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鮮明對比
寧棠道,「聽話,已經很晚了,再玩下去大虎他媽該來找人了。」
沒想到大虎也不足興,靦腆笑笑,「沒事的,寧姨,我媽上班沒那麼快回來,就聽大娃的吧,再玩一會再回去。」
別說大娃跟大虎了,二妞和三娃也不想走,一人一邊扒住寧棠的大腿,撒嬌道,「再玩一會吧。」
寧棠樂了,只好嚇唬他們,「不行,得回家了,因為沈團長要回來了,要是沈團長回家發現,我們沒在家學習,而是在外面玩,就會認為他一走我們就溜出去玩了,到時候我和二妞三娃沒事,大娃的屁股可要開花了。」
大娃想了想,覺得很有這種可能,趕緊道,「那咱回家吧,別讓爸趕在我們前面。」
一聽大娃要挨打,大虎連忙道,「那我們快點回去吧。」
三娃不樂意了,他風箏起飛的本來就比幾個哥哥姐姐晚,玩的正是開心的時候,猛不丁地說讓他回家,一屁股坐在沙地上,嚷嚷道,「我不回去。」
大娃大聲道,「你就是想看我屁股開花。」
三娃笑嘻嘻地道,「沒事,反正是你的屁股不是我的屁股。」
大娃哭笑不得,哼出一個氣聲,「你可真是我的親弟弟。」
「行了,別貧了。」寧棠道,「我們先送大虎回家,再回咱們家。」
聽到要送大虎回家,大娃和三娃這才不鬧了。
送了大虎回家,果然如他所說,曾心蘭還沒回家,不過齊營長在家。
寧棠把大虎交給他,說了下他們下午去海邊放風箏的事,就帶著大娃二妞三娃回家了。
回到家門口,大娃很緊張,跟做賊似的,先探頭往院子里看看。
二層小樓是暗著的,沒開燈,看來沈烈還沒回家。
大娃長舒了一口氣。
寧棠看他這副小模樣十分好笑,「放心吧,沈團長跟我說了,晚上最早也要八點鐘才回家。」
大娃拍了拍胸口,「媽你不早說。」他一想,不對勁,「爸什麼時候跟你說的最早八點鐘回家。」
二妞接嘴道,「就是,我們都沒聽到。」
「昨晚睡覺的時候跟我說的。」寧棠道。
大娃又道,「那既然爸八點鐘才回來,我們為什麼不放風箏放晚一點。」
「因為——」寧棠拉長了聲音,「天都要黑了,我們不回家,難道摸黑放風箏啊,你們樂意我也不樂意,黑燈瞎火的,誰看得見。」
正說著話,寧棠突然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
回頭一看,竟然是滿臉疲憊的寧雪。
寧雪疲倦的目光在寧棠和三個孩子的身上掃了一圈,敏銳地注意到,三個孩子手上拿著的風箏。
一看就是剛從外面玩回來的。
寧雪在打量寧棠,寧棠也在打量她。
寧棠有好幾天沒見到她了,沒辦法,兩人的作息不一樣。
寧雪現在進了婦委會,做了幹事,應婦委會要求,每天早上七點半就要上班,是七點半上班,說明最遲七點就要出門了。
下午雖然說正常是六點下班,但是因為她剛上手工作,很多地方弄不明白,常常需要請教其他幹事,工作效率自然而然就低了下來,再加上文書工作太多,下班晚也是很正常的事。
要光上班還好說,下了班還要伺候蘇俊彥這個大爺還有蘇光宗和蘇耀祖。
一連熬了好幾周,哪怕是寧雪這樣的鐵人,也熬不住了。
此時的她,眼睛底下兩個厚厚的黑眼圈,面色蒼白,腳步虛浮,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剛生了一場大病。
反觀寧棠,每天睡到自然醒,又有沈烈和三個小孩幫著買菜做飯做家務,沒事幹了就去羅嫂子家
