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想不出來名字16
琴娘正在家中給聞人奚做入冬的衣服。
此時已經十一月底了,他們這裡偏南方,溫度要比北方高一點,可即使這樣,現在也有了明顯的降溫,枝頭的葉子都落得差不多了。
聞人奚沒回來,琴娘就按照她的身高開始做冬裝棉衣了,等下次聞人奚回來的時候給她帶上,免得突然大降溫,聞人奚沒有衣服穿會凍著。
聽到門口傳來的聲音琴娘還愣了一下,抬頭就看到多日不見的聞人奚抱著一隻兔子站在門口,「……昔昔?」
這次過去真的有一個多月了。
琴娘知道,聞人奚接下來肯定要回來,沒想到居然這麼快,心中驚喜得很,立刻將手中做了一半的襖子放下來。
聞人奚將兔子放到地上,用竹筐扣住,防止它跑了,任由琴娘打量自己,時不時還摸摸她的臉,捏捏她的胳膊什麼的,看上去非常乖巧聽話。
……總之,和在修真界日天日地的模樣完全不同。
「瘦了瘦了,快進來,娘給你將爐子拿過來,你這手怎麼還是這麼冷?時不時衣服穿少了?別急啊,娘的襖子快要做好了,今兒晚上趕一趕,明日就能給你穿上了。」琴娘有些心疼五歲的女兒跟著先生去學習,一邊心疼一邊臉上還帶著喜色。
「家裡沒蛋了,等會兒娘去隔壁二叔家換幾個過來,給你燉蛋羹補一補身子!」
聞人奚也沒有阻攔,任由琴娘為自己忙前忙后的,她知道這樣能夠讓琴娘更加安心高興。
那隻兔子終究還是沒有留下來,被琴娘拿去請隔壁的聞人石殺了,留著晚上燉兔子。
蘭姐兒回去以後似乎將聞人奚回來的事情說了,聞人家陸陸續續有人上門來看聞人奚,一直到中午吃午飯的時候才散去。
當天晚上,琴娘在鍋房那邊燒兔子,聞人石則坐在院子中,琴娘說這段時間承蒙聞人石夫妻的照顧,家裡做了兔子,就讓他們兩口子也一起過來吃飯。
聞人石剛好有事情想要詢問聞人奚,就沒有拒絕,不過他們夫妻過來的時候也沒有空手過來,將家裡的雞蛋只留了幾個,剩下的全部都帶過來了。
——雞蛋已經是他們家最好的了。
聞人石看著廚房的方向,老妻正在和琴娘忙碌著,他們有兩個兒子,都已經成親了,但是他的兒子兒媳連帶著孫子孫女,全部都被洪水給沖走了。
本來小兒媳爬上來了,但看著小孫子被沖走,她也跟著跳了下去,如今一家子就只剩下他和老妻兩個人。
老妻啊,如今頭髮都白了,也就是跟琴娘在一起的時候精神點。
如今,就只將琴娘和昔昔當做自家的孩子看待,他們的小孫子,剛好跟昔昔差不多的年紀,從前和真正的昔昔是很好的玩伴,兩人經常一起玩的。
「昔昔,事情解決了嗎?」
收回目光,聞人石看向正在剝花生的聞人奚,擔憂地詢問。
「二爺爺,已經解決了,不會再有人威脅到這裡了。」將最後的花生剝完,聞人奚沒有吃,而是推到了聞人石面前,「所以您安心吧。」
一聽聞人奚這話,聞人石頓時鬆了口氣。
「那就好。」
聞人奚不在的日子,除了岑夫子外,唯一知道事情真相的聞人石真的覺都睡不好,擔心聞人奚這麼小,在外面會不會有危險,擔心那神出鬼沒,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出現的藥物或者「仙人」。
偏偏這些事情他還沒有辦法和旁人說,岑夫子是個女子,他一個大男人也不好去找她說心中的擔憂,只能自己憋著,現在終於解決了,他可不就鬆了口氣。
兩個月前的那場積雪讓他知道那些仙人有多冷漠,他真的擔心聞人奚的安全啊!
