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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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角的風吹起太宰治黑色風衣長帶時,方才在咖啡屋裡的朝氣退卻,柔軟黑髮與巷道黑暗融為一體,連看向廣津的左眼眸色也一同變暗,「森先生又給我丟了什麼無聊的事情?」

「幹部A先生在港口——」

「下一個。」

「芥川——」

「下一個。」

廣津柳浪安靜了一會兒,提及另一件事,「地下網站顯示,國際上那位有名的情報人員『Mask』最近在打聽國內的事情,首領判斷這位已經抵達日本,希望您可以找機會與這位接觸。」

「Mask?」

太宰治毫無波瀾的眸子這才動了動:「這兩年在美國聲名鵲起的那個自由間.諜?」

「是。」

忽然間,太宰轉頭去看站在牆邊那個充當背景板的男人,將方才他仍未接過的手錶拋去:「你那位相親對象,好像也是今天剛回到國內。」

在男人手忙腳亂的動作里,廣津取下右眼前的鏡片,拿出眼鏡布擦了擦,「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隱入暮色的單薄身形對那位接過手錶的部下勾了勾唇,露出個堪稱明媚的笑容,「她還不錯,再借我約會一次。」

廣津、井上:「……」

他們忽然想到一句話:你老婆fine,下一秒mine。

-

早川紗月還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

與那位犀利的相親對象交換聯絡方式、互相道別後,她以最快速度拉黑了對方,帶著行李打車回到並盛區,最終停在一棟歐式花園小洋樓前。

門鈴被按了很久——

終於從裡面被打開。

一位暮色沉沉的中年婦人攏著紅色披肩,法令紋深深的面龐本來沒有表情,但在看到她的模樣之後,眸光剎那溫和了下來,「你回來了,跟井上先生的約會怎麼樣?」

「很順利,母親。」

早川紗月跟著她一同進入樓中,獨棟洋樓里風格冷淡到極致,色彩僅有黑白灰,與一副掛在客廳正中的遺照很搭,令此處彷彿延續數年的靈堂。

明明兩年沒回,女生卻輕車熟路走到遺像附近,鬆開行李箱,抽出鮮花桌上的三支香,在香燭上點燃,對著遺像低頭拜了拜,抬頭插香的時候,安靜佇立的她模樣眉眼都與遺像里的人一模一樣。

遺像前的靈位寫著四個字:早川繪梨。

跟在她後面的婦人神色變得愈發溫和。

直到她完成這儀式,拉著行李箱想要離開,又被母親叫住,「既然聊得很順利,有進入婚姻的打算嗎?你也到了該成家的年紀,我記得你當初說過,很喜歡小孩不是嗎?生兩個怎麼樣,一男一女正好。」

早川紗月露出了乖巧的笑容:

「好啊。」

她無聲攥緊行李箱的托桿,「我都聽您的安排,不過我剛回來,有些累了,可以先回房間休息嗎?」

「當然——」

幾乎在母親剛點頭的剎那,行李箱就被拉出了極其刺耳的動靜,淹沒對方剩下的話語,「我給你買了你最喜歡的……」

……

她很快就知道早川夫人買了什麼。

打開房間的時候,早川紗月看見堆滿整個房間的布娃娃,從人偶到小動物應有盡有,粉的、藍的、無數張微笑面孔注視著她,她漠然掃過這些娃娃,拎著行李箱走到房間書櫃面前,扭動一隻夢幻的水晶球。

衣櫃向兩側分開,露出一條長而暗的通道。

早川紗月拎著行李箱下去,抵達盡頭這間狹窄的,只放著一台老電腦、一張單人床和一面大衣櫃的房間。

她走到電腦邊,摸出隨身攜帶的一個硬碟,啟動之後接入,在椅子上坐下,輸入網址登陸——

「歡迎您的到來,Mask。」

後台湧入許多私信。

還有看到她上線,最新跳出的一條,「面醬到日本了嗎?」

早川紗月直接忽略,點入一個看起來能賺錢的,「接單?」

「先說事。」

「港.黑的幹部A,這邊要他手裡的一份名單,開價吧。」

開啟的電腦屏是房間唯一光源,映亮女生恬淡的面容,她盯著這行字又看了一遍,切出去看了一眼自己收集的關於港口Mafia的情報。

作為橫濱乃至日本最有名的異能地下組織,港.黑除了首領森鷗外,地位最高的便是五大幹部,五人里唯有幹部A高調拋頭露面,常常出入名下的數家賭.場與情.色產業,穿搭皆是頂流名牌,出手闊綽大方。