或者曾心蘭家串串門,散散心,要不就是像今天這樣,帶大娃二妞三娃他們去放風箏,
小日子過的,愜意得很,神仙也不換。
這樣的好處就是,她面色紅潤,神采奕奕,跟幾乎要累垮的,疲倦煩悶的寧雪形成了鮮明對比。
大娃也看到了寧雪,他嚇了一跳,拍了拍胸脯,「堂姨,你怎麼不出聲呢,要嚇死我們啊。」
寧雪覺得大娃這孩子,說什麼死不死的,真不吉利。
她自己過得不順心,看誰都不順眼。
她扯了扯嘴角,答非所問,「大娃,聽說你上學期期末考,語文就考了六十分,你還有心思放風箏呢,你還不趕緊跟你兩個表哥學學,怎麼努力學習,好把成績提上來。」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大娃氣炸了,指著寧雪就想罵人。
寧棠拉住了他,笑笑,「六十分咋了,我覺得大娃考六十分挺好的了。」
寧雪古怪地上下掃視了寧棠一眼,以為她被氣傻了,又或是強撐面子,「挺好?呵呵,要是光宗和耀祖考了六十分,我非揍死他們不可。」
寧棠撇撇嘴,可拉倒吧,就你寶貝蘇光宗蘇耀祖那樣,別說考了六十分,考了十分,估計她都不捨得動雙胞胎兩一根手指頭,只是會加倍看管督促他們學習罷了。
「我才不揍大娃呢。」寧棠笑嘻嘻地道,「考差了咋了,我就喜歡考差的孩子,你也知道,我從小學習成績就不好,看到大娃沒考好,我就想起了我小時候,我反倒要加倍獎勵他,給他買好吃的,好玩的呢。」
她轉了轉眼珠,故意怪聲怪氣地道,「再說了,我是他們后媽,又不是親媽,他們考好或者考差了關我什麼事,我勸你啊,別對蘇光宗蘇耀祖這麼好,他兩又不是你親生的,萬一養出兩隻白眼狼可咋整。」
寧棠是在說反話,但寧雪一點都沒聽出來。
她真以為寧棠真的覺得大娃考差了是好事,又看寧棠不重視孩子的教育,更開心了。
滿臉鬱氣一掃而空,也不準備再『勸』寧棠了,笑了笑,「嗯,你說得對,你能這樣想非常好,我應該向你學習。」
她看了看天色,不早了,蘇俊彥和雙胞胎還餓著肚子等著她回家做飯呢,趕緊道,「那我就先走了啊。」
說完,走了兩步,到家門口的時候,又回頭對寧棠道,「我現在突然醒悟了,我覺得你的教育方式比我好,你說的對,大娃還小,考差了點咋了,你想的是對的,就應該好好的獎勵他,慣著他,你可千萬別改啊。」
寧棠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似笑非笑,又回味了一下自己剛才跟寧雪說的話,覺得自己還頗有點對照組惡毒女配的風範。
寧雪走了,寧棠也帶著三個娃回家。
又學又玩了一下午,三個孩子早餓了,寧棠的肚子也在打鼓。
她簡單地做了幾樣菜,炒雞蛋、土豆燜豆角還有酸辣土豆絲,又蒸了米飯。
寧棠看著一桌飯菜,滿意地點點頭,她這廚藝總算是鍛鍊出來了,雖然跟沈烈的還不能比,但至少是個家常菜的滋味,而且怕油濺的毛病也改了不少,算是一大長足的進步。
三個孩子餓壞了,一點都不挑剔,端起飯碗就開始哐哐乾飯。
大娃舀了一勺土豆燜豆角的醬汁倒在白米飯上,又夾了一個雞蛋卧在上面,快速地連菜帶米飯吃進了嘴裡,一邊吃一邊喊香。
二妞不喜歡吃雞蛋,她總覺得雞蛋有股奇怪的屁味,寧棠也不扭著她,就讓她多吃點酸辣土豆絲和土豆燜豆角。
吃完飯,三個孩子主動幫忙收拾碗筷。
洗完碗,大娃坐在桌子前,拿出了他下午沒學完的數學書。
