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九郎君不能少的陰陽怪氣
到了夜裡,霍清渠安排好一切終於來到了軍中,他不是一個人來,還帶了小六。
兩個差不多的小少年,第一次見面,似乎都不太友好,君辭能夠看到彼此間的敵意。
「你們倆,若是想要分個高下,去教武場。」君辭索性打發他們倆,由陳腯陪著,出不了岔子。
蘭岸瞥了小六一眼,提步先行,他知道君辭這是有話要與霍清渠說。
小六看了眼霍清渠,不甘示弱地跟上。
「主公,可把我們瞞得好苦。」營帳里只剩下他們二人後,霍清渠苦笑道。
他們現在才知道君辭是女兒身,是中護軍的統帥。
「我並未刻意隱瞞,你們亦沒有問過我。」君辭理直氣壯。
她平日里沒有著男裝,不過是穿著簡單,兼之她這張雌雄莫辨的臉,英氣的長眉和卓越的武藝,見過她之人,不由自主將她認作少年郎,她不過是沒有去糾正罷了。
「主公當初未嘗沒有將錯就錯之心。」霍清渠很通透。
他身負仇恨,他們寨中之人有想在亂世之中尋找一個依靠,絕不會選擇一個小女郎。
「你現在還有反悔之餘地。」君辭似渾不在意道。
霍清渠神色一斂:「主公,還請主公日後切莫以此玩笑,主公為我復仇,是我一族再造恩人,我們追隨主公已久,早已對主公折服不已,與主公是男是女無關。」
或許一開始君辭坦誠了身份和性別,霍清渠等人會猶豫,但是現在霍清渠他們絕對沒有二心,一是霍清渠對君辭感恩,二是霍清渠參與了君辭交給他的幾件事,無論是從周氏虎口奪食,與藺雉桓合作,一來一回賺足了銀錢,還是君辭普樂郡一行的手腕。
他都深信,今日君辭能夠以女兒之身成為一軍統帥,他日必然也不會受性別束縛,成為一方霸主!
「賀蘭京等人呢?」君辭相信霍清渠的決心與忠誠。
自從回來就逢武比,后又躲著周榮消耗其耐心,君辭一直沒有和霍清渠聯絡,當日他是讓霍清渠派人接賀蘭京,賀蘭京應當比她更先到此才是。
「主公。」霍清渠正色,他正要稟報這件事,「賀蘭京護送了其寨中之人至此,我依從主公吩咐,聯絡藺四郎,為其置辦了新身份,安置在了較為穩妥富庶的村中,他便離去,只留了兩封書信,讓我轉呈主公。」
說著,霍清渠遞上兩封信,一封是寫給君辭,一封是讓君辭轉交給蘭岸。
君辭拆開了給自己這一份,賀蘭京信中對君辭安置那些兄弟表示感謝,後有誠懇表達他在離開之時,遇上了賞識之人,至於是什麼人,他並沒有透露。
賀蘭京本就是自由身,他有權利選擇自己的去留,君辭早就看出來賀蘭京有些志向,從他按照軍中訓練秦嶺寨的人便可窺見一二,這樣的人絕不會將寶押在她一個女郎身上。
若非如此,君辭也不會堅持帶走蘭岸和雲家三兄妹,跟著賀蘭京,若賀蘭京找到了投奔的人,勢必會帶著他們,但他們若是跟著君辭,賀蘭京就不會再來遊說。
一則得罪君辭,二則這些人已經跟了君辭一段時間,帶著他們去投奔,也會被新主公猜疑,不若讓他們就這樣留在君辭身邊。
他還是希望君辭不要因此猜忌蘭岸等人,他們都是真心要跟隨君辭。
「你看,當日我若言明,只怕你們亦會如此抉擇。」君辭直接將賀蘭京的信遞給了霍清渠。
霍清渠其實不看,也能猜到信中大概,他還是一目十行看了,看后只能誠實道:「多謝主公未曾放棄我們。」
君辭的隱瞞,給了他們機會去了解君辭,才有了這一場主僕情分。
「我是實在缺人可使喚……」君辭也不怕他們知道真相,她會縱容他們誤會,的確有這個原因,另一個原因……則是他們是應無臣讓給自己的人才,君辭才多了一絲迂迴。
她生來就是女兒身,從不隱藏性別,若非霍清渠等人是應無臣讓給她的人,她當日便會直言身份,他們要是不從……
她少不得要用些狠辣手段,先讓他們不敢不從,至於收心她沒那個耐心,最有可能是給他們服下一些不得不屈服自己的毒,老頭兒給她留了不少呢。
故此,他們這一場主僕情分,實屬應無臣居功至偉。
「將軍,應先生來了。」君辭剛想到應無臣,帳外響起了高禹的通稟聲。
看了霍清渠一眼,君辭道:「請應先生進來。」
霍清渠轉頭看到一身清霜月華般皎皎之光的應無臣緩步而來,他也是大豪族培養出來的郎君,哪怕落魄過,可清貴之氣刻入骨髓,也曾是其中佼佼者。
但他從未遇到一個兒郎,那人只是出現在面前,就能叫他無端有種自慚形穢的卑微。
應無臣就有,清輝朗月一般的人,骨子裡彷彿還有一種睥睨眾人之態。
「這是應先生,應先生來甘陵應氏九郎君,亦是我的未婚夫婿。」君辭添上這一句,以免應無臣又陰陽怪氣,「你們便是他舉薦於我。」
霍清渠對君辭沒有別的心思,自然也不會在意君辭是否有未婚夫婿,只不過這一重身份,會讓他對應無臣更加恭敬:「見過應先生。」
應無臣微微一挑眉,霍清渠是難得一個君辭想要令其來取代自己軍師之位的人,應無臣對他格外有些在意,知曉他來,還特意整裝,方才也是無形之中釋放了些壓力,霍清渠抵擋住了,且對他一開始平平,倒是君辭介紹了自己,霍清渠反而更重視了幾分。
霍清渠因為自己是君辭的未婚夫婿,而更敬重的態度,讓應無臣有些詫異,旋即對霍清渠生出了欣賞之意,他也回了個禮:「霍公子。」
應無臣能這麼彬彬有禮,君辭大感意外。
結果便聽到應無臣道:「早聞霍公子大名,甚是得阿辭賞識,阿辭以為霍公子是取代我為軍師的不二人選。」
君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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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大家久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