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二合一】 你吃的是什麼……
第17章
聽到余拾一說的話,和她那堅定的態度，谷文海神色動容，而陸少將更是目露欣賞。
陸少將倒是不懷疑余拾一這是故意作秀。
他很了解谷文海,谷文海不是那種會騙人的人,再加上余拾一完全沒有騙他的動機,所以在看到余拾一幾乎沒有猶豫就說出了這種話時,陸少將對余拾一的欣賞更是溢於言表。
可以說，除了少部分來第三軍團鍍金的，第三軍團大部分士兵和領導都有一種獨屬於他們的真誠和熱血,不然也不能在這麼危險的邊緣堅守這麼多年。
而余拾一這種人恰恰是他們最欣賞的那種。
「那好。」陸少將突然開口道,谷文海趕緊把位置讓給了陸少將，精神矍鑠的中年男人出現在屏幕前,余拾一看著對方,就見陸少將說道：「那麼中央區就交給你負責，等你回來之後再討論你的獎勵。」
谷文海有些猶豫的說道：「可是中央區那邊……」
「放心吧，我沒問題。」余拾一說道,「現在中央區只有普通的BC級蟲族,還有和我們一起組隊的單兵,而且樓棄也在這裡。」
聽到樓棄這個名字,陸少將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倒是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可以。」
余拾一這才露出一個驚喜的笑容。
「是！保證完成任務！」
她倒是不怎麼在乎這個獎勵,只是單純地高興自己能把整個中央區的蟲族包圓了。
大概是生蚝很喜歡這種角角落落,中央區的這種貝類比較多，也很適合囤著，也不用擔心保鮮問題。
「去做任務吧。」陸少將主動掛斷了通訊。
他掛了通訊之後，這才一邊往指揮室走一邊對谷文海說：「這個余拾一是哪個分隊的？可以把她往上提一提,這可是個了不得的軍功，若是她願意，也可以調去其他的星球，K619星已經不夠他發揮了。」
「陸少將，其實余小姐是……」谷文海在一邊欲言又止。「其實她不是軍中的人。」
陸少將腳步一頓，詫異地望向谷文海，谷文海便解釋道：「余小姐是K619星沒有身份的黑戶。」
「黑戶？」
陸少將沒想到會聽到這個回答。
陸少將自然知道黑戶代表的是什麼。
沒有身份，沒有資源，沒有教育，連生活都成問題，基礎的生命安全都難以得到保障，他們光是活下去就已經很難了，更不用說加入軍隊。
就算加入軍隊也要有正經身份才行。
余拾一顯然不是被流放來的罪犯，那就是在垃圾星出生的普通小孩。
他走到窗戶邊，從樓上向下望去，現在停泊港的外面還有不少人正坐在地面或是躺著休息，氣氛算不上好，卻也沒有那種萎靡的氛圍，甚至因為援軍的到來振奮了不少。
這些人衣著破爛，甚至連最基礎的防護功能都沒有，顯然不是普通的公民。
若不是因為這次的意外，余拾一也不會從這些人裡面脫穎而出。
普通公民擁有報考軍校的權利，但是黑戶卻沒有，這樣的好苗子差點就要淹沒在垃圾星里。
陸少將嘆了一口氣。
也正是因為如此，余拾一的品質才如此可貴。
「那就給她一個合法公民的身份，然後讓她加入第三軍團，直接給她中尉的軍銜。」
谷文海又一次欲言又止。
「又怎麼了？」陸少將看谷文海這樣子，心裡又是一跳。
「余小姐她……今年才十五，還不到入軍團的年齡。」
陸少將猛地停下腳步，眼裡帶了些意外，還有些懷疑谷文海的話。
谷文海對著他點頭。
谷文海說這話的時候也挺無奈。
其實陸少將說的這些他都想過，只是當他知道這些的時候和陸少將的反應幾乎一模一樣。
也是不敢置信，覺得自己聽岔了。
在這個人均三百歲的世界里，15歲其實很小，大部分都還在上中級學院，25歲之後才能報考高級軍校。
而加入軍團的最小年紀也在25歲。
一是太小心智不成熟，一是身體和精神海還沒有完全定型，若是上了戰場，遇到刺激，很容易出現精神海崩潰的意外。
這是對他們的不負責，也是對帝國的不負責任，所以加入軍團的底線是25歲。