寧棠也沒想到他會這麼勤奮,眨眨眼睛,道,
「不用學了,今天的課已經補完了。」
沒想到,大娃沒把書收起來,而是抿抿嘴,「不,我要學。」
他是被剛才寧雪的話刺激到了。
哪怕寧棠說,不介意他考差。
大娃也不樂意,被別人說,他不如蘇光宗和蘇耀祖。
這樣別人會以為是寧棠沒教好。
就像別人拿他和蘇光宗、蘇耀祖比較一樣,也會有人拿寧棠和寧雪比較。
寧棠一愣,心思轉了個彎,就猜到了大娃的想法,彎彎嘴角,「那行,你學吧,不過——」她拉長了聲音。
見大娃看了過來,她接著認真道,「不過你得記住了,學習不是為了別人,是為了你自己,同樣的,考得好也不代表學的就好,學習的本質,其實是讓我們加深對這個世界的理解,簡單來說,就是讓我們搞清楚,一個東西是什麼和為什麼。」
大娃喃喃地把寧棠的話複述了一遍,很是不解,繼續把疑惑的目光投向寧棠。
寧棠看出他的疑惑,「就好比,你學好了語文就能看故事書一樣。你想看明白故事書,所以你去學語文,而不是,別人讓你學語文,所以你去學語文,搞明白這兩者的關係了嗎?」
大娃點點頭,又搖搖頭。
寧棠樂了,也不強行跟他解釋,而是道,「學海無涯,你呀,就繼續學□□有一天會明白我說的話的。」
大娃雖然沒聽懂,但是寧棠鼓勵他繼續學習的意思,他聽出來了,於是又繼續沉浸在知識的海洋中。
寧棠準備去洗澡,剛轉身,就看到二妞拉了拉她的衣角,羞澀道,「媽,我也想學。」
寧棠摸了摸她的羊角辮,不吝誇獎,「哎,二妞真乖,那我給你布置幾個大字,你去學好不好。」
二妞用力地點點頭,應聲道,「好!」
寧棠翻了翻大娃的一年級語文課本,挑了『個十百千萬』還有『天地人你我他』這十一個字,讓二妞去描,說她洗澡完出來檢查。
最後還剩一個小三娃。
三娃放了一下午的風箏,又跑又喊,累得不行,覺得手都抬不起來了,壓根就不想學大娃和二妞寫寫畫畫,拿著木頭玩具車在一旁玩。
寧棠舒服地洗了個熱水澡出來,一邊擦頭髮一邊尋思著,家裡兩個大崽這麼努力,是不是要給他們點什麼獎勵?
正想著呢,突然聽到門口傳來開門的聲音。
是沈烈回家了。
沈烈開了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的會,屁股都要坐麻了。
本來心情很是鬱卒,結果一回來看到大娃和二妞都在學習,那心情簡直峰迴路轉,由烏雲密布變成了萬里無雲。
寧棠道,「回來了,肚子餓不,要吃點啥宵夜嗎?」
沈烈擺擺手,「大晚上的,不麻煩了,我拿點蝦干海苔墊墊肚子就行了。」
寧棠就從廚房五斗櫥里拿了些蝦乾和海苔給他。
沈烈一邊端著盤子吃著零嘴,一邊走到大娃和二妞身邊道,「學著呢。」
大娃無語,「你都知道我們在學習還來打擾我們。」
沈烈嗤了一聲,「能的你。」
他又轉到二妞那邊,發現二妞居然在寫寧棠布置的『個十百千萬』和『天地人你我他』這十一個大字,十分驚訝,「可以啊,二妞,寫得不錯。」
二妞被誇了,小臉一紅,沒接話,就是下筆更用力了。
沈烈越看越覺得,二妞這字寫的好,不吝誇獎,「看來咱家二妞以後能成個大才女。」
二妞畢竟是剛開始啟蒙,其實她的字還有很多不足,沈烈只是親爸眼發作。
但架不住沈烈覺得自家閨女哪哪都好,又是一頓猛誇。
越誇二妞越
覺得,自己還真是學習那塊料,更是自信心滿滿。
