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入
「再一次走上戰場。」
「投入我所知的最後一場正義之戰。」
「生和死都在今天。」
「生與死都在今天。」
渾渾噩噩的駱遠只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場無法自拔的噩夢,那種感覺就像是無數的冤魂在身邊哭泣尖叫,就連空氣之中都多了一股濃郁得化不開的血腥之味,他竭力的想要睜開眼睛,但是不管怎麼努力,那眼皮就像是有千鈞之重一般。
一個低沉而憂鬱的男聲在他的耳邊緩慢的朗誦著這四句短詩,卻不知道為何,明明說的是英文,駱遠卻聽得明明白白,對於一個從小英語就沒及過格的男人來說,這實在是不可思議。
然後一隻手便用力的拍打在駱遠的臉上,那手掌上帶著的粗糙而寒冷的冰渣將駱遠一下就刺激得清醒過來!
「駱,嘿,夥計,你沒事吧!」這是一個滿頭滿臉包括鬍子上都沾滿了冰雪的中年男人,儘管此刻他的臉已經被凍得通紅,但是卻無法掩飾他那一雙熠熠生輝的蔚藍雙眸。
看著此時呆若木雞一般的駱遠,這個男人嘆了口氣,然後道:「夥計,已經沒事了,你沒受傷,你還活著,在這裡等我,我很快回來。」說完這個男人便在風雪交加之中轉身走向另外一個方向。
此時的駱遠臉上的肌肉怪異的抽搐著,那一雙眼睛幾乎要突出眼眶來,並非此時的他處身於一個被冰雪覆蓋的世界,也並非那寒風中掛起的凌厲寒意,也不是面前那慘烈無比的空難現場!
而是此時腦海中出現的一段話!
「【劇情世界】人狼大戰」
「【難度】簡單」
「【人數】六人」
「【默認母語】英語(在離開該劇情任務之後自動遺忘)」
「【默認形象】中年白人」
「【存活任務】在狼群的追殺之中活下去」
「心有執念的選中者,用你的執著和堅韌來拯救自己吧!」
那個機械而冷漠的聲音有若金鐵交鳴一般,在駱遠的腦海之中回蕩,若不是那刀割一般寒風掛得他的麵皮生痛的話,他幾乎以為自己在做夢!
他清楚的記得自己想要復仇,但是最後卻功虧一簣,被那陳波用手槍打中,最後掉入了深淵之中,想到這裡,駱遠馬上低頭檢查自己的身體,這才發現,此時的自己穿著厚厚的羽絨服,在藏東的時候穿的那一身破爛的衣物,早就不知道去哪裡去了,而此刻他的胸膛上,別說傷口了,就連一絲血跡都沒有,除了那茂盛的胸毛,剩下的便是被這寒風吹得直接戰慄起來的皮膚!
一縷寒風帶著冰雪狠狠的灌進了駱遠拉開的衣領,將他凍得渾身一機靈!他不知道這裡是在哪裡,也不知道為什麼會來這裡,更不知道那個聲音是怎麼一回事。但是他可以確定,這個地方絕對不是他身處的末世!
因為末世之後,因為種種的天災**,就連人都大批的餓死,或者被野獸吃掉,秩序崩潰之下,自然不可能會有飛機這樣代表現代文明的機械出現,更別說空難,以及身上那一身嶄新而乾淨的衣物了。而且縱然一天有四季,也絕對不可能在一夜之間堆起這麼厚的大雪,並且在天明之後依然大雪紛飛!
但是至少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還有五個和駱遠有著相同經歷的人,或許可以從他們口中得知到一些情報,駱遠本來是靠在一塊巨大的殘骸邊上的,這麼一想之後,他馬上支撐著站了起來,開始尋找那些和他有著相同經歷的人。
此時在他面前的是一片慘烈的空難場景,被隨意甩出的屍體拖著滑行時帶著的血跡,正逐漸被風雪所掩蓋,可客機的機身被折斷成幾截,就像被頑童玩壞的玩具一般,遍地的雜物在狂風的吹拂之下,四處飛舞,那機身上依舊在燃燒的火焰被吹成長長的長長的煙幕,就好似為死難者們哽咽的唱著一曲悲哀的輓歌。
一個聲音穿破風雪,進入了駱遠的耳朵之中,「救命!救命,這是什麼鬼地方!」
足下是厚厚的積雪,駱遠艱難的朝著那求救的地方走過去,那個一個無助的女人,很顯然她暫時還不能接受已經發生的一切,不知是因為恐懼還是寒冷,這個女人坐在雪地之中瑟瑟發抖。
駱遠將這個女人給扶了起來,然後帶著她艱難的走向那斷裂的機艙,因為風雪越來越大,幾乎快要看不清遠方的場景,這裡在冰雪的覆蓋之下,這裡的地勢看著平坦極了,根本就沒有什麼可以遮風避雪的地方,根本就是一個冰雪構成的沙漠,那斷裂的機艙是目前唯一可以暫時躲避的地方,如果運氣好的話,或許可以找到果腹的食物和驅寒的酒。
直到現在駱遠依舊不清楚自己目前所處身的環境,但是他知道,這眼前的一切都是絕對真實的,不管是他自己的呼吸,還是這裡的寒冷,乃至於空氣之中的血腥之氣,三年的末世生存告訴駱遠,不管身處何地,想要活下去,就得儘力的尋找機會!
與此同時,駱遠對於目前這被稱之為「人狼大戰」的場景,已經有了一種極其濃烈的似曾相識的感覺,這要歸功於末世前因為那羸弱的身體,他終rì宅在家中,看電影成了他唯一的愛好,雖然時間過去很久了,讓他的記憶出現了一些模糊不清,但當身處這樣雷同的環境之中時,那逐漸模糊的電影情節有逐漸的浮現了起來。
但是他還需要去證實一些事情才能肯定。
進入機艙之後,駱遠發現大部分的倖存者都在這裡,有的人坐在那裡呆若木雞,有的人抱在一起無聲哭泣,還有一個幾近崩潰的黑人大個子躺在那裡哈哈大笑,其餘的幾個人卻圍在了機艙的最裡面。駱遠將那個女人輕輕的扶著坐下,然後走了過去。
「流了好多血。」
「媽的!」
「我來幫你!」
「可我流的血太多了,不能流這麼多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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