可余拾一表現出來的完全不像才十五歲的樣子。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們對余拾一的獎勵就要再斟酌一下，換成更加合適的了。
陸少校沉吟，隨後說道，「先去給余拾一辦個K619的身份證明，讓她成為公民，然後給她保送九洲軍校的名額，當然，要看她自己的意願，她要是有其他的想法和選擇也可以。」
谷文海推了推眼鏡，應了下來：「是，我這就去辦。」
陸少將隨後又有條不紊地布置了接下來的行動，谷文海一條一條地記了下來，然後吩咐下去。
整個K619星有條不紊的運轉下去。
不過……
「K619星這是什麼味道？以前怎麼從來沒聞到過。」陸少將布置完所有任務之後終於開口問道。
這味道聞得人有點餓，味道也並不明顯，只不過精神力高的戰士五感也比較強，這才能從夜風中嗅到這股神秘但讓人口水分泌的味道。
谷文海的肚子在這個時候叫了一聲。
他搖頭：「不清楚。」
陸少將也只是隨口提了一下，既然不知道就算了，可谷文海卻放在了心上。
這個味道和第一次見到余拾一時的味道有些像。
*
余拾一沒想到他們竟然來的這麼快。
不過也正常，在這個敏感的時間不快一點才比較奇怪。
余拾一搶到了負責清理中央區的許可權，自然不會再耽誤時間。
樓棄此時也坐上了機甲，等余拾一接完這個通訊。現在見余拾一打完了，這才問道：「怎麼了？」
「谷文海說讓我負責中央區的清理。」余拾一從機甲上跳了下來，重新坐回烤爐前面，重新拿了個生蚝吃了。
她剛才烤了好幾批，現在已經整齊地堆在了盒子裡面，等以後餓了再拿出來吃。
「規定時間了嗎？」樓棄也很意外。
他已經在余拾一指揮之下將這些S級的植物全都切成了小碎末，裝進了盒子裡面，整齊地堆在一起等余拾一收起來。
「沒有，但是速度要快一點。」余拾一把東西收拾好，把那些還沒吃完，烤好的生蚝分了一部分，另裝了一部分放在另一個盒子里，給了樓棄：「你先吃著這些。」
她決定用這個堵住樓棄的嘴。
「真的嗎？謝謝！」樓棄沒想到還有這種好事，還有點不好意思地接了過來。
「繼續去清理其他的蟲族吧。」余拾一終於收拾好了，能夠腐爛的垃圾也都埋進了土裡，其他的則是直接粉碎毀屍滅跡。
「好。」
樓棄自然不會拒絕。
余拾一往還沒有徹底清理乾淨的區域飛去，卻看到樓棄還跟在自己後面，這才問道：「你跟著我幹嘛？」
樓棄停下腳步，還有點委屈：「不可以嗎？」
「當然是分開比較快。」余拾一猶豫了一下說道，「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樓棄立刻點頭：「你說。」
「就是那些蟲族……」余拾一把照片傳給了樓棄，都是剛才她剛才隨手拍的，「如果遇到這些蟲族盡量完整地把它們保存下來，我有用。」
「好。」
他們清理蟲族的時候一般都會把蟲族的屍體帶走，以免影響環境，但從來不會在意會不會把蟲族的身體弄壞，現在余拾一要完整的，頂多就是麻煩了點，但也是順手的事，樓棄當然不會拒絕。
兩個人這才分開。
余拾一通過隊內通訊跟其他幾個機甲單兵說了這件事。
和余拾一以及樓棄這邊的順利不一樣，其餘幾個機甲單兵就是單純的A級，他們在面對這些蟲族的時候稍微有些困難，雖然不至於出現生命危險，但真的不像余拾一和樓棄這麼遊刃有餘。
不然他們也早順著味找過去了，而不是繼續在這裡艱難地處理蟲族。
而余拾一的到來則讓情況掉了個個。
那些讓A級機甲單兵頭疼的，有著堅硬外殼的蟲族在余拾一的手下簡直就像是玩具似的，一切一個準，轟隆隆地掉落，在地上堆成了一座小山。
機甲尖兵們看到這一幕臉都激動的通紅，眼睛放光，在機甲裡面給余拾一海豹鼓掌：「牛逼！！」
余拾一操縱著機甲對他們揮了揮手，非常好意思地說：「還行還行，你們也很厲害。」
有了余拾一的專心掃蕩，他們將整個中央區的蟲族都被清理的差不多，偶爾還會有螃蟹或者是海蛇一類的蟲族，余拾一也都給順手抓了起來。
等徹底清理完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
