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還行。
陳靜不由自主地想起在搜索軟體上看到的那張臉，美如天使，那種純白色的漂亮，就像許多人心底保存的白月光。
其他顏色在她面前都黯淡無光。
陳靜無奈一笑，怎麼會想起她，跟她比什麼呢。
彼此毫不相識。
她更沒資格去跟她比。
因為傅臨遠的沉默，那名女生失了面子，壓垮她今晚最後一棵稻草，她見不得陸臣對陳靜大獻殷勤。
立即鬧著要回去，並狠狠瞪陳靜好幾眼。
陳靜莫名。
陸臣覺得那女生不懂事，但陳靜在，怕鬧得太難看，他咬咬牙拽著女生的手臂返回紅色暴徒。
他們要走。
陳靜跟傅臨遠單獨留著也不太合適，傅臨遠掐滅煙，拎起頭盔。陳靜取過頭盔戴上，再次上了車。
這次，不用他開口，陳靜主動摟他的腰。
之前摟腰，傅臨遠命令的，沒什麼感覺，這會兒，他垂眸看了一眼她扣在腰間的手，隨後才抬起頭，加油門。
轟一聲。
不一會兒，黑色重機就追上前面的紅色暴徒，兩輛車平行開了一會兒，下一秒，黑色重機轟隆一聲，油門加大，超過紅色暴徒。
陸臣下一秒也加大油門，追過去。
兩輛車在這山道上，你追我趕，彼此互不相讓。陳靜覺得自己快承受不住了，她死死閉眼，手緊扣著他的腰。
而陸臣身後那名女生估計也是受不住，尖叫幾聲。
抵達熟悉的終點時，那名女生已經沒了一開始的氣性，撥開頭盔，臉色蒼白，不過她還是緊摟著陸臣的腰。
陳靜平息幾秒，下了車。
於從上前笑問，「怎麼樣？看你挺淡定。」
陳靜撩眼，「你覺得我淡定？」
於從看出她唇下被咬出痕迹，他輕輕一笑，道：「你放心，傅總去年在這條路上拿了CS_錦標賽冠軍。」
陳靜微頓。
看一眼那邊的男人，傅臨遠下了車，把車鑰匙扔給走來的賽場老闆，他接過賽場老闆遞來的煙。
垂眸點燃，賽車老闆不知說了什麼，他眉梢微揚，點了下頭。
於從說道：「我先送你回去。」
陳靜嗯了一聲，她跟上於從的腳步，陸臣那邊也下了車，走向賽場老闆，那名女生挽著他的手臂非要跟去。
陳靜跟於從走上台階，她頭髮沒紮起來，披散在身後，微卷，及腰。背影纖細漂亮，尤其是腰身以下，藏在西褲里的腿筆直。
傅臨遠眼一抬，便看到那抹身影。
他指尖轉著香煙，人影走進停車場，他收回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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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所。
陳靜拿了睡衣去洗澡，剛出來手機響起，是肖梅來電。陳靜擦著頭髮坐在沙發上，接起來，「媽，你還沒睡啊。」
「我睡不著，打你電話又是沒接。」
陳靜有些愧疚，她說：「手機放包里，今晚加班。」
肖梅：「你手機聲音調大點啊，要找你每次都那麼麻煩，你自己又不主動聯繫我...」
「抱歉，媽，我當秘書的，跟在老闆身邊啊，我的手機如果太響，會影響到老闆的。」
肖梅沉默幾秒。
「算了，你跟泊偉現在怎麼樣？上次見面如何...」
陳靜微愣。
她想了想，說道：「媽，你或許再問問阿姨，周泊偉是不是真的單身，我怎麼聽說，他在學校是有女朋友....」
「你哪兒聽說的？」肖梅打斷她的話。
陳靜安靜幾秒，道：「我親眼見到的。」
肖梅本以為陳靜又找理由敷衍，還想說我怎麼沒聽說，這會兒被陳靜這樣一開口，肖梅臉色一變。
「你見到的？」
陳靜嗯了一聲。
「是不是上次我讓你們約的時候發現的？」肖梅一下子就串連起來，陳靜應是，肖梅那邊瞬間安靜。
下一秒，她道：「真行，一家子都是騙子。」
「媽。」
「別管，我去找他媽說。」肖梅說完便掛了電話。
陳靜聽著嘟嘟嘟的聲音，放下手機，支著頭，幾分無奈，她沒立即跟肖梅說就是怕肖梅這樣。可她要是不說，肖梅也會沒完沒了。可肖梅一個人在老家生活，要是太過尖銳，很容易沒朋友。
陳靜猶豫幾秒，還是又拿起手機，給肖梅去電話。
肖梅正下樓。
陳靜說道：「媽，今晚這麼晚了，就別去阿姨家了，明天再說，何況，她在老家，說不定根本就不知道周泊偉在有沒有交女朋友....」
肖梅冷哼：「她連自己兒子的事情都不知道，怎麼當媽的。」
陳靜低聲道：「媽媽也不是萬事通啊。」
肖梅一聽。
停下腳步，返回樓上，說道：「是啊，你們這些孩子，總把我們這些父母撇開，以為自己長大了。」
陳靜笑笑：「不是啊，我還是很依賴你的。」
「你依賴我？我才不信。」
