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四十七、一朝溫文隨行去 再度迷離識琴音
百四十七、一朝溫文隨行去再度迷離識琴音
秦宋道:「北海我是再不願回去,孤宇自傲不凡,只不過把我當成一枚棋子罷了,東海不能停留,中原又是非頗多,的確沒有什麼好地方可去了。」
黑月遂上前道:「既然如此,不如同我們一起去個世外桃源,也許那裡能遇到你想要的。」秦宋似乎不信的說:「果真如此?我正有此意,這次我可真是單純的想同寒兄一道同行。」寒江一笑,想起上次同行,一時唏噓不已。
小精靈和勁天尊琢磨了半天,卻無法找到如何從葉歡山消失之處,進入九宮門的方法。秦宋遂道:「其實最好的方法還是到葉歡山消失的地方,也許能有線索。」
小精靈想了一想,點頭道:「冰島!看來只有如此,不過就算像天庭和人間的通道非常人所想一般,進入九宮門的方法,也絕不是我們所能看到的實實在在的路,那裡面有葉歡山,百花仙子可以試試心靈感應。」
寒江心裡想:天庭到地球何止幾萬光年,但每次上天庭,卻感覺用不了多久,之間的通道自然是超越了我們的器官所能感覺到的時空。想來這九宮門也是如此,黑月的心靈感應,說不定倒能打開一條通道。
勁天尊亦道:「現在看來,似乎只有這一個方法了。你居然去過天庭?」小精靈不屑的說:「去得都不想再去了,你是不是羨慕嫉妒恨啊?等哪一天我成了天庭的主,讓你去個夠。」勁天尊冷聲道:「我要的是名正言順的進入天庭,不是像你這樣被抓到天庭處罰!」
小精靈哼了一聲,黑月道:「我從未試過心靈感應,有這回事嗎?」小精靈走過去笑說:「等我們到了冰島,我教你入定之法,你要不會,我強迫你入定,這時你只要想著他,你放心,天上rénjiān每個個體都是獨一無二的,如果你記憶中關於他的記憶越完整,就越能拼成另一個他,物同必相剋,你記憶里的能量同它相剋,我就能感受到他的位置。換句話說,你愛他越真,了解他越深,我就越能找到他。」
寒江問:「那在哪裡入定不都一樣嗎?」小精靈道:「既然那裡是入口,就應該離九宮門最近,也最能感受到。」
勁天尊道:「如果九宮門已經是另一個天庭,我就不陪你們。」小精靈道:「你現在還想著成仙?我知道,所有修道之人如果擅自進入天庭,就會永生不能成仙,那些狗屁神仙想出的損招,就讓你們對它抱以滿滿的幻想,其實如果不是人間給他們提供能量,天庭有狗屁好日子過,我敢保證那不是又一個天庭,最多是又一個妖界,看似duli,卻根本逃不出天庭的控制。」
勁天尊問:「你為何如此肯定?」
小精靈道:「誰的力量最大,誰就統治別人,不管用武力統治還是文明統治,道理都一樣。宇宙從來不會逃脫統治與被統治的法則,大笨蛋!」
黑月冷聲說道:「說這麼多廢話幹什麼?既然你們能縮地成寸,法力通天,還不快點到南海?」
南海浩瀚的波浪再次閃現在寒江眼前,這片在當時只有武林中人神出鬼沒的海域,在寒江眼裡忽然變得親切,每個有故事的地方,都會讓人留下親切的回憶。
海天迷幻,驚鴻一度,很快到了三生石消失的地方,小精靈說:「這裡一定是通往九宮門的秘訣所在,我相信你一定能感應到。」
寒江看著黑月,他心裡在思考一個問題,愛情真的能穿越時空的界限,你真正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上帝果真安排了一條通道?