一行人再次在中央區入口位置集合，樓棄將一個空間鈕交給了余拾一，對她眨了眨眼睛，示意這是她要的東西，余拾一欣喜的接過，精神力探入空間鈕看了一眼，發現裡面裝滿了堆成山的生蚝牡蠣和海膽，還有一些月亮貝，甚至還有幾個海葵和足有她大腿那麼粗的竹節蟶，余拾一登時喜笑顏開，將空間鈕放進了軍裝胸前的小口袋裡，還珍惜地拍了拍。
樓棄見狀，也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
他們不過離開了兩個多小時，但此時的停泊港已經截然不同。
現在的停泊港基地就變成了真正的守衛森嚴的軍區基地，停泊港附近的蟲族都被斬殺殆盡，堆成小山高的蟲族屍體擺在距離停泊港外不到五公里的地方。
有些的確不能吃，也有毒，但可也有不少是能吃的，比如鱘魚，螯蝦，沙丁魚，甚至還有金槍魚、刺豚以及快要化掉的透明水母。
只是處理這些蟲族屍體的人根本不知道這些是多好吃的東西，把它們和一些有毒、甚至有腐蝕性的深海生物堆在一起，已經污染到沒有辦法吃了。
她站在那堆蟲族殘骸附近，難過的眼淚都要流下來了。
好可惜。
太可惜了！
余拾一靜靜的站在那裡，其他幾個機甲單兵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好，只好站在旁邊，就連樓棄也搞不清楚余拾一在想什麼，只覺站在那裡的機甲看上去有些難過。
大概是恨吧。
如果沒有這些蟲潮，余拾一大概現在也不用經歷這些。
樓棄想要說些什麼，就見余拾一掉頭飛了回來，率先向基地飛去，「走吧。」
不行，不能呆在這裡了，越看越心痛。
只是誰也沒想到，等到了門口的時候，余拾一卻被門口的守衛攔住了。
她的機甲沒有錄入到系統裡面，門口的自動識別系統自然不會讓余拾一進去，被人給攔了下來，就連樓棄出面也不行。
谷文海還在忙，就聽到有人說門口有一台奇奇怪怪的機甲，他還在奇怪呢，就見到余拾一正和守衛的士兵大眼瞪小眼。
「你沒把余拾一的機甲放進白名單里啊。」樓棄見到谷文海出來，忍不住問道。
「……這不是忙忘了嗎？」谷文海有些心虛。
他有許可權，一邊說著一邊把余拾一的機甲給錄入了系統。
信號源接入系統，谷文海看著獨屬於余拾一機甲的數據流，突然眯起了眼睛，倒回了最上面。
這個信號源……為什麼和現在市面上機甲的信號源不一樣？不屬於某個機械師的作品，也不屬於市面上能看到的機甲的型號，反而透露著一股隨心所欲。
量身定製？
谷文海有些不太確定。
六台機甲依次進入，余拾一操作著機甲落在基地統一的停泊區，機械師們帶著工具，準備維修機甲。
而早就不用管機甲修理的谷文海踩著基地的伸縮平台，也站在了余拾一肩膀的位置，打量著余拾一的這台機甲。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類型的機甲，和現在帝國製作使用的機甲截然不同，就連材料他也看不懂，表面上坑坑窪窪的，要放在制式機甲上早就需要維修了，可現在余拾一依舊能開著這台機甲到處亂竄。
這是什麼材料？
又是誰造的機甲？
谷文海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機甲的外殼，想要感受一下這種沒見過的特殊材料，可他的手還沒碰到機甲的時候，余拾一就從機甲上跳了下來，粉色的高馬尾揚起又落下，卷著袖子露出潔白小臂的余拾一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怎麼了？」
「有點好奇你的機甲是什麼材料，為什麼從來沒有見過。」谷文海直接問了。
余拾一指了指停泊港後面的垃圾處理區，說道：「那邊弄的。」
那邊？
谷文海順著余拾一指的方向一愣，冥思苦想這個方向有什麼特殊的材料。
但不管他怎麼想，都想不出來那裡有什麼特殊材料。
明明全都是外面投放來的垃圾——
等等！
谷文海被自己的猜測嚇了一跳。
不會是用機械垃圾做的吧！
不不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是垃圾。、
