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熟悉的氣勢
第518章熟悉的氣勢
入夜。
烏雲遮住清冷的月光，靜謐的夜，偶爾傳來些許蟬鳴聲。
一道白色的煙霧悄無聲地穿過窗戶的縫隙進入房間。
房間整體呈冷色調，桌椅擺放的極為規整，可以看出房間的主人是個十分刻板嚴苛講究細節的人。
就在白霧進入房間的瞬間，床上的男人猛地睜開了眼睛，漆黑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幽綠色的光芒。
白霧站立在床邊，漸漸化為一個人的形狀。
「你不應該留在她身邊，你會害死她的。」白霧中的人說道。
陸肆慢條斯理地從床上緩緩坐起，即使是穿著睡衣，面對白霧的時候渾身的氣勢不減。
「然後呢？」
一輛三蹦子『嘟嘟嘟』地行駛在滿是泥濘的道路。
跟現代的村子很不同，遠遠望去，陳家村彷彿是被明月山環抱，村口有個看起來年代十分久遠的石頭，上面似乎有字，只是因為風吹日晒久了，字跡模糊。
不過，小姑娘只是看了一會，就收回了視線，隨後看向村口的那塊石頭。
石頭旁邊還有棵巨大的樟樹。
說話人操著一口宣城本地口音，穿著樸素，開著三蹦子，身體隨著車慢慢晃動。
白霧冷冷瞥了眼陸肆，輕哼了聲，消失在了房間里。
陸肆淡淡瞥了眼白霧，細長的手指不急不緩地挽起睡衣的袖口：「你以什麼身份來跟我說這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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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黑暗中，陸肆垂著頭，讓人瞧不清他的神情。
當年，幾乎整個村子都被淹沒了，只有住在村子邊邊的幾家幸免於難。
「看來小姐做過調查。」陳萬從回憶中回過神來。
現在的年輕人都生活在鋼筋水泥的城市，像這種百年老樹對於小姑娘來說應該是個稀罕東西了。
「聽村子里的老人說，這顆樟樹好像有幾百年了。」陳萬看了眼後視鏡，見小姑娘看著樟樹，十分驕傲地說道。
「以前，這裡是殷家村？」
「岑姝…」白霧頓了頓，「她曾經幫過我。」作為回報，他自然也要幫她。
小姑娘淡淡瞥了眼陳萬，杏眸中帶著些許打量，讓陳萬心裡下意識地一激靈。
隨著內卷越來越嚴重，大部分年輕人的壓力都比較大，獨自旅遊的人也很多，陳萬就是做這些人的生意。
「嗯，對，不過好像現在都不在陳家村了……」今年陳萬也不過三十多歲，而且那個時候網路並不發達，僅僅是聽村子里的人說過。
嗓音冰冷，帶著些許令人如墜冰窟的寒意。
窗外，微風拂動。
當初修路的時候，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路才沒有修到村子里。
月明山開發的地方離村子比較近，但是陳家村的人都比較排外，而且極其看重風水。
想著，不知不覺就快到村子了。
陳萬一愣：「嗯，不過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當年殷家村慘遭泥石流，到現在網上還能搜到。
「不送。」陸肆淡淡道。
陳萬覺得這些人真的是頑固極了，也不在意村子裡面人的看法，把自己家變成了個民宿，為旅遊的人提供住宿。
每次村長來給他提意見，他也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那種。
陸肆起身，氣勢驟增，與白霧平視：「山山的事情，還由不得你來管。」
「你若是能眼睜睜看她去死，那我無話可說。」
月明山在宣城的最西邊和隔壁省連接，其中某個區域開發成了旅遊區，每年遊玩的遊客很多，但大多數都是冬天過來泡溫泉。
最讓陳萬奇怪的是，村子里好像沒有幾個不同意的。
小姑娘問出了一路來的第一個問題。
白霧愣在了原地：「你……」
陳萬性子活絡，沒得到回應也不生氣，專心地開著車。
「小姑娘，你怎麼這個時間點月明山來玩呀？」
陳萬的活就是接散客。
當時陳萬也問過父母，可是父母三緘其口。
不過這二十年來，的確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即使是雨水多發的季節，陳家村都沒有出過事。
剛剛下過一場雨，天空還飄著零星的雨絲，顯得整片天空都灰濛濛的。
這地方雖然成了旅遊區，可路卻有些爛，倒是有一條水泥路，只不過都是自駕游或是報旅遊團開車繞一大圈，避開村子到達山腳下。
說這話的時候，陸肆周身的氣壓猛地降低，眸底閃過一抹幽綠色的光芒。
「嗯，想來就來了。」小姑娘的聲音有些疏離，似乎不太願意說話。
剛剛，陸肆周身外放的氣勢，竟讓他覺得有些熟悉，好似…曾經在哪裡感受過……
「那小姐要住民宿嗎？」陳萬的眼珠子轉了轉，「今天我回去問問家裡的老人家。」
陸肆眸底閃過一絲隱晦不明的光。
「聽說還有一些殷家人住在陳家村？」
「嗯，比較好奇。」
畢竟，誰會跟錢過不去呢？
什麼風水？
誰知道老祖宗有沒有時間管後輩的事，他現在勤勤懇懇，跟著妻子把兩個孩子拉扯大，房子也是越建越高，就連老祖宗的墓地用的都是最好的。
消失了的白霧逐漸又彙集起來，望著坐在床沿上的陸肆，眸底閃過一絲疑惑。
前世，他就是因為這樣一句話，放山山離開，下山。
「你不是喜歡她嗎？」見陸肆這種態度，白霧很是不解。
隱約能看清『家村』這兩個字。
可最後的結果呢？
山山還是死了，在他看不到的地方。
不過陳萬一直很不解的是，明明村長都已經知道了這個地方會有泥石流，為何還答應遷村子？
當年，陳萬十幾歲的時候，陡然聽聞殷家村的噩耗，還有些感慨，可沒過多久，他就聽說陳家村要遷村了，而地點就是殷家村。
陸肆望著白霧消失的方向，眉頭微蹙。
白霧的聲音也冷了下來，泥人也有三分氣，他能允許陸肆這樣跟他說話，已經是最大的寬容。
「好。」
小姑娘收回視線，微微頷首。
陳萬心裡輕輕鬆了口氣，可沒等這口氣徹底松下，就聽見了響徹天空的嗩吶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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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