吃完了飯,聞人石夫婦兩個就回去了,聞人奚將從檀音那裡求來的佛珠掛到琴娘的脖子上。
「這是什麼?」
「是佛珠,我跟先生去上香,在菩薩面前求來的,能夠保您平安喜樂,健康無憂,為了讓大師給佛珠開光,我專門請先生在山上住了一夜。」
聞人奚當然不能說,這是從佛門聖子手中搞來的,說後面這段不是為了讓琴娘明白自己的孝心,而是讓她知道自己為了這枚佛珠付出了多少。
因為她這麼說,琴娘肯定會更加珍視佛珠,不會輕易弄丟或者送給別人。
琴娘摸了摸掛在脖子上的佛珠,將珠子放到了衣領下方,貼著皮膚放著,「娘的昔昔長大了,這次可以在家中待多久?」
「先生說了,我的年紀還小,這次可以在家中多待一些日子,其他的不急。」
琴娘一聽這話,臉上的笑意頓時更真切了。
雖然知道聞人奚跟著夫子學習是個好事,對她將來也好,但是琴娘也還是會想念得很,如今家中只有她們母女二人,聞人奚幾乎就是她的全部了。
每日做綉活攢銀錢,不都是為了給聞人奚這個女兒存著,將來好給她當嫁妝。
剛在修真界搞了大事的聞人奚回到凡人界之後,一切都和從前一樣,並沒有因為去了一趟修真界就有什麼變化,可修真界在聞人奚去了一趟之後,一切就真的不一樣了。
滄浪府只是一個小地方不假,但關乎到最大的勢力聖門,並且聖門的聖女謝明珠還因此被逐出師門重傷不治,整個謝家樹倒猢猻散,聖門賠了一個聖女不說,還賠了個元嬰期的長老,另外還有兩個元嬰期長老重傷。
這幾個消息,每一個都堪稱爆炸性的。
有心人一直想要打探消息,後來還是肖夜毫無顧忌地將事情的真相露了出來。
聖女謝明珠,竊取同胞妹妹氣運助自己修鍊,那妹妹如今回來報仇了而已。
而且,聖門遇到事情不去調查,二話不說就給身世悲慘的妹妹扣了一口邪魔外道的帽子,妄想毀屍滅跡,殺人滅口,足足派了三個元嬰期的修士過去,結果沒想到居然就這麼翻車了。
整個修真界的人聽到這些消息都目瞪口呆,完全沒想到謝家的覆滅其中居然還有這樣的隱情,這段時間幾乎所有的注意都在這件事上。
還有就是聖門。
聖門內部如今已經開始混亂了,長老那邊在問責靜安門主一脈,責問他們造成聖門名聲有暇,找了這麼個聖女不說,還損失了三個元嬰期的修士,這些可都是聖門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力量,就這麼因為這件事毀掉了。
雖然有兩位元嬰期修士只是重傷而沒有死,可沒有個上百年,他們的傷都不可能會恢復,所以依舊可以看做是損失的部分。
長老原本和門主一脈關係就緊張,只不過靜安門主勢大,這才忍了下來,現在這麼好的機會,當然會趁機發難。
檀音回到萬安寺中就閉關了,輕易不會出面,除非又是那種元嬰期修士被污染魔化的事情才會找上他,否則根本不會有人打擾。
而整個修真界風言風語的背後,有不少都是肖夜在動作,只恨不能將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聖門身上。
聖門本身內部就焦頭爛額,再有外界的關注,方便肖夜此時渾水摸魚,調查凡人界這邊的事情。
以聖門的小心謹慎,若非被吸引了注意,肯定會注意到肖夜的動作,肖夜可不想打草驚蛇,讓聖門那邊直接滅口。
至於肖夜將關注轉移到聞人奚身上這件事,聞人奚也知道,並且同意了的。
反正她在凡人界,不管是誰好奇,都跟她沒有關係。
當初知微樓詢問過聞人奚一些事情,聞人奚也從未隱瞞過自己的身份,就算不是肖夜,只要有人去知微樓買她的情報,那麼他們依舊會知道事情的經過。