沈烈誇完二妞,又回到大娃身邊,看到大娃在學數學,又掃到寧棠貼在牆上的乘法表,悄聲問寧棠,「你真準備給他猛補數學啊?」
「那當然。」寧棠道,「我說話一個唾沫一個釘,大娃他在數學上有天賦,為啥不好好學數學。」
她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今兒個我也給大娃補語文了,你少挑我們毛病。」
沈烈樂了,「我挑你們毛病幹嘛,大娃能坐下來學習就是好事,我管他學的哪科,語文嘛……算了,只要他不背紅燈籠回來就行。」
看來沈烈是想開了。
沈烈看大娃學得差不多了,拿起他面前的習題冊,隨口考了他幾道題,見大娃都答出來了,點點頭,「嗯,算你有用心思學習。」
大娃小尾巴都快翹上天了,「我可是在家學了一天都沒出去,這叫用功的回報。」
沈烈挑挑眉,目光在門口的鞋柜上轉了一圈,「你們今天真的一天都沒出去,就擱家裡學習,還學到這個點?」
大娃轉了轉眼珠,毫不心虛地大聲道,「當然。」
二妞沒他那麼厚的臉皮,鉛筆一下劃到了紙外,坐立不安。
沈烈把吃乾淨的碟子往桌上一放,「那好,沈大娃,你給我解釋解釋,你鞋上的沙子哪來的。」
這沙子一看就是剛沾上的。
去過海邊,鞋底沾了海水再踩在沙子上,短期內沙子不會全掉下來,等回到家,鞋子晾了一會,海水幹了,鞋子周圍一圈都會散落著不少幹掉的沙礫。
大娃就像被戳漏氣的皮球,一下『癟』了下來,不安地看向寧棠,發出求救的目光。
寧棠趕緊沖沈烈豎起大拇指,「不愧是沈團長,火眼金睛啊。」
沈烈嗤了一聲,「少拍我馬屁。」
說是這麼說,從他上揚的尾音來聽,他還是很受用的。
寧棠咳嗽一聲,「你走後我領著大娃他們三學到了快四點鐘,看他們學得太辛苦了,就帶他們去海邊放風箏,順帶放鬆放鬆眼睛,勞逸結合。」
又趕緊道,「要是不信,你可以去問大虎,他來找大娃玩,但是大娃要學習,就沒跟他出去,大虎就留下來,跟我們一起學到了快四點鐘,我們才一起出去放風箏的。」
大娃接嘴道,「我們就放了一個多小時,天就黑了,我們就回家吃飯了,吃完飯,澡都沒洗,就繼續學習了。」
沈烈聽完前因後果,點點頭,「那看來是我錯怪你們了。」
「不過——」沈烈拉長了聲音,看向大娃,「沒學就是沒學,學了就是學了,你不用為了糊弄我才去學習,更不用跟我扯謊,說什麼學了一天,你老老實實跟我說,學累了,出去放風箏,我也不會說你。」
大娃終於知錯了,低頭小聲道,「爸,我錯了……」
沈烈笑笑,摸了摸他的頭,「你錯啥,你沒錯,不管學了多久,只要你能學習就是好事,我不應該怪你,還應該誇才對你。」
見沈烈沒怪他們,大娃長舒了一口氣。
沈烈嘖聲道,「對了,你說你們今天下午是去放風箏了,我記得島上供銷社沒賣風箏啊,你們的風箏哪來的。」
說到這個,大娃來勁了,跑到客廳的柜子里,把他們做的風箏翻出來,給沈烈獻寶,「爸,風箏是我們自己做的,可好玩了。」
沈烈接過風箏一看,小狗、花蝴蝶、小老虎,三個樣式。
前面的小狗和花蝴蝶,一看就是大娃和二妞畫的,也符合他們的水平,但後面這個老虎……
沈烈驚訝道,「這小老虎風箏是誰的。」
三娃趕緊舉手,大聲道,「是我的!」
沈烈問
他,「是你畫的?」
三娃用力點點頭。
沈烈嗤了一聲,「我再問你一遍。」
三娃聲音弱了下來,「好吧,是媽幫我畫的。」
沈烈更驚訝了,看向寧棠,「這是你畫的?」
