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夢與現實

整個大樓的地上部分共有三層，第一層面積最大，剩下的兩層都很小，在古風的認識中上面的兩層除了襯托出建築的整體風格之外，幾乎沒什麼用。整個一樓可以簡單的分為東西南北四個區。根據中國傳統的觀念，北門做為正門使用，古風進來的地方則是西門，而這裡也是他最熟悉的地方。古風順著走廊一路走去，卻沒有見到一個人影，心裡難免有點緊張，不過倒也沒見到屍體，這才讓他有信心繼續走下去。而走廊上依舊可以發出光亮的電燈更是讓他心裡多了一種久違的溫暖。「終於要到了。」在轉過一個拐角后，古風終於看到了記憶中的食堂，食堂並不太大，但是卻很乾凈整潔，主要是向他們這種普通職員提供三餐飲食。而這樣的食堂，大樓里還有幾個，只是都比較遠。古風滿懷激動的心情推開了玻璃大門，徑直朝廚房走去。他與這裡的大廚關係很不錯，經常到廚房裡幫忙，自然對這裡的環境很熟悉。那裡有一個很大的冰櫃，裡面有很多冷藏的肉類和熟食。只要供電系統沒出現問題，裡面的東西就不會腐壞。推開廚房的大門就看到裡面擺放整齊的各種廚具，不過上面蒙著的那層細細的灰塵卻又說明這裡已經很久沒人來了。不過古風卻對這些視而不見，此刻他眼裡只有那銀白色外殼的冰櫃才是最重要的，然而當古風滿懷希望的打開冰櫃大門的時候，一股刺鼻的酸臭從冰櫃里沖了出來，首當其衝的古風險些直接被嗆暈過去。絲毫不顧肋部的傷勢，古風捂著鼻子從屋子裡竄出來，一路關了兩道大門，才將那股臭味給擋住。「該死的！」直到這時，古風才想起來，研究所地上部分的電力系統由三個部分組成，照明系統是由樓頂上的太陽能發電系統提供，冰櫃和其他用電設備則由市區的電網供應，而整座大樓的電子鎖和電梯則由地下的小型核電站提供。想到這點，古風頓時絕望了，其他食堂的情況和這裡應該是一樣的，也就是說如果他想不到其他有效的辦法，就會活活的餓死在這裡。也許外邊能夠找到吃的東西，但一想到那成群的喪屍，古風立刻將這種想法誘人的想法打消掉。他寧願餓死，也不想被怪物吃掉。從「口袋」里摸出最後一根火腿腸和剩下的半瓶水，古風決定開始「最後的晚餐」。小心的撕開火腿腸的包裝，露出裡面紅色的肉絲，古風咽了下口水，急不可待的一口咬了下去。鮮美的味道讓他險些將舌頭都吞了下去。當他將最後一口火腿腸就著礦泉水咽下去的時候，整個進餐過程都沒超過十秒。揚手將礦泉水瓶丟出去，古風躺在地上就再也不想動了。今天一天的運動量都抵的上他平時一個星期的了。他現在只想好好睡一覺，其他的事情等到明天再說。這種瀟洒的想法讓他在十數秒后便進入了深深的睡夢之中，整個樓道上只剩下他均勻的鼾聲漸漸響起......湛藍的天空下，古風牽著一位白衣少女翩翩起舞。四周圍著許多小動物興緻勃勃的觀看著。白衣少女美麗大方，舉手投足之間渾然天成，仿若仙女一般，只是面目卻彷彿蒙著一層霧氣，甚是朦朧，無論古風怎麼努力，都無法看不清楚。「放心吧，我一定治好你的病的。」古風柔聲問道。少女呵呵一笑，點了點頭，然後拉起古風繼續跳起舞來。就在這時天空突然黑了下來，四周乖巧的小動物一瞬間變的猙獰起來。眼中散發出妖異的紅光，一步步向他們逼近。就在古風發獃的時候，一雙漆黑的爪子從黑暗中伸了出來，一把抓住少女拉向無盡的黑暗之中，「不——」古風大喊著坐了起來。伸出手抓向那白色的身影。緊緊的將她摟在懷裡。「鈴鈴別怕，哥哥在這裡，哥哥在這裡......」古風一邊喘氣一邊說道，彷彿抓到了生命中最寶貴的東西，再也不想鬆手。回應他的是更緊的擁抱以及......背後的一陣刺痛，劇烈的疼痛終於讓古風醒了過來，然而他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張越來越靠近的嘴巴和那滿嘴的尖牙。「啊——」一瞬間，古風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潛力，一腳踹在對方身上，隨著一聲衣物撕裂的聲音，兩人全都向後倒去，而古風背後則傳來一陣更加劇烈的疼痛感。顧不上背後噴濺而出的血液，古風驚恐的看向對面的那個人「劉處長，怎麼是你......」