當然,此時的聞人奚並不清楚,知微樓那邊確實有聞人奚自己到達修真界后的一切情報,不過那些情報的價格卻非常貴,貴到離譜的地步,這就導致除了幾個土豪,並沒有人在知微樓這邊買到她的情報。
…………
「樓主。」
「是裴六啊,如何?」
「消息是肖尊者那邊放出來的,在當日聖門從滄浪府離開后,肖尊者曾經同萬安寺佛門聖子檀音,以及那位一起私下見過面,不過沒有人知道他們交流了什麼。」
「肖夜放出來的?那便不用管了,應當是他們商量好了的。」坐在靈草之中看書的男人放下手中的東西,抬頭看了看萬里無雲的天空。
「樓主。」
「還有什麼事情?」
「那位,真的是轉機嗎?」
「快要湮滅的星空又亮起來了。」知微樓的樓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答非所問,「裴六啊,接下來,我們只要等著就好。」
「這天地變化,非人力可為。」
「是,屬下明白了。」
知微樓這邊在談論肖夜和聞人奚,肖夜那邊同樣在思考著知微樓的事情。
關於知微樓將聞人奚的情報定了個天價的事情肖夜也知道了,然後他就陷入了沉思。
知微樓是修真界的情報組織,幾乎沒有他們不知道的事情,也一直比較隱秘低調,他們的實力到底怎麼樣也沒有人清楚。
比起聖門這個最近幾百年才起來的,知微樓卻是老牌勢力了。
可誰也不會因為知微樓是情報組織就小瞧了去,因為知微樓江家,他們家的功法比較特殊,且是靠著血脈傳承的,是占星一脈。
他們能夠窺視命運。
而此時,這低調又神秘的江家,卻對聞人奚比較特殊。
或許其他人沒有看出來,但肖夜很敏銳,幾乎立刻就察覺到了不對。
這讓肖夜對於聞人奚更加好奇和鄭重了。
在安排好了上界的事情后,肖夜就暗中前往了凡人界。
對於他們這樣的人來說,探聽事情是非常簡單的一件事,知道聞人奚所在的位置,肖夜也沒有急著過去,而是先去了其他地方。
此時很少離開曙光塔的國師卻難得踏了出去。
他已經從其他師兄那裡知道了修真界發生的事情了。
原本這樣的事情和他這種在凡人界守著的人沒什麼關係的,可問題就出在,作為話題中心的當事人之一,是凡人界的存在。
她是通過凡人界與修真界的傳送陣,從凡人界進入修真界的。
這就不得不讓人注意了。
本來凡人界有三個國家,本來國師還在好奇,那傳說中的存在到底是從另外兩國哪個傳送陣過去的,然後他就從下面的弟子口中得知,不是另外兩個傳送陣。
是他們的傳送陣。
那位存在,十有八九是他們國家的人。
國師:「……」
他與其他派來守傳送陣的弟子不同,國師本身就是這王朝皇室的血脈,他自然更加在意國家本身,而非像其他弟子一樣,國家沒了也不影響他們。
知道這件事後,國師沒有多加考慮,立刻就帶著人離開了曙光塔進了宮,沒兩天就南下了。
他太清楚凡人與修士之間的差距了。
不管怎麼說,那位通過他們的傳送陣去了修真界,引起了軒然大波,日後肯定會有人盯上他們,更有甚者,聖門那邊……
國師的車架速度飛快,加上調查了,知道大約是在南方。
如今聞人奚從修真界消失,沒有人知道她到底在哪裡,國師自然更加不可能會知道,他南下,只是想要看看而已。
……且,夏天的時候淮波府有妖物作亂導致洪澇,無數百姓流離失所,國師最害怕的就是,這件事還影響到了最不能影響的人。
普通的車架速度很慢,可國師的車架自然不一樣,就連皇帝出行,龍攆都沒有他的精緻豪華。
一路來到淮波府,國師在這裡停留了一段時間,隨後才繼續往南,進入了永江府的範圍。
此時已經接近年底了,這是他們這些人離開故鄉,在長河村這邊的第一個年,即使他們現在還什麼都沒有,也依舊想要好好地過一個年,希冀明年可以更好。
