，誰也不敢上前搭這個話。

「讓一個身份低賤的側妃穿紫金鳳袍，還真是聞所未聞！」一旁傳來皇后冷冷的諷刺，「也只有攝政王才能做出這等荒唐的事兒！」

皇后一句毫不客氣連諷帶刺的話讓眾人聽出了端倪。卻也不禁驚訝，皇后前幾日才將出人意料的將梅飛若指給攝政王，而如今……

「是啊，母后！梅飛若不過是區區侍郎的女兒，有什麼資格穿這件衣服。」十四公主殷月靈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皇後身旁，冷傲的眼神掃了一眼低頭跪在地上的梅飛若，然後看向不遠處一臉恬靜的殷鳳蝶。

感覺一道道等著看好戲的目光向她射來，心底不禁覺得有些悲催，不過是一件衣服也能弄出這麼多風浪。其實，今日若沒有上官滄海，就算有人認出她身上穿的是紫金鳳袍，想必也沒人敢質問。國舅的話她不敢答，皇后的冷嘲熱諷她可以當做沒聽見，然而聽殷月靈話里的意思，難不成讓她現場表現「脫衣秀」？這才叫荒唐吧！

這缺乏主角的「雙簧」，恐怕到最後會因為缺乏某人的參與而導致目標轉移到她身上，撫了撫額，暗暗整理了一番思緒，說了一句讓眾人瞠目結舌的話：

「監國大人，皇後娘娘說的是！民女也以為攝政王此舉太過荒唐！」與其等別人出口將這罪名無限擴大，不如自己先絕了路。此話一出，周圍的空氣為之一震！她幾乎可以感覺從四面八方投來鄙夷的目光。

以殷天燁的老謀深算，既然敢把這招搖的紫金鳳袍給她穿，想必不會畏懼這「違背先訓」的罪名。況且某人也曾經說過，他從不需要給任何人面子，這祖宗……也包括在內吧。

「哼。」頭上傳來一聲似笑非笑的輕哼，不冷不熱聽不出絲毫意圖。心道，這上官國舅絕不是普通省油的燈啊。

「起身，落座。」聽到頭上飄來的厚重聲音，眾人彷彿如獲大釋。

在宮女的攙扶下，飛若吃痛的回到座位上，卻在抬眼對上對面那張掛著笑意卻讓人感覺十分陰險的臉時，驀然一楞，居然是那個在長廊上差點將她活活捏碎的中年男子。

她知道，殷天燁對面的這個位置的男人便是當今國舅上官滄海。而她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會是那個在長廊上誤將她認錯的男人。然而更令她驚訝的是，她居然在對方的眼底看到了同樣的錯愕以及……迷惑？飛若心底不禁打了一個寒顫，不自覺的摸了摸還殘留著些許疼痛的肩膀。

「監國大人！」皇后的一聲呼喚似是拉回了上官滄海飄遠的意識。笑容瞬間回到臉上，恢復原先深不可測的樣子。

「嗯。」上官滄海淡淡的應道，一雙墨黑眼眸卻牢牢的盯著飛若的臉。

坐在鳳座上的上官月看著下面那一身耀眼紫色竟不自覺的與當年的那抹身影想合，鳳目閃過一絲憤恨，「攝政王此舉，不但有違先訓，並且我辱殷氏皇族……」

「好了！」上官滄海意外的出聲打斷了皇后的怒斥，低聲道：「此事微臣自會處理，皇後娘娘不用擔心。」

皇后眼底明顯出現一抹錯愕。而此事飛若腦海中竟出現一個荒謬的想法，她似乎覺得國舅是有意想要放她一馬。不然以此刻殷天燁不在現場，她有很大可能會被作為炮灰泄憤！

暗暗收起打量的目光，回過頭卻忽然瞥見一道過於「熾熱」的眼神——殷鳳蝶？看著殷鳳蝶那向來淡定自若的眸子里露出罕見的鄙夷外加淡淡怒意的目光，飛若嘴角不禁彎彎的勾起，殷鳳蝶埋怨她剛才那句「出賣」殷天燁的話？心底覺得有些好笑，簡直是五十步笑百步！

關鍵時刻她是選擇了妥協，然而她殷鳳蝶就沒有么？倘若殷鳳蝶在皇後面前沒有一定程度上的妥協，皇后豈會在那日將她指給殷天燁為正妃？左右逢源……殷鳳蝶的手段絕不簡單納！

在她閃神的同時，耳邊傳來上官滄海的聲音，「臣聽聞，百花宴第一日，未來的攝政王側妃一首數字詩震驚全場……」

看著上官滄海那笑意逐漸加深，她忽然覺得她應該收回先前認為國舅會放她一馬的話，心底閃過一絲不妙的感覺，眼神不由的掃了一眼殿外，心底竟是無比期待那抹身影的出現。

「……今日百花宴最後一日，臣實在想一睹攝政王唯一的側妃之風采！」

聞言，飛若的頭上忽然有一種泰山壓頂的感覺。這次沒有殷天燁這座靠山，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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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沮喪。

重感冒了一把，聞了幾天醫院的消毒水味道，很難受，回到家手上一堆針眼，打字都痛。

請了一段時間的假在家休息。休息這幾天，我會努力勤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