然而他的話只說了一半就沒有再說，因為映入眼中的是兩道熟悉而妖異的紅光。就在古風說話的時候，「劉處長」便已站了起來，張開滿是涎水的嘴巴朝古風撲了過來。「不要過來！」再也顧不上全身上下的疼痛，古風扭頭髮瘋一般跑了起來。「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古風現在完全是慌不著路，見彎就拐，根本不知道該往哪跑，他做夢也沒想到研究所里也有這種怪物。劇烈的運動使古風背後的傷口進一步擴大。血液從傷口中不斷的流出來，把他的後半身都染成腥紅色，隨著他的跑動在地上形成一個個血腳印。隨著「轟」的一聲巨響，離西區食堂百多米遠的一個辦公室大門被人撞開，一個身穿白色工作服的研究人員從地上爬了起來，歪歪扭扭的朝古風所在的方向走去。與此同時，七八同樣的身影從西區的各個角落裡冒了出來，或快或慢的行動起來，而方向也全都指向古風。古風感覺自己的腳步越來越重，嚴重失血的影響已經開始顯示出來，恐怕要不了多久他就跑不動了，而身後的「劉處長」卻越來越近。「難道我要死了嗎？」古風不禁悲哀的想到，要是能再見鈴鈴一面多好。「鈴鈴！對，我一定要見到鈴鈴。」腦海里現出一個翩翩起舞的身影，古風的大腦為之一清，猛得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向身後的劉處長，她的身體腐爛的並不嚴重，腳步也只是略顯僵硬，比起外邊那些全身腐爛的喪屍無疑要快上很多，若非雙眼中那妖異的紅光以及那完全不似人類的尖牙，古風根本不知道她已經不再是人類了。眼見劉處長越來越近，古風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轉身就跑。並非他突然之間又害怕了，而是因為劉處長身後又出現兩個同樣的喪屍，速度似乎還要更快一線。「該死的，哪來這麼多鬼東西。」雖然古風已經有了必死的覺悟，但並不意味著他就十分想死。以他現在的情況根本就不是那三個怪物的對手。只是他還沒跑出去兩步，又不得不停下，因為對面拐角處也出現了兩個喪屍。前有狼，後有虎，古風想也不想，一腳踹在旁邊的一扇門上，然後閃身沖了進去，五秒鐘后，等他再次出來的時候，手裡已經多了一條一米長的鐵棒。「只能拼了。」古風雙手握緊鐵棒，大吼一聲朝兩個喪屍的方向衝去，這邊人少是一個原因，最主要的是古風想到一個逃生的地方......從小到大都沒欺負過人的古風第一次揮舞起這樣的鐵棒可想而知是多麼的緊張，他幾乎是完全是閉著眼睛衝過去的，當鐵棒上傳來一股擊打到實處的感覺時，他才睜開眼睛。鐵棒是打在前面的那個怪物的肩膀上的，頓時整個人都已經被打到了牆邊。肩膀上很不自然的凹下去一塊，一股暗紅色的血液噴了出來，看得古風頭皮一陣發麻。然而挨打的怪物卻沒有絲毫的感覺，晃了晃身子，繼續朝古風撲來。古風也不遲疑，一棒打在對方另一個肩膀處，頓時將它打到地上，古風也知道如果打在頭部的話效果要好的多，即使他們現在已經不再是人類，那裡是要害的可能性也非常大。但他潛意識裡實在不願看到一個人（至少外型是人）腦漿迸裂的場景。眼見後面的那三個怪物越來越近，古風拎起鐵棒朝第二個怪物砸去。只是這次距離太近，效果並不好，並沒有將它砸到地上，就在古風抬腳欲踢的時候，一股刺痛從小腿上傳來，古風回頭望去，原來是剛才倒在地上的那個喪屍的大嘴正咬在他小腿上。接二連三的受傷終於把古風身為人類所應有的那股狠勁給逼了出來，回手一棒砸在怪物的下巴上，「卡」的一聲脆響，怪物的下巴被砸的稀爛。只是還沒等古風有再有什麼動作，對面的怪物已經撲到了他身前，古風慌忙將鐵棒抬起架在身前，雖然怪物的大嘴是夠不到古風了，但是它的爪子卻鉤住了古風的肩膀，也不知道它的爪子經過什麼變異，竟然跟刀子一樣鋒利，一把下去，古風的肩膀上就多了十道口子。古風也發狠了，大吼一聲，推著棒子向前衝去，怪物畢竟已不再是人類，平衡性很差，沒退幾步就被自己的腳後跟給拌倒。古風也沒空再管他們，拎起鐵棒轉過彎繼續狂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