那隻能說明,我從來沒有真愛過。
黑月閉目沉思,點滴入夢,葉歡山的笑容臉頰,一時縈繞,忽然間眼前似乎一亮,只見一處水天一色,秋草如碧,萬類如洗之地,一如夢境,赫然呈現。小月微微一笑,「她找到地方了。」
寒江知道小月一定是感應到黑月的腦電波,只是在小月看來,這只是一種法術而已。勁天尊也隱約察覺,心中的好奇使得他再不多想,催動法力,只覺一陣狂風襲來,頓時眼前一晃,再一睜開眼時,黑月所見之美景如夢,已經耀入眼帘。
寒江去過遠在數萬光年之遠的天庭,那裡煙生雲繞,霧鎖香熏,花如寂寞待發,草連碧天若畫,鳥呈鳳凰之舞,獸鳴琴瑟之音,來去悠然,如滌如清。但與這裡相比,似乎隱有不足。
只見眼前荷綻而花香,芬芳中卻自不帶半點妖艷,卻又偏輕風徐徐,水波不興,如秋夜月華,栩然生輝,遠處似有音鈴聲響,恰如細語夢回,呢喃低繞;林邊更見白鷺徘徊,自成一樂,與世無涉。
寒江脫口道:「難道這就是山外之山,天外之天,九宮門?」
勁天尊也不自禁的說道:「原來這裡果然不在五行之內,甚至不在天地之內。自得其足,早脫俗世循環。」
黑月微微一嘆道:「果然是個溫柔之地,富貴之鄉,竟無chun秋之別,一切恰似畫卷,不親眼見到,怎能相信?」
寒江忽然想到這會不會類似於某個神通廣大的生靈創造的一個duli世界,就像是一個科學家創立的實驗室一般,因為世間一切均需能量循環,有生便有滅,有享受就有付出,這樣一個明顯時時保持最佳狀態的系統,簡直就是天庭的n次方。
小月奇道:「九宮門能獨守這麼一塊清靜之地,自然不想為外界所知。」勁天尊更多的是驚訝,「從先師所說的天界種種,這裡已經接近天界,他們是怎麼做到的?」小月冷哼一聲,「這都不知道,天界需要採集人間的能量滿足自己的需求,至於是通過什麼採集,我不知道,但是九宮門,一定是通過三生石採集人間的能量,所以一當三生石可能會被人獲取,就會被九宮門收回,葉歡山一定是因為這個原因一起到了九宮門,不過,九宮門既然這麼洞天福地,一定不想為外人知,葉歡山的處境不妙,我們也得處處小心,別被囚禁為奴了。」
黑月問:「我現在能感應到他嗎?」小月搖頭道:「入其俗,從其令。這裡的法則也許已經變了,我敢打堵,這裡的西北風一定能讓人不再飢餓,同樣,這裡的感應通道一定不適合人類。當年我們在妖界的時候,一樣自成一體,只是我們的能量來源——『生命之光』,全部要靠我們自己修鍊,不像天庭和九宮門這麼無恥。」
寒江心裡隱隱覺得,天庭連妖界都不容,恐怕也更不容一個九宮門了,因此九宮門可能只是一個偽天庭——看起來自成一體,實則一樣成為為天庭貢獻能量的場所,只不過他們自己不知道,自己被天庭管控而已,不過只要能得到九宮環就行了,現在看來,此環的力道確實足以同天庭抗衡,說不定支撐起九宮門的,並不是三生石,而是九宮環。
忽然一陣琴聲傳來,似乎有人在低聲唱著:「山去山也遠,水來水無聲。女媧寂寞因造人,而今誰識女媧身?」聲音清脆,如同天籟。
黑月道:「有人就好說。」小月調皮的笑了一笑,「不一定是人啊,長得像人而已。」
一行人循聲而去,只見一處亭台,煙雲繞繞,一個青衣女子,端坐彈琴,琴如碧,人如玉,一見非俗。
彈琴女子抬頭見了寒江等人,面上一怔,一瞬間便晃身來到寒江等人身前。讓寒江大為驚訝卻又覺得在情理之中的是,她從彈琴亭子處至他身前,怎麼也有十丈開外,她卻真是一瞬間即掠過,以寒江的眼力,自然分辨得出她這近似於人類在地上行走的能力,而絕非輕功。