琴娘自然也是這麼想的。
而且過年了,她總要在家中備些東西,她這些日子也賺了不少銀錢,雖然不能太過寬鬆,可買些糕點什麼的還是可以的。
她的綉活好,在鎮子上賣不出高價,專門做了個雙面屏風帶去了縣城,想要去那邊的綉庄看看,出的價也能高些。
縣城最大的綉庄,琴娘費盡心思秀出來的雙面屏風被以二十兩的價格收走了。
這二十兩對於他們來說,絕對是一筆巨款了,拿著沉甸甸的銀子,琴娘喜不自勝,直接拿了五兩給聞人奚。
「昔昔,馬上過年了,你且拿這銀子去買些東西,等我們回去的時候給岑夫子送過去,你先生不在這邊,娘也準備了年禮,等年後你過去的時候一起帶上,岑夫子幫了你許多,這年禮卻是省不了的。」
「娘不懂這些,銀子給你,你自己看著買吧,娘到旁邊看看去。」
聞人奚一看就知道琴娘是想要支開自己,只不過看她臉上的表情,知道不是什麼壞事,因而就隨她去了。
他們家中如今還有幾十兩銀子沒用,這些都是聞人奚放進去的。
家裡藏銀子的地方琴娘也沒有瞞著聞人奚,如果聞人奚需要的話她可以自己去拿,所以……聞人奚就時不時往裡面放一點,時不時就放一點。
以琴娘如今的狀態,她並沒有察覺到銀子在慢慢變多,並非只有自己賺的那些,也不知道銀子比實際上要多了很多。
想到岑夫子幫她隱瞞琴娘,聞人奚拿著銀子就進了書坊,準備買個硯台。
如今物價低,五兩銀子可以買個很好的硯台了。
琴娘在看著聞人奚進了書坊后,自己快步走進了首飾鋪子。
她剛才經過的時候看到了一枚珍珠發簪,小巧精緻,是一隻白色貓兒的樣式,當時琴娘就覺得給自己女兒戴著一定很好看。
可那是珍珠簪子,儘管珍珠小又不規則,但依舊不會太便宜,聞人奚在的話,根本不會讓琴娘買。
但琴娘就是想給自己的寶貝女兒買一支當做驚喜,那自然要支開聞人奚了。
雖然琴娘是大人,但家中真正做主的人其實是聞人奚來著。
那支貓兒珍珠簪子足足花了琴娘十兩銀子,可她依舊覺得值,並沒有猶豫就買了下來,小心地藏到懷中,留著過年的時候送給聞人奚。
收好了東西,琴娘就邁出了首飾鋪子的門,沒看到聞人奚,知道她還在書坊之中,就準備過去看看。
簪子肯定不能現在就給聞人奚,要不然說不得就被拿回去退了。
她的女兒更加偏向於實用,不是很喜歡花里胡哨的東西,可琴娘覺得,小姑娘家家的,就是要漂漂亮亮的啊。
街道上有一輛馬車緩慢駛來,琴娘看到那拉車的駿馬威風得很,那馬車也精緻,生怕被碰到,立刻靠在旁邊的攤子前,等著馬車先過去自己再去書坊。
對於這種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馬車,琴娘不敢碰。
不止她,路上還有不少百姓也都避開了。
馬車從旁邊經過,突然停了下來,隨後從車上走下一個很年輕的男人。
那男人面如冠玉,身上穿著黑色長袍,看上去簡簡單單,卻有暗綉浮動,且那料子一看就知道不一般。
「這位夫人。」
琴娘瞥了一眼,立刻收回目光往書坊走,聽到身後的叫聲也只以為是在叫旁人,並沒有想到叫的氣勢是她。
「前面那位夫人請稍等。」
琴娘突然感覺自己被兩個威武的護衛攔了下來,頓時嚇了一跳,面色也有些發白,那雙眼睛都帶著畏懼。
看出了琴娘的畏懼,穿著黑袍的男人走過來,「不知夫人脖子上的珠子可否願意割愛?」
琴娘有些緊張,手心冒汗,聽了這話下意識摸了摸脖子。
因為剛才的動作,原本藏在衣領下的佛珠露了出來。
「這是、這是小婦人女兒給小婦人求來的,抱歉,這個不賣。」
「我願意出一百兩。」
一百兩!