能丟到這裡來的都是沒有什麼回收價值的垃圾，大部分都是家電或者是懸浮車一類，根本撐不起機甲的強度，別說是做機甲了，就是實力強些的機甲單兵都能一拳打爆。
那是什麼呢？
谷文海冥思苦想，余拾一便越過他，跟其他機甲單兵一起去醫療艙休整。
可當她從谷文海身邊走過時，谷文海卻突然嗅了嗅空氣。
谷文海聞到了一股淡淡的，卻極有存在感的味道。
而緊接著跳下來的樓棄身上也帶著這種味道。
谷文海的眼神頓時就變了。
「你們兩個在中央區做什麼了？」
樓棄眼神掃了過去，可惜谷文海根本就不怕他，被樓棄瞪了毫不在意，只是若有所思地在兩個人身上打量著。
余拾一心裡大驚。
「你知道了？」
她自己在外面吃獨食的事情不會被谷文海發現了吧！
畢竟基地真的想掃描中央區，也能發現自己吃獨食的事情，萬一被追究起來……
自己還拽了樓棄一起吃，就算真的查到了，樓棄也和自己是一條船上的。
要不把谷文海也一起拽到自己這條船上？
余拾一心裡盤算著要不要帶谷文海一起玩，可惜谷文海完全沒能get到余拾一心裡的真實想法。
他知道這種奇特的香味是余拾一獨有的，現在樓棄和余拾一一起出去，結果樓棄身上也沾上了這種味道，其他幾個機甲單兵身上卻沒有。
趁著這個時候出去約會看星星看月亮了吧。
「是啊。」谷文海應下，「你們兩個關係這麼好呢。」
「也就還行吧。」余拾一尋思著能帶樓棄一起開小灶也算是關係好了，雖然自己只是想拉個墊背的，但谷文海這麼問了，余拾一也就不要臉的認下他們兩個關係好。
她要抱大腿。
樓棄不是普通人，有他的身份打掩護，很多東西都不會被人揪著不放。
「那你們兩個注意著點，不要被人發現了。」谷文海說。「現在比較敏感。」
工作時間談戀愛說出去不太行。
可是這話在余拾一的耳朵裡面就變成了另外一個意思。
現在比較敏感，如果發現你吃蟲族的話可能會有大/麻煩，還是收斂一些比較好。
余拾一聽谷文海這話，立刻篤定谷文海肯定知道了什麼，索性拉著谷文海的手腕，悄悄地把他拉到一邊，一臉的肉痛。
「這個給你。」
谷文海看著手裡帶著扣子的盒子，一頭問號。
「這是什麼？」
「樓棄有的你也要有。」余拾一說：「到時候，就麻煩你打掩護了。」
不可能有人拒絕美食。
如果有，那就是不合口味，換一種也行。
余拾一現在一共就三種口味，索性又將另外兩種拿了出來塞到谷文海的懷裡。
谷文海：？
什麼叫樓棄有的他也要有？
「這是什麼？」谷文海問道。
「吃的。」
「營養液？」
「不不不。」余拾一和做賊似的說；「你吃一次就會愛上的。」
谷文海看著手裡的三個盒子，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他其實不太想要，可當他看到樓棄的死亡視線的時候，谷文海突然就變了主意，直接將這盒子收了起來，「那就謝謝了。」
「好說，好說。」
*
幾個去中央區出了任務的機甲單兵被帶去醫療部治療，余拾一身體素質好的和頭熊似的，明明經歷了高強度的戰鬥，可檢查出來除了累了點竟然一點問題都沒有，反而看著和沒事人似的，反而是樓棄去醫療艙泡了半個多小時。
樓棄從醫療艙出來的時候下意識尋找著余拾一的身影，卻沒有找到人，問了周圍的醫療兵才知道余拾一很早就被谷文海叫走了。
樓棄在外面問了一圈，才終於在後勤技術部找到余拾一。
余拾一正拿著工具間，坐在升降機上在自己的機甲邊搗鼓著什麼，谷文海也站在旁邊，兩個人頭碰頭，不知道在看什麼。
「我這裡的材料只能修補一部分。」谷文海指著投影上被標出來損壞的部分，「你看看需要什麼。」
「能用住的就行，不挑。」余拾一說。
「萬一強度不夠，機甲星際遷躍時會出現故障，甚至會破損，駕駛員會有生命危險。」谷文海不贊同，「K619星的高級材料不太夠，我給你拿點好的。」
他現在對余拾一的機甲很有興趣，直接掏了自己的庫存，裡面還有陳續這個老師給他的好東西。
他掏出了一塊黑色的，上面有金色暗紋的金屬正方體遞給余拾一，「這是流金。」
流金是能在市場上能賣出上百萬星幣的高級材料，可谷文海和余拾一都不以為意。反倒是余拾一看著上面的痕迹突然想起了自己扒拉走的原本屬於樓棄的機甲。