他也是早川紗月唯一知道長相的高層幹部。

對港.黑內部如此了解的大概率是它的對手。

早川紗月自然而然地聯想到了異能特務科,在橫濱那座城市如同白晝般守護人民的官方組織,恰與港.黑降下的夜幕相對。

她敲打鍵盤,「什麼名單?」

「一份記載港.黑內部所有異能者能力的名單。」

哇哦。

早川紗月來了興趣,改而在本地暗網搜索起關於這位幹部A的消息,很快就看到他在諸多家寶石拍賣會出入、並且被拍賣行經理恭敬送走的照片。

登陸拍賣行網址看過成交價之後,她老老實實點開了之前被自己跳過的那條消息。

棉花糖堆咖啡:「面醬到日本了嗎?」

Mask:「到了。」

Mask:「問你個事兒,你知道有哪些國際買家有財力吃下寶石大單嗎?就你們Mafia之間硬流通的、可以戰鬥用的寶石。」

棉花糖堆咖啡:「如果是你親自來交易的話,我可以買哦~」

拉倒吧。

早川紗月想到跟這位網友認識的七八年來,談交易時被對方各種坑.蒙.拐.騙的經歷,若不是在美國再待下去大概率要被這人扒馬甲,她才不會早早回國。

但好處是,跟這種狐狸處久了,今天碰到那種難搞的約會對象,也不至於全落下風。

像是知道她的想法,那邊慢吞吞又跳出一句,「好吧~其實彭格列也可以。」

屏幕映出了她略有些複雜的表情:「……也?人家世界第一黑.手.黨,你知道你這語氣像什麼嗎?像娛樂圈那些跟頂流登月碰瓷的十八線。」

棉花糖堆咖啡:「?」

棉花糖堆咖啡:「區區彭格列,當年他們首領和守護者全員加一起,都沒我一個手指頭能打。」

Mask:「^v^」

Mask:「你繼續吹。」

想到這個人隸屬的背景,早川紗月切出去給異能特務科的人報價時,多補了一句,「傑索家族老大知道你這麼能吹嗎?」

棉花糖堆咖啡:「不如這樣,面醬你跟我交往,我篡位,也讓你體驗一下當美國最大Mafia家族首領夫人的感覺?」

Mask:「一個一個夢飛出了天窗。」

Mask:「你這餅太大我怕噎死,還是賺明早的飯糰錢比較適合我。」

她面無表情切出對話框,跟異能特務科敲定這筆交易的價格之後,又在列表翻了翻,找到一個彭格列的採購人員。

談妥一切,早川紗月起身開燈,摘了紅髮與美瞳,打開衣櫃,見到自己流銀的長發時,鬼使神差地……她最終選了一頂黑色的、如綢緞般漂亮的假髮。

-

兩小時后。

橫濱港口,一家地下賭.場。

幹部A帶著幾個漂亮的男女進入金碧輝煌、籌碼交錯的大廳時,經理匆匆走到他耳邊,跟他小聲說了些什麼。

淺金色短髮的男人心不在焉地推著自己的寶石領夾,忽然嫌棄這枚紅寶石成色不夠好,聽著經理說今天有人上門找他對賭,視線在自己身後帶來的男女身上逡巡而過。

沒有他要的紅寶石——

A鬆開手,順著經理的示意,定格在一道穿銀色旗袍的曼妙身形上。

對方似乎時刻注視他,察覺到他的視線,對著他搖搖舉杯,波浪卷的黑髮如墨,一朵朵淺色夜合.歡在這銀光流淌的旗袍上搖曳,映襯她那雙澄澈的紅色眼眸。

女人沖他舉杯致敬之後,將玻璃杯放在紅唇邊,很輕地抿了抿。

在紅酒落回杯中時,A朝著這顆更漂亮、更符合他審美的寶石走了過去,周圍的賭.客紛紛避讓,為他們騰出一片真空地帶。

「聽說你想和我玩?」

A接過她手裡的紅酒杯,嗅了嗅這酒的味道,有些嫌棄地遞給身邊人,讓對方換成一瓶勃艮第。

「久聞A先生賭.技一絕,想來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女人如此道。

下一秒。

幹部A湊近,左耳垂下的金色長耳墜在女人眼底漾出碎光,「我可不是什麼籌碼都能看上的,要想跟我玩……」

他魔術般變出一枚純黑色的頸圈,指尖勾著它晃了晃。

「輸了的話——」

「就戴上這個,我正好缺一顆合適的紅寶石點綴我的領帶。」

女人見到那枚黑色項.圈,注意到A身後不遠處那些男女在看到這東西時的驚恐眼神,片刻后,唇角的笑容擴大,「看來我不能輸呢。」

「嗯?」

在幹部A的不解中,她收起笑容,露出個苦惱的神情,「比起這個,出於個人喜好——」

「我還是更喜歡手.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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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雲雀始亂終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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