此時隔得近了,只覺這仙女般的彈琴女子生得小巧精緻,淡雅如菊,煙眉似無,卻入人心,雙眸如點,恰至妙處,鼻若神修,若幻若柔,唇若朱染,似嗔似笑,的確如一幅極致的水墨圖畫,卻又憑增幾分妖嬈色彩。
小月問:「這位仙子,我等一時誤入此地,不知是何地方,還請賜教!」彈琴女子淡然一笑,「我說怎麼看各位如此面生,還道是誰今日又變換模樣,出來作弄我呢。」
寒江順口問:「你們的模樣可以隨便變化?」
彈琴女子驚訝的問:「你們不可以?」說完輕輕一拉自己的耳朵,一下就變成兔子耳朵一般,一時又彈了回去,「想要變化,對著鏡子就可以變了啊,只不過我還是喜歡這個樣子。」寒江想到在蜀山遇到白素貞時,她們的變化是要靠修鍊的能量來維持的,極費修行,而這裡簡直得到全不費功夫,實在幸運。如果這彈琴女子的變化像是做成了模塊的程序,可以隨意調用組合,如同電腦上的ps程序一般簡單,那白素貞等修行人的變化便如同用彙編語言自己編寫那麼困難,而人類,簡直根本沒有得確實的辦法,動不動塞個硅膠塑料,還得不時出個事故。看來這裡的能量真豐富,支持的功能真多,那他們肯定不想我們留在這裡,得想個辦法留下來。
黑月自然也有此心思,便道:「是啊,你現在這容顏,當真是妙到極致,無人能及,我這才一見,便覺驚為天人,恐怕就是天人,也難以與你相比。」果然彈琴女子面色大悅,「不可能,我們這裡雖然別有洞天,但畢竟不是真正的天庭啊。」寒江正要說話,忽然一個聲音傳來,「諸位大駕光臨,有失遠迎,九宮門已經幾十年未見外人了,所以禮數有不周之處,還望見諒。」
只見一個白衣女子,翩然而至,雖然一身潔白,卻甚是雍容華貴,令人不得不驚嘆,同為隨意塑造自己的容顏,兩形相較,高下一樣可分。
彈琴女子見了白衣女子,恭敬的說道:「見過仙子。」被稱為仙子的白衣女子道:「在下玉河,如今管理這九宮門,只知勞心勞力,卻是毫無功績,更是與外間無緣際會,遂成井蛙之俗,還望諸位別見怪。名琴,你帶幾位到聽音閣去休息休息,一會我設宴招待諸位貴客。」
名琴點頭稱是,寒江等人還未說話,只覺眼前景物一變,一下子來到一個小院落里,被稱為名琴的彈琴女子道,「不知你們外間這些年有無變化,這裡的房間,若是覺得不適用,你們想要什麼,就會有什麼的。」寒江心想:那我想要我那時代的摩天大樓,你這也能有嗎?正想著,只覺轟然巨動,一幢高樓拔地而起,黑月奇道:「誰想住這種房子?高處清寒,不接地氣,再說上下樓都要用輕功,多費事!」名琴道:「忘了給諸位說了,這裡吃的用的,穿的走的,都可隨心所yu,大家不必客氣,樓高有樓高的好處,說不定能摘到天上的星星呢。」
寒江心頭暗想,這裡能隨心所yu的原理應該是讀到我的腦電波,將之轉化為具體的事物,就像一個更高級的語音識別系統一樣,如果他的資料庫里沒有未來的高樓,一定創造不出這樣的高樓,那這個資料庫的設計者到底是誰,要麼他經歷過一次完整的文明,要麼他根本就是一個穿越者。從名琴的反應來看,她應該沒見過這種大樓,說明九宮門裡的人是不知道的,那麼只有一個可能,九宮門是這個設計者的一個實驗系統,這個設計者到底是天庭的人,還是另有人在,那便難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