大娃他們三個小孩看不出來,沈烈可不一樣,他能看出,能畫出這樣威武霸氣,惟妙惟肖的老虎的人,肯定是有一定的繪畫水平的。
沈烈上下打量寧棠,彷佛第一天認識她。
寧棠咳嗽一聲,「看我幹嘛,很驚訝嗎。」
沈烈道,「別說驚訝了,那都不異於看到母豬上樹。」
寧棠真想揍他,「你會不會說話?」
沈烈咳嗽一聲,「不行,我還是不信,你再畫一個我看看。」
寧棠拿了二妞用過的草稿紙,隨手畫了一副猛虎捕兔圖。
草地上,一隻長著兩隻長耳朵的小兔子,正在專心致志地啃草,它的身後,突然出現了一隻兇猛的大老虎,老虎長大了嘴巴,想將可愛的小兔子吃進嘴裡,可惜小兔子完全沒有發覺,讓看到這幅圖的人,都不禁為小兔子捏了一把冷汗。
畫得也太逼真了,老虎、兔子的形神都給畫了出來,老虎的兇猛,兔子的膽小可愛,簡直栩栩如生。
而且還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畫出來的,足以看出寧棠的繪畫功底。
沈烈拿著草稿紙,嘖嘖稱奇。
大娃他們也湊過來看了,看完實在太喜歡這副猛虎捕兔圖了,三個小孩圍著搶。
三娃想要,大娃說,「下午媽都給你畫了個老虎風箏了,現在這張畫你還想要,你貪不貪心,羞羞。」
三娃鬆了手,輪到二妞了,二妞下午可沒得寧棠畫的風箏,這下大娃沒轍了,繼續商量,「這張畫先給我,等下次你再喊媽給你畫。」
二妞撇撇嘴,「怎麼都你有理,不行,這是用我的草稿紙畫的,理應屬於我,我不管,我就要這張畫,我喜歡這隻小兔子。」
大娃想了想,「我還喜歡上面的大老虎呢,那要不這樣,我們兩一人一半。」
二妞覺得可以,這樣分配也公平。
可輪到撕的時候,大娃和二妞又有些不舍了。
猛虎捕兔圖,就是一幅連貫的畫,畫上不管少了老虎還是少了兔,都缺失了那份完美,少了那份神韻。
寧棠出來做主,「要不這樣,這幅畫就貼在客廳,人人都能看到,好不好?」
三個孩子對視一眼,齊聲道,「好。」
總算解決了,寧棠抹了一把虛汗。
養三個崽子也不容易,時刻都怕不能一碗水端平。
也不知道沈烈一個人帶三個娃的時候是怎樣的?
寧棠想著,就看向沈烈。
沈烈不曉得寧棠為啥看他,他問,「對了,還沒問你,你畫畫怎麼這麼厲害,跟誰學的?」
山崗村應該沒有什麼藝術家吧?
寧棠隨口忽悠他,「我從小畫畫就有天分,寧雪不老說我成績不好嘛,就是我把學習的心思都用在了畫畫上,一上課就畫畫,不用心學習,所以連高中都沒考上。當然,光靠自學肯定畫不出這麼好的畫,前幾年有個厲害的國畫大師,下放到我們村,我跟他學過幾年。」
這些話當然是騙沈烈的。
寧棠也不怕沈烈去查,問起來,就說那什麼『國畫大師』平反了,回城了,哎,反正就是找不著。
沈烈也不知道信了還是沒信,點點頭,「那也得你是這塊料,才能畫的這麼好,
又道,「哎,你給我也畫一幅唄,就畫那種外國人畫的,那個叫什麼肖像畫還是啥來著,反正特別逼真,就跟用照相機拍下來似的。」
寧棠掃了沈烈
一眼,「可以,我能給你畫一幅你穿著海軍軍裝的半身像。」
沈烈一聽,咧開了嘴,理了理衣服上的海軍領,「那,你啥時候幫我畫?」
寧棠隨口道,「看我心情,心情好就給你畫。」
沈烈撇撇嘴,「上次讓你給我做衣服你也是這麼說的。」他長嘆,「我總感覺我這輩子都等不到你心情好的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