而樓棄的機甲幾乎都是用流金做的。
可惡，真有錢！
余拾一在手裡顛了顛，這塊流金的雖然塊頭很大，但並不沉，反而很韌性，余拾一用精神力感應時可以非常輕易地淌過，甚至比余拾一現在的機甲還要順暢很多。
看來低級材料還是不行。
余拾一道了謝，就和谷文海爬到機甲上面繼續修補機甲，而余拾一則是選擇性的用流金重組部件，去替換一些比較關鍵的位置。
她用精神力把流金捏圓搓扁，充滿韌性的金屬在余拾一的手中彷彿橡皮泥似的，谷文海一開始還沒發現，偶然間瞟到，頓時驚愕的睜大了眼睛。
精神力外放？？
余拾一的精神力究竟有多高？
他沒有開口打擾余拾一，只是時不時看余拾一一眼。
全程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後面才來的樓棄，樓棄站了一會，發現沒人注意他，只好悄悄的走了。
谷文海一旦碰到自己擅長的專業就會摒棄外物，十分狂熱地投入其中。他本就對余拾一的機甲感興趣，現在又出錢又出力，甚至還親力親為，去做以他現在的級別完全沒必要做的事。
中途陸少將的人還過來了一次，但是看兩個研究上頭忘我的人，愣是沒敢出聲打擾，悄悄地退了回去。
一旦投入其中，精力消耗就會變得很大。
余拾一將用流金做成的精神力模塊重新替換進了機甲的內部，這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余拾一捂著咕咕叫的肚子，又感受著自己消耗了不少的精神力，索性從機甲的肩膀翻下來，伸了個懶腰，見谷文海還在賣力工作，索性掏出了裝著蟹腿的盒子放在一邊，洗乾淨手抽了一條吃了起來。
沒拿生蚝和其他味道的吃食純粹是因為味道太大，有點引人注意，而且不方便。
她這盒子一開，正徜徉在知識海洋中的谷文海的手頓時變得遲緩起來，而後勤技術部正在緊急工作的其他機械師們也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尋找起這股香味的來源。
對余拾一來說，清蒸蟹腿的味道比起蒜蓉味的要淡很多，幾乎聞不到什麼味道。
可這是對她自己來說。
對於從來沒有聞到這個味道的本地土著來說，這個味道已經足夠誘人了。
就連和樓棄一起，已經走到後勤技術部門口的陸少將也聞到了這股奇異的帶著甜香的味道。
當余拾一吃完一根，又拆了一根準備繼續幹活時，卻發現周圍安靜得有點嚇人。
她抬起頭一看，就見剛才還在認真工作的谷文海正從機甲的腰后探出頭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余拾一手裡的蟹腿。
而當余拾一調轉視線，去看周圍時，卻看到周圍正在維修機甲的機械師們都明裡暗裡的往自己這邊瞟。
眼裡的渴望和好奇都快溢出來了。
余拾一拿著蟹腿，頓時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那個……」谷文海率先開口，他還沒來得及問什麼，就見余拾一直接將一整條蟹腿塞進了嘴裡，沒有給他說下句話的機會。
谷文海：……
也沒有必要這麼大的反應吧！
「什麼味道？這麼香。」谷文海的話又被打斷，這次聲音從門口傳來，余拾一翻身看去，就見之前在視訊中看到的那個精神矍鑠的中年男人帶著幾個穿著軍官制服的人走到了後勤技術部。
他身後跟著的人里有樓棄，還有一個面色蒼白，精神力極為不穩定的儒雅黑髮年輕人，他一眼就看到了那架和其他機甲截然不同的七彩機甲，眼裡爆發出驚喜，精神力波動之大，所有人都為之側目。
陸少將一眼就找到了余拾一，對她招了招手，示意她下來。
「陸少將。」谷文海立刻回過神來，連忙給陸少將行禮，余拾一也從地上爬了起來，三兩下從十幾米高的平台上跳到地面。
她想要把蟹腿重新收進空間鈕里，卻見陸少將望著余拾一懷裡的飯盒，饒有興緻的問她：「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