她做那雙面屏風花了那麼久,也就賣了二十兩而已,而這對於她來說已經是一筆巨款了,一百兩,是五扇屏風的價格。
她大約要做上一年的時間。
「不好意思,這是小婦人女兒的心意,真的不賣,大人您找別人去,或者去山上求吧,只要您誠心跟菩薩求,會得償所願的。」
「夫人,我願出一百兩黃金買您的珠子。」
這邊的路不好走,國師也就沒有將車架都拉過來,而是乘坐著一輛馬車,輕車從簡,結果在經過街道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靈力波動,清靈的氣息幾乎立刻就讓他因為修真界的事情有些煩心的心情平靜了下來。
那時候他就知道,自己這是遇到寶物了。
凡人界並非是沒有寶物流出,只是極為稀少,難得一見,國師也沒想到自己運氣居然這麼好。
立刻讓車夫停下馬車,國師出來就看到了那穿著粗布麻衣的婦人脖子上掛著的東西。
佛珠。
而且似乎還是舍利子。
這種東西是佛門至寶,而最珍貴的舍利子莫過於修真界檀音大師手中的那串佛珠了,國師沒有見過檀音的佛珠,不知道有多好,可琴娘脖子上的那枚隱隱發出明顯的靈光,想也知道多珍貴。
當時國師就迫不及待地將人叫住了。
一百兩銀子已經讓琴娘驚訝了,現在一百兩銀子變成了一百兩黃金,這絕對不是她能夠護得住的,急得渾身冒汗。
而且……這位大人物願意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出一百兩黃金買她的珠子,就足夠說明這東西的價值遠遠高於一百兩黃金,對方就是因為看出了這東西的真正價值,所以才會開出這樣的價格來。
在沒有關係到聞人奚的問題時,琴娘並沒有什麼問題,也是一個腦子正常的人,所以她才會極為害怕。
這裡還有其他人。
她要是依舊不賣,這位大人物會不會把她們母女兩個怎麼樣?就算賣了,一百兩黃金,相當於一萬兩銀子,旁人知道了也會盯上她們。
不賣的話,這些人知道珠子這麼值錢,也會來偷,來搶的。
「我……」琴娘面色慘白如紙,咬了咬牙,伸手準備將佛珠摘下來。
她捨不得,但是比起女兒的安全,這東西肯定沒有那麼重要了。
她想說,我不要銀子,這珠子你拿走吧,我什麼都不要,你也不要給我東西。
「娘。」一個戴著帽子,瘦巴巴的小姑娘從圍觀的人群中鑽出來,伸手抱住琴娘的腿,將臉埋在她身上。
看上去彷彿備受了驚嚇一般。
然而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那個小姑娘卻抬眸看向了國師。
目光冷漠凌厲,帶著危險與警告。
剛為自己發現好東西而高興的國師:「……」