陳靜輕笑，哄好肖梅后，才掛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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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蔣禾載陳靜去公司，還說了肖梅電話打到她那裡的事情，陳靜說她回了電話，蔣禾看她一眼。
「你們昨晚吃完晚飯，還去了哪裡？」
陳靜微頓，道：「陪傅總去見了陸先生。」
蔣禾哦了一聲，沒再問。
陳靜看向窗外，覺得自己的喜歡，真見不得光連跟閨蜜分享的勇氣都沒有，今天還早，停好車后，陳靜陪蔣禾去一樓的咖啡廳買杯咖啡，端著咖啡走出來時，正好看到傅臨遠從車裡下來。
他指尖抵著眉心，一臉倦怠，隱隱有幾分戾氣，像是沒睡飽似失去耐性。
他抬腿上台階。
這時，一個漂亮的女生穿著T恤跟長裙，走過來，手裡捧著一份早餐擋住他的路，往他跟前遞那份早餐。
傅臨遠腳步一停，神色冷淡地看著那女生。
蔣禾笑著撞了下陳靜，陳靜回神，認出那個女生是在京大問他要微信號的那個。女生一大早在這麼多人面前攔住他，膽子真大。
女生笑著往前遞，無懼他的冷臉。
傅臨遠舌尖抵了下臉頰，伸手接過那份早餐，隨後大步地往裡走。陳靜急忙比他先，走向電梯，並幫他按開了專屬電梯。
傅臨遠手拎著那份早餐，睨了陳靜一眼。
陳靜呼吸微頓。
電梯門開，她看他一眼，「傅總。」
傅臨遠走進去，陳靜也跟著走進去，她按了樓層，傅臨遠輕掃她幾秒。陳靜安靜地站著，餘光看到他拎著的那份早餐。
抵達頂樓，走出電梯。
傅臨遠把早餐往她懷裡放，「處理掉。」
陳靜急忙接過早餐，她頓了頓，看一眼那早餐盒上的愛心，問道：「傅總，你吃早餐了嗎？」
「咖啡。」他沒應，反而這樣說。
陳靜應了聲，把這早餐盒拿去茶水間先放著，隨後趕去他的辦公室。他輕扯領口坐下，看樣子確實很煩躁，他偶爾剛起床是會這樣。陳靜打開咖啡機，快速煮了杯黑咖啡，端著放在他手邊。
他指尖滑動著觸摸版，神色沒那麼倦懶了。
好多了。
陳靜鬆一口氣。
她看到馮志出電梯往這兒走來，她離開辦公室，跟馮志擦肩而過。馮志笑著湊近她，「剛才有個小美女給傅總送早餐啊？」
陳靜頓了頓，嗯了聲。
馮志嘖嘖兩聲，「傅總艷福不淺。」
陳靜笑笑。
馮志不再吭聲，拐向辦公室。陳靜返回茶水間，看著那粉色的早餐盒，不知如何處理，她嘆口氣。
上午十點多。
電梯門開，黃沫穿著一身套裝裙，背著個小包走出來，高跟鞋特別高，咔咔直響，陳靜一抬眼對上她眼眸。
黃沫取下墨鏡，微微一笑，「陳秘書，好久不見。」
陳靜平靜地應道，「好久不見，黃經理。」
黃沫一笑，高跟鞋一拐，進了傅臨遠的辦公室。傅臨遠跟馮志正在談話，黃沫一站門口，光線一擋。
幾秒后，馮志拿著簽好的文件離開辦公室。
傅臨遠靠著沙發椅背，把剛簽好名鋼筆筆蓋合上，黃沫走上前，來到他跟前，仰頭看著他，傅臨遠懶散地撩起眼皮。
黃沫盯著他，「傅總最近很忙呢。晚上都約不出來。」
傅臨遠神色淡淡，「是挺忙。」
黃沫牙根一咬，「聽說早上有個小美女給你送早餐，還是京市大學的學生，男人啊，喜歡新鮮喜歡小的，都是通病。」
傅臨遠唇角輕扯。
他伸手從褲袋裡拿出煙盒，拿一根點燃，沒應黃沫。黃沫看著他咬煙，氣得很，那天晚上喝酒時，那個小女生就一直往他手機里發信息，她當場就看到了，現在好了，這女生還直接早餐都送上門了。
她沉默幾秒，覺得不能這樣對他，要表現得毫不在乎才行，她笑著往前，伸手拽了下他的領口。
傅臨遠咬著煙，不動。
黃沫把玩他領口，這時見到門口一抹大紅色閃過，她好奇地往外一看，竟看到陸臣捧著一束超大的玫瑰花走向陳靜的辦公桌。
陳靜端著杯咖啡準備坐下，陸臣來到她面前，眉眼微揚，笑道：「剛剛在路上看到有人買花，是個小女孩，這麼小個拎著一整桶的玫瑰花，挺吃力的，我可憐她，就把她手裡的玫瑰花全買了，當做好事，放你桌上，你分點兒給其他女同事。」
陳靜微愣，看一眼他手中的玫瑰花，這不止是一兩朵，怕是有五，六十朵，她沉默幾秒，道：「陸先生可以送給你那些女性朋友。」
陸臣一聽，笑了，「巧了，在昨天晚上，我把所有鶯鶯燕燕全刪了。」
陳靜擰眉，有些遲疑。
辦公室里，黃沫挑眉，笑道：「陸總看來是想追陳秘書，挺有心的嘛，連那些女朋友都刪除了。」
傅臨遠抬眼望去。
見她站在花前，人比花嬌，她沉靜著正在猶豫。
他神色淡淡，唇角的煙煙霧繚繞，幾秒后，他收回視線，取下煙，一手握住黃沫的手腕，推開。
一絲不耐爬上眉心。
脫口而出，